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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扬州八怪传奇(上卷)-第30部分

小说: 扬州八怪传奇(上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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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子坤进到隔壁的格子间里,没等麻三贵问话,就独自捂着嘴巴笑开了。

  “怎么样?快说!快说啊!”麻三贵推开偎在怀里的一个浪妹子急急地问道。

  吴子坤得意地笑了:“我早就说了,有清清这样老格的货,老色棍都脱不了钩,何况没尝过腥的猫。”

  洪达与吴子坤原本是同乡同村人,早先洪家是村里的大户,吴家的祖上还是洪家的佣人。洪达的父亲是个浪荡成性的主子,三妻六妾不说,还隔三岔五地在扬州城里寻花问柳,到了洪达这一辈,洪家家道就逐渐衰败了。穷困的洪达读书没多大长进,一试不中,二试不取,渐渐失去了科考取仕的信心,但他老爹那副花花肠子却在他的骨子里种下了劣根。经洪家有体面的长老举荐,他在衙门里谋了个“刀笔吏”的差使,所挣的一点养廉金都花在闲花野草上了,没个家当成亲续口,索性就那么过一天是一天。吴子坤琢磨要想弄清楚扬州府在“反词案”上怎么作的手脚,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洪达了。

  “小姐姐,听说红月楼来了个花仙子,早就想去造访;今日得见,第一眼就酥了我的脊梁骨。”洪达乘着酒兴醉眼惺忪地从何清清的三寸小金莲一直往上抚去。

  一阵微微的舒痒钻进了何清清的心坎,她停下了拨弦,推了下洪达伸到她大腿根的手。她静静地俯视洪达,眼里令人难以察觉地掠过一丝轻蔑地神色,随即荡荡地莞而一笑:“师爷……”嗲声之后曲下了身子,软软地倒进了洪达的怀里,洪达忍受不了*的诱惑,将手往何清清的*里探去。

  何清清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娇声地问道:“师爷,卢大人得罪了钦差大人,你知道吗?”

  “这还用说吗,是人都看得出来。”

  “师爷,卢大人要是倒霉了,你跟谁呀?”

  “他倒他的霉,我作我的乐。”洪达喷出一口酒气:“没人要我,我就卷铺盖回老家呗。”

  何清清嗲声嗲气地:“凌大人说要把我赏给你,你就这么养我啊?”

  洪达笑道:“凌大人看重我哪儿了?这么待我?”

  “师爷真想知道?”

  “想知道。小乖乖,说给我听听。”

  何清清嗲嗲地瞥了他一眼:“你真是个猴精,怪不得凌大人选中了你。”

  “他说把你送给我,我这心里就明白了。”洪达得意地笑说道。“凌大人想让我替他做什么?”

  “扬州府杀了一个冤大头小铁匠,那个小铁匠连自家的名字都写不齐整,凭什么写得出那般高深的词文?你们做假做的也太不高明了。”何清清的纤手轻轻地抚着洪达的脸颊说。

  洪达沉浸在女性的爱抚中,头脑正正个不作数了,他喷着满口的酒气道:“我早就说过,一个姓郑的……”突然他收口不说了,红着眼看着何清清,“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些做什么?”

  “扬州城书法好的不就是一个姓郑的吗?莫非你说的就是郑板桥?”何清清嘻笑着说。

  “小乖乖,我俩亲热,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洪达明白事情的内幕一旦泄露,别说郑板桥,就是卢雅玉,还有他洪达,一个都脱不了干系。他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多半。

  何清清是个机灵人,见洪达没了声气,紧逼着说道:“用小铁匠替换了郑板桥,是不是?”

  “什么姓郑不姓郑?我是说小铁匠程阿三。”洪达全然知晓了何清清被人支使来是做什么的了,他连声在心下暗自咒骂自己,脸上却继续逢场作戏掩饰道:“为了他一个姓程的,一个扬州城不安宁。”

  何清清开心地笑了:“管他姓郑还是姓程,我只要你一个姓洪的。师爷……”说着她将脸偎进了洪达的脖窝子里。

  “我要走。”没等何清清稳住身子,洪达就起了身。

  “你想通了?”何清清的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洪达要往门外走,何清清急急地喊住了他:“师爷,你要上哪去?”

  洪达回身道微笑道:“我去面见凌大人,把我知道的都跟他说了。”

  “师爷……”何清清嗲嗲地作了个媚态,“贱妾给你穿针引线,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晾在这儿?嗯,我不干嘛……”她从腰后悄悄地摸出了一把剪刀。洪达说了姓郑的几个字,何清清就已经明白了他说的就是郑板桥。她何清清虽说与板桥无亲无缘,但板桥的大名她早在秦淮河就闻知了,来到扬州她又听说了他与梅子、一姐之间的事,这次的反词案在扬州满城风雨,除了几个贪官污吏没人不畅快。郑板桥有才有德,有情有意,加害他这样的才子那真是泯天良灭人性了。她何清清受了支使,心里就明白自己的末日到了。她不能让人当枪使了,好歹都是死,到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现在她知晓了根底,能为堂堂名士郑板桥去死,她何清清也算没白到人间一回了。

  洪达没往何清清那边去,却说:“凌大人在船上吗?”

  “你过来呀,你过来我跟你说他在哪里。”何清清勾引道。

  洪达笑了:“明天我会来找你,先办正事。”说着开门出去了。

  何清清拿出剪刀怔怔地看着,一股即将离世的的恐惧感攫住了她的身心。走到这个地步,那是她何清清一开始没有想到的。到扬州这个富庶之乡来,是为了偷偷接客,挣下赎身的银两,那样她就可以脱离苦海,就可以回家乡与她的根子哥成婚过上安稳日子。但事情远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粘上一个大钦差,受尽了皮肉苦,却又套上了一根翦害忠良的绳索。她陷得太深了,知道得太多了。就在何清清神思遐飞时,窗外传来一声落水声。接着是一片大惊小叫的嘈杂声:“大人,不好了,洪师爷跳水啦!”

  何清清大惊失色,拉开格子门朝外望去。

  麻三贵在船头大声地叫喊着:“找!活的没有,死的也要!”

  一帮打手跳下了水。

  倚在门边的何清清这时才大梦初醒,凄苦地笑了一下,自语道:“师爷,你是个好人,我看错你了。”她缓缓合上了格子门,软软地靠在门上,拿起剪刀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水中,一个打手凫出了水面:“大人,找到了!”

  众人把死去的洪达拖上了船。

  麻三贵突然想起了何清清,骂道:“妈的,那个臭婊子呢!”匆匆往格子舱跑去。

  麻三贵与吴子坤推开了门,全都傻了眼:何清清躺在血泊里,一双怨恨的秀眼大瞪着。

  吴子坤他们看错了洪达,洪达虽说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一根花花肠子惹得他在外声名不那么好听,但他平生从没害过什么人,更没做过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你让他使暗刀子加害卢雅玉、还有他敬重的郑板桥,在他来说,就是挖他家的祖坟。至于何清清,年纪青青的,漂漂亮亮的,也跟着洪达后面走了,对他们来说,那更是一个难以理喻的天下奇事了!

  6

  凌枢在扬州天翻地覆折腾,一心要挽回自己丢尽脸面的败局,但他又找不到“反词”的罪魁祸首,对卢雅玉、李禅他们冷面相观的神态束手无措。就在这当口,卢雅玉的火急奏折由军机处递到了养心殿西暖阁,乾隆正要起驾进午餐,放在一摞奏折上首的扬州府处决“反贼”的奏折引起了他的注意,自语道:“先斩后奏……”

  他拿起作为证据上报的那首“反词”看了起来,不知因何缘由,微笑继而认真,兴趣盎然地轻轻念起了那首词:“宋徽宗独宠花石纲,乱了朝纲,天下笑柄,父子成了人家孙子帝王。花无知,石无情,一朝触了*,花亦有情,石亦断肠,仁人君子,焉能有忘?……”念着念着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好,这个古说的好。”

  御前太监安宁轻声轻足地走近乾隆,禀道:“皇上,慎亲王允禧求见。”

  “啊?”乾隆入了神一时没有出得来,“允禧皇叔?传他进,传他进来与朕共赏这篇奇文。”

  安宁宣道:“传慎亲王觐见”

  乾隆重新接着念那首“反词”:“……官饷不敌私贿恶,府蠹如蚁凿堤窟;督盗搜赃例苛狼,几多笑声几多哭。笙歌云外飞唱,一片灿烂辉煌;巨砚显,金龟玉笋无颜色。当心,花石好入房,门开合不上。任是铁壁铜墙,终引萧篁。”

  乾隆在忘形于诵词时,允禧已进入室内,为不打扰乾隆的雅兴,他静静地伫立一旁等候着。

  乾隆念完,轻轻拍打了下手上的纸,兴奋地说道:“好,下阙论今,论的在理!好一个说古论今!”转头看见了允禧,说:“听见朕念的这首词儿了吗?”

  “听了一半。”允禧是个规矩之人,老大老实地说:“皇上,什么事让皇上这么高兴?”

  乾隆兴奋地招着手道:“来来来,你是个懂诗词的行家,看看这篇奇文。”

  说着将那篇《砚石怨》递给了允禧。

  允禧接过看完后由衷地说道:“好词,通篇上自天文,下至地理帝王百姓,抒怀警世,无所不包,且字字珠玑,入情达理,一气呵成!好,好。皇上,这是哪位大学士所作?”

  “无名人士。”乾隆不无遗憾地说:“而且被人杀了。”

  “这是怎么回事?”允禧问道。

  “扬州知府发现了这篇《砚石怨》,当反词将写词的人先斩后奏了。”乾隆揣摩地说:“这里边会不会另有隐情?”

  “皇上,先斩后奏,背后就是有什么故事。扬州知府的奏折说这是反词,大是牵强了。”允禧一边进言道。“巨砚为稀世珍宝,应归属朝廷,扬州知府为何不将巨砚运往京城?”

  乾隆没再多说话,转而问伫立一旁的御前大臣:“凌枢他们现在哪里?”

  安宁:“在扬州。”

  乾隆奇怪地:“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凌枢的奏折?”想了一下说:“传吏部侍郎来见朕。”

  安宁宣道:“传吏部侍郎”

  吏部侍郎戴明成进殿跪曰:“吏部侍郎戴明成觐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乾隆想了一下说:“现任扬州知府是何人?”

  戴明成禀道:“启禀圣上,扬州知府卢雅玉,康熙四十八年进士,一直在扬州任职。”

  “政绩如何?”乾隆问道。

  戴明成禀道:“启奏皇上,卢雅玉清正廉明,治理有方,对朝廷忠贞不二。在历任扬州知府中,他的任期最长,拟明年圣驾南巡后调山东擢拔重用。”

  “你下去吧。”乾隆不太高兴地挥了下手。

  戴明成不知哪句话说的不中听,见皇上变了脸,也不敢多问,唯唯诺诺地应声道:“是,皇上。”

  “传朕的旨意,着钦差凌枢重新审理砚石反词一案,奏报御前!传朕的旨意,涉案巨砚送京备验!”乾隆下口谕道。

  皇上的圣旨到了扬州,给困境中的凌枢解了围,他拿着圣旨忘情地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扬州府先斩后奏一案,疑点甚多,着钦差凌枢就地重新审理此案,务将蔑视朝规、隐匿案情者一干人犯押解递京。涉案古砚一并送京验审。钦此。”他情不自禁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卢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卢雅玉心里明白,一个邪恶的人,一旦他有了借口,是什么恶毒都会使出来的。他异常冷静地说:“大人有何要说的,下官听候吩咐。”

  “你不是会写会上奏吗?”凌枢阴阴地笑道,“到终还是谁作主?听着,凌某今天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众惊诧不已。

  卢雅玉冷冷一笑:“凌大人,你真聪明啊!”

  “知道就好。”凌枢开怀地长舒了一口气:“来人啦!摘去他的顶戴花翎,带走!”

  进来两个御林军,一个内侍摘去卢雅玉的顶戴花翎,卢雅玉被带走了。

  扬州府公堂。梆鼓齐鸣,三班六房分列两旁,杀气腾腾。一衙役高声吆喝道:“升堂喽”

  凌枢威凌地坐上了主审座,曹仁、李禅坐到了陪审座。

  内侍高喊:“带犯人上堂”

  两个御林军押着卢雅玉来到堂上,“跪下!”强制性地将卢雅玉按倒在地。

  凌枢蔑视地:“犯臣卢雅玉!”

  卢雅玉不理睬,

  凌枢猛地拍了下惊堂木大声地:“卢雅玉!”

  卢雅玉侧过了脑袋,轻蔑地对视着凌枢:“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枢给气得不行,忍着性子道:“想死?没那么便宜。说,你是怎么和洪达串通一气,伪造反词罪犯的?”

  “……”

  “你们又是怎么伪造证词上奏朝廷的?你给我如实招来!”

  任凌枢如何咆哮,卢雅玉就是静静地看着他,弄得他恼羞成怒,心火不打一处来。“你不说是不是,我凌某会让你开口的。”凌枢丢出一根令箭:“拖下去,重杖一百!”

  卢雅玉被拖下去了。

  凌枢突然又浮起了一个新的恶念头:“来人,去将那二十几个嫌疑犯带到大堂来!”

  关了数天的“反词”嫌疑犯们被押上了扬州府公堂,齐齐的站在下堂。堂中,两个衙役端上来一大盆燃烧着的炭火,炭火中插着一柄烙铁。又匆匆上来两个衙役丢下铁链、压杠等刑具。

  嫌疑犯们有的木然,有的紧张,有的蔑视……

  从嫌疑犯的身后,两个御林军拖来了被打得血人一般的卢雅玉,此时的卢雅玉已是面目全非,不说他是谁,你怎么认也是认不出来的了。

  “怎么样?这一番操练,感觉如何?卢雅玉,卢大人。”凌枢轻蔑地说道。“你庇护的是什么人?现在说了还不晚。”

  一听说眼前的血人就是知府卢雅玉,板桥大惊失色,声嘶力竭地大叫了一声:“卢大人!”猛扑到卢雅玉身边跪下了。“你怎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卢大人……”

  二十几个嫌疑犯一拥而上,朝卢雅玉跪了下去哭喊道:“卢大人”

  “现在你们谁先说?”凌枢冷笑了一下,对堂下的嫌疑犯们说道:“招出写反词的案犯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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