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步步生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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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卿心中讶异,还有些酸涩沉闷,却也只能起身跟在祥贵君的身后离开。
临出门前,他回头直直地望着墨惜颜,视线就似长在她身上一般,万般难舍,眸底复杂的光芒流转。
那光亮而闪,带几丝心痛的焦急,却隐藏得极深,被从屋外投射进来的黄色光晕冲淡,最终消散于透明空气里。
墨惜颜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她注意到了墨子卿离开前眸底的忧伤神色,却不明白他的忧伤何处。
她以为,像墨子卿这样的人,就该一直顶着张娃娃一般的灿烂笑脸,时不时便爽朗地笑出声,用他纯真的笑颜感染天地间的生灵,而不是流露出与他那张向日葵般英俊阳光的脸不相符的忧伤神色。
万念恩自发自觉地为两人关上了门,将外界的一切纷扰阻隔,唯将静谧的私密空间留给二人,让二人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好好谈谈。
景墨微垂着头,目光闪烁,思绪因为祥贵君最后的话语而混乱不堪。
公主有话要和他说?她要和他说什么?什么叫“父君的想法与你的想法相反”?“有些人你该好好珍惜”又是什么意思?公主她……公主是想要赶他走麽?
最后一个想法陡然窜出,将景墨吓了一大跳。
霍然抬首看向不远处那人,他想从那人脸上看出些什么,奈何那人神色缥缈,他什么也看不出。
觉察到景墨的注视,墨惜颜方才将视线从紧闭的房门上收了回来,转首看向景墨。
景墨正直直地注视着她,眸中溢满似震惊,似不安,似想要一探究竟的复杂眼神,她心头一震,有些道不清的情愫渐渐化开,充斥肺腑。
那眼神真挚而清澈,似秋日清晨里的风,拂过心间,总能激起阵阵涟漪,感觉很奇妙。
不自在地别过脸,眼帘微垂,她淡淡地道:“过来坐吧。”
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景墨挪动步子缓缓向着墨惜颜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他的腿上都似绑了沙袋一般沉重,迈得费力。待走到桌前,他自由落体般坐下,脸上的血色已退去一半。
对面的动静大得有些吓人,“惊”得墨惜颜目光一颤。她抬眸看去,便见一张毫无生气的脸上,一双瞳眸正如死灰一般呆呆地盯着她。
那表情,似是经历大悲大痛之后的绝望,或者说比绝望更严重。
绝望的人,眼眸中还能看到零星的哀痛神情,但景墨的眸中,有的却是空洞,那眼神让她有些害怕,从心底里的。
“景墨……”她开口,轻轻地唤了一声,但回应她的,却是无声。
心中微动,她在心底揣测景墨为何会露出此种神情,最终,有种结果在她眼前跳动,活跃得让她有些眼睛发疼,心中发颤。
景墨……喜欢她?!
怎么会?
心房“咚咚咚”地跳动着,异常迅速激烈,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心脏跳动的位置,待心底的“激动”稍稍平复了些许,墨惜颜方才试探地开口:“景墨,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既然祥贵君希望她和景墨当面说清楚,算起来,景墨也服侍了她和九公主三年,她确实该当面给他一个交待,算是……对他的尊重。
景墨依旧面无表情,他看着墨惜颜,墨惜颜看着他,两人一时僵持在那里没有任何进展。
不知过了多久,景墨呆滞的瞳孔里终于有了一点波动,他微微侧过头,盯着反射着幽冷光线的大理石地面声音无波地说:“有什么话,公主便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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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 泪水汹涌
他的神情,凉淡如水,他的声音,冷淡如霜,墨惜颜瞧着、听着,突然觉得有些话再难开口。
墨惜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居然会面对这样一个景墨,短短两个月的相处,景墨在她眼里一直是温润平和的,就如九公主记忆里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第一日她刚见到他时,或许是她眼花瞥见的那一眼昙花一现般的冷漠疏远。
直到今时今日,她终于可以肯定,那一眼不是她看花了眼,而是她真真实实看见了。
她垂眸,心中沉吟良久,思绪紊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对面的人可能是喜欢她的,并且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心思如此玲珑剔透的人,但凡是一句最为普通的话,都极有可能伤害到他,而她不想伤害他,真的不想。
之前她一直以为,景墨对待她,就如她对待景墨一般,只是单纯的、纯粹的友谊,却不想,景墨对她,或者准确来说,对她这副躯体的原主人早已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倘若选在此种时刻告诉景墨她想将他送出府,还与他自由,她担心,景墨极有可能……从此便毁了。
但若不告诉他……她怕自己万一有个好歹,景墨的后半生便毁了。
两者权衡取其一,她……
取不出来……
景墨神色清冷,等了半晌也没能等到对面的人吐出一个字来,心不免往下沉了几分。
眼波转动,眼角余光偷偷瞅了瞅对面的人,见那人眼帘低垂,秀眉间生着几道褶痕,他又不免心中一软。
这一软,往昔的温馨回忆便自他记忆深处浮现,一幕幕地冲击着他的心灵,温暖着,他苍凉破碎的心。
曾几何时,他便曾想过,倘若有朝一日墨惜颜要让他离开,到时他该怎么办。
是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抑或云淡风轻地笑笑,向祥贵君叩个头谢个恩便犹自潇洒地离开?
潇洒离开?这或许是最好的一种方式,毕竟,独自一人在外面仿若行尸走肉地活着,总好过两个人痛苦挣扎,彼此折磨,但……
真当到了决议时刻,难如登天。
他的心在这里,让他走,他会双腿无力,只怕支撑不到走不出府门。
不能在墨惜颜身边的日子,他也不敢想象,没有目标漫无目的地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
不如死了的好……
这样想着,景墨凄楚一笑,“呵……”
死,可怕吗?若现在问景墨,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可怕,不过脖子一抹,毒药一喝,几下功夫便去了。
墨惜颜听见那苍凉笑声,心尖一颤,心中犹自生出几许凉意,还有几丝不可忽略的痛。
月眸微黯,她抬眸,不躲避地瞧着景墨的侧脸,双唇微颤地问:“景墨,你……喜欢我麽?”
这个答案,她想确切地知道,而不是暗自猜测。不管是与不是,确定之后再做决定,会比较好。
景墨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悲凉的笑,不语。
墨惜颜抿了抿唇,沉吟片刻才道:“景墨,你是真的喜欢我麽?如果是,请你回答我,如果不是,也请你回答我。”
“呵呵……”景墨苦涩地笑了两声,眼角不觉间便溢出两行清泪。
不喜欢,她会直接让他走。
喜欢,她还是会让他走。
既然不同的回答,换来的终是同样的结果,他又何必回答?倒不如带着心中的答案随着棺椁埋入尘土,如同他进府时孤身一人般再孑然一身地走。
觉察到脸上皮肤有异,景墨抬手一抹,触手的湿凉,犹如此刻他心中温度。
将手伸到眼前,怔怔地望着上面的水痕,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墨惜颜面前流泪。她大婚那日,他其实也是有些想哭的,但最终没哭。
他竭力扯出笑脸,想像平时面对墨惜颜那般笑得自在,但奈何眼中的泪却越流越多,顺着下颚一颗颗滴入他掌心,不一会儿便汇聚了小小的一滩,闪耀着晶莹的光。
墨惜颜怔怔地望着景墨抬手拭去脸上的泪,又看着他拼命想扯出笑容,眼中的泪却越流越多,心中一阵揪疼。
咬着下唇,她猛地站起身便冲了过去,将景墨的手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轻喝道:“别哭了。”
也不知是手腕被抓疼,还是心中疼痛得厉害,景墨仰首望着墨惜颜,紧抿着唇,眼中的泪就似珍珠一般一颗颗无声滚落,模样楚楚可怜。
墨惜颜凝视着他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唇张了张,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
她这人很多时候都能滔滔不绝,但要她安慰人,她的舌尖就像会绕成一团似的,话都说不清楚。
殊不知,她此时欲言又止的神情,在景墨看来便是她心如铁石,已经下定决心要赶他走。
心中酸楚无人诉,心底积压已久的悲痛汹涌如潮,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翻涌的热意,景墨扑进她的怀里便嚎啕大哭,边哭边道:“公主,我真的不想走,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哭声哀切,无形地拨动着人心深处的那一处恻隐,拨得,墨惜颜心中一痛。
“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只喜欢驸马,我真的什么都不求,我只求留在你的身边……”
怀里的衣衫很快湿透,墨惜颜已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冰凉的温度,知道那是景墨的泪,秀眉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公主,我真的不想走……”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墨惜颜听着,手不自觉抬到半空中,最终,迟疑着缓缓落下,落在景墨的发顶。
感觉到她的触碰,景墨哭得比刚才更凶,泪水比刚才流得更猛,就如全然开闸的水龙头。
眉宇紧蹙着,心中思绪繁复,想了好一会儿,墨惜颜方才开口:“乖,别哭了。”
心中忽然想:倘若她回不到现代,必须在这个世界留下,那么,或许她可以……照顾景墨一生。
心中想法已生,感觉怀中的人没有停下的倾向,墨惜颜抬手温柔地轻抚着景墨的发顶,一边轻抚一边宽慰道:“乖,我不赶你走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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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7 培养培养
感情到底是为何物?离别时当真叫人肝肠寸断?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爱过人,所以便不能体会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爱,痛……何时,自己才会遇上那个让自己倾心的人,也像景墨爱九公主那般爱得刻骨?
景墨听见墨惜颜说的那句话,微微一怔,然后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公主,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是在骗我?”
闻声回神,墨惜颜垂眸看向景墨,看清那双墨眸深处的忐忑和不安,还有隐隐期盼,她唇角微扬,微笑着颔首道:“嗯,是真的,没有骗你。”
说着,她手腕轻移,用自己的袖子轻柔地为景墨拭去脸上的泪,动作温柔细致,就怕自己不经意间动作粗鲁了,便弄伤、弄疼了那张秀雅的脸。
景墨呆呆地仰视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
那张脸,此刻近在眼前,笑意盈盈,温馨恬淡,却似梦里繁花,有些不大真实。
他抬手,缓缓的,握住了那只正在为他擦拭眼泪的手,似要通过手上的触感来确认一切并非梦境一般。
被他握住的手轻轻颤栗,掌下是柔滑细腻的触感,带一点温暖的温度,确实是真实的。
他不自觉地弯唇一笑,眸中泪光闪闪,熠熠生辉。“公主,你真的不赶我走?”
他再次问,问得轻柔,问得谨慎,似想再次听见“真的”这两个字,以此抚平他心底余存的那一点不安。
他不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不想从地狱升入天堂之后,再从天堂坠入无边地狱。
墨惜颜月眸微闪,脑海中思绪凌乱。握着她的手有些冰凉,但她却觉得身体如过电流,火辣辣的热,手热,心也热。
说来别人也许会笑,活了二十多年,她还从未在清醒状态下牵过男人的手,或者是被男人牵过,除了死人的。
眼前的人虽然才十八岁,虽然才是个少年,但确确实实是个男的。
她的灵魂虽过了怀春年纪,也不曾经历男女之事,但她现如今这副身体,却是正处怀春妙年,还曾与陌如星有过肌肤之亲。
据她所知,这个世界的女子都是比较容易冲动的,这样的撩拨,当真是有些像盛夏里的正午骄阳,烤得她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她有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又怕自己无意的举动刺伤那颗敏感易碎的心,是以,她便只能在心底忍着各种冲向她大脑的电流讯号,眨着眼睛道:“真的。”
心里则一直默默祈祷景墨的情绪能赶紧好起来,如此,她便不用再忍受折磨,可以逃之夭夭了。
却不想景墨接着道:“公主,谢谢你能让我留下来,刚才是我不好,一时情绪不受控制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还把……还把公主的衣服给弄脏了。”
墨惜颜一愣,刚想说些什么,景墨却赶在她开口之前又道:“公主,从今往后,我还会像以前那般服侍你,而你,也无需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只需如从前那般与驸马生活。”
那语气,听起来淡静温润,墨惜颜却清楚地从他的眸中捕捉到了区别于平静的波澜。
怔了一会儿,墨惜颜心思回转,不自觉将眼前的人与陌如星做了个比较。
因为出身,再加上从小的生活环境所迫,陌如星养成了冷僻孤傲的性子,骨子里生着一股傲气,不会轻易折服,犹如那雪中寒梅。
眼前的人,出身寒微,因为皇家诏令才进入九公主府。他一直默默地照顾着九公主的生活起居,温馨淡雅,冷静内敛,就如那秋月雅菊。
九公主为什么会喜欢上陌如星那朵寒梅,而忽略了身边幽静绽放的菊花?或许,就是因为她出身皇家,身边见到的都是那些对她或冷眼睨之,或亲近拉拢,或阿谀谄媚的人,又或者,是像景墨这般对她尊敬的人。
陌如星出现在她眼前,就如那万花丛中的一点静绿,桀骜不驯,瞬间吸引住了她的眼球,且从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