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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破颜-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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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何话,痛快的说出来!”声音虽低,却透着无限的威严。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急求饶,见南宫俊逸根本无任何杀意,小太监将犹豫的话说了出来,却如利剑刺进了南宫俊逸的心里。

    “什么叫不知道自己是谁?给朕把话说清楚!”南宫俊逸咆啸着,吓得小太监浑身颤抖瘫坐到了地上。

    声音更怯得可怜,具体为何他一个送吃食的小太监也不甚知详,只是有二次听得主子话里的意思,那位美丽的仙女应该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其中一次是仙女跟前皇帝说话时,另一次,是他帮贵妃们拿礼物时,无意中听到了,前后两次细品过,他才悟出这个意思来。不过,仙女不但冷傲更敢命令皇帝陛下,甚至驱赶,不准陛下近得她的身边。前皇陛下甚是宠爱仙子,也就听之任之,生怕仙女动气伤了身子。

    听至此,南宫俊逸的心非但未落下,反而提得更高揪得更紧,他没了丝毫心思去追究烈火绝如何缠着他的雪儿,他现在满心满脑子全是,他的雪儿什么都忘记了,不知道自己是谁,是不是也意味着会忘记他是谁。痛,好似万千钢针刺心般的痛,这还远远不够,那让针刺穿的血洞更被灌进了寒冰,已揪紧,紧得无法呼吸。

    今夜注定无眠,今夜注定被思想担心甚至慌乱折磨到天明。

    在离皇城不到百里的一座皇家别院中,同样的月色下,同样的晚风中,独立于房门外的雪儿仰望着皎月,更对月色呼喊着,现在无法唤起双元真气,她还能被逸感知到吗?逸,你可知道雪儿离你并不远,皎月之下,你可有远望,可有感觉到雪儿的呼唤。逸,雪儿不敢再想,真的不敢再想了,心会痛,血气更会翻涌。雪儿好怕,从未有过的怕。雪儿怕再也等不到见你的那一刻,逸,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一行比星月还要耀眼的晶莹悄然滑落,摔碎于夜色中。

    一声不舍的轻叹,一道清雅温柔的声音安慰道,“雪儿姑娘,不早了,快回房休息吧!姑娘放心好了,向阳已经赶往皇城了,用不了多久,天翔皇帝陛下就会知道更会快马加鞭的过来。姑娘不要再想了,心绪波动太大,对身子绝没好处的。姑娘不必瞒着我,这里不是皇城,我更不是外人,姑娘昨日嘴中又溢出了鲜血,这不是好预示啊。”

    雪儿终因来人的后话,收回了痴痴盼盼的眼神,嘴角扬起苦苦的笑意,看着对面身着青翠衣裙,相貌清丽,气质宁静而淡雅的女子。

    “文静,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肯帮我把信送回京城,毕竟,澹台狐邪是你的师傅!”雪儿声音极轻,更无丝毫力气的说道。

    “该道谢的是文静才是啊,姑娘当初种下了善因,今日文静理所当然要涌泉回报,至于我师傅,要不是念及那仅有的那点师徒情,文静绝不会到此来,不过,如若不来,就见不到自己的恩人了。唉,师傅为人太过阴邪,尤其甚爱名声面子,曾发誓要打败世外高人神算子,他要成为世人眼中、嘴中唯一的大能之人。姑娘不必记在心上,即使再来一次,我还会如此为姑娘做的。别再看了,快回屋睡吧,以向阳的脚力,不出三日,天翔皇帝陛下定会赶到别院!”

    文静,当年飞鹤山庄被雪儿救下的二夫人,当年的大善因,得来了今日的大善果。

    当日,为雪儿准备的四骑大车,连夜冒着倾盆大雨出了皇城,待到别院时,一路颠簸使得雪儿原就无力更虚弱的身子,越发喘息连连,满身冷汗,待见到别院大门外来迎接她的一男一女时,雪儿大惊更大喜。惊的是,在烈炎竟然能见到当年救下的文静与向阳;喜的是,可否拜托他们将消息送回皇城,送到天翔大军中。 

    当雪儿禀退所有人,单留下文静,不但叫出了文静的名字更直言不讳的说出她自己的名字,还有飞鹤山庄的那段往事时,文静惊的不是眼前的仙子知道那段不堪的往事,而震惊仙子竟然是当年的那个叫雪儿的奇丑丫头,同一个名字,却有着天与地的差别。好一番平复后,文静将雪儿的话深深的记入了心里,更让向阳即刻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离开,目的只有一个,快速回到京城找到天翔大军,更面见天翔国君,以完成雪儿最急切最焦心之事。

    烈炎皇城,天微亮,独坐了一夜的南宫俊逸便离开了皇宫,回到了冷杰提前安排好的皇城中最大的酒楼休息。

    也是在这一日,烈炎百官上朝的地点改到了城南的太庙,而今日主持朝会的再也不是烈火绝,而是死而复生的十王爷烈子焰。

    暗红色的坚石外墙内,威然而立着供奉烈炎历代皇帝及先辈的太庙。入得太庙甚至要比入朝更加庄重,大殿外,百官身着郑重官袍,步步沉稳,步步平静,依次跨过厚重的红漆门槛,大殿中,金砖铺地,八根沉香木大柱上,镶包着飞腾的金角龙,龙的脚下踩着祥云与福兽,大殿正东香案之上陈放着烈炎历代先帝的牌位,前设供品、焚香供奉。两侧的配殿设皇族和功臣的牌位,从不曾间断的殿中香火,今日更浓更旺。殿外的燎炉内,更是香火滚滚。

    今日,不仅预示着前代帝王的败落,更宣示天下,禀明祖先神明,烈子焰的时代随之开始。一改烈炎百年来的传统,烈子焰的正袍竟然换成了明黄之色,虽不是正规的龙袍,那飞腾于身的八条五爪金龙与帝王无疑。按理说,帝王龙袍之上应绣九条飞龙,南宫俊逸当初登基时,便是如此。可是,在烈炎,在此时,八条代表了未来的烈炎帝,因为,在烈炎之上还有天翔,臣服于天翔神威的烈炎怎可用九字,故此,即使在不久后烈子焰的登基大典上,也不会见到九条真龙。

    第三徇香敬过,烈子焰起身后,其身后跪地的众臣才得以安安静静的站起身来,此时,在殿外恭候的侍卫架着一个双脚拖地,双臂低垂的人步入大殿。

    “给八王爷赐座!”烈子焰声音平静清淡的说道。

    却换来阴冷满是不屑与狠绝的笑声。

    “八王爷?烈子焰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唤朕八王爷。还有你们这些狗奴才,你们站在谁的身边?你们在向谁低头哈腰?该死的东西,朕在此,朕还没死呢!”烈火绝愤恨的暴吼着,今日就算把他拖到了太庙又能说明什么,这烈炎只有一个皇帝,那便是他烈火绝,也只是他烈火绝。

    一把红漆大椅摆到了地中央,侍卫更是毫不客气的将烈火绝这个往日之君按坐到了椅中,被烈火绝怒骂那是免不了的,可是侍卫却面无丝毫表情,退到了一旁。

    大殿中,莫名的威严与肃杀之气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位朝臣,大局已定,他们只看、只听、只想便好,其他的事,交于即将登基的新皇便可。祖宗神明的牌位在此,容不得任何人有丝毫的邪念。

    “烈火绝,事到如今,你还未痛悟是你自己一手酿出了大错大祸吗?那就把你眼睛睁大,看看这里,再看看这两侧,不但历代先皇在盯着你,那些为烈炎抛散鲜血的英烈也在盯着你。睁大你那邪恶的眼睛再看看这里,你可曾还记得他们是谁?你可曾记得你是用了何种鄙视下流的手段将他们一一斩杀,千条活生生的性命就在你手中没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你是怎样的君,为了一已邪念,便枉纵人命。烈火绝,你好好给我看看,还有这些,他们可都是你的弟弟啊,他们那么小,他们有做错什么吗,有碍着你什么吗?你竟然下毒让他们一个个痛苦的死去。想想那声声八哥的叫着你,你的心就不疼不悔吗!”

    “哈哈,疼?悔?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烈子焰,你少给朕在此煽动人心。既然生为皇家人,就该知道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他们有本事,也可以将朕杀死啊。既然没本事,就不要碍朕的眼。朕狠?没错,朕是狠,朕要不狠早就被老大他们杀了抛尸荒野了!”

    “太子他们对付你,你大可将他们一一除之,可是,那些进忠言的大臣,还有那些根本不懂事的弟弟们,你为何要那般狠决。就因为那个位置吗?那个沾满了血腥的位置,真让你如此毫无人性,不顾一切的灭天毁地吗?烈火绝,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更不要将罪过推到任何人的身上,一切全因为你自己,问问你的心,他有多贪婪、多邪恶。哈,烈火绝,你还有心吗?自你的双手开始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时,你的心还存在吗?认恶为贤,澹台孤邪那般的妖道,竟被奉为国师。烈火绝,你竟然将大军交到妖人手中,你不但是个视人命如粪土的邪君,更是个无用的可怜人。四十万大军,四十万条烈炎男儿的性命,就这么断送到了你们两个邪人的手里,烈火绝,你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就算死了,你哪来的脸面去见先皇,就见烈炎祖辈神明。既然你无心悔过,哼,你这种人也未必会悔过,抬出去吧!”烈子焰重重的吐了口大气,微闭双眸,对一旁恭敬的侍卫挥了挥手。

    “大胆烈子焰,你竟然弑君篡位!反了反了,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你们在看什么,你们在等什么,还不把烈子焰给朕拿下,谁杀了烈子焰,谁护驾有功,朕会重重的赏他,连升三级,对对,让他做丞相,做大国师,快拿下烈子焰,快给朕杀了他!”烈火绝疯狂般的叫嚣着。

    一旁的鄂铎严令侍卫速速将人拖出去,午时执刑,毕竟一代帝王,如今又被天翔打成了废人,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就赐其毒酒以示新郡隆恩。

    “烈子焰,你不得好死,朕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朕要将你撕成碎片。鄂铎,你这个该死的奸贼,狗奴才,你竟敢背叛朕,朕要杀……”

    大殿中,再也听不到烈火绝临死前的那种鬼哭狼嚎,烈子绝再次转身,面朝香案而跪,其大臣们紧随。

    如今皇城虽破,却与往日无异,百姓私下里虽议论纷纷,却不见了慌乱之色。天翔的金甲大军不愧仁义之师,隔日便退出皇城,于皇城外十里外的水源地驻扎了下来,至于为何不走,百姓也清楚的很,大军在恭候天翔帝的御令,而天翔仍在痴痴的寻找着他的帝后,如此皇帝也被烈炎的老百姓传成了世间最痴情最忠情的仁君英主,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依神算子所说,澹台孤邪定是知道雪儿下落的唯一知情人,可是想要追寻到澹台孤邪的下落,只能等到万鬼穿身之术发作之时,而这期间不知又会发生什么。

    南宫俊逸等不得,一时一刻,一分一秒都等不了,那是在忍受世间最苦最痛的煎熬啊。又是一记重拳砸到了桌上,南宫千勇与冷夜分别带着精骑与暗部,近似翻地似的搜寻,结果仍是找寻不见,他的雪儿到底在哪儿,难不成被藏到了天上,隐进了海中。

    “陛下,陛下!”屋外传来冷杰激动的喊声,南宫俊逸猛然起身,闪电般亲自打开了房门。

    “找到了?”南宫俊逸满怀希望激动的问道,却换来冷杰赶紧的摇头,随后又是重重的点头。

    “到底如何,说清楚!”南宫俊逸狂吼着,此时的风,在冷杰大叫时,已然跃到了南宫俊逸身旁,神态近似南宫俊逸。

    “门外有个叫向阳的男人,自称受人所托,要亲自面圣,陛下,您快看看这个!”冷杰见南宫俊逸锁起了眉头,赶紧将快被自己双手握碎的玉佩奉了出来。

    南宫俊逸的眼在不断的瞪大,更小心翼翼的将冷杰手中的羊脂白玉拿了起来,如珍如宝般捧在掌心,细细抚摸着,查看着,最后双掌合十,目光灼灼的看向冷杰,“快将此人带来,快!”

    没有应答,冷杰转身便跑,这也是冷杰头一次对主子不敬,可是,他却深知,主子不会怪,主子更容不得他耽误一分一秒。

    来人身形魁梧,相貌端正,一双黑眸正气的很,见到南宫俊逸不卑不亢却不失尊敬。

    “吼吼吼!”风突然低吼了起来,眼神中有兴奋喜悦之光。

    风此举让南宫俊逸更加深信,此人定知道雪儿下落,风是灵兽,绝不会对陌生人露出如此神色,除非,风通过此人,感觉到了雪儿的气息。

    “她在哪儿,我的雪儿在哪儿?”一针见血,直点要害,来人是谁,什么底细,在南宫俊逸眼中不重要,根本不重要。

    “百里外,澹台孤邪的别院,内子正照顾着!”向阳声音洪亮的说道。

    “冷杰,备马!请向兄弟带路!”南宫俊逸满目精亮,更唤回了往日神采,大步而去,与急急赶来的神算子险些撞到了一起。

    “先生!雪儿找到了,找到了!”南宫俊逸激动的说着。

    神算子了然的点了点头,冲着那对其满目恭敬的向阳亲切的笑了笑,“雪儿当初积的大善缘,今日收了善果啊!快走,雪儿定等急了。”

    无论神算子话中何意,待找到了雪儿,有的是时间细问细说。

    一队金甲快骑,护卫着那奔驰如飞,身着暗紫衣袍之人,奔北门而去,而早有金甲侍卫将消息急急送向那仍在翻查的南宫千勇与冷夜。

    娇阳当空,飞骑如飞,扬起滚滚沙尘。百里路程,今日必须抵达,他与她都等得太久,太久。

    日月更替,日累了,月便会悄悄而出,用那洁白、清冷之光,继续俯看着人间,俯看着一方的急急而来,俯看着另一方孤独的发愣,强静心,强忍受的等待着。

    月色下,青柳旁,石亭中,文静已来劝过两次,雪儿始终不走,仍静静的坐于石凳上,对月思人,对月诉情,对月在心中轻声的哭泣。

    “吼吼吼!吼吼吼!”巨吼声,震醒了静寂的别院,震醒了打呵睡的侍卫,更震醒了雪儿的心。

    “风!”激动的猛然起身,雪儿险些摔到地上,赶紧手扶亭柱,稳住心神,可那双终于再次灵动起来的双眸,焦急的寻找着,心更在仔细的倾听着。

    “雪儿姑娘!你也听到了,是狼吼之声,怎么会有狼吼!”急急赶来保护雪儿的文静吃惊的自语着,这让雪儿越发肯定,那声音不是她思念至极的幻听。

    “狼,有狼,是雪狼!”

    “快跑,狼下山捕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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