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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笙歌梦-第86部分

小说: 笙歌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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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向我扑来,我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喉间,“你不要碰我!”簪子是高彦俦送的琉璃花簪,鱼丽帮我保存了一段时日,我早已拿了回来,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为何都戴在了头上,这是它第二次保护我了,断痕处的金箔灿灿的。

    他似乎也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我,试图伸出手来,却又不知要触摸些什么,“你是朕的妃子,为什么朕不能碰你?”

    我瞪着他,用力说道:“我不是你的淑妃,不要把我当做她,我永远不会是她。在你没有弄清楚我到底是谁的时候,在你没有真心实意地喜欢我的时候,请——永远不要碰我!永远!”

    他身子忽然震动了一下,木愣愣地站起身子,呆呆地瞧了我好一会儿,摇着头,一步一退向外退去,忽然一转身,冲了出去。

    我无力地滑到在地上,将琉璃花簪捧在心间,眼泪不住地滑落,“鱼丽……我要如何救你?”




第六十章  打点

从那天以后,孟昶再也没有来过昭暖殿,整个昭暖殿里的气氛都是沉闷的,连玄喆也知道事不关己不必多言。

    鱼丽杖责二十大板后,竟然连伤也不许她在昭暖殿里养,直接被送到了浣衣局,看着她的手泡在冰水里,又是冬天将至,想着我以前受过的苦,我再也忍受不住,心一横,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走,皇上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

    她用力扯住我,“不,皇上已经对我很宽仁了,在这儿我一点儿都不苦,远离了斗争的漩涡,每日里都是洗洗衣服的粗活,活得多自在!况且这里不是杂役房,洗的也是主子们的衣服,也没多少,本身衣服也干净,使不了多大的劲,不过就是要仔细些!你就不要再为我得罪皇上了!”

    “可是……”我看着她已经红肿的手,怎么能说服自己不管她呢,我咬着嘴唇,看了她一眼,往外奔去。

    “娘娘……娘娘……”

    我一口气跑到玉宸殿,也不等奴才通传便跑了进去,一股药味扑鼻而来,猛地想起她知道自己很难再受孕后每日都要吃太医开的药,心里更觉酸了,见徐阿琭正坐在桌边喝着药,我跑过去跪了下来,丹丹看着我嗤笑了一声,“又不知道狗急跳墙地要干些什么!”

    徐阿琭瞪了她一眼,欲伸手扶起我,我拂开她的手,哭着求道:“求姐姐跟皇上求求请,让鱼丽回来吧!求姐姐!”这几年她为皇上出谋划策,皇上多少也要给她一分面子的啊!

    “鱼丽?她怎么了?”

    “她只是顶撞了皇上,就被皇上杖责了二十,还被贬去浣衣局,鱼丽一直是贴身伺候人的,她怎么能受得了那个苦?”

    我哀求着看着她,她凝视想了一瞬,“鱼丽?”她皱着眉向我看来,“皇上对她已经很宽仁了,去浣衣局对她而言已经是不错了,你也不要再去求皇上了,姐姐也不会替你去求皇上的!”

    我愣愣地看着她,自嘲地笑了一下,难道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竟忘了她的本性,她怎么会帮我?不过是表面上对我好罢了,真的有事时还不是将我抛在一边。

    我嘲笑着自己第一时间还是想着她,慢慢得站了起来,“妹妹懂了,是不该来求您的!”

    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玉宸殿,我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此刻我还能去求谁!对了,还有真嫔姐姐,她的哥哥如今正是得宠,她的话皇上还是会听的。

    我往曲华殿跑去,乔眉看见我气喘吁吁地颇为惊讶,忙倒了一杯茶给我,韩书真道:“怎么了?为何如此模样?”

    我端着茶也顾不上喝,将鱼丽的事一口气说了,她笑着握住我的手,“这点事本宫还是能帮上忙的!”

    我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她笑了笑,“快喝口茶吧!”

    可是几天后,当韩书真抱歉地跟我说起结果的时候,我的希望彻底破碎了,她紧张地安慰着我,“对不起,我没能说服皇上,皇上的态度太坚决了!”

    我摇摇头,道:“不关你的事,她都是为了我,是我害她的,她——真的回不来了!”

    我将孟昶平素赏赐的银两拿了出来,命听香将浣衣局上上下下都打点了一番,不能让那里的人欺负鱼丽,可是想着冬天一到来,鱼丽的还是会受苦,心里便是无比的难受。

    冬风冻人,每日里从窗子外呼呼地刮入,听香她们都劝我关上那扇长窗,可我执意不想关上,一旦关上,我就觉得闷人,就如窒息了一般。

    窗外的黑影每月必至,可我们不再隔着窗子各说各话,但是今日我没有坐到窗沿上和他攀谈,他有些诧异,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想起来,我的心里就不舒服,鼻头还发酸,“她被皇上贬到浣衣局了,就因为她顶撞了皇上几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的经过。

    高彦俦沉默着听完,“也许正如鱼丽所说,她远离了斗争的漩涡,便能平安地等到被放出宫的日子,我你何必要强求她回来呢?”

    “你说的我也懂!可是你让我看着她受苦,叫我于心何忍?不管她曾是谁的人,但是她对我的心是不假的,我能感受得到!”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你也不必多想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在浣衣局定不会受苦,何况还有你照顾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也许会让你暂且转转心思!”

    我勉力振作了一下,“哦?什么好消息?”

    高彦俦笑了一下,道:“昭远要成亲了!”

    “啊?真的?”我倒是真的高兴了起来,“他终于彻底放下了吗?娶得是哪家的千金?呃……你知道他对我的心思吗?”

    高彦俦叹道:“知道!多多少少也看得出来,我也不知他是否真的放下了。娶得是礼部尚书的小女儿,听说是个不同于闺阁弱女的一般千金小姐,是个活泼俏皮的姑娘!”

    我笑笑,坐上了窗台,看着天边的圆月,“真是太好了,我想——他会是真心实意地对那位姑娘的,他也该成亲了,以你的年纪,你也该……”我猛地住了嘴,不敢往下说下去,他轻笑了一下,有些无所谓地样子。

    我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这样待我,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如今已经没有了郡主这个……理由!你的父亲没有逼迫你吗?”

    高彦俦轻身跳上了窗台,无所谓地耸耸肩,“逼迫?呵呵,老爷子可没少逼迫我!可是如今他已拿我没辙了,只不过看我不顺眼时多骂上我几句,我也就是左耳听了,右耳又出去,反正不与他顶嘴就是了,他说说也就懒得说了!”

    我瞧着他,心中莫名的感动,他虽然语调轻松,但我知道这其中事情必定不是他口中说的那样简单,但他如此只是要我宽心,我也装得轻松,免得他再为此难受。

    一缕阴暗的乌云飘过,天边的圆月又明亮了起来,照见的却是窗台上两个相对却仍旧孤清的人。

    我与孟昶在一直冷战下去,君王心深不可测原来真是如此,一场醉酒带来的风波害了鱼丽,也让我第一次有了恨他的感觉!

    旁边有人看着欢喜的,有人看着着急的。太后终于对我一问三不答的态度发了火,“过几日就是十一月十四了,皇上的生辰,你好好给我想想礼物,不要怪哀家没有提醒你!”

    我走出永寿宫,冷笑了几声,明明是他醉酒无故发火,为何要我去讨好他?我一肚子的火,正想转过身去和鱼丽说说,入眼的却是碧螺,她道:“娘娘慢走!”我点点头,一脚跨了出去,外面等着的是听香和梅香。

    走出来去了曲华殿,我想看看她如今是怎样一副欢喜模样,可曾深陷?

    乔眉一直对我很好,一见我进来,忙着帮我脱去斗篷。我们当年心照不宣的默契让韩书真重新恢复了朝气,如今她得获圣宠,乔眉自是更加高兴,认为是我带来的好运气。

    韩书真将手里的暖炉塞到我的手中,道:“你还要与皇上冷战下去吗?”

    没想到她倒是开门见山,还是这么观察入微,这么说这些日子我对皇上的态度真的那么明显,“嗯?难道我还能对他笑脸相迎吗?”

    她叹了口气,软语劝我道:“你得宠时,有多少人忌着你?那时都有人想害你,何况如今?皇上的宠爱对我们来说是这个皇宫里的护身符。你和皇上怄气是最不明智的举措!要是你此时失去了护身符,又有谁来护着鱼丽呢?皇上也许是一时之气,待你和他和好了,再找机会劝劝皇上,说不定鱼丽就出来了!”

    “要我……对他谄媚献好?我做不到!”

    “本宫话已至此,自己好好想想吧!”韩书真说完便不再说话,坐在一边静静喝着茶。




第六十一章  杀气

我想了半天,问题似乎就在于我是屈服还是倔强下去,可是这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啊,为何最后屈服的人是我?他……我回过头去想问一个问题,可是见韩书真的模样,一定是笑我这个问题愚笨。

    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独自出去走走!”听香取了斗篷过来为我披上。

    走在冰冻的天地里心里的余火似乎消解了许多,原来这就是生存之道,看来我在宫里已近三年竟然还是懂得不太分明!我能活到如今还是福大命大的不是吗?我傻笑着,既然从小到大都懂得苟且偷生,骗吃偷喝什么都干过,为什么如今还有一身傲骨呢?心里在叫嚣着:屈服吧!屈服吧!这样前路才平坦!

    这样的冬天只是光秃秃地冷,连抓一把雪胡乱丢弃发泄的机会都没有!好怀念青城山里的雪,那么纯净冰凉,能照见心灵的深处,能洗去通身的污垢!

    “听香!去向皇上请示,我们去芙园安排宴会歌舞!”

    我回身笑着向听香吩咐,她看着我的笑容愣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去,我忙叫住她,“问问皇上,他的寿宴是否可以办在芙园里,听郭大人说芙园附近的芙蓉花开得晚如今还未凋谢,十四日一定能赏到最后凋谢前芙蓉花!去吧!”听香快速离去。

    整个宣华苑改名为牡丹苑后几乎都种上了牡丹,只在其中种了一些其他的花朵点缀,可它们的风姿都被牡丹掩盖了去。只有芙园里种上了芙蓉花,因为要芙园名副其实。

    韩保正似乎有先见之明,早将醉云阁和翡翠台之间的墙打通,合建了一个芙园,如今翡翠台就是宴会场地所在。

    其实芙蓉花已经在凋谢,瓣瓣雪白、浅粉、深红的花瓣铺在地上,竟然又是另一番美丽的风景。芙蓉又叫拒霜花,真是名副其实,已近严冬别的花已经凋谢,它还在傲然地开着,似乎在等着和寒梅媲美,但是它最终还是在梅花之前凋谢了,独留寒梅傲立严霜,它只是在抗拒着严霜,傲骨似乎不如梅花。

    依旧是梦琪、映容的领舞,她们的风姿却被周围的芙蓉掩盖了去。酒过三巡,我盈盈跪在身前,“臣妾恭贺皇上生辰!”我将一方丝帕递了过去,上面绣的也是芙蓉,带着淡淡的芙蓉清香,这是我第一次拿起针线,技法很是不娴熟,绣地勉强看来是一株芙蓉。

    孟昶轻轻接过,眼神中有震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抬头向我温润一笑,幽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映出了我的影子,我的心蓦地一动,转头见太后满意地向我一笑。

    “起来吧!”

    “谢皇上,臣妾愿为皇上献上一曲!”

    孟昶双眸含笑点了点头。

    我开喉吟唱,还是《实心曲》,我知道他喜欢这个曲子!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从相见,便相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从相思,便相忆,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动君心,冀君赏,愿作天池双鸳鸯,一朝飞去青云上……”

    芙蓉花瓣在风中翩飞,今年的冬天再也没了鱼丽的陪伴!

    广政九年春,发生了一件大事,太保赵季良卒,这个被孟昶称为“相父”的蜀国第一大功臣离世了,德妃赵安青的势力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孟昶厚赐了这位功臣,举国哀恸,特赐德妃回家奔丧。

    朝堂上另一件大事便是尚书令张业被封为右丞相,和左仆射李昊共担丞相之职。兰嫔张芷兰荣升贵妃,地位与徐阿琭等同。贤、慧、德、淑、贵五妃,按理说她应该被封淑妃,但是淑妃这个名号在孟昶心里似乎是个禁忌,宫内也没人再提及。如今五妃也只占了四位,众人也没有太较真。

    如今的张贵妃倒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我偶尔见到她远远走过的盛气凌人,只觉得悲哀,虽然不是刻意去想徐阿琭写的那张纸,可上面的话还是会时时浮现在我的脑中:“张业置狱于家,私用酷法多年,现羽翼丰满难以除之,何不再等多年,让其坐大,等罪证充足之时,蜀人大怨之时,其内部腐朽之时,业自满松懈之时,一举杀之……”

    再等多年是几年,他们还能风光到什么时候?只怕此时孟昶已与徐阿琭纸上所写的匡圣指挥使安思谦在暗中部署了。

    我叹了一口气往浣衣局走去。

    门口的一浣洗的宫女一看见我来了,立即丢了洗衣棒往里跑,听香见状立即吼道:“站住,你往哪儿跑,没看到安宸娘娘在在这儿吗?”

    那人听见了站住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往里跑,梅香早已跑过去挡住了她,“还敢跑,你不把安宸娘娘放在眼里吗?”

    那宫女颤抖着身子向我跪了下来,不住磕头,“安宸娘娘饶命啊,安宸娘娘饶命啊!”

    “说!为什么看到本宫就跑?”

    “奴婢……奴婢……不知道安宸娘娘来了……想着还有要洗的衣服没拿……”她的目光闪烁,一看就有事情慢着。

    “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给本宫好好在这儿跪着,要是敢跑,看本宫不找人打断你的腿!”她这么急着跑进去是要传递什么消息吗?莫不是……

    “听香、梅香别管她了,跟本宫进去,记住要不动声色!”

    “是!”

    两座如山般高的衣服堆在鱼丽的身子两侧,鱼丽的背弓着,不住地拍打着水面的衣衫,周围的宫人看到我都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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