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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失贞童妃-第207部分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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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抬起眉梢,侧过脸来看他,恬淡从容的面目上,尽是一派潇洒。

“用杀手来取永爵哥的命,是想要逼我浮出水面,激怒我?”琥珀的那双清澈眼眸之内,蓦地闪过一道血红阴影。

“你已经逼风邢交出了信物,是吗?”轩辕睿却避重就轻,扶着桌面坐下。

“轩辕淙以前交代过,这座百里山,只有凭借他的信物,才能掌管。皇帝也不是百里山的主子,更别提你这个王爷了。”琥珀挽唇一笑,那笑容却猝然变得很冷。

“百里山,对我很重要。”轩辕睿沉下眼,如今琥珀的尖锐,愈发让他心里纠结。

……

170 看不到的敌人

百里山,对他很重要,她当然知道。

但,百里山,对她也很重要。

百里山对于轩辕睿而言,是获得江山的一个梯子。

百里山对于琥珀而言,却是宫家清国的命脉。

“你要我拱手于人 ?'…'还是要打一仗,看看胜负输赢?”

转动了手中的茶杯,望着那上面的精致花纹,琥珀绽唇一笑,柔声说道。

她根本不给他半点余地。

“既然没得商量,为何约我见面?”轩辕睿实在觉得纳闷,想必她对自己还有怨怼敌意,从黑山上下来之后,他就觉得要重新出现在她面前,需要一段时日。

她主动邀约,也是在他意料之外。

“我没说无论如何都不给你啊——”琥珀眼眸是笑,话锋却比刀剑还要锐利。“只要轩辕睿你得到这江山,百里山的信物,我就送你。”

实在是一份大礼。

轩辕睿闻到此处,渐渐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沉默了些许时间,才重新将专注的眼神,都落在她的晶莹面目上。

“你是何用意?”

“当然,即便我不说,这轩辕家的江山,你也势在必得。”琥珀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丢,笑意转瞬即逝,美丽的面容上,只剩下冰霜。

“既然如此,你何必用百里山的信物做筹码?”那个信物居然不在永爵手里,而在琥珀手上,那么他派去的杀手,自然也凶多吉少。轩辕睿心中揣摩着,琥珀越来越让人猜不透,她比自己提前一步得到百里山也就算了,根本就不可能轻而易举送给他。

他不相信,琥珀不知道百里山的价值。

知道了,那就不可能给他。

“两年前我不懂你,两年后,我可看得清你的心。”琥珀微微一笑,眼眸一转,清丽的面目上,只剩下无动于衷的淡然。

“那你看得到,我的心里有什么?”轩辕睿一把按住她的手,直直望入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瞳之内,总是充满敌意的交谈,让人难堪。

他的俊颜,也渐渐多了几分软化,他专注深情的眼神,也让人不堪其重。

“你的心里,装着整个大赢王朝,难道不是吗?”琥珀望着他按住自己的手,自己在睿王府曾经细细观看过,手指细长白皙,是皇族子弟长年来养尊处优的体现,但如今他握住自己的时候,为何她的心,也再无任何波动呢。

仿佛就像是,被自己的手触碰着。

他的心,太大太大,试图装下整个国家。

他的心,太小太小,容不下单单一个她。

轩辕睿轻轻蹙眉,她虽然没有闪避,任由自己握着,那往日的美好时光,也渐渐在眼前重新浮现掠过,他的心头百转千回,半响无言。

“我的心里,也有你的存在。”这一句,是真心真意。

“可惜,我可不在大赢王朝里面。”她无声冷笑,这一回,终究是摆脱了他的手,他一怔,想要抓住,手边只剩下一片冷然空气。

轩辕睿清漠的眼眸沉下来,他低声喟叹一句,万分寂寥。“你还是拒绝我。”

她淡然看他,不喜不怒,仿佛早已将他,当成是陌路。

他下了决心,孤注一掷。“如果我得到这江山,你会实现你的承诺。”

一声浅笑,绽放在她的唇瓣,她的嗓音清晰明朗,“不然我也不需要花费这个时间来跟你见面喝茶——”

就算是一笔交易,一次赌约,一回交战,他也要答应,也唯独答应。

“如果我得不到……”轩辕睿的手心,还残留她的体温,他哑然说道。

“如果你得不到,你想想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届时,你会一无所有,我也不需落井下石。”她生生打断他未曾说完的话,笑意,从原初的娇美,变成了冷漠的尖刺。

但凡要当皇帝的,赢,那是辉煌光彩,输,那是颓然退败,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

这千百年来的定律,她相信轩辕睿这个皇子皇孙,比自己更通晓。

“琥珀,你的目的。”轩辕睿只觉得一片寒意,爬上他的背脊,如今的人儿虽然还是那样的容貌,但她不会对他灿烂微笑,更不会流露半分眷恋情怀。

她的心,早已不在他的身上。

“你不需要知道。”琥珀一口回绝,傲然宛若悬崖上的那朵兰花,她用他万分在乎的百里山当赌注,她不容他窥探她的内心。

他,永远都不可能理解自己。

“好,那就答应你。”轩辕睿淡淡说了这一句,语义坚决。

琥珀闻到此处,也不觉得惊讶,仿佛早已笃定,今夜他一定会答应,她也毫无兴致动动手边的筷子,正想要起身,轩辕睿却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神色一柔,仿佛有不尽的悲哀。“琥珀,就连陪我喝一杯酒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的袖口,被他紧紧抓住,仿佛那是他视为万分珍贵的东西,那原本的柔情温存,偏偏也无法让琥珀为之动容了。她的视线,紧紧锁在他的身上,以前曾经觉得他的温柔让人心痛,如今,他的温柔,也更像是一种毒药,一种……只要松懈只要沉迷,就足够陷入其中却又永远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毒药。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韩王的身旁?”轩辕睿一拍桌案,俊雅眉宇之间,覆上几分轻愁和单薄的怒气。

她总是神出鬼没一般,出现在京城,除了百里山之外,想必她在乎的,就是南烈羲了。她停下楼下的马车,也是韩王府的标记,不难想象如今她跟韩王之间的感情,已经万分恩爱。

“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上官琥珀了,轩辕睿。”琥珀朝着他淡淡微笑,只是那笑容没有少女的倾心,也没有矛盾的不安,如今,就是敷衍罢了。

这一句,已然是最严酷的拒绝。

“我给睿王爷点了一坛美酒,不过,只能你留下来自斟自饮,我可不奉陪了。”朝着门口击掌,侍从走了进来,将温热的上等美酒,送上桌去。

一杯酒,倒满在银色酒杯之中,只可惜,对面的位置都空了,他根本就无心喝酒。原本以为纷乱之后,她即便冷漠,也不至于一杯酒的空隙都不给她,但如今,却是这么绝情。

他将酒壶注满了对面的空酒杯上,也不在乎琥珀已经离开那个位置,苦苦一笑,眼底只剩下一片空白。“琥珀,你觉得我很可怕吗?所以都不来我的身边?”

“怎么?难道我就该对你死心塌地?”琥珀暗暗握了握拳头,虽然黑山他尝到失败滋味,但他曾经想要拥有她的卑劣念头,也让她几乎就要窒息。每每想到那一幕,她都无法轻易释怀,即便他曾经为了权力抛弃她,不顾她的生死,仿佛也比不上那一次的寒心。

她以前的那些情愫,少女时代的迷恋,终于也离开她的心了……

也对,人在错误的时候,遇到了错误的人,只能说他们有缘无分,不能强求。

谁能保证见到的第一个人,倾心的第一个人,就能陪着自己走完整段人生路?

“南烈羲是比我更可怕更龌龊不堪的男人,这一点,也许你还不了解。”轩辕睿朝着那个倩影凝望着,冷冷说道。“我以前是有过对不住你的地方,但跟南烈羲比起来,他对你犯下的罪过,才是最叫人不可原谅的。”

“你什么意思?”琥珀猝然转过身来,嗓音宛若千年寒冰。她当然不觉得南烈羲的性情多端正,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南烈羲身上的不讨人喜欢的地方。但轩辕睿如今的斥责,却无端端让她很难忍耐。

轩辕睿的胸口有些许闷痛,他正想说什么,却陡然被琥珀抢在前头。“你们之间的争夺敌对,我可不管,不过,睿王爷,你也多说无益。”

她决绝地离开,连一句敷衍的辞别都懒得说出口,门被合上了,他将手边的酒杯,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的确是多说无益。

他眼神一沉,俊颜愈发冷峻,再度倒了一杯酒,瞥了一眼对面桌上满满的那杯酒,更觉得内心空荡荡的,似乎有一个缺口,怎么也补不全。

囫囵一口,上乘的美酒,灌下去,也成了苦味。

轩辕睿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仰头喝下,酒杯却停在半空,他的笑,融化在那酒水中的倒影之内。

“琥珀,你可知只要我得到大赢王朝,那么,全天下都是我的。你,也是天下之一,也会是我的,我的。”

他的抱负,他的爱情,不代表只需选择其一,谁说过,就不能坐拥江山与红颜?!

他当然要拼搏一回,得到江山是他的夙愿,他不在乎跟琥珀的赌注,只要他成为国君,百里山他当然有法子得到手,而到时候,要重新挽留琥珀,想必也更有底气。

他是她的丈夫,原本她就该属于他,他相信一开始琥珀对自己是心仪的,而一个人最初喜欢的人,也是最有分量的。

南烈羲……不过是让伤心的琥珀短暂休息依赖的一棵树罢了,她走累了,身边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才会停下来,但人永远不会对一棵树产生感情。

她跟南烈羲,是两个世界的人。

即便有短暂的纠缠,也不会风平浪静共伴一生。

他的心意,也因琥珀而稍稍让步。而如今,不想让她再伤心欲绝,只要将她从南烈羲身边抢过来,只要余生用世间女子人人艳羡的生活来满足她,弥补她以往的绝望伤心,只要用专注不移的感情来打动她,解开他们那段误解和尖锐,他不信琥珀就死不回头。

琥珀的狠心,如果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那么,也由他亲自化解。

轩辕睿闭上眼,他看到那个少女,一双水眸之内满是怨怼倔强,她的面容愈发清晰,长睫毛上挂着泪珠,却不肯让他看到流泪的软弱模样。

她的嗓音清冷,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着轩辕睿的心。

“我就站在这里,我来证明我是上官琥珀。”

……

如果当下,他不是铁石心肠,如果当下,他能够不将她推向火坑……

才两年多前的事儿,居然经不住回想,仿佛已经过了二十年一样漫长。

轩辕睿的视线,凝在那无穷无尽的黑夜之内,桌上一桌精致菜肴,已经凉透了,这一口酒,也再无香醇滋味。

心苦了,酒也苦了。

韩王府门前。

“小姐,你不说都要放下了吗?每隔几天就来韩王府门口,是想看看韩王吧。”大树下,站着一对主仆,丫鬟朝着身边的清傲小姐问了句,脸上满是不解。

之前遇到了韩王妃,小姐也着实伤心了好几日,不过如今整个人都憔悴许多,好不容易修养好了身子,这几日总是在天黑之前不知不觉就走到韩王府正门口等待,直到看着韩王的马车回来,韩王走入王府,才肯离开。

有一天,韩王到二更天才回来,小姐更是等的晚膳都没心思吃,那一回,实在也是让她头一回觉得小姐很可怜。

“我从十二岁开始,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说是夙愿也未尝不可,你以为这份感情,是说断就能断的?”

纳兰明容笑着叹了口气,如今门仆刚刚点亮门口的灯笼,看来韩王还不曾回府,说要忘却一个人很容易,但越是想要忘记,偏偏如今连做梦都能见着。

“可惜小姐你在这里等韩王,韩王都不知道啊,也看不到啊。你这又是何苦呢?”丫鬟皱紧着眉头,实在不懂,小姐这么做,如何能够安心?!

“也许什么时候看着看着,也就忘记了吧。”纳兰明容的心事,全部藏在深处,唯独这个丫鬟自小跟自己生活在一起,能够了解她的心。

“小姐,你太痴情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奴婢很担心你,韩王都成亲了,小姐总是这样下去,还不是耽误自己?”丫鬟这般望着纳兰明容,如今彼此落魄,却连小姐的心愿都无法达成,她更觉得悲从心来,掉下一串串眼泪。

只可惜天黑了,还未有马车前来,不多久齐柬骑马过来,对着门仆交代,今夜韩王不回王府,叫门仆早些关门。

纳兰明容连声叹气,面色愈发苍白,只能无奈地回转身去,只是跟丫鬟一道还未走出五步,蓦地被一个妇人撞到,脚步一晃,几乎要跌倒,丫鬟眼尖手快,扶住了主子,才低呼一声。

“小姐,你没事吧。”

丫鬟还想指责对方,一抬头,却看着是一个半百的妇人,看她面色枯槁,精神不济,也不再说话,扶着纳兰明容就想走开。

妇人直勾勾盯着那清雅的女子,眼底的灰暗,一扫而光,她宛若枯枝的双手,陡然抓住纳兰明容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我认得你,你是芝容啊……”

丫鬟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妇人说话太过奇怪,纳兰明容却以眼神示意她别开口。她安静地倾听,妇人欣喜的话语。这妇人居然认得她姐姐,难道是京城故人 ?'…'!纳兰明容上下打量着这妇人,但她身上的衣裳也称不上是最华丽的,全身上下除了一根发簪,也再无任何首饰,在京城纳兰家可是鼎盛时期,绝不会认识一般的人家。

妇人双眼之内,尽是灼热光耀,几乎要将眼前的纳兰明容,全部融化成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帮我问候纳兰大人和夫人,何时我亲自带人登门……如今,烈儿出息了,已经被封为韩王,只要芝容你嫁入南家,我们是决计不会委屈你的。”

这个妇人,居然是韩王的母亲?!纳兰明容怔了怔,再细细看着,但她姐姐已经死了好多年,为何这个妇人还把她错认成芝容?她揣摩着,总觉得妇人的眼神神态,跟常人不太一样,或许是年纪老迈,所以认人不清?!

她淡淡一笑,敷衍了一句。“好,伯母。”

只可惜,如今,哪里还有纳兰府,哪里还有纳兰大人和夫人,哪里还有纳兰芝容?她的心里,尽是悲戚。

“以前就是这么见外,都不愿意喊我一声娘。”妇人悲叹出声,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眼底满是泪光。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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