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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扬州八怪传奇(上卷)-第25部分

小说: 扬州八怪传奇(上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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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我说曹大人。”凌枢急了,放下了烟壶,“你也是一个老臣了,怎么到今天连个奏章的格式都搞不清楚?”

  曹仁苦笑了下说:“以前的奏章都是属下写好,拿来我过目。微臣没亲自写过。”

  凌枢恨恨地瞥了他一眼,说不上为什么乐了起来:“嗨,这是嘛事儿啊!”

  曹仁一面笑着一面想出了个主意:“凌大人,还是让扬州府的师爷来吧,免得耽搁了大事。”

  “不行。”凌枢否认道,“此事不能外传,给皇上的密报,外人一插手,还谈什么保密呢?”

  曹仁出主意道:“那就让李禅来,他是‘南书房行走’,写个奏章应该不在话下。巨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回到京城他反正是要说的,瞒他也瞒不住。”

  凌枢琢磨了一下,说:“对,让他来写,他要是有什么迟疑的话,这个写反词的人就是他的同党,对这家伙我一直不顺眼,正好来个一箭双雕。”他朝门外喊道,“来人啦!”

  麻三贵萎萎缩缩地走了进来:“大人,小臣听候吩咐。”

  凌枢早把麻三贵守候听吩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见到他,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下,被麻三贵的那一口浓涕涂抹的粘糊感觉还存留在他的心中。想起了这件狼狈事,一股莫名之火涌了上来:“怎么又是你,能不能不让我见到你?出去出去!”他不停地挥动着手臂。

  麻三贵偷眼看了凌枢一下,凌枢那份厌烦憎恶的神态让他胆颤心寒,他嗫嚅地说了一声:“是,大人。”小腿颤抖着退出了门外。

  曹仁看不过凌枢对麻三贵的态度,婉转地说:“三贵这个人俯首贴耳,是个好用的奴才。大人这么说他是不是言重了?”

  凌枢想想也是,哈哈一笑道:“真要是好奴才,主子怎么骂都是骂不走的。你说呢?曹大人。”

  曹仁走了,上了床的何清清娇声嗲气地说:“老爷,都什么时辰了,熄灯上床吧。”

  “灭灯做什么?”凌枢*地地笑了,望着纱帐里*地说,“今天我要亮着灯看你与我做事儿。”

  “你真坏!”何清清娇嗔地说了声,动手脱起了衣服。

  何清清今天犯了一个绝顶的错误,她没把灯给灭了。这个凌枢与女子相交不能有灯光,灯光下,他见不得女人的侗体,见了,他的血性就变化,变得和野人没两样。这种时候,女人可就遭殃了,凌枢不见血是绝收不了窠的。

  透过朦胧的纱帐,何清清朝墙里侧着脸一件一件脱去了贴身的杭绸小褂,玉杵似的胳膊从衣袖里抽出来,一对坚挺颤动的乳峰在细软的护胸里突突欲出,白玉凌波般的肌肤在弱红的灯影下闪烁着润腻可人的光泽。站在纱帐外的凌枢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自小长这么大,哪见过南国娇小女子的这般妩媚柔嫩?野性的血液在他多毛的皮下快速地旋转了起来,所有的器官不由自主地膨胀了起来,他按奈不住丹田之下的热流狂奔,失控的浆液将他的情绪带入一种懊恼与疯狂的怪圈,他微微胀肿的眼球似乎看什么都有些奇形怪状,笨熊一般钻进了纱帐,爪子却又那么灵巧地一把扯下了何清清的胸兜兜,吓得何清清尖声惊叫了起来,慌乱地一把护住了裸露的乳房。

  何清清的尖叫声也着实够吓人的,刺激得凌枢打了一个激愣但他面部的神经很快松缓了,“叫,叫的真好听!”说完*地“咯咯……”大笑着,不由分说地掰开了何清清的手臂,一头埋到她的胸窝里,一口叼住了一只乳峰。刹时间,何清清疼痛的泪水就扑簌簌滚落了下来,但她再也不敢出声了。

  何清清的泪水落在了凌枢的耳廓里,他抬头惊异地问道:“哎咿,你怎么不叫了?啊?我的小羊儿。”

  何清清噙着泪水强作笑意道:“我,我怕惊吓了老爷。”

  “哎咿,你叫,我就喜欢听你的‘啊,啊’的叫声。”

  “小女不敢。”

  “我们玩个游戏。”

  “奴婢听大人的。”

  凌枢抚摩着何清清的脸蛋说:“我是老虎,你是羊。我们玩老虎扑羊的游戏。我抓到你了,就要在你的身上掐一把,你呢,就要给我叫一声。来啦!”

  凌枢虎狼一般扑向了何清清,何清清什么也顾不上了,惊恐不安地躲闪了起来……

  3

  卧室外,赶回驿馆的李禅走近凌枢房门的时候,猛丁听见凌枢住所里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男女趣闹声,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突然,他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人盘坐在凌枢的门前的台阶下。

  李禅警觉地喝问道:“谁?!”

  “我。是我。”麻三贵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禅奇怪地:“麻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小的在听候凌大人的吩咐。”麻三贵嗫嚅地请求道:“李大人,自从我给了凌大人一个喷嚏,他就讨厌我了,求大人给我递个话,我不是有意的啊。”

  李禅好不开心地乐了:“嗨咿,麻大人你真是。这事过去了不就过去了。你回去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麻三贵神经质地摇晃着脑袋,说:“不,我要守在这儿,守在这儿。”

  李禅不敢耽搁时间,没再搭茬走向凌枢的房门,敲了起来:“凌大人,是我,李禅。”里边的笑闹声止歇了下来,只听得屋里传出凌枢的声音:“进!”

  凌枢狠狠地咬了一口捕获在怀中的何清清,尔后将被子盖在何清清的身上,叮嘱道:“不许出声!”

  李禅进得屋,正迎着凌枢从套房里披着衣出来,他情不自禁地探头朝里厢望去。

  “这么晚了,李大人找我有何急事?”凌枢狡黠地堵住了李禅多疑的视线。

  李禅不敢贸然生事,诘语道:“啊,扬州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凌大人的灯一直亮着,下官想凌大人一定操劳……所有,呃,就过来看看……”

  “啊,李大人真是有心之人。”凌枢正想寻衅李禅半夜偷觑他隐私的碴,陡然间想起了曹仁写的文理不通的奏折,说:“你说的正是,我正为扬州府的事劳心不安。明天奏折就要送走……你看看这样写行不行了?”说着从案几上拿过写了一半的奏折递给了李禅。

  “凌大人,这个奏折要重写,遣词用句要重新处理。”李禅看了一眼说。

  凌枢就汤下面道:“你拿回去,写好了,明天一早给我送过来。”

  李禅观察着对方的神态,缓缓地说:“凌大人,奏折的事,以臣之见,还是缓一缓为好?”

  “为什么?”凌枢阴诈地眯起了眼,盯视着李禅说。

  李禅临时想着,但反应极快,语气有板有眼:“一、巨砚是不是珍品?谁都不敢说。运到京城吧,万一是个憋脚货,皇上必然怪罪凌大人,重则欺君,轻则说你办事不力……”

  “嗯,李大人不愧是南书房行走,从皇上身边出来的才子就是说不一般。”凌枢觉得李禅在为他着想,嘴上给了李禅几个蜜枣儿。见李禅不说了,急急地说:“说啊,李大人。这二呢?”

  “这二嘛……将反贼写反词的事奏明皇上,对不对?”李禅尽量缓冲时间地反问道。

  凌枢愣愣地反问道:“对啊。扬州府大门口出现了反词,这总不是假的啊!”

  “知情不报,那就是欺君妄上。”凌枢盯着李禅道,“李大人,这点你总该明白。”

  “凌大人英明,正因为如此,下官才以为暂且不能上奏。”李禅笑说,“我这也是为大人您着想啊。我说个道理你就明白了。罪犯没有抓到,一个悬案大人奏明了皇上,皇上要问了,既然凌大人在现场,为何让罪犯逃脱了?凌大人该作如何回答?”

  李禅与凌枢的斡旋进入了一个微妙的阶段。

  凌枢蹙起了眉,一双贼眼不信任地盯着李禅,脑袋里转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李禅接着说道:“再则,也就是第三,凌大人到扬州来,是巡查指点皇上南巡事宜的,出了乱子,由扬州知府出面解决就可以了。案子破了,有大人的一份功劳;破不了,大人可以袖手旁观,横加指责。”

  “李大人说的滴水不漏,条条在理,佩服佩服!”凌枢糁人地笑了起来。

  李禅大惑不解地:“大人为何发笑?”

  凌枢阴冷地说道:“我笑,笑李大人果然不是凡人哪!”

  “我听不懂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李禅装佯道。

  凌枢从李禅的神态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似乎对扬州发生的事都那么心有成竹,但他又不能更多说出点什么,这使他在心下恼怒不已,面上却是漾着笑意:“李大人问我笑什么,我说出来了,你可不要吓着了。李大人,说了谁是你的同谋,皇上那儿我来替你说说情,怎么样?”凌枢阴笑着在李禅面前转悠着。

  李禅朗声地大笑不已,反过来讥嘲道:“你,我李禅说你是我的同谋,皇上不会不信吧。”说着将双手放到了凌枢的面前,“来呀,叫人绑了我,押解递京!”

  凌枢呆了。

  李禅琢磨自己的这一招已经架着了对方,不依不饶地:“凌大人,你怎么也有害怕的时候呢?”说着走到了书案前,拿起了毛笔。

  “你要干什么?”

  “写奏折啊。”李禅以假乱真地说,“按大人刚才说的意思写啊,免得出了事,我李禅担戴不了。”

  凌枢苦笑道:“不,不写了。照李大人说的,写了不是事儿更多了吗?”

  窗外传来了更夫的梆子声,这已是三更时分了。

  4

  就在李禅智缠凌枢的同时,扬州府大门外,折腾了一天的将士、嫌疑犯们都已疲倦至极,东倒西歪地睡在了地上。卢雅玉与当值的将官说了些什么,随即手挥了下,一队精神十足的将士从扬州府那头开进了广场,吆喝着举枪弄棒驱散着还懵在鼓里的嫌疑犯们。板桥、金农他们飞快地跑进场子扶走了受伤的黄慎。

  扬州府师爷洪达来到了卢雅玉的身边,轻声地禀报道:“大人,犯人那头安排好了。”

  卢雅玉长舒了一口气:“洪师爷,这次实在找不到罪犯了,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哎,下策的下策。不过,这也是我们俩为扬州百姓做了件千古流芳的功德事……”

  洪达应声道:“那是那是。大人,升堂吧?”

  “洪师爷。”卢雅玉盯着洪师爷说:“升堂之前,有句话我要跟你说清楚。”

  “大人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洪达说。

  卢雅玉小心地关照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千万不要泄漏出去了!”

  “大人,看你说的,那都是掉脑袋的事,我敢吗?”洪达顶真地说。

  “要做得天衣无缝。”卢雅玉叮咛道。

  “明白。”

  “升堂!”

  “是!”

  当夜,卢雅玉在扬州府公堂草草审理了铁匠赵阿泉书写反词的“大案”。赵阿泉跪在下方按照洪师爷交代的口供一五一十地供道:“那个反词是小的写的,当时院子里戏班子在唱戏,外面又乱糟糟的,趁没人看见我,就贴到墙上去了。”说完了之后,他突然冒出来一句,“哎咿,洪师爷,你说的赏金我家人拿到手了吗?!”

  卢雅玉大惊失色,掩饰地拍起了惊堂木:“大胆逆贼,竟敢在公堂之上滋扰乱章,来人啦,画押!”

  衙役齐声吼应。两个衙役上前将赵阿泉的双手逮住,洪师爷送过供词。赵阿泉一面仔细地在供词上按着手印,一面还在说:“洪爷,你不要骗我啊!”洪师爷紧张地轻声安慰道:“放心地走吧,一万赏金,一个子儿不少,都给了你的家人了。”

  卢雅玉急促地令道:“押走!”

  洪达带着兵卒将赵阿泉押到扬州城西郊荒野的一个土坡上,把他按倒在地。洪达刚刚望了一眼卢雅玉还没禀报,亲自监斩的卢雅玉就狠狠地发令道:“斩!”

  洪达传令:“斩!”

  赵阿泉临死不忘那笔钱财,大声地喊道:“洪师爷,你不要……”

  没等他的话音落下,刽子手的鬼头刀已经送他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夜,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哪家的一对猫儿在院墙外的近处*作欢,孩儿哭叫似的呻吟着。这动物悠长怪异的叫声不绝于耳地传入金农“养吾宅”。

  板桥、金农、黄慎、汪士慎齐聚在此,也不知道卢知府和李禅那边情况进行得怎样呢?谁都没心思合眼,黄慎的伤已经包扎好,躺在木榻上。

  窗外传来一声雌猫惊人心魄的叫声,大伙儿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颤。

  “妈的。叫你娘的魂!”汪士慎烦躁地骂了一句说,“莫非凶多吉少?”

  “猫儿是吉物,倒过来说才是。”金农强笑道:“士慎,你不回家,你老婆一定以为你和什么小女人睡觉了,不罚你下跪才鬼了。”

  汪士慎苦笑了一下说:“跪就跪,板桥连命都敢不要,我下个跪又算得什么?”

  众轻轻地笑了起来。

  板桥焦心地:“嗳,李禅那边不知会不会出事?卢大人的消息也没有……”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金农兴奋地弹起身嚷道:“来啦!消息来了!”一面说着一面往门外跑去。

  不一会,卢雅玉随着金农走进了屋子,众人起身施礼道:“卢大人。”

  卢雅玉低声地:“告诉你们好消息,事情了结了!”

  众你看我,我看你,竟然不知怎么表达情绪了!金农推了一下板桥:“板桥,还不快快谢过卢大人!”

  板桥作了一个揖:“卢大人,板桥有礼了。”

  汪士慎不高兴地:“板桥,你也太不象话了,还不跪下!”嘴里说着,一脚狠狠地踢了过去。

  卢雅玉连忙说:“士慎,你怎么能这样!”

  汪士慎气恼地瞪了板桥一眼说:“卢大人,我这个人向来嘴巴不甜,不会说恭维话,今天也要说,你是护民大清天啊!没有你,板桥他的小命也就没了呀!”

  “大人……”板桥刚要说什么,被卢雅玉扬手挡住了:“板桥,你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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