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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军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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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秒钟,大地突然颤动了一下,接着又颤动了几下,掩蔽部的木头支架“嘎吱嘎吱”地晃动起来。

  同时,子高地上空有一股浓浓的烟柱升起来,越升越高,烟柱头上还有一朵蘑菇样的云团。烟柱足有一两百公尺高,停留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声音有些发闷,像是远方云层里传来的雷声。

  士兵们已顾不得隐蔽,全都站起身来欢呼。

  山上的敌人好象被炸懵了,直到荣誉3团的步兵不费一枪一弹冲上子高地,周围那些地堡的敌人才又拼命打起枪来。

  冲上子高地的士兵看见,山头被炸出了两个漏斗样的大坑,都有几十公尺宽,几十公尺深。后来发现至少有七八十个日本兵被埋在坑里,还有十几个被炸成碎片,只有四个被震昏后做了俘虏,他们的耳朵鼻孔都在流血。

  子高地中心开花,日军号称牢不可破的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大缺口。

  金光惠次郎立即率领士兵全力反击,第二天就夺回了子高地。

  8月22日,荣誉3团组成一支敢死队,冲上子高地,与日军展开肉搏战,31人全部阵亡。死后都保持着与日军互相搂抱撕咬的姿势。

  金光惠次郎率领残部退至松山的最后一个据点——马鹿塘死守。 

  到了9月1日,子高地还是没有最后拿下来,滇缅公路也没法通车。

  蒋介石火了,下了一道死命令,限第8军在“九一八”国耻日前必须拿下松山,否则军长、副军长按军法从事。

  李弥急红了眼,抓过一顶钢盔扣在头上,亲自带领特务营上了松山主峰阵地。

奉烧军旗
9月5日清晨,金光惠次郎的心情格外沉重。因为就在昨晚,他又一次收到了联队长松井秀治发来的电报,询问他战况如何,是否到了奉烧军旗的时候。金光惠次郎没有马上回电,而是叫来了真锅邦人一起商量此事该如何处理。

  经过8月8日夜间的那次偷袭行动,真锅邦人已经由中尉升为大尉(相当中国的上尉),成为金光惠次郎最得力的助手。那天,他随同金光惠次郎从各阵地抽调了数十名士兵,分为若干小组,臂缠白布,携带轻机枪、手榴弹,趁夜间滂沱大雨摸出阵地,偷袭了中国军队的重炮阵地和前线指挥所,炸毁了重炮数门,缴获弹药十余箱,毙伤中国官兵数十人,其中还有美国顾问两名。

  真锅邦人来到指挥所,金光惠次郎问他:“松井长官问我们是否到了奉烧军旗的时候,你怎么想?我们还有可能取胜吗?”

  真锅邦人犹豫了片刻,终于开了口。他说:“现在,咱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粮食和饮用水也所剩无几。从现在的战况看,空军也不可能再给咱们空投物资了,所以。。。。。。我觉得,与其让敌人缴获我们的军旗,不如我们自己把它烧掉,以保存我们联队的荣誉。”

  金光惠次郎点点头,说:“好吧,我现在就给松井长官回电,你去准备一下奉烧仪式需要的木柴吧。”

  真锅邦人向金光惠次郎敬了个礼,回答:“是。”就走出了指挥所。

  真锅邦人出去后,金光惠次郎戴上星徽钢盔,穿上呢子军大衣和皮靴,佩好战刀,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便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

  真锅邦人找人准备好了木柴、集合好队伍后,又回到指挥所,对金光惠次郎说:“少佐,请主持奉烧仪式吧。”

  金光惠次郎站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出指挥所。

  来到一块松林掩映的空地上,他看到能够站立的百十号人已经全部排好队,迎接着他。

  真锅邦人肩上扛着那面军旗,紧跟在金光惠次郎身后。

  金光惠次郎宣布:“奉烧军旗仪式开始。”

  全体士兵立正、敬礼,军官们拔出战刀,伸向右下方,目送着真锅邦人把军旗的旗冠取下后,卷起旗帜,放到堆成长方体的奉烧台上。

  金光惠次郎亲手点燃了柴堆,也拔出战刀,注视着熊熊的火焰将军旗一点点地吞噬。

  奉少仪式结束后,金光惠次郎又回到了指挥所。

  军医武泽少尉跟着走了进来。

  武泽问:“我已经准备好了升汞片,是否现在就发给那些慰安妇们,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殉国。”

  金光惠次郎坚定地说:“药片可以发给她们,但她们不是帝国军人,谁愿意服就服,不愿意也不要勉强她们。”

  武泽说:“是。”就走出了指挥所。

  真锅邦人随后走进来。

  金光惠次盎问:“旗冠的事处理好了吗?”

  真锅邦人说:“处理好了,您就放心吧。”

  金光惠次郎说:“今天下午,我准备再组织一次冲锋,哪怕玉碎也在所不惜。”

  真锅邦人说:“我也和您一起玉碎。”

  金光惠次郎说:“不,我死了以后,由你接替我的职务。”

  真锅邦人说:“还是让我和您一起去吧。”

  金光惠次郎说:“这是命令,执行吧。”

  真锅邦人含泪答道:“是。我也会战斗到最后一秒钟的。”说完,向金光惠次郎敬了个军礼。

  金光惠次郎朝他挥挥手。真锅邦人走出了指挥所。

  真锅邦人走后,金光惠次郎最后一次巡视了整个阵地。

  下午5时,一轮红得刺眼的夕阳正缓慢地坠向怒江西岸,坠向松山背后的大垭口。夕阳将残血一般的余晖洒向怒江峡谷的崇山峻岭,涂抹在弹坑累累遍地焦土的松山主峰上。

  日军松山守备队的17名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金光惠次郎少佐的带领下,进行了最后一次自杀性冲锋。

  这时,一发迎面而来的迫击炮弹直接粉碎了金光惠次郎的肉体。紧接着,一阵更猛烈的炮火将日军士兵的躯体变成了一团团耀眼的血雾。

  数以千计的中国士兵呐喊着冲上山头,发现真正能够站起来并射击的只剩下3个日本兵,但是仅仅在几秒钟之后,他们就鲜血四溅地栽倒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

  有确凿资料表明,松山战役没能抓到一名日军俘虏。唯一一个被俘的日本伤兵途中醒来,竟然咬掉一名中国士兵的耳朵,被当场击毙。 。。

攻克松山
9月6日,李弥从松山主峰上被人扶下来,眼珠*,胡子拉碴,呢制军服变成了碎片,打着一双赤脚,身上两处负伤。

  那天夜里,枪声响得特别凶,还有剧烈的爆炸声。那是真锅邦人率领着最后一批日本兵在顽抗。他们的手榴弹打光了,就扛起迫击炮弹往石头上砸。最后,30余人拉响了手榴弹,集体自杀。

  第二天中午,枪声渐渐稀了。下午4点多钟,8军参谋长从山上下来,向李弥报告:“副军长,松山拿下来了。”

  李弥坐在指挥部外面的一块石头上,一动没动,好象并没有听见参谋长的话似的,但两行热泪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不一会儿,俘虏被士兵们用枪押着走下山来。仔细询问后才知道,都是给日本人做饭的缅甸人,还有十几个慰安妇,有日本人、朝鲜人,也有广东人。中国兵很好奇,都围过来看,嘁嘁嚓嚓,议论纷纷。很快,军部就派人把他们押过江,送走了。

  同日。 重庆。黄山别墅。

  华灯初上,窗外暮色苍茫,远山近壑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暮霭之中。

  蒋介石为欢迎美国总统特使派屈克&;#8226;杰&;#8226;赫尔利先生举行的盛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

  这时,一个侍从快步走到委员长跟前,把一份前线急电呈递给他。

  蒋介石一目三行地看了一下,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悄悄爬上眉梢。

  宴会在欢快的《迎宾曲》中开始。

  蒋介石致欢迎辞。

  他今天特意穿了身军装,胸前佩戴着大元帅的胸饰,格外醒目。

  他缓缓环视来宾,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沉重口吻说道:“尊敬的先生们,朋友们。今天,我们很高兴在这里欢迎一位刚刚从华盛顿飞来的总统特使赫尔利先生。特使先生将要把我国军民浴血奋战的真实消息带回去,带给美国总统和人民。但是,在我致词以前,我愿意报告大家一个消息,它可以被看作对特使先生最好的欢迎。就在几小时以前,我军终于以重大代价攻克怒江前线的重要据点松山。”

  蒋介石有意停顿了一下,期待着来宾们的反应。果然,掌声如期而至,热烈而持久。

  蒋介石举起酒杯,接着说:“我提议,让我们为前仆后继英勇阵亡的前线将士默哀一分钟。”说完,他躬身将一杯血红的葡萄酒缓缓泼洒在地毯上。

  全体与会者肃立默哀。

  攻克松山的胜利立刻打破了怒江战场的僵局。

  9月8日,大批增援部队和后勤辎重通过滇缅公路,源源不断开往龙陵前线。

  9月14日,腾冲告捷,中国远征军的左右两翼连成一片,合力猛攻龙陵。日军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向缅甸境内节节败退。

  松山战役的胜利从根本上决定了日本军队在怒江战场的败局。松山大战历时120天。在这座方圆不足10平方公里的山头上,中国军队先后投入2个军5个步兵师及若干工兵部队,总计达6万余人,火炮200门,发射炮弹数万发。动员后勤民工达十余万人次。另有美国飞机空中支援。而日本军队在松山的兵力为1200余人,火炮30门,坦克4辆。交战双方兵员之比约为50:1。这一仗,中国官兵阵亡8000余人,伤者逾万。日本守军除一人突围外全部战死。双方付出的代价之比为15:1。 。。

阴魂未散
松山战役虽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是日军的战斗精神并没有最终被摧毁,因为第113联队的军旗旗冠并没有找到。围绕着旗冠的寻找,中日之间仍在进行着另一场特殊的“战争”。

  战后,远征军曾带着日军俘虏里美荣寻找过旗冠,但一个被俘士兵哪里知道由金光惠次郎和真锅邦人亲手处理的这一最高机密呢。

  有资料表明,二战期间,作为日本陆军象征的一共444面军旗,均在太平洋战场烧毁、随运兵船在海上沉没或是在战败后举行的“军旗奉烧”仪式中毁灭, 目前仅在东京靖国神社“游就馆”保存着一面步兵第321联队军旗,是联队长后藤四郎中佐通过一个叫做“神道天行居”的右翼宗教组织隐匿保存下来的,这也是世间仅存的一面日本军旗。

  不知为什么,在当地老百姓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说是日本人在松山修了一座秘密军火库,除藏有大批飞机、坦克、枪炮、汽车外,还藏有许多金银财宝。日本人眼看要完蛋时,就将这座军火库炸坍,将这些财宝掩埋了起来。这个故事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许多人就信以为真了。1957年大炼钢铁的时候,连住在几百里地以外的人都拎着锄头来到松山,想挖出这些财宝,但是谁也没有找到军火库的影子。

  几十年后,那些幸存的日本老兵也一次次来到这里,除了想把阵亡者的遗骨带回去以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军旗旗冠,把它带回国内,但均无功而返。

  根据作者的推测,如果这面军旗的旗冠还在松山上的话,不可能经过那么多人的寻找还不见踪影。因此,作者认为,旗冠一定不在松山上,而在松山以外的什么地方,而当时最有可能埋藏旗冠的地方就是怒江。

  作者是从松山守备队除一人化装潜逃外全部战死这一消息推测出这一结果的。因为,如果没有特殊的重要任务,在松山战役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这个日本兵为什么要化装潜逃呢?显然,他身上负有一项重要的特殊使命,而当时最重要而特殊的使命就是藏匿军旗的旗冠。

  依当时的战况分析,想将旗冠安全地带出滇西战区是十分困难的。从后来的情况看,这个旗冠显然也没有被带出战区。而这个旗冠又至今没有下落,唯一的可能就是旗冠被投入了“声如牛吼,势如奔马,气如沸汤,色如赭土”的怒江。这样,就决不会落入中国军队之手。

  这个旗冠就像那面供奉在靖国神社里的军旗一样,如一缕阴魂,始终盘绕在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的心中,我们决不能放松警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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