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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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是带给其他弟兄吃的。”一个士兵马上回答。
老爷听后,连忙说:“待会!”
父亲听老爷说“待会”,心里一怔,但马上镇定下来。他扒开扶着他肩膀的士兵的手,睁着大眼睛对老爷说:“什么事!少罗嗦!”老爷被他这么一声叱喝,吓得不敢出声。
几个士兵继续扶着父亲走出大门,送到前面一条岔路口后,父亲便对他们说:“你们回去吧,我没事了。”
几个士兵如释重负,正要转身离去,这时那个摆桌凳的老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大瓦罐对父亲说:“老爷让你多带一罐馒头和羊肉回去给弟兄们吃。”
父亲顾不得胃部疼痛,马上伸手接过瓦罐,强作笑脸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请你转告老爷,多谢了!”
老人和几个士兵往回走了。父亲忍着疼痛,双手提着装满食物的瓦罐迈开大步,恨不得长两只翅膀飞起来。走了一段路,父亲反过头见他们已经走远,便拔腿奔跑,不知跑了多远,才停下来,见四周无人,便躲进了一片茂密的芦苇丛里。父亲跑出了一身汗,胃部也不疼了,他打开瓦罐盖,闻了闻香喷喷的羊肉和馒头,不禁悄然地笑着吟诗:“山穷水尽疑无食,丰饴盛馔又一餐。”他伸手摸了摸军服上的领章,笑眯眯地自言自语:“谢谢你。”说罢,他双手往裤腿上一擦,右手伸进了瓦罐。
父亲一手抓着羊肉,一手拿着馒头,左一口,右一口地狼吞虎咽起来。不知不觉,他竟吃完了一罐三四斤重的羊肉和馒头,感觉肚子还没饱。接着,父亲又揭开另一个瓦罐,正要伸手去抓羊肉吃,可想到还得留一些在路上吃,只好把盖子盖好。
父亲享受一餐美味后,躺在芦苇丛里慢慢地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他打开瓦罐盖闻了闻,感觉里面的羊肉快要变味了,于是马上抓出来吃了个精光,只留了一些还没有变味的馒头,打算带到路上吃。
太阳升起竹竿高了,父亲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芦苇丛。这时,父亲觉得很口渴,便四处找水喝,找了好远也没找到一滴水,只得忍着干渴赶路。
走了一个上午,父亲终于在一个村口发现了一口吊井,他拿着旁边的一只系着长长绳索的小木桶打了无数次也吊不上水来。在水井旁边洗衣服的村姑见父亲打不上水来,“噗嗤”地笑了。她走过来,抓着绳索顺势一甩,吊桶里便装满了水。村姑帮父亲打满了一罐水,父亲连连道谢,然后托起瓦罐“咕噜咕噜”地喝了个罐底朝天,喝得村姑的眼睛都看傻了,村姑又给他打满了一罐水带到路上喝。临走时,父亲问她这里离广水还有多远。
村姑回答:“我们村里有个在广水跑生意的大叔,平常来回跑一趟,至少要半个多月。”
父亲听了,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没办法,没钱坐车,就只能靠两条腿走路。父亲提着瓦罐,继续赶路。
不知走了多少天,父亲终于走到了洛阳,他的脚板都磨出了血。他再也不想步行了,哪怕是挨一顿打也要爬上火车去广水。因为在广水,父亲有一个堂叔在国军里当副师长,他想去广水问堂叔要点路费盘缠。
父亲把军服洗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便穿上了,然后再穿上那双已经磨穿了底的胶鞋,迈着稳重的步子走进了洛阳火车站。
父亲在站台上仔细观看站牌上的箭头方向,生怕再爬错火车。他看到一块站牌上有“洛阳——武昌”的箭头标记后,便走到那站牌下等待。没多久,一趟火车开过来了,他立即跑过去。一名乘警马上拦住他:“报告长官!”
父亲吓了一大跳,以为还是像上次在长沙火车站一样,军人没有特别通行证不准上火车。父亲马上止步,正欲转身逃跑,乘警的话接上来了:“火车还没停稳,请不要靠近。”父亲听后,心中像千斤重石落地。火车停下来刚打开车厢门,父亲不由分说地第一个爬了上去。
上火车后,父亲不再往座位底下钻,而是大模大样地坐上位子,双手放在膝盖上,板着脸孔,露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一会儿,开始查票了,乘务员在前面查出一个旅客没有票,旅客还强词夺理。父亲立即走过去,大声斥责这个旅客:“你为什么不买车票?啊!”乘务员见身边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长官帮他说话,于是更加神气,也跟着大声吆喝着,催促这旅客补了票。
父亲回到座位上后,乘务员不仅没有查他的票,还对他微笑地点头。乘务员走了,父亲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父亲总算顺利地坐着火车从洛阳到了广水。
广水虽是一个县城,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还算热闹。父亲望着这座陌生的县城,不知去哪里找堂叔。当他看到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人力车时,便计上心来。他挥手叫来一辆人力车,口气很大地对车夫说:“去师部!”车夫二话没说,让父亲坐上车后,使劲地拉着他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奔跑。转了几道弯,横过几条街,人力车在国军师部门口停下。父亲下车后,便用命令式的口气对门口的卫兵大声说:“去叫你们副师长出来一下,就说有人找他!”
卫兵见父亲口气不小,立即回答:“是!长官!”卫兵向父亲敬了一个礼,然后跑到左边的一间营房里叫勤务兵去报告副师长。
勤务兵去叫副师长了,父亲这才转过身来微笑地对车夫说:“不好意思,今天我忘了带钱,我让他们送些过来,请你稍等一下。”
车夫分不清军服上的官衔标志,见父亲在卫兵面前发号施令,便猜想父亲肯定是一个当大官的,他见父亲对他这么有礼貌,立即回答:“没关系!长官。刚才您让那个当兵的去叫副师长出来,那您应该比副师长的官更大吧。”
“差不多吧。”父亲随便回答了一句。
副师长出来了,他一眼看到父亲,又惊又喜:“树茂,什么风把你吹到了咯里,你不是在古丈读书吗?”
“早就毕业了。”父亲边说边走到堂叔身边,贴近他的耳朵说:“叔,我身上冇钱了,你帮我拿一点给车夫吧。”
堂叔从口袋里掏了一块大洋让卫兵递给了车夫。
父亲在堂叔家里住了两天后,堂叔便对他说:“你有文化,可以去考宪兵,考上后,再去长沙。你不能在我咯里住下去,现在国军在武昌那边天天和*打仗,听说*的部队很凶猛,说不定几天功夫就会打下武昌。如果武昌被*占领,我们就只能各自逃命了。”
父亲只好听从堂叔的安排,去考了宪兵,对方发给了他一个宪兵证,但是没领到制服,因为没有制服了。他又回到堂叔那里,堂叔给了他三十块大洋,并叫他脱下那件国军中尉服,换上一件便衣,然后开了一张介绍信,再打电话叫手下的一个团长派一名士兵过来护送他去保安团,由保安团把他护送到湖南境内。
前来护送父亲的士兵姓罗,长着满脸络腮胡子,是安徽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看长相挺老实的,他让父亲叫他老罗。堂叔跟着老罗走了六十多里路才赶到保安团,父亲把宪兵证和介绍信拿给保安团的一个负责人看了后,对方不敢怠慢,因为宪兵队与保安团的级别是平起平坐的。这名负责人很客气,立即打电话叫来了一辆敞蓬车,并在司机耳边悄悄地吩咐了一番。
父亲和老罗坐上敞蓬车后,行驶了大半天时间,在经过一家杂货店时,司机停下车,叫他俩下车解手。父亲和老罗走到杂货店后面解手出来后,看到敞蓬车开走了,两人只好步行了。走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老罗说肚子不舒服要解大手,他让父亲原地不动地等他。老罗往一个山坑边走去,蹲在一堆灌木丛里。天黑了,父亲见老罗还没出来,便走过去一看,发现他已无影无踪。父亲点点头,表示理解。
步行数天后,父亲到达了长沙。他沿着湘江边悄悄来到他们高炮团驻扎的地方,见营房里住的都是一些老百姓。父亲心里很难过,他猜想杨东飞他们可能被押去参加内战了,也可能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他没去向老百姓打听高炮团去了哪里,他明白打听也没用,老百姓能知道什么呢?他沿着营房兜了一圈后便走了。
父亲走出长沙,来到了当年他参加过洞庭西岸古城保卫战炮兵连作战的地方,心里有一种隐隐作痛的回忆。他走进城内,在一家店铺老板那里了解到当年日本鬼子攻陷这座城市后,烧杀抢虐,无恶不作,*了几千名妇女,打死打伤老百姓一万多人。父亲牙齿咬得“咂咂”响,他痛恨日本鬼子的暴行,也悔恨国军不善于用兵才导致老百姓蒙受灾难。
当晚,父亲在洞庭西岸坐上了去沅陵的轮船。
到沅陵后,父亲口袋里还有二十多块大洋,他在街上给爷爷奶奶买了一些布匹和日常用品,这才走到沅陵码头,踏上了回家的木船。
临近家乡时,小船在清澈的酉水河中悠悠划行,父亲立于船头,看着绵延起伏的山峦,看着高山上的梯田和漫山遍野的山茶树,心里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虽离别家乡只有短短两年,但父亲觉得像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岁月,战争的洗礼让他感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当年那个凭着意气投笔从戎偷偷跑出校门的单纯学生了。
船靠岸后,父亲踏上猛洞河码头却不愿离去,他望着滔滔河水,想起了两个月前在长沙火车站被国军少校押回去的战友们……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白沙河国共艰难交战
第四章 白沙河艰难交战,大雪天国军向*投诚
且说杨东飞、杨雪云和李秋山三人被押回团部后,方团长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着杨东飞说:“我苦心栽培你,你却带着他们当逃兵,我真是看错了你!看来,今天我非得把你当鸡杀掉才能吓倒猴子!”方团长双手剪在背后,气愤地在营房里来回走动。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住脚步大声地问杨东飞:“田树茂去哪里了?!”
杨东飞小声地回答:“他没跟着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方团长沉默了一会,忽然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多派几个人赶快去给我把田树茂找回来,一起按军法行事!”
“去哪里找?团长。”高连长立即跑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去火车站!”方团长怒发冲冠地说。
“这个时候还去火车站,火车早开走了。”高连长小心翼翼地说。
“他妈的!一箩筐鸭蛋倒到地上冇有一个好的。”方团长骂完后,高连长连忙走过去用手掌遮住嘴唇,在方团长耳边悄悄地说:“团长,战事告急,正是用人之际,给他们三人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他们毕竟是抗战功臣,打仗有经验,这种人现在难找,不如把他们交给我们二连。我们连都是新兵,需要这种人,我保证不让他们逃跑。”方团长沉思了一下,觉得高连长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但为了严正军法,他在高连长耳边悄悄地吩咐了一番。
高连长带着几个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杨东飞等三人大声吆喝着在营房巡游一圈后,用卡车载着他们到郊外的一片洼地里,然后命令士兵给他们松了绑。高连长让杨东飞他们赶快换上士兵服,并命令几个押送的士兵朝天放了几枪后,便带着杨东飞他们从另一条小道秘密回到了炮二连。
杨东飞他们跟高连长回到炮二连后,正在那里等候他们到来的方团长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孔说:“杨东飞!这次是高连长救了你们的命,希望你们以后好好配合二连多打胜仗,算是感谢高连长的救命之恩!”说完,方团长带着两个勤务兵走了。方团长刚走几步又转回来对杨东飞说:“如果你帮二连打了胜仗,我会考虑恢复你的职务。”
杨东飞立即回答:“感谢团长不杀之恩,我们一定好好戴罪立功!”
方团长仍然板着脸孔,点点头,然后在高连长耳边悄悄地说:“到前方后,如果发现他们再有逃跑的动机,就地正法。”高连长连连点头。
方团长走后,高连长笑呵呵地对杨东飞说:“你们是抗战英雄,方团长其实很器重你们。”
杨东飞双手作揖地对高连长说:“我们三个人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有了你们,我就不怕炮二连的炮弹打不到*。”高连长笑呵呵地回答。突然,高连长止住笑声,皱起了眉头,“我们二连都是新兵,没有几个会打大炮的,杨兄得抓紧时间教一教弟兄们。过两天队伍就要拉出去了,如果我们的炮弹打不到*,我们就会被*消灭。”
“那就抓紧时间训练吧。”杨东飞毫不犹豫地回答。
高连长立即命令炮二连所有士兵到营地上集合。杨东飞走到一门大炮旁,一边向士兵们讲解,一边操作,告诉大家如何测量坐标和调节瞄准器,并叫炮手们一个个轮流到炮位上操作,他亲自站在旁边手把手地教。李秋山在另一边教装弹兵如何装炮弹,杨雪云教大家受伤后的自救常识。
训练了大半天,高连长拉着杨东飞他们三人来到营房,叫司务长弄了几个好菜,并拿出了一瓶高梁酒款待。席间,高连长对杨东飞说:“杨兄,明天还得请你再教一教弟兄们,如果我们第一仗打赢了,我一定报请团长提升你为副连长。”
杨东飞摆着手回答:“升不升职务无所谓,关键是帮兄弟打了胜仗,我心里就踏实了。”
高连长拿起酒杯笑呵呵地回答:“说得好!来,为我们炮二连的胜利干杯!”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享受丰盛的晚餐后,高连长叫几个士兵送杨东飞他们回营房休息了。
两天后,一辆专列将方团长的一个团运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