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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人臣(G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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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群人只是盯着脚面,就是不吭声,魏池忍不住站了出来:“诸位前辈,此刻就不论什么官民之分了,还请诸位听晚辈讲个道理。”

    魏池强压了情绪:“诸位可知道这关外的部队是哪一处的人马么?”

    牌坊上还吊着卡布脱脱的头呢!不是沃拖雷王爷的人马是谁?

    “大家可知道,这王爷到此可不是随意的一仗……”魏池顿了顿:“他是想攻克封义,直取佳兴,兵临京城!”

    人们还是不为所动,兵临京城和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

    “封义的城防是新的!大家看着她被修起来。也因为她是新的,沃拖雷才久攻不下……不过,若是他真攻下来了,他还能容忍如此完美的防御堵截在他归途的必经之路上么?他人马不过八万,即便一路杀到京城外也无法一举攻克,只要半月不到,全国各路大军都能汇集京师,那时他必退!封义成为废城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大人,”人群里有个年轻人忍不住问:“那王爷既然必败,何必去打京城?不打京城毁我封义作甚?”

    魏池冷笑:“这位先生有所不知,此时漠南都城告急,沃拖雷过不了伊克昭,他能做的也就是兵临京城,迫使大齐的各路兵马班师回援!所以,他攻不下也一定要攻!……届时,诸位居家妻儿尚且难保,纵然口粮有,逃得过么?”

    这句话一出,人群的窃窃私语都停了下来。

    魏池叹了一口气:“……所以,这次绝不同于以往……如果城破,城池是必毁的!”

    庞吉生擦拭了眼角:“诸位!魏大人所说的句句乃是实话!这些话原本是不该说的,但此刻封义的军民真该是一条心的时候了!早些时候能送大家去佳兴,那也是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taobar8。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百姓不要被战火殃及……此时避难不能,唯有抵死抗争啊!”

    昨夜不答应的那几家也围了进来。

    庞吉生冲人群深鞠一躬:“诸位,这战事也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情!这缺了的粮食,一两家捐着确实是吃不消!可如果大家都能出些力气,这也就不难了!”

    那老锅头听了这话,眼神一灵光,身边那几家应了捐粮的也纷纷抬头打量起那几户不捐的人家起来。马帮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既是对手又是朋友,这几家突然反悔也多少有几分‘凭什么你不捐’的不甘在里头。此刻庞吉生将话挑明了,有些事情倒是方便说出来了。

    不应捐的那几家有些红脸,原想着联手不捐的,没曾想倒是落得自己不占理了——我的粮,我爱怎样怎样,怎么不捐反落了个不是?真是郁闷……

    郁闷也罢,魏池恐吓,庞吉生诳,磨破了嘴皮……最后好歹都松了口。

    回了衙门,庞吉生看魏池脸色都气青了,知道这人到底年轻,忍了这么一阵也是极限了,望他去睡这么一觉,把该放的放了。谁知却有个小校等在中堂,一见了两位就急急的迎了上来:“两位大人好,耿将军有急事找!”

    正是当口儿,又从门外来了一个传令的,说:“魏大人,许将军请您去……”

    魏池终是有些烦了,‘嗯’了一声,先往耿祝邱房里去。

    耿祝邱斜躺在床榻上,他受的是生伤,要说用药也不用什么奇物,也就是每日消淤化脓的方子轮着换。耿祝邱五十有余了……这战场上的人便都是这一般的体格——好的时候自然是行路带风,但却几乎都是一病如山倒。

    此刻耿祝邱脸堂泛黄,臂上依旧裹着白布,只有眼神还明亮。魏池每日都要来问安,纵是没有事情也是要来的,今天瞧过去只觉得耿祝邱更加憔悴了几分。一则是自己上司,二则是至交的亲叔叔,魏池赶紧收拾了心情走过去,恭敬的坐在榻边。

    庞吉生知道多半是军机,只是将房内的灯火挑亮了些就随着那校官退了出去。

    简陋的木门‘吱呀’一声关闭了。

    魏池说:“将军身体可好些?今天倒是出了稀奇太阳,您看……”

    耿祝邱看那木门,木格子透进了些日光,斜斜的织在石地板上。耿祝邱淡淡一笑,抬手将魏池肩上的雪渣拍了拍:“军心还稳?”

    魏池避开军粮的事情不说,只是称是。

    耿祝邱沉默片刻,指了指书案:“将那两封信拿来看……”

    魏池有些奇怪,起身去案边拿了信走过来。只见一封是普通的黄皮信封,上书‘茗俨启’——茗俨是耿祝邱的字。

    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却让人心寒。

    耿祝邱微微咳了几声:“吏部侍郎,你知道的,刘敏……刘大人,我与他是几十年的至交,如今……朝廷的动向,他看透了,虽不干他的事,但……他还是以私信……”

    自王允义撤兵烏蘭察布的消息传到京城,京城就闹开了锅。弹劾的折子险些埋了桌子,后来也不只是折子了,险些就要打起来。毕竟,老百姓的银子,本该修河道,本该修驿道,本该赈灾……都被兵部拿去耗了不说,看样子还打水漂了。也是恰巧,禁宫南边一出角殿不慎走了水,本是件小事,却有个工部给事中,上了个折子说,南边是陈家发迹的地方,这一处火就是皇上失道,陈姓失道惹得,天谴!皇上几乎被气得翻桌子!按理说罢官也不为过……但皇上没有……刘敏就在此刻给耿祝邱写了信。

    “……要是真杀了人,皇上也就算承了这战事的主责……不过……皇上既然没杀他,别说杀,连官都未降……可见皇上是要脱窟了……”耿祝邱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

    魏池这才觉得背后一寒——哪个上奏的背后不是有人呢?此一折多半是为了激将而上的,只要皇上沉不住气,严惩了,态度也就明了了……这该打的仗依旧要继续打。可是……皇上没有,不但没有还斋戒乞罪……这,意思是说,与王家军撇开了立场,一切后果都要王家军来担待了么?

    “果不其然……”耿祝邱指了指另一封信:“你看……”

    另一封倒不是一封信,说是文书才对,是佳兴那边送过来的,打开却是盖的户部的章。

    “……要粮……也不过就是要粮……却满纸都是推诿之词。沽城啊!沽城!”耿祝邱突然猛地锤了床坊:“近在咫尺,一两日就能到的粮食!就是不派!畜生啊!畜生!”

    魏池不知道何为沽城,只听说是为封义囤粮用的地方,但是因为是军粮,没有专门的军文是绝对不会发粮的!魏池的手指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一封薄薄的文件冰冷而沉重的压在手上,只将那‘心寒’二字领会了个透彻。

    耿祝邱缓了一口气,将枕边的另一封信递给魏池。这封信就更短了,一句话,意思是,秦王那边战事吃紧,现在暂时来不了了。

    ‘……延后……’

    两人沉默片刻。

    “本想着,你只要平安随我到了封义,往后就是安定。谁知道,那沃拖雷竟要重兵攻打封义,而后我又想着,秦王是稳当的,谁知熬到今天,方知道还接着要熬……侄儿要我看顾你,我却……”耿祝邱说到这里忍不住有些悲怆:“你不过是个文官,又有那般好的科举成绩,不该沦落到今天。”耿祝邱紧握了魏池的手:“秦王那里怎样也比这里好……如今秦王的人还留在城内,你随他离开……”

    魏池叹了一口气:“将军,人各有命,哪里该是怨您的呢?自我入兵部至今,将军对我的关爱我岂会不知道?炳文是怎样的人将军不明白么?我和他既为至交,自然是知心的!保家护国是应尽的忠诚,若是我此刻求得苟活,一则对不起朝廷的重用,二则对不起浴血奋战的兄弟。”魏池突然哽咽了言语:“更是对不起兄弟……!”

    此刻,房内没有旁人,生死选一……多少驰骋沙场数十载的将士舍不得自己性命?

    耿祝邱此刻并不想再做什么大道理,刀口舔血的人最不屑性命,却又最知道这性命何其可贵。耿祝邱只是气急的摔了魏池的手:“你这人!怎么不懂得取舍?留得性命,多少大事做不得?更何况这城中这样多的人,你个文官留着也是枉死,空博得一个忠诚空名衔,杜莨就安心了?炳文就安心了?”

    魏池看耿祝邱气得嘴唇发青:“……大人不是也没走么?……我,只求一个自己安心……”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陈虎的声音:“魏大人……粮食都入库啦!”

    魏池站起身,看了门口一眼,又俯首看了耿祝邱一眼:“将军!封义关会守住的!……您要养好身体……”走到门口又回头:“……他日我们得胜回京,呵呵,听说耿家就您的好酒最多,不过您小气的名声可不好!到时候一定要舍得拿出来给晚辈开荤!不醉不休!”

    耿祝邱本想再劝,听了这句话,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听到那门又是‘吱呀’一声,却觉得这朽木夹击之声比那钟鸣磬吟还洪亮。

    魏池看陈虎一脸的兴奋,也忍不住将那一股脑的沮丧烦闷抛开些。到了前院,却看到刚才吃了‘冷脸’的那个小校官还站在院子里等着,大雪落了一身,几乎是个雪人。

    魏池有些歉意,快走几步:“久等了,许将军说什么?”

    那校官其实不止比魏池大了十岁,但看他的眼神却是满满的信赖和崇拜:“将军在城墙上呢!”

    城头上,一个将士看小魏大人远远的来了,忍不住对身边的许隆山调侃:“将军,小魏大人一夜没睡又熬到晌午,您别把别人当铁人啊?小魏大人还没十八呢!”

    许隆山是个从来不摆官架子的人,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着说:“你可不知道,小魏大人最是个爱干净的人。你看,他还有力气把脸洗得干干净净,离倒苗还早呢!”

    旁边的几个人听了,连汤合也忍不住笑了。

    魏池上了城,看许隆山和几个人正在笑谈什么,视敌军如草芥一般的姿态。

    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无援兵,无援粮……封义已是孤城一座,

    这话要如何说得出口?
正文 第七十四章
    ( ;)74【建康六年】

    建安六年,十一月十一日,从这一天开始,魏池和薛烛再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每次走进那个房间只能在椅子上坐一会儿,然后出来,独自面对一切的残忍。士兵们的建康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不少人都病倒了,因为寒冷,长期的疲劳,伤病,躺着起不来的人越来越多。更多还能够战斗的人也精神萎靡,许多人的肠胃因为寒风而患上了痉挛,还有冻疮也困扰着大家。为了抵御寒冷,魏池让人将涂抹炮管的油脂分发下来,这些油脂都是废油做的,黑乎乎的。许多人嘴唇干裂,忍不住也将这臭烘烘的油涂到脸上,弄的一个个都黑乎乎的,站在炮筒边上都分不清哪里是炮筒,哪里是人。

    除了必要的军务,魏池还不得不抽出时间来慰问伤兵——幸好动员了封义的妇孺,一天三轮的有人照看。这期间庞大人出了很大的力气,魏池非常感激。

    面对许隆山,纵是有天大的畏惧也绝不敢表露出来,但到了晚上,士兵,特别是伤兵,忍不住伤心起来。到现在,谁也能看出来,封义就是在捱时间,迟早要送命的,家乡近在咫尺,怕是永远都回不去了。魏池没再住衙门,他搬了被子过来住在伤兵营,也不知道这些伤者是不是隐约感受到了母性,有魏池在的时候表现得安心了许多。魏池的行李里面有一只笛子,她吹些放牛的小曲儿为大家打法时光。包吹笛子饿吹箫,幸好带的是笛子,否则岂不是要越吹越饿。

    在欢快的调子里,封义城内的将士们艰难的捱着每一天。

    许隆山对毕江全说:“我们早该败了,撑到现在不过是心还没冷。”

    几百里外,已经有两万士兵集结在佳兴。皇上这下是安心了,封义失守还有佳兴,这二万是关北的重兵,打仗很厉害,到京城的路上算是多了个屏障。

    但是,佳兴不是一座小城,也不在关口,简而言之,要是佳兴能守卫中原,先皇何必千辛万苦的在封义建城?而且一旦封义失守,沽岛也就成了真的孤岛。那上面的军粮虽然不会被敌军所夺却也无法援助佳兴。佳兴的口粮要从京城才能调拨,又远又不牢靠!显然战争并不是数字游戏,不是一个实力加减运算的简单问题,将正确的人放到不正确的地方,再强的精兵也难以获胜。

    朝廷中自然有内行能够看透,但无奈皇上似乎是准备通过封义来和自己撇清关系。而且皇上的信心来得太猛烈的,他在那份精密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就认定繁华的佳兴城能够抵挡住疲惫的敌军。

    面对皇上的一意孤行,许多人尝试了各种办法提醒他这是纸上谈兵。这位皇帝既不发怒也不反驳,只是在那里坚持着。寒冷的十一月,过年的气氛日益近了,皇宫如往年一般张罗着过年的各色彩绸和果品。大殿外,来来往往的小宦官们十分的热闹。宣隆殿内,王皇后愁眉不展的呆在皇后的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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