凰权:步步生魅-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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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一来,能用的药材种类便局限了,而此次感染瘟疫者人数众多,就是全国境内的消炎药材都集中起来恐怕还是不够。
有人便说,就算不够也该先让朝廷送来再说,能有多少是多少。
墨惜颜听到此处忍不住走了出去,她悄然来到站在人群外围的温轻言身后,低声问她:“难道除了她们所说的草药就没有其他效果不错的药可以替代?”
发炎溃烂,应该是由于天气湿热,各种致病菌大量繁殖,皮肤受损处因为抵抗力较弱而感染细菌所致,这要消炎,第一步便应该是消毒。
在现代除了酒精还有很多用于外用的消毒药水,这古代虽然医学条件落后,不可能有那么多种类的药水,但总该有什么可以替代的。
墨惜颜突然的出声让温轻言吓了一跳,温轻言转身看向她,回道:“世上的确还有其他消炎效果极佳的药,比如宫廷里御用的清凝露。
清凝露除了消炎还有驻颜护肤功效,但这药太过珍贵,且制作不宜,而眼下需要的药材数量庞大,要找到替代品很难,或者说根本没有。”
知道温轻言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墨惜颜一时也解释不清,便问她:“你有没有听说过酒可以消毒?”
酒的主要成分是乙醇,酒精的主要成分也是乙醇,这个世界还没有提纯工艺,所以不可能有高纯度的乙醇,无法配制医用酒精,但有度数高的酒也是可以的。
“酒?”温轻言眉宇一皱,随即摇了摇头。“草民不曾听说过,也不曾在医书里见过。”
墨惜颜淡淡一笑,“温姑娘没有见过吗?我倒是曾经很不凑巧的在某本医书里见到过。”
温轻言心里闪过一丝狐疑。“不知公主在什么医书里见过?那本医书叫什么名字?”
家中珍藏的各朝各代各地名医所撰写的医书她都看过,为何她就没有看到酒能消毒这样的记载?
月眸深处快速划过一抹幽光,墨惜颜笑道:“医书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我只依稀记得那本医书的封皮颜色很陈旧,好像是一本很古老的书。
据那本书上记载,那位四处游历的大夫曾遇上一位不小心在山上被石头划破脚踝的患者,当时也是夏天,那位患者的脚踝肿了,而那里地势偏僻,那位患者去不了邻近的城里找大夫治疗,村里的大夫又对他的脚伤无能为力,便一直拖着。
那位游历的大夫游历到那个地方,身上当时也没有什么好的药物,因为好酒,她身上随身带着一壶烈酒。
想着人喝酒一旦喝多了便会醉,酒兴许有麻痹作用,她便让患者喝了几口她壶中的烈酒,然后又倒了些在患者受伤的脚踝处,用小刀将患者肿起的地方划开,放出了里面的脓。
接下来的数日,她每日都会往患者的伤处倒上些许酒,过了数日,患者受伤的脚果真慢慢开始好起来。
那位四处游历的大夫一直以为酒的作用是麻痹,可以止痛,但如今看来,酒的作用并不是麻痹,而是消毒。
夏天炎热,伤口极为容易感染发炎,那位患者在开刀放脓后之所以没有再发炎,便是因为烈酒可以消毒,防止感染。”
温轻言怔怔地瞧着墨惜颜,心里很是怀疑她所说话语的真假性。
忘记了医书的名字,却偏偏记住了封皮的颜色很陈旧,还将故事原委记得这般清楚……
若是忘了,不是该全都不记得吗?
盯着墨惜颜看了半晌,温轻言试探地问:“公主的意思是,这次的瘟疫病患同样也可以用酒来消毒?”
墨惜颜点点头。“正是。用酒先消毒,再配上少许计量平时消炎所用的药物,应该很快就能好全。”
“可这样的方法不止是我,就是其他大夫恐怕也闻所未闻,若想让其他大夫同意此法……只怕有些难。
除非公主能记得那本医书的名字,再将医书的名字告诉大家,让大家有个参考,如此兴许能容易说服大家一些。”温轻言缓缓地说着,想要逼墨惜颜说出她所看到的那本医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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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7 说服众人
刻意隐瞒一本书的名字,公主这么做到底是为了隐瞒什么?她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温轻言心里如是想着,直直地凝视着墨惜颜,眼神深邃幽凉,带着深深的探究,墨惜颜看着他的眼神,淡笑着避开了他的打量探究,眼神迷蒙。
“那本书是我很多年以前看的,名字早已忘记,若不是听你们提起感染瘟疫的患者需要消炎,那个故事只怕我也想不起来。
眼下情况紧急,若仅仅因为我想不起书的名字而耽搁了所有患者的救治,倒真是我的罪过。”
墨惜颜若有所指地说着,心里却敲响了一下警钟。温轻言这么问自己,看自己,是怀疑什么吗?
眼角余光里瞅见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墨惜颜抬眸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任大夫已经站到了温轻言的身后。
她微微一笑,打招呼道:“任大夫。”
任大夫也对她微微一笑,“公主和温大夫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公主当真记不起那本书的名字了?”
不知道任大夫是不是也如温轻言那般对自己有所怀疑,墨惜颜淡笑道:“隔得太久,确实记不起了。”
任大夫略一沉吟,然后问她:“那公主可是确定自己没有记错,那位游历四方的大夫确实用了烈酒给伤者的伤处消毒?”
墨惜颜轻轻颔首,“我确定,那本书上确实是这么写的。”
“既然公主确定,那我们不妨在所有患者中先找一个人出来试上一试,倘若那人身上的脓包确实很快便好转,那我们再将此法推广,有了切实的例子,要说服其他的大夫便也容易了。”
“任大夫说的是。”墨惜颜笑着回道,看一眼温轻言,见她头颅微垂似在想着什么,她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任大夫身上。
“任大夫和这里的百姓比较熟,这件事便劳烦任大夫费心了,为了确保事情没有偏差,我等下会差叶护卫到襄阳去买些极品状元春回来的。”
任大夫听后连连点头。“状元春甘冽爽口后劲极强,算是所有烈酒当中的极品,应该不比公主所看到的医书上记载的烈酒差。”
墨惜颜附和地笑了笑,故事是她随口编出来的,根本没有所谓的医书,也没有所谓的烈酒消毒一事。
她之所以编这么个故事出来,是因为医用酒精的乙醇浓度为百分之七十到七十五,烈酒当中的极品,乙醇浓度差不多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勉强能当做酒精使。
而她所说的极品状元春,就她脑海中的记忆来看,是昭阳最烈的酒,乙醇浓度应当不低,可以拿来试试。
温轻言见两人三言两语便已商定了对策,而她原本打算逼问墨惜颜为何隐瞒医书的事就此落空,心不免往下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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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任大夫又聊了几句,打了声招呼告辞后,墨惜颜便回到了帐篷,当即吩咐叶可欣到襄阳城去买极品状元春回来。叶可欣领命而去,傍晚时分便去而复返,将酒带了回来。
找了人将酒送去给任大夫,墨惜颜让那人顺便给任大夫带了句话:天气炎热,衣着当以轻薄透气为佳,如果方便,在家中最好露着膀子,捂着患处极有可能让脓包更为严重。
任大夫收下了她让人送去的酒,也将她让人传达的话记在了心上,当晚便找到了自愿尝试的人,也就是那日她去“讨饭”吃的那户人家的男女主人,开始了古代最为原始的人体试验。
日落月升,斗转星移,两日过去,那对夫妻身上擦过酒的地方脓包都开始慢慢结痂,那些附近住的居民得知这对夫妻在做新的尝试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后,有不少人也要求任大夫给他们同样的酒和药方,想早日康复。
用酒消毒才刚见成效,任大夫不敢擅自做决定,就到帐篷来找墨惜颜,墨惜颜与她商量了一番,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让人将所有的大夫都集中到了一间较为宽敞的帐篷里,将用酒消毒一事的原委告诉了众人。
待墨惜颜说完,帐篷里瞬时陷入死寂,过了半晌,有人怀疑地问:“公主所言之事可是真的?”
墨惜颜循着声音向问话那人看去,底气十足、掷地有声地说:“自然是真的,有红城镇里的百姓可以证实。”
“但只有两个例子,说不定是巧合。”人群中有低低的声音传来,墨惜颜侧眸看去,奈何人多,她并不知道说话那人到底是谁。
视线淡淡地扫过众人,她笑了笑。“仅仅只有一个人还可以说是巧合,如今自愿尝试的两个病人情况都已开始好转,你们还要说是巧合?
忘记了医书的名字的确是我的疏忽,我这两日也一直在试着回忆那本书的名字,奈何我看那本医书时不过才几岁,如今已隔了差不多十年,我是怎么想也回忆不起来。”
墨惜颜说话时不着痕迹地扫了温轻言一眼,她最后那句话便是特意说给温轻言听的,目的是为了消除温轻言对她的怀疑。
自从那日之后她便觉得温轻言对她的态度有些怪异,虽然不知道温轻言到底怀疑她什么,但想到事情的起因源于医书一事,她便想趁着这个机会解释一下,以免温轻言继续怀疑她,有朝一日真的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虽然以往的九公主鲜少与外人打交道,在朝堂上也一直淡然处世,以不理朝政的姿态立足,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到底会什么,不会什么,不可能给人留下什么把柄,所以她也不用太担心有人可能会拆穿真正的九公主根本就不曾看过医书的事,但有些时候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悄然收回目光,墨惜颜继续道:“眼下治病救人最为重要,这几日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再拖下去只怕病人的情况会再度恶化,如果你们还是对用酒消毒存有疑虑,那你们不妨再找些人尝试。”
话落又是一阵沉默,墨惜颜耐心地等着众人表态,过了一会儿,有个大夫率先出声:“既然公主曾经在医书上见过记载,又有病人已亲自试过,我相信公主所言,赞同大量使用状元春消毒。”
开了个头后,接二连三地有其他人表态,墨惜颜含笑听着众人的赞同之声,想着秋海棠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便与众人商定由她到襄阳买了酒送来。
散会后,墨惜颜便回到帐篷开始收拾行囊,在当日傍晚时赶回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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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8 月影朦胧
回到刺史府,秋海棠满心欢喜,因为他再也不用睡那硬得可以的床榻,而刺史府用水也较为方便,他终于可以让人给他烧些热水来擦身,洗去几日来身上堆积的汗臭味,等洗完了,他便可以和墨惜颜同床共枕了。
秋海棠擦澡时,墨惜颜到前厅与慕刺史见了一面,秋海棠一个人在卧房里擦着身,想着今晚可以有墨惜颜陪着他睡,他兴奋地哼起了歌。
等墨惜颜与慕刺史谈完明日的安排回到卧房外时,听见屋里甚是欢快的调调不禁怔在了门外。
这么开心?这孩子是吃了兴奋剂了?
墨惜颜原本打算推门进去,但当她听到屋内的水声时,想着秋海棠还未擦完澡,便在院子里转了转。
刺史府没有公主府那么大,院子里的陈设与布局也不及公主府来得那般讲究,但她们现在所住的院子环境还算幽静。
来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再仰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墨惜颜看着看着,双眸渐渐变得迷离。
古代的星空,很干净、很纯粹、很迷人,怎么看都让人沉醉,一颗心不觉间便会坠入那无边无际的苍穹,心绪跟着那些耀眼的星辰闪烁变幻,明灭起伏。
这个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有漂亮的人,秀丽的景色,纯净清新的空气,还有处处透着古朴和悠远气息的住宅。
这些东西放到现代每一样都会让人趋之若鹜,渴望置身其中,但墨惜颜的根……不在这里。
即使拥有这些她在繁华喧闹的大都市里梦寐以求的生活,每当静下心来,一个人独处时,她总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像破了个洞。
为了生存下去而奋斗,与众多心怀叵测的人周旋较量,这样的生活本来很充实,但一旦闲下来,脑子里空荡荡时,那个小小的洞就像遇热会体积膨胀的气体般,迅速蔓延至她心里的每个角落,抽空她身上的所有力气,侵蚀她活下去的斗志。
墨惜颜忍不住想,倘若某天她活下去的斗志被吞噬殆尽,且再也不会从心里萌生,到时她该怎么办?
是像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庸庸碌碌地活着?还是轰轰烈烈地走上一条绝路以寻求解脱?
在此之前,墨惜颜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萌生出自我了结的念头,此时想到,她心里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听到关于世界末日的传闻。
深深吸一口气,闻着院子里淡淡的花香,她莞尔一笑,笑容却很空洞,还有些苍凉。
她想家了……
很想很想。
可惜却回不去。
有谁能够明白想家却无法回去,无法见到自己亲人的无助?
又有谁能够明白,凭着主观意识去控制自己不想家,但思家的情绪却偏偏如潮水般涌来的无措和哀凉?
墨惜颜从不放任想家的情潮奔腾翻涌,甚至曾试着去忘记另一个世界的一切,因为她怕自己情绪失控。
但有些时候,尽管她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好,一直控制自己不主动去想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但另一个世界的气息和影像,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没有人能够明白自己与自己的亲人明明活着,却置身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彷如阴阳相隔的那种痛。
回忆着往昔自己与亲人相处的画面,两行晶莹的泪从那双月眸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