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不面-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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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方传来的引擎声，打断了老船长的回忆。他抬起头看到远方的一群小黑点，然后他又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嘀咕道：“看来是他们来了”。因为今天的雷击采用训练雷，没有危险，所以靶舰还有不少观摩的高官。在听到飞机的的引擎声，大家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向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
老船长把嘴贴近传声筒，鼓足中气，命令道：“最大航，左满舵！让我们给天上的小伙子出到难题！”。在老船长的命令下，同样老迈的圣马可号吐出两道浓浓的黑烟，舰犁开浪花，舰体倾斜着打起转来。圣马可号剧烈的机动，让不少观摩的高官东歪西倒，好不狼狈。
“看来老弗朗切斯科还挺有两下子吗”，海军航空部司令阿图罗？里卡蒂将军和老船长对视了一眼，笑骂道。
此时，天上的“太子中队”则没有因为这是一次演练而有丝毫的怠慢。他们分成两群向着圣马可号的两舷机动。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左右包抄。这样无论圣马可号怎么机动，都会将一侧的舰体暴露在鱼雷机的面前。转眼间，左右两个分队的鱼雷机都已经杀到1500米以内的攻击位置，而此时正如预料那样，圣马可号的舰体正横在左分队的面前，他们投下的4条鱼雷排列了完美的扇形，以两倍于圣马可号的航，杀向这条148米长的巨舰。最后，按圣马可号的船员观察，至少有两条鱼雷命中了该舰。
而右分队面对的是圣马可号舰的狭小投影，为了保障足够的命中率，小墨索里尼带来他的部下一直突前到了600米处，才投下4条鱼雷。而这四条鱼雷也不负众望，其中有一条成功撞击到圣马可号舰，激起了一朵美丽的水花。
“8机出击，命中3雷。很不错的战绩吗！”里卡蒂将军看着老船长，脸上带着微笑说，“老弗朗切斯科，你的水平还是像以前那样棒，不过时代不同了。飞机开始挑战大炮巨舰的霸主地位了。”
“里卡蒂将军，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在海校地日子吗？”作为老同学，老弗朗切斯科完全有资格这样对着一名将军说话，“你应该记得我们老师告诉我们的箴言，细节决定成败”
此话一出，舰桥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老船长的枯树皮般大的脸上。老弗朗切斯科很满意这种被人关注的场景，他特意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开腔道：“也许，大家都忽略了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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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欧罗巴 第18节、老马识途
当圣马可号上的高官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到老弗朗切斯科舰长身上时，他又一次找到了几年前在里雅斯特号巡洋舰上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说：“今天的小伙子们表现相当的不错，但是大家可别忘了我们的圣马可号是条1905年开始建造的老船了，现在可怜的圣马可只能勉强跑到16节。我相信今后我们在战场上不会遇到这么慢的对手吧？”
“可是我们的航空鱼雷有40节的度，除了法国人的那几条驱逐舰，可没有几条船达到这个度！”一个反驳的声音响起。
对于反对的声音，老弗朗切斯科早有准备，他马上回敬道：“是的，但是尊敬的将军请您别忘了，高一点的度就意味多一点的逃生率。如果我们现在的圣马可号可以像刚下水时那样跑21节，我相信今天我至少还可以躲掉一半的鱼雷。”
“但是，我尊敬的船长，您别忘了我们英勇的鱼雷机可以抵近到500米的地方射鱼雷，没有哪条船可以逃脱这样近距离的雷击”看来那个声音依然没有善罢甘休。
“你是说包抄我舰左舷的四架鱼雷机？”老弗朗切斯科看了看那位胸口挂满勋章的将军，然后说道：“我猜您一定没在鱼雷部门呆过吧？您一定不知道鱼雷攻击并不是越近越好吧？鱼雷刚入水时并没有在定深器设定的深度航行，它需要一段时间去调整深度。如果鱼雷投放得太近，鱼雷就会因为来不及调整深度而先击中目标，就像击中我们舰的那条鱼雷一样，砸出一个大水花。”
经老弗朗切斯科一提醒，在场的“老鱼雷们”马上明白过来。海军平时的雷击演练使用的都是操雷，在训练中操雷的航行深度会被设置成过靶船的吃水深度，因此鱼雷并不会击中靶船，而是从靶船的底部穿过，由靶船水手判断鱼雷是否命中。而操雷的战斗部里面主要装液体和排水装置而不是战雷的炸药，当训练结束后，液体会自动排出，使鱼雷自动漂浮到水面上来，由捞雷艇捞回以便重新使用。小墨索里尼投下的鱼雷显然还没有到达指定的深度就与靶船相撞，这样会撞坏操雷。（当时一枚鱼雷的造价要上万美元，相当于一架战斗机，可是金贵的很）而在实战中，太近投雷，会削弱鱼雷的破坏力。在1941年5月24日追歼俾斯麦的战斗中，胜利号航母放出的鱼雷机，就因为投雷太近导致鱼雷在没有下潜到足够深度的情况下就撞上了目标。结果鱼雷击中了俾斯麦厚重的主装甲，而不是下面没有防护的舰体，使得俾斯麦得以暂时逃脱。所以，一般鱼雷军官都知道雷击并非越近越好。
可是，那位将军显然并不领情，他接着说：“这至少说明，我们勇敢地空中勇士可以打中你的船。”
面对这位将军的咄咄逼人，老弗朗切斯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说：“勇敢？我看也许用鲁莽这个词很恰当。”说完他把头扭到一边大声问道：“马修，那四个笨蛋从进入低空航线到投雷结束，一共在我舰的防空火力内暴露了多少时间？”这时，他感到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脚后跟。显然，老弗朗切斯科并不知道被他称为“四个笨蛋”之一的会是布鲁诺墨索里尼殿下。
很快，那个叫马修的水兵看了看手里的秒表，同样大声的回答道：“舰长，一共是36秒。”
听到马修回答的老弗朗切斯科马上说：“36秒。各位尊敬的将军们那可是多么漫长的36秒啊。如果我现在指挥的是我原来那条里雅斯特号巡洋舰而不这条老破船，那么在这段时间内，我舰每舷的防空火力可以射出48100mm炮弹、48040mm炮弹和1200132mm机枪弹，我相信对于像这四架鱼雷机那样的低空低目标，我的炮手一定能取得很好的命中率！如果这是一支相互掩护的舰队呢？我想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老弗朗切斯科，这么说来你并不看好鱼雷机对军舰的打击能力？”里卡蒂将军觉得虽然他的话有些狂妄，但是句句分析在理，看来还是老马识途啊。
“我已经干了四年的靶船船长，在此之前，我还当过五年的驱逐舰舰长和一年半的巡洋舰舰长。说实话，今天的鱼雷机攻击是我碰到过的对手中最难缠的！作为一名舰长，当对手的飞机出现在你的视野里时，飞机就主宰着战场上的主动权！他们可以在他们选定的时机和地点，用他们的方式来攻击你，而你只能被动的考虑如何防空、如何规避。这让我感觉很不爽，这已经足够了！至于他们的攻击效果，和其它的攻击方式一样，关键看上帝站在哪一边”老弗朗切斯科并没有直接回答里卡蒂将军的问题，作为一名老舰长他浑浊的眼睛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澈起来。
听了老弗朗切斯科的一席话，里卡蒂将军陷入了思考中，直到警报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将有8架来自现者号航母的Re2001战斗轰炸机对圣马可号进行俯冲攻击。虽然，从理论上Re2001所使用的教练弹只有25公斤重，并不能击穿圣马可号的上层建筑，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船上的人员还是撤离了圣马可号。
他们转移到早已等候在一旁的“audace”号上。“audace”号原为日本驱逐舰“江风”号，一战后由意大利购买；1929年重新定级为鱼雷艇。30年代用作靶舰“圣马可”号的控制船（史实）。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万吨巨舰“圣马可”号上宽敞的舰桥相比，“audace”号上的一切是那样的简陋和局促。作为一条满载排水量只有1364吨的靶船控制船，“audace”号显然没有设想到有一天在它狭小的舰桥内会挤进几十个将军和上校。好在，此时轰鸣的Re2001将大家的注意力从狭小舰桥内弥漫着的“男人味”转移到了蔚蓝的天上。
俯冲攻击演练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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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欧罗巴 第19节、亲王的爆击
亚得里亚海明媚的阳光下，8架崭新的Re2001战斗轰炸机熠熠生辉，原铝色的涂装透出杀气腾腾，它们正地向着老迈的靶船圣马可号飞来。和上一波的“太子中队”相比，这一波的成色也不差，该中队的指挥官为维托墨索里尼上尉，正是当今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的侄子！所以该中队也就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亲王中队”。
作为一名35年就获得飞行员证章，此后又在阿比西尼亚和西班牙参加过实战的老飞行员（史实），维托墨索里尼上尉完全可以胜任现在的职务。
意大利的舰载战斗机部队历来就有对地对舰攻击的传统。早在36年的8月，初出茅庐的意大利“海鹰们”就使用简陋的cR42战斗机对西班牙人民军的“海梅一世”号战列舰进行了相对精确的俯冲轰炸。这使得意大利海军在新一代舰载战斗机的招标中，明确要求新战斗机应当具有60度以上俯冲轰炸能力。
而雷贾尼公司优秀的设计师，通过大幅度地修改机翼设计，满足了海军的苛刻要求。在新设计的Re2001战斗机的机翼上，折叠装置、自封油箱、多孔俯冲减板一个都没有少。在不载炸弹的情况下，Re2001凭借4挺127mm的机枪和过480公里的时，是足以压倒牛牛的“管鼻燕”和“海斗士”的优秀战斗机。而当该机携带两枚g炸弹时，Re2001又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架防不胜防的高俯冲轰炸机。不过，唯一让海军感到不爽的是，无论是菲亚特还是比亚乔公司现在都无法提供一款可靠的1000马力动机，这使得批Re2001不得不采用950马力的莱特gR1820…22旋风动机。
现在，靶船圣马可号庞大的身躯已经出现在维托上尉的视野里，就如同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萝莉出现在怪叔叔的面前一般。维托打开无线电命令第一小队的4架飞机先开始攻击。于是那四架Re2001飞机鱼贯而出，展开一字长龙的攻击队形，从3500米的高度进入攻击航线。随后，飞行员们将减板向后展开90度，使得飞机俯冲时的控制在500公里以内。雷贾尼公司设计的减板表现相当出色，减板展开时Re2001的表现相当稳定，这显著提高了轰炸精度。当俯冲到1000米左右的高度，飞机会按事先的设定自动投下炸弹。不过，飞行员们总是不放心，他们会下意识地去按投弹电门，以确保炸弹真的砸向目标。扔完炸弹的Re2001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还会向下俯冲到500米左右才开始爬升。如果在实战中，这将是最危险地时刻，失去度和高度的俯冲轰炸机是防空炮手最喜欢的猎物。但是今天进行的只是一场“贴近实战”的演练，自然没有漫天飞舞的曳光弹迎接他们的到来。
整个第一小队一共进行了三次轰炸演练，每次每架飞机都会投下一枚蓝色的铸铁教练弹。这些只有25公斤的小家伙从1000米的高空砸下时，度可以到达每秒200多米！巨大的动能会在蔚蓝的海面上激起不小的水花。“audace”号上的观测者们会用胶片和纸张忠实地记录着攻击的效果。
“10时36分，第一次攻击，1、2号弹失的，3号弹近失。咦，4号弹呢？怪了，我怎么没看到水花？你看到了吗？”一个水兵举着望远镜，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海面
“笨蛋，没看到水花就是砸中靶船了！一弹命中，我记好了”身边负责记录的水兵很快完成了这一次的观测报告。
在第一小队完成了轰炸后，该是亲王殿下亲自出马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为了给维托出个难题，当维托带领另外三架Re2001战斗机进入攻击航线时，在“audace”号的遥控下，圣马可号开始以出色的小半径急旋干扰并规避他们的投弹。
为了瞄准目标，维托不得不在俯冲过程中再一次拉起机头，以使轰炸瞄准镜的十字交叉线对准圣马可号。不过，就算这样，维托现也很难保持圣马可号的影像稳定在他的瞄准镜里。他决定违反战术条令，改用俯冲时突然侧滑投弹的方式进行轰炸，这样他投下的炸弹在下落的时候会带上一个横向的度，从而击中规避中的圣马可号。
踩方向舵、按投弹电门，两个动作几乎在同一瞬间完成。维托在完成了他自以为得计的一招后，在低空改出时回头一看。
水花！一朵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水花！
他失望地现一朵水花出现在圣马可号的附近，看来这一次最多算是近失弹。不过，维托知道至少说明这个方法还是可行的，反正他还有两次机会，“不急，慢慢来”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到。
第二次投弹，扭头，他看到了水花。
第三次投弹，再扭头，他又看到了水花。！
看来就像老弗朗切斯科船长说的那样，无论你采用何种方式攻，最终的效果，还是要看上帝站在你这一边。显然，今天我们的亲王殿下是少了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第二天，一架Ro43水上飞机犹如一只仙鹤，轻盈地在现者航母旁划开三条白浪。它带了昨天现者号航母攻击群的成绩单：观察报告、照片和一盘电影胶带。
作为中队长，维托第一个拿到他们中队的“成绩单”，他翻开观察报告，面写着：10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