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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军碑 一九四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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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5年元旦刚过,3天休假刚结束,1月4日上午,蒋介石的侍卫长俞济时由重庆飞来沾益,被廖耀湘亲自接到曲靖兵营新6军军部面谈,俞济时秘密地告诉廖耀湘说:蒋介石将于明(5)日上午10时左右,由重庆飞来沾益,先检阅新6军部队,中午在军部同干部会餐,并召集营以上干部训话,晚宿白水山庄。这是沾益东北25公里一处风景秀丽、有山有水的别墅群。第2天视察新6军1个营的战斗演习和实弹射击。并说何应钦、杜聿明、丘清泉和方先觉将来此觐见。廖耀湘立即将副军长舒适存,军参谋长赵霞、14师师长龙天武、新22师师长李涛召来面见俞济时,告知其事,他指定龙天武负责筹组阅兵事宜,每师派2个团参加、炮兵营也参加。新22师抽1个营搞攻击战斗演习,14师抽部队示范步枪、冲锋枪、机枪、60炮、火箭筒、火焰喷射器的实弹射击。沾益机场到曲靖营房及战斗演习场沿途由新22师派兵和巡逻,从飞机场到白水山庄、射击场以及白水山庄的外围警卫巡逻由14师负责。中午会餐由参谋长赵霞负责。委座召集干部训话及召见个别干部由副军长根据俞侍卫长的意图办理。
  龙天武则指定40和41两个团参加校阅,由40团团长王啟瑞负责。指定副师长许颖指挥42团在松林镇附近举行各种兵器的实弹射击。指定参谋主任汪源燮和我指挥工兵营、搜索连、特务连、侦察队负责“委座行辕”和沿途到白水山庄及射击场的安全警卫,工兵负责路况安全及沿途警卫,搜索连负责“委座行辕”安全警卫及巡逻、特务连负责射击场警卫和安全事宜。
  当天中午,廖耀湘在曲靖军部设便宴招待俞济时及其随行人员,以及龙天武、李涛等与其随员。饭后,廖耀湘便陪同俞济时等,并叫龙天武和我随行,前往白水山庄预定为“委座行辕”处巡视。给我的印象的确是名符其实的山清水秀,景致宜人。
  这座白水山庄在沾益机场东北方约25公里处,在通往贵阳公路上一个名叫白水的小镇旁边,一条便道(铺了柏油)直通山庄。山庄的别墅群依山朝南而建,山下有一条宽不足百米的小河自东向西流,河名白水,山称大德,海拔并不太高,却是满山苍松翠柏,而且怪石嶙峋,虽然不像陆良石林那样风景独特,但别有一番幽静且山水交融。令人置身其中顿觉逸性遄飞而飘然自得,忘了世上尘俗。怪不得俞济时要选定此地作为“委座行辕”,并于几天前由黄仁霖派人来此修饰清扫,还调动1个宪兵排来此守卫。这里不但安排了随蒋介石来的罗卓英、黄维、彭善、蒋经国的住处,还有何应钦、杜聿明、丘清泉、方先觉下榻之所。这里并不比重庆的黄山风景逊色。

新6军紧急空运回国(4)
1月5日上午9时,我布置好沾益机场的警戒及白水山庄的外围警卫,并同工兵营长黄邦达少校驱车沿途仔细观察道路状况后,来到沾益机场。一会儿廖耀湘在向华超、舒传煜二人陪同下来到机场,9时30分,何应钦的专机平安着陆,同来的除侍从参谋陈桂华上校外还有杜聿明、邱清泉、方先觉等人,大家便在塔台楼下贵宾室内静候。时针刚指到10点,蒋介石的座机已经降落,以何应钦为首的人员列队于舷梯旁恭候,司机们便依次将汽车开到舷梯旁等候,蒋介石见过何应钦后,便在俞济时安排下一一上车,跟着廖耀湘的车前往曲靖兵营,检阅列队在大操场的新6军部队。蒋介石检阅部队时徒步从队列中走过,他对列队中的官兵看得很仔细,有时还停在战士面前,问战士的家庭情况和在缅北作战有关问题,4个团和一些特种兵部队,让他足足看了40多分钟,于11时过后结束。这时他跟着廖耀湘到军部休息喝水。正午同新6军营以上干部聚餐。下午,对全军干部训话,然后召见师、团长们,傍晚在廖耀湘陪侍下,前往白水山庄。我也开车随行。
  到了白水山庄,大家就分头入住,这时我才见到了罗卓英、黄维、彭善和蒋经国。这是我一生中第2次见到蒋经国,第1次是1944年12月11日至14日,陪廖耀湘到重庆在青年军干训团首次见到蒋经国,但这2次并未同蒋经国交谈,只是相互认识而已。第二天上午视察新22师的战斗演习,下午到松林镇看42团的各种兵器实弹射击,当天晚上,蒋介石在白水山庄招待新6军团以上干部及何应钦等吃饭。饭前蒋经国找到廖耀湘,说他还想亲自到新6军各连队去看看官兵们的生活,参观新6军各部队的政工工作,以为青年军的借鉴。廖耀湘当即指定我陪蒋经国到各连队去考察。蒋经国便问我:“你们新6军的政工干部是怎样进行军中政治工作的”。我说:“军中政治工作并非只是由政工干部去做,带兵的班、排、连长和事务长都要做。”蒋经国发觉我的话同他常见的军事干部(即直接带兵的班、排、连长这类干部)的观念和说法不同,他便问我:“你们新6军的军事干部是怎样做军中政治工作的呢?”我说:“军队政治工作说到底就是凝聚军心、激发斗志与和谐民众、争取民心的工作。无论是军事干部还是政工干部都必须把这两个心(即:军心、民心)的工作做好,否则纵使训练得再好,也不一定能打胜仗。”我又说:“军中的政工干部和军事干部只是职务名称的分别,大家的任务和目标却是一致的:既团结官兵,又团结军民。使军队里没有逃兵,使官兵打成一片,没有违法违纪现象,到处受老百姓欢迎,做到军民和谐,亲如家人,这才是军队政治工作的任务和目标,正是每个军事政工干部的共同职责。”我说,我当排、连长就是这么做的,经常给战士家中写信,还给战士家庭所在地的保长写信,请其照顾战士家属,发现战士家有困难就寄钱去帮,钱虽不多,却暖人心。
  蒋经国在新6军连队考察了1周,与战士同吃、同住、同出操、同做游戏,很受官兵欢迎,也使他对我另眼相看,从此我同蒋经国有了私交,互通音信,也时常谋面,直到1953年年底我离开台湾,我同蒋经国才天各一方,永世隔绝了。
  

新1军乔梅与英军会师(1)
1945年1月28日,正当中国驻印与远征军在滇缅边境小村——芒友举行胜利会师的隆重庆典之际,新1军新30师已将南坎南面的老龙山[笔者注:也有译为:累伦山,它位于南坎至南帕卡之间,主峰2360米,在班宿、帕盆、曼萨三角地区内]上的残敌肃清,与此同时,担任向南帕卡迂回切断日军退路任务的新38师114团也一举将路标82里处和康梳附近地区完全占领,从而把日军56师团残部整个包围在芒友以南、南帕卡以北地区内,日军正拼命地向南面贵街突围。而在新维以北贵街附近的日军第2师团为解救其56师团突围,便以第4联队配属重炮8门、战车6辆及49师团共约3000余人,向我114团猛扑,企图救出56师团残部,当被我114团奋力反击将敌击退。29日,我攻克芒友的部队乘胜追击南下,新30师89团顺着114团已打通的路线由北向南帕卡进攻,与敌激战5昼夜,于2月8日攻克南帕卡。是役包括攻占芒友战斗,共攻占敌村落据点180余处、击毙敌少佐以下军官45人、士兵1200多人、缴获卡车20辆、大炮16门、轻重机枪35挺、步枪630支、战车2辆。
  我军攻占南帕卡后,日军即退守贵街、新维及其东西两侧山地。新维在我国明代是本邦宣慰使署所在地。明末桂王国破奔缅,其大将李定国、白文选曾屯兵于此据险抗清。后因汉奸吴三桂率兵攻破新维,白文选败降,桂王被缅人出卖,随臣沐天波等殉难,李定国逃走死于孟腊,吴三桂杀害桂王,结束了明朝统治,使满清在中华大地上坐了268年的天下。故新维在我国历史上是一个颇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新维位于南渡河北岸,是滇缅公路上重要市镇,东距滚弄88公里,南至腊戍52公里,北离畹町136公里,西北到南坎176公里[笔者注:高黎贡山脉入缅境称为汤彭山脉,其北部支脉累伦山脉从畹町河以南蜿蜒南下,都是一脉相连的2000米以上的高峰,滇缅公路穿行其中形成一条狭长的隘路,加以南渡河、南姆河与南拉河的支流纵横交汇,构成了新维以北地区险峻地貌。而新维地处高山环抱之中,是一个宽约1公里,长约48公里的狭长河谷,同南坎颇为相似,不过南坎谷地呈东西向,而新维谷地则是南北向]。我新1军攻占南帕卡后,新30师主力即沿滇缅公路及其西侧地区向新维进攻,该师90团则自公路左侧秘密攀高山向河劳钻隙挺进。另以新38师112团沿公路东侧进击,策应新30师正面作战,新30师于14日攻占贵街后,随即乘胜沿公路及其两侧突击。残敌一面集中兵力在新维市区及附近山地加强防御工事,一面以一部兵力在贵街以南隘口凭险据守。17日我沿公路正面进攻部队,在炮火支援下,对居高临下的敌阵,进行5次仰攻,与两翼包抄部队相呼应,进逼市区。18、19两日,据守新维日军妄图背水一战,先后用2个中队在炮火战车掩护下向我两翼包抄部队疯狂反扑,当予摧毁并击毁其战车8辆,敌军动摇,我军乘势猛攻,同敌巷战5小时、于20日攻占新维。毙敌750余人、缴获战车7辆、卡车30辆、轻重机枪26挺、步枪370支、大炮9门、物资400多吨。
  新1军全歼守敌、夺取新维后,日军以56师团搜索联队据守新维南面山地,以148联队附炮数门守芒利,以师团主力附战车扼守曼牧三角地区,并在腊戍市区构筑坚固防守阵地,以图固守。

新1军乔梅与英军会师(2)
新维至腊戍为52公里的山地,公路蜿蜒山中,正面狭小,易守难攻,日军则居高临下。新1军兵分三路,沿公路及其两侧在战车和大炮支援下,勇猛地向腊戍挺进。官兵们以报仇雪耻的激情投入攻取腊戍的战斗,全体官兵都是志在必得,对胜利充满信心。腊戍有新老腊戍之分,新腊戍位于山上、老腊戍在新腊戍东北面山脚下,火车站和英军兵营都在老腊戍正西,形成鼎立而立之势,相间10余公里。新腊戍海拔近千米,居高临下,可以瞰制老腊戍和火车站,成为日军据守的核心阵地。拥有重炮和战车的日军56师团搜索联队和148联队,据守在腊戍核心阵地之外,必须先予扫除。
  孙立人和手下2位师长先后多次乘飞机飞临敌阵上空亲自观察,对敌情已了如指掌,作战计划和陆空与步战炮协同作战方案,也已成竹在胸。3月5日,112团曾、书两营悄悄地从左翼日军阵地旁偷渡南育河,攻进老腊戍附近。此时沿公路行正面攻击的部队也强渡南育河,分向南岸的飞机场和火车站进攻。由公路东西两侧进攻部队随即向腊戍行两翼包抄,各路大军分进合进之势已成。随着孙立人一声令下,我军便以万钧雷霆之力,横扫敌阵,我战车和炮兵则乘势大展其摧枯拉朽之威力,打得日军狼奔豕突,抱头鼠窜,死伤遍地。历经24小时,我军便攻占了老腊戍、飞机场、火车站等要地,残敌龟缩到新腊戍同其146联队会合,以图据守新腊戍继续顽抗。7日,我战车营在营长赵振华、副营长赵志华指挥下,30多辆轻重战车,浩浩荡荡由我步兵背后呼啸而出,直捣敌阵。老腊戍有东西两条公路直通新腊戍,东路由老腊戍南下,西路则经火车站再到新腊戍。我战车群先从东路直捣新腊戍,复于东西两条公路间横扫过去,再出西面公路,直击新腊戍。这时,我沿东面公路南下的步兵首先攻进新腊戍。而由西面公路攻新腊戍的步兵却为隐伏于两侧高地的日军火力所阻,我战车见状便冲上山冈横扫敌阵,我西路步兵便乘势冲杀向前。当晚112团已攻占新腊戍大部。激战竟夕,左翼我88团同右翼113团以钳行态势进攻,到8日上午8时,我112团完成占领新腊戍的任务,其间战车与炮兵的密切协同、战果卓越。
  1944年10月,当新38师位于密*进攻八莫时,第50师在师长潘裕昆率领下从孟拱西进,到达和平、英多一带担任掩护军右侧任务,嗣英36师在平利铺被围,该师前去增援,击退日军53师团,救出英36师,进而掩护英36师夺取卡萨。12月初新6军空运回国,该师便推进瑞丽江南岸接替新22师防务。曾在攻克万好一役中,建立丰功。当时日军18团主力(114和56联队)据守其地,我150团经9次冲锋肉搏卒克敌阵、歼敌甚众,尤其是班长黄树庆率领敢死队突入敌指挥机关、歼敌近百,为主力进攻开辟了广阔的胜利道路,功绩卓著。
  2月18日,50师进攻南渡,激战至23日胜利攻克南渡。于3月8日自南渡南下(此时新38师攻克腊戍)进攻西保,以148团为中央队、149团为左翼队、独立步1团为右翼队、150团为预备队。因地势影响和日军顽强抵抗,中央和右翼队进展不快,左翼却钻隙辟路向前,在大德东面偷过南渡河,历时6天到达西保外围。16日拂晓,左翼队149团冲进西保市区,敌出动战车反扑,被我一一击毁。其时中央队仍在大德与敌相峙,迨我149团攻克西保的喜讯传开,日军全线动摇,我148团遂乘势顺利渡过南渡河,直取西保西北高地。独立步兵1团也迅速南下攻取了西保西南的包脚。18日我军分途肃清了西保的残敌,同时肃清了大德至西保之间地区残敌,又缴获敌战车7辆,其中2辆完好无损立即可用。23日,149团攻占南巴公路交叉点,同新38师113团会合。至此,我军已完全控制了西保到腊戍的公路交通。
  日军56师团经受了我军在腊戍、南渡和西保的三次毁灭性打击后,现已支离破碎、正退往西保南面的南燕附近收容,以146联队400余人担任掩护,我148团乘敌立足未稳,疾力南驰,敌便闻风而逃,我于29日占领南燕。我独立步兵1团于30日攻占乔脉,同英36师胜利会师。
  我新1军收复缅北地域,打败日军,保护中印公路安全、恢复滇缅公路的战略任务遂告全面完成。
  

中国驻印军凯旋
“陆总”筹备大反攻
  在1945年1月28日芒友会师之前,魏德迈鉴于太平洋战争形势日益有利于向盟国发展,他于1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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