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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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唯独她。。。。。。叫我认清那感情,即便当时我还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南烈羲凝神一笑,那笑容万分苦涩,也万分
孤寂。“她让我看到感情的原貌,可以很甜蜜,更可以很伤人。”
“那芝容呢?她——”琥珀终于按耐不住,蹙眉看他的凝重表情,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她神色一柔,压低声音问道。“也
曾伤害你吗?用带刺的感情,伤的你至今忘不了她?”
“事实上,我从未得到过她。好几年了,其实我都记不清她的容貌了,只记得第一次见她,她身穿的湛蓝色宫装。那回是宫
廷的狩猎大会,所有皇亲国戚都出动了,也来了不少贵族女子。在那百花争艳之中,我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在当年的南烈羲
看来,是个清新出众的美人。”
第一回见她,南烈羲还是十九岁的青年,在军营中崭露头角,得到太上皇的器重,用自身努力,为南家光耀门楣,成为宫廷
之内的新贵。
望着南烈羲沉入回忆的模样,琥珀的心里不自觉发酸,她看到些许端倪,低低说道。
“密室中的画卷,也是她吧。”
他笑而不答。
琥珀抱怨,双手的疤痕早已消退了七八分,如今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但如今,隐隐作痛的不是双手疤痕,而是内心。
“那回你那么生气。”
南烈羲的眼底迎来一片惊痛,蓦地抱住了他,忱挚又觉得亏欠。“是我对不住你,没想过你的无心举动让我再度看到她,人
一旦疯狂就会做出可怕的事来。所以你即便叫我等待个把十年,我也是活该,咎由自取。”
一开始,他伤害过她太多次了。
如今,即便是惩罚,他也全部接受。
南宛之的死,让他站在第三人的角度上,把那感情看得懵懵懂懂,芝容的死,却是给他初次喜欢一个人的感情,重重一击,
击倒了原本的南烈羲,扭曲了他的性格,让他从此之后都无心无情而活?
“你没有得到她?”琥珀的心里涌上些许哀苦,他内心的苦痛,她似乎也可以感知。
“一根手指头都没有。”他笑眼看她,似乎为了驱散她的怀疑,其实他知道,她并不是嫉妒,而是觉得他可怜。
“你后悔吗?”琥珀沉默了许久,才贴合他的胸膛,眉眼之处划过一丝寂寞。
“当时心高气傲,觉得即便没有强硬背景也成为手握权力的人物,唯独那么清冷的女子才能匹配我,相反,其他的女子都没正眼看过。或许芝容的死,也跟我脱不了干系,不过如今这么想,也没什么用。”
“你恨她不爱你吗?”琥珀紧紧环抱着他,指节苍白,几乎要陷入他的衣料之内。
“她没有道理爱上我。”南烈羲说的很平静,一句带过,如果芝容不曾死去,他早就忘却那段根本称不上爱的感情,那不过是对女子的好感罢了,也根本没有发展下去就扼杀了。
琥珀连连点头:“是啊,周皇后说过,你根本不会讨女人欢心,这么多年都没变。想必在意气风发的时候,性情也不讨人喜欢。”
“你已经把她忘了吗?”她盯着他,再度确定。
“是。”他揉揉她发顶的黑发,笑的更明显了。
“只记得我?”她同他相视一笑。
“只记得你,琥珀。”他的笑意在眼底沉敛,这一句话落在琥珀的耳边,也刻上她的心头,久久不曾消散。
。。。。。。
129 心的悸动
双手的温度,从炽烈,最终变得平淡。她从他的怀中抽离出来,安安静静地凝视着他,南烈羲似乎清楚她要说些什么,黑眸之内的光耀,也变得平和。
“早些回去吧,一路顺风。”
琥珀的视线落在彼此紧握的双手上,她神色温柔,淡淡一笑,说道。
这一夜,彼此敞开心扉,但无法不离别。
南烈羲只是微微点点头,却还是不舍得放手,松开她,琥珀察觉的到他指尖的暗自用力,她的心里划过些许酸楚,原来她也那么渴望,可以有一个男人,给她忠实毫不动摇的依赖。心里的空虚,是多少虚名,都无法弥补掩盖
的,以往因为仇恨包覆才活的那么艰辛,如今也想要让自己的心,找到一个停泊的港湾。
那个人,是南烈羲吧。
从抵触愤怒怨怼,到如今的敞开心扉接受他,也觉得彼此共度的时光是快乐的,她以往总是看到他的可恶,如今也想要了解他的过往,她并不是好无立场就原谅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并非任何人被伤害,都是轻描淡写,一笔
勾除的简单。他的过去也有遗憾,但让她真正对他动摇的,是他的真心,虽然过分霸道,却也火热坚持。他愿意让她堂堂正正当韩王妃,而不是跟老鼠一般活在黑暗之中。只可惜,她虽然了解他的心意,但暂时还无法放弃手
边的所有琐事,义无反顾跟随他前往京城。
他们之间的阻碍,还很多。
他愿意等,琥珀是感动的,彼此愈发默契,也是重新开始的最好契机。
他们的人生会很漫长,她这一次感情,总要更加小心翼翼,如果再被重伤一回,她或许当真再也不会动心,行尸走肉的活着吧。
琥珀凝神望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掌,微笑着说道。“师傅们刚做完斋日礼仪,里面闹哄哄的,想必是找我呢,我再不进去,可要出事了。”
“我陪你进去——”南烈羲黑眸一闪,不想看到她受到责罚和质问。
“我在这里还是隐忍一些好。”她摇头,压低声音,柔和说道。
“那我看着你进去。”南烈羲低声叹气,凝重俊颜上也有些许阴霾光影,山门前的风吹树叶,传来沙沙声响,似乎那就是彼此告别最好的前奏声。
她挽唇,粉嫩唇儿扬起笑意,琥珀色的眼瞳闪耀着淡淡微光,整张娇美的容颜,更显得俏丽。她的指尖,轻轻从他的指掌中抽离出来,一开始他还是握的很紧,到最后终于妥协放松,青嫩指尖一分分一寸寸离开他温热的手心
,些许的摩挲,也让人牢记那牵手走上山路十指紧扣的亲密滋味。
就在她的指尖就要离开他的手那一瞬,他却还是忍不住握了握,仿佛那是什么说不出口的提醒,琥珀的眼底闪过些许温润,鼻子顿时酸酸的。却也说不清,是何等的情绪作祟,这一回的别离,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悸动和不舍,
明知他要去的不是什么危险难关,却也内心有些忐忑。不知她以往扭头就走的时候,他是否也是这般心情,只可惜,她到如今才体会。
他为她担心太多时候,而她,才刚刚学会,去想念牵念一个人。
琥珀噙着灿烂笑靥,点点头,她悠然转过身子,将灰白色布帽戴上,藏匿每一丝青丝,整了整身上的袈裟,每一步都是从容坚决。
南烈羲望着她的背影,最终走入大殿,才转身,走出山门,走下山去。
黑靴踩在每一节阶梯,仿佛都满载他们的记忆——她追出来踩着这些石阶,奋不顾身也会想要挽留他,他转身扶住她,她整个人扑到他的怀中,他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走上山,她抓紧他的衣衫,主动吻上他。。。。。。美好的画
面太多太多,只是半天而已,她给他的甜蜜温暖,仿佛足够是一整年的份额,在半天内全部罄尽,实在太过奢侈豪华。
他走了十步而已,蓦地回转过身去,望向山门,那寺庙之内微弱的灯光,在整片黑暗的山林之内,显得祥和又安宁。她并未站在那里望着他离开,山门前显得空空荡荡,偶尔山风吹过,她的身影却仿佛还站在他的视线之内,
风儿也吹不乱,吹不散。
他不自觉扬起薄唇,整张脸再无往日的残酷冰冷,邪妄张扬,投入感情的暖热,抚平他尖锐的棱角,也让他用鲜血都无法平复的心,渐渐柔软下来。
一切,只因为她。
她的笑,也可以让他情不自禁笑起来,看到她垂眸哭泣模样,他也会胸口阵阵闷痛,她的情绪,早已完完全全左右他了。
她虽然并不在目送他离开,但她的笑容眼神,还在他的眼前摇晃,他的眼神凝在那一道山门前,或许当真是不受世俗感染的清静之地,或许也是神佛上苍的垂怜,在清明寺这个佛门圣地,居然他可以留住这份感情,而且得到
她的回应。
多幸运那。
他转过头去,下山的路是一片黑漆漆,他走的不快,也不赶时间。
山路难行,但清明寺内那一盏灯,一片微弱光明,仿佛也将照亮他走下山的道路。
琥珀刚走入大殿,蓦地察觉其中的气氛似乎有些许变化,坐在正中的正是在皇后身边走动的宫人,跟一旁的师傅说着话,看到琥珀走进来,猝然眼神一变,笑着迎了上来:“哎呀,姑姑你可总算回来了。”
“邓公公,怎么劳烦你出宫看我?”琥珀盈盈走前,挽唇一笑,很是自然。
“小的是中午就来了的,就是没看到姑姑,等了老半天,可不敢私自走。”邓公公满脸堆笑,诚惶诚恐。
“皇后娘娘让公公来的?”琥珀在心中揣摩着个中缘由,示意公公坐下,取来一杯茶,即使一身素衣,也改不了她身上独特清傲的气质,她在宫中不过数月,拥有威严和极好的人缘,却也是叫人信服。
“是,让姑姑回去呢。”邓公公点头,笑意不改。
“回哪里去?”琥珀佯装不解,端着茶杯问了句。
“姑姑是待在这山林中都不想回宫了么?”邓公公呵呵一笑,表情不免有些生硬。
“娘娘不怪罪我了?”琥珀扬眉,轻吹着杯中热气,眉眼之处没有任何挑衅违逆姿容,相反,她的平和仿佛因为她才是罪大恶极之人,不想着争辩她不明不白被送入佛寺面壁思过长达数月的原因,而是全部接受。
邓公公忙不迭忙着开脱:“其实这一切也怪不得姑姑,娘娘心里也是清楚的。”
“我以为,娘娘当真生气了,要把我关在这里,老死不能出去呢。”琥珀淡淡一笑,安静地瞥向邓公公一眼,他急忙挤出笑意,说的认真。
邓公公见旁边无人,才在琥珀耳边耳语一句,说的更加直接:“这两个月让姑姑受苦了,不过姑姑也让娘娘看到你的诚心和忠心,往后在宫里,也是多得几分旁人敬畏,更加如鱼得水,岂不是锦上添花?”
“邓公公此言错了,在这里可是享福清修,哪里是受苦呢?”琥珀的心中更多几分清明,眼眸一闪,轻笑出声,显得毫不放在心上的轻松。
“那姑姑就别叫小的为难,跟随小的离开吧。”邓公公长长舒出一口气,琥珀没叫他看脸色,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这女子虽然年纪轻轻,能够成为殿下身边的红人,没有几分眼力和魄力,也是坐不住那个位置的。
“今夜就下山?”琥珀喝完几口茶,才不疾不徐地问了句。
“姑姑,还有什么事停留吗?”邓公公点头回应,揣摩着琥珀的反应。
“邓公公,你我虽然相识不久,却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你告诉我,急急忙忙请我回去,是不是出了事?”琥珀脸上的笑意一敛,方才温温柔柔的笑容,全部消失彻底,整个人显得有些漠然冷意。
“姑姑,你还真是好眼力——”邓公公很是无奈。
“到底怎么了?”琥珀蓦地扬声,蹙眉觑他,心里头有些不祥的预感,宛若乌云覆盖。
“殿下生了病,吵着闹着要见姑姑你。”邓公公重重叹了口气,这才将真相全盘托出。
“几天了?”琥珀眉头毫无舒展,面色一白。
邓公公据实以告:“今儿个是第三天,小的来的时候,烧还没退呢。”
“马车就在山下吗?那我们快走。”琥珀急忙起身,越过邓公公的身子,神色苍茫。
“姑姑你等等小的。”
琥珀宛若听不到邓公公的呼喊一样,一把抓下头上的灰白色布帽,也顾不得跟门外的师傅说句辞别,小跑着冲向山门,急着走下山路,邓公公急忙挥挥手,要手边两个下人持着火把走在前头,琥珀穿越夜色,走向山脚。
果不其然,一座宝蓝色的马车,就稳稳当当停在山脚,邓公公坐在马车前头,看着琥珀坐入车内,让车夫动身。
红色宫门旁,一个灰色身影,疾步冲向殿下安寝的宫殿,如今已经是深夜,却一片灯火通明,来来往往几个宫女,无不面色凝重。
据说是鹤越前几天跟着几个皇子前往行宫游玩回来,染上了风寒,即便马上送回宫内太医前来把脉诊治,喝了药,但一时间体热无法消减,让太医都束手无策。
琥珀推门而入,也顾不得任何礼节,眉眼扫过房内的众人,除了两三个往日经常照料鹤越的宫女,太医也在一旁,众人无不一身疲惫。
“姑姑,你来了。”
“黄太医,怎么这烧还没退?”琥珀冷着脸,望向床上紧闭双眼的鹤越,她弯下腰,将手掌覆上他的额头,那体温却略高,烫坏了她的手心。
看起来,的确是发热的病症。
但琥珀又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诡谲的地方,让她心里沉重。
“按理说不是严重的病情,也开了立竿见影的药,就是不知根源在何处,实在奇怪。”黄太医也摇摇头,面色灰白惨淡。
“药喝过了吗?”琥珀坐在鹤越的床畔,从宫女手中接过温热的白巾子,轻轻擦拭鹤越冒出汗水的额头,淡淡问了句。
“是,如果今夜能够退热,只需要休养个十来天就好了,不过就怕这都连续三日无法退去热意的话,怕会对殿下的头脑有些损伤。”黄太医有些惶恐。
“你们都照看殿下一天了,先去歇息吧,我来看着就好。”琥珀的嗓音清冷无绪,灰白色的袈裟穿在她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减少她的威慑力。她没有转过头看着他们,沉默了些许时候,才听得黄太医沉声道。
“这不太好吧,若是殿下无法醒来,也是微臣的罪责。娘娘怪罪下来,可是不得了的。”
黄太医自然生怕殿下有个好歹,自己不止无法在宫内就职,还要落得个罪名锒铛入狱,甚至性命也有危险。这最近宫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皇帝的病症在众位太医之中已经成为最大禁忌,现在殿下又生了病,这吃
力不讨好的差事落在自己身上,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哪里还敢去休息?
“你在这里看着,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去休息一两个时辰,再想想有什么其他的法子没有。殿下若醒了,我马上去通知你,若有什么罪责,也就一并算在我头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