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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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专注,把三五颗黑白子,放回原位,用了极短的时间,仿佛不假思索,根本就没有花什么力气。
“放错了吗?”琥珀皱着眉头,锁住那棋盘,想了想,应该没错才对。
没想过,她居然有一目了然,过目不忘的本事?小脑袋瓜里的记性,似乎比常人好许多。南烈羲紧紧抿着唇,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对弈。
这一回,琥珀是真的不打扰他了。她站在南烈羲的身后,探着螓首,眼眸流转的时候,那眼瞳内的颜色,缓缓绽放着光耀,显得迷人。
“陈景是砍头的罪名——”他吃掉一颗白子,淡淡瞥了琥珀一眼,她却仿佛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棋局上,没有多少表情。
然后,她的唇边,扬起一抹苍茫又无奈的笑容,她沉默了许久,满怀悲痛凝结成一道低低喟叹。
“我不想他死,上天就能让我如愿吗?其实我早就看清了,这些事,我只能睁着眼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就连她自己,也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或许她注定,要这么无力的活下去。
南烈羲闻言,眉头没有舒展开来,下颚紧绷着,嘴角冷漠的一如既往。
琥珀眼眸一暗再暗,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整个肩膀都垮下来,显得有些落寞,有些沮丧。“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梦,或许只剩下在我的心里我是真的,在别人的生命里,在别人的眼里心底,我只是虚无……”
如果只剩下自己记得是谁,那个名字,还有意义吗?
南烈羲给自己取名为梦,在此刻,似乎也成了一种嘲讽。
她身前的男子终夜默然不语,下完几盘棋,终于上床休息,琥珀躺在他的身边,她望着那桌上的烛火,神游天外。
猝然,南烈羲掌风一起,烛火熄灭。
黑夜之中,他的手掌,覆上她里衣前的束带,即使在黑暗之中,他也是情场老手,熟练地拉开那束带。
琥珀眼神一闪,知道他下面,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柔软的白色里衣,敞开来,他毫不费力地的扯下,露出她光洁美丽的肩线,那一抹粉红色的兜儿哪里隔绝的开少女令人血脉喷张的丰盈,黑夜中那双眼眸,愈发炙热。
南烈羲的手牢牢将她固定在怀中,两人此刻全然赤忱地紧贴着。他能感受到她柔软而娇小的身子在他的怀抱里轻颤着,火热的渴望在他的血液里流窜。他至今才能看清,从遇见她起就骚动不停的情绪,其实是对她难以餍足的渴望。
如今,他也不必否认,他就是想要她,反正如今名分也给了她,他更不必掩饰自己对她的垂涎。
这三年多内,他有段时间,把得到女子身体当成麻痹自己身心的一种游戏,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明白男女之间的各取所需。
他要的,是抒发自己的欲望,或者,不只是身体的欲望,还有……心的欲望。
她身子一颤,察觉的到那温热的手掌,滑入她的兜儿内,从平坦小腹默默游走,游离上她的胸前,仿佛是为了证明因为她之前生病的关系,他已经忍耐了许久,如今要一并讨回来的凶险用心。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那个人,会给我留十年的时间讨回一切血债吗……。”她苦笑,这一番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南烈羲却突然听出了,她话语之内的极致苦涩,那种苦,从她的体内,居然蔓延到自己的心口。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轮到陈景了,下一个,马上就轮到她了。
如果,顺水推舟的话,是该到她了。
这命运,哪里容得她继续过度乐观?
他似乎不想继续听她说话,他需要的不过是一具身体,与他契合愉悦的身子,她又废话什么?!
他蓦地翻身,压制在她的身上,双手紧紧扼住她的手腕,即使,她并没有反抗的意思。指腹的粗糙,划过那白嫩如玉的细致肌肤,带来一些些,过度的萎靡绚烂。
他倾注了力道,微凉的唇压住她的双唇,从唇瓣到眉梢,再到细嫩的脖颈,纤细的锁骨和胸口,他一路往下,琥珀望着这个男人,他的表情她看不清,只记得那双黑眸,异常的闪亮。
他吻疼她的肌肤,那种疼痛是被他的牙关啃咬,又被他的温舌舔抚,再被双唇吸吮,一重一轻一紧的力量,疼又痒的交相存在……
因为在黑夜之中,眼睛已然看不到太多,那些触碰和感觉,愈发强烈敏感。
他的手,带着文火,滑进她柔软腿间,她绷紧了身子,不知如何反应,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这算什么?
以为她在他身边的日子不久了,索性任由他予取予求,当成他最后一顿丰盛的晚餐?!她今夜的过度乖巧柔顺,却徒增南烈羲的烦躁和不悦。
拥抱也是,欢爱也是,她何时变得这么心甘情愿?!
下一瞬,他蓦地从琥珀的身上下来,让人防备不及。
月光泼洒在窗前,照亮了他小蜜色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肌理,胜过女子黑发柔亮,垂在他的脑后,他的面目逆着光,琥珀眯起眼睛来看,也只是觉得他面目模糊。
“王爷——”
琥珀看不透他的心,微微怔了怔,他带给她肌肤上的火热还未退去,他却是一转身,冷漠背对着她。
“下次见到她,不要跟她说话。”
南烈羲却只是面无表情,毫无征兆地丢下这一句话,琥珀蹙着眉头,才想起“她”,是指的那个妇人。
“其实她又没有恶意,好像是为王爷高兴……。”琥珀不自觉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是顿了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这是南家的家事,她不该介入。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
他很不耐烦,用自己的动作,打断了琥珀的思绪,他蓦地下床,利落地穿上白色长裤,赤着精练上身,坐在床头。
琥珀眼神一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柔嫩小手轻轻触碰南烈羲紧绷的后背,她不知他为何如此沉默。
“别碰我。”
他的嗓音低沉,抛下这三个字,拉开彼此的距离。他惊于常人的克制能力,才让他年纪轻轻就出人头地,不过如今,他清楚体内的欲火这根弦,还紧紧绷紧着,或许只需要一个触碰,那火热就会蔓延全身,那体内的一片未曾餍足的空白,就要翻腾出来一决高下。
夜色,太漫长。
琥珀默默抽回了手,他从前一向肆意霸占,从来都不曾顾虑她的感受,她想不想,都要给他,取悦他。
今夜的他,有些异样,有些不同,难道是因为见到那个妇人的关系?
等待了许久,琥珀有些体力不支,过度疲惫,她缓缓趴在丝被上,他却还是坐在一旁,从未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眼皮好重……琥珀安静地闭上眼眸,陈师傅的死罪,轩辕睿的重伤,她遥遥无期的复仇之路,这些都压得她好累好累……
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双手,无声抚平了丝被上的褶皱,她趴在美丽的丝被上,呼吸渐渐均匀。
她,睡着了。
床头的男子,眼神深沉肃然,他默默转过头来,那黑眸之内,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睡梦之中,琥珀隐约有些醒来,察觉的到他重新躺下,她没有睁开眼睛,但只知道,那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清晨,琥珀睁开眼眸,床旁早已没有南烈羲的身影,只剩下枕头之上的凹痕和丝被的褶皱,代表他昨夜睡在自己身侧。
用完早膳,玉儿送来一瓶白色的膏药,琥珀觉得好奇,淡淡问了句:“这是什么?”
“是王爷吩咐我特意去大夫那里取来的特效伤药,对烫伤很有用。”玉儿笑了笑,下一句,说的很暧昧艳羡。“王爷对王妃真好……舍不得见你受一点点伤呢。”
玉儿打开药瓶,将柔软微凉的药膏涂抹在琥珀的手背上,因为太过冰凉,琥珀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心里划过一道异常复杂的情绪。
她听到自己的心,发出一道及其轻柔低沉的叹息。
她在睿王府的时候,也听说过,睿王爷对睿王妃及其宠爱,一点点烫伤,也看得比天塌下来还要重要。
琥珀眼神一灭,突地站起身来,每个人眼里看到的故事,都是不一样的。
正如玉儿眼中看到的,是南烈羲照顾自己的周到,但真相呢,只有她一人知道,那晚干贝粥为什么会烫到她手背上的,记得很清晰,很难忘记。
而其他人看到的,轩辕睿跟睿王妃情投意合,他担负丈夫照料妻子的责任,不忍心妻子受一点委屈,但真相呢?只有他们两个人关起门来才知道。
她看到的,或许是假的。
轩辕睿当真如传闻,疼爱王妃入骨吗?就像人人都说,韩王专情自己一样,她因为知道真相,才知道两者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简直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见她突然站起身,玉儿有些诧异,问了句。“王妃,你怎么了?”
有没有可能,轩辕睿并不爱王妃?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宰相府的小姐呢?那么,他为何要娶?这里面,也有企图吗?
她的手心,渐渐沁出了汗,整个来龙去脉,在她脑海形成一个个画面。她最后看到的轩辕睿,也有自己的欲望,也有自己的野心,那么,他真的是看中自己身上跟宰相的渊源,才促成这桩婚事的吗?
上官琥珀,只是一颗好用的棋子而已么?!
如果因为经历了生死,才换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看清楚这个残酷的世界,是不是也算一种收获?
她笑了笑,那笑意藏着几分尖锐,几分凌厉,但一转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平日的清澈明亮。
一滴眼泪,带着刺骨的寒意,从眼底深处,流到了心里。
宫门前。
南烈羲走出皇宫,齐柬正在外面等候,他一跃而起,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黑眸扫过齐柬,隐约察觉属下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想说?”
“爷,你喜欢王妃吗?”如果不喜欢,为何爷最近的举动,跟往日不同?齐柬锁着眉头,神色有些凝重。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南烈羲别过视线,一身朝服,在清风中微微飘扬。
齐柬依旧面无表情,低声叹气。“爷似乎很在乎王妃的感受。”
“我在乎她?”齐柬的话,惹来南烈羲一道嗤之以鼻的哼声,他面色一沉,紧紧抿着薄唇,看起来一副冷漠高傲模样。
齐柬低着头,让人看不透是何等的表情,只是话语听来有些悲伤心酸。“如果不是为王妃考虑,老三的死,不是早该告诉她了吗?毕竟她能进王府,也是赵老三执意为之,也是把她当成养女看待的,如何老三死了,王爷为何还独独隐瞒她呢?她跟老三一段时间了,老三原本就是找个人在他不测之后送终的,尸骨如今都化了,王妃也该去送送才对。”
“够了,我不想听这件事。”
南烈羲紧紧握住手中的马鞭,俊颜之上,覆上一层淡淡阴霾,仿佛任何人的生死,他都绝不动容一分。
齐柬继续说下去:“还有,那次王妃犯了心悸,情况严重,如果不是爷在旁边照顾她,她绝不可能这么快痊愈。”
“那是她命大。”南烈羲眼波一闪,棱角分明的英俊容颜,一瞬间变得情绪复杂。
“那夜,将体内的真气,输入了王妃身体,不是吗?所以王爷才对我说,她没有这么容易就死。”齐柬也是习武之人,早些时候看出了端倪,却也没笃定,如今想来,主子的确是在第一时间,那么做了。
一道真气,温暖了她的身体,让她的病痛,渐渐幻灭,也拖延了时辰,让大夫赶来治病。
自己跟随了南烈羲这么久,不曾见过他为任何人,多此一举。难道只是为了猎物不过早夭折,坏了自己捕猎玩耍的兴致而已?
南烈羲坐在高头大马上,俊眉紧锁,黑眸冷漠,那光耀扫过齐柬的面孔,他却还是不怕死地继续开口。“怕王妃因为赵老三的死而伤心欲绝,怕她抵抗不了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心悸,主子你已经到了开始为她担心受怕的地步了吗?”
“齐柬,你从不是多话的人。”薄唇勾起,露出一抹不冷不热的嘲讽笑容,他冷笑,逼视,说的字字惊心。
“是,所以齐柬才过了这几天才说。齐柬没忘记过,王爷的理想,只想提醒主子一句话——”齐柬却是眼底一派死寂,他冷冷地回应。“这世间,多情反被无情误。”
“齐柬你!”拿手中马鞭一指齐柬,南烈羲勃然大怒,低吼一声,惹来宫门外的侍卫张望。
“王爷记得吧,这句话是谁说的。”齐柬却是冒死直谏,他的嗓音浑厚,说的万分笃定,确定南烈羲绝不可能遗忘。
南烈羲紧紧绷着下颚,脸色铁青,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瞬,即有可能将手中的马鞭,甩上齐柬的身体。
但,最终他没有,他压下怒气,看起来万分阴郁森然。
齐柬单膝跪下,一副甘心受罚模样,说的波澜不惊。“看来王爷没有忘记,自己几年前说过的话。”
多情反被无情误。
那些回忆,几乎就要因为这一句,在南烈羲的胸口肆虐翻滚,他眼底迎来一片惊痛,猝然挥动手中马鞭,那一鞭子发出巨响,马儿受了鞭策,跑得飞快。
那一鞭子,真是狠。
马鞭的末端,浅浅划过齐柬的身体,只因他靠的太近,衣袖被划破,血痕明显。他安静地伫立在原地,望着疾驰而去的南烈羲,面无表情。
但愿这一鞭子,可以彻底,将主子心里的魔障,毁灭的体无完肤。
然后,变成一开始的韩王。
南烈羲从马背上跃下,眼眸一沉,疾步走入王府,一旁的下人低头行礼,他视而不见。
齐柬真是不怕死,那一番话也敢说!
还未走入庭院,却隐约听到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天际传来,听来有些恍惚迷失。
一声浅笑,带着少女的妩媚娇俏,传入南烈羲的耳边。
“玉儿,你怕什么?”
玉儿站在角落,脸色白的难看,脚步不敢挪动一分一毫。“主子,我怕狗……”而且,这两只獒犬是很大的,不一般的巨犬好不好?她从小就怕狗,因为被狗咬过,如今不敢看狗的眼睛。
一个穿着雪白长裙,粉色套衫,衣袖裙摆间绣着点点红梅的娇美少女,正望着玉儿,笑得好不灿烂。
两只巨大的獒犬,一只灰白,一只浓黑,站在少女的左右,宛若最忠诚的哨兵,保护她的安全。
“不三不四,你们要笑啊,吓着玉儿了呢。”少女乌黑如云的秀发梳成了娇俏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