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西路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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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都：“上路吧！晚了来不及了！“
说完，他对二人敬了个军礼。
远景：两匹马向远方奔去。
72，山岗上。赵宁都在马上凝望着他们成为黑点的影子，他的独眼湿润了。他的马后驮着打了捆的马家军的枪枝。
73，马海营部。
马海对着全营全体连长连副：“混蛋！居然还有人从眼皮底下劫犯人！你们这些人吃干饭啦！马连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三连马连长：“报告营座！卑职无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厉害的土匪！“
张俊军：“依我看，不是土匪，是赤匪！土匪不会劫他们！“
马连长：“赤匪早都消灭光了，哪里还有？不能说这是土匪劫赤匪！是土匪劫了我们的枪！那两个赤匪，可能被拖到山里杀掉了！“
马海：“胡副连长你说！“
赵宁都：“我同意马连长的说法。本境内西路军失散人员早已是漏网之鱼，逃命都顾不上，哪里还能劫枪？我想是土匪所为！“
张俊军冷笑：“就怕是单枪匹马的西路军余部！“
马海：“成千上万的西路军都被我们杀得丢盔卸甲，单枪匹马的西路军怎么敢狗胆包天？听着！不管是什么人干的，限你们三天内把那两个赤匪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军官：“是！“
74，一连连部。
赵宁都走进连部大门。
张俊军正在看地图。
他回头看见赵宁都进来，他和颜悦色道：“胡副连长！营部命令我们押１００名红俘交给在酒泉的２８１团修水渠！我看你带一排辛苦一下！“
赵宁都：“这……交给一排长吧！“
张俊军：“一排长办事我还不放心！还是你带队好了！“
赵宁都不动声色：“好吧！ “
75，戈壁。白天。
四十多名马家骑兵押送一百名红俘向酒泉方向开进。
赵宁都与一排长骑马并走。
红俘中有小苟。他打量着四周，眼睛里闪烁着机智。还有矮个小红军，他和小苟对着眼神。
走到一片红柳树下，赵宁都对一排长：“坐下歇会吧！“
一排长：“听副连长的！“
一排长转身对众人喊：“沿地休息！“
76，红柳树林。红俘们在马家军包围中坐下休息。
马家军们也下了马坐在地上休息。
赵宁都与小苟对视。
特写：他枪套没有扣上。
一排长不时狡猾地用眼睛瞟一瞟赵宁都。
小苟忽然躺倒在地。
小苟身边的红俘高喊：“有人晕过去了！“
几个马家军紧张地抓起枪站了起来。
一排长眼神转了转，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赵宁都对马家军：“都坐下！不用紧张！“然后他朝小苟走了过去。
赵宁都弯下腰厉声道：“怎么回事？ “
小苟忽然跃起拔出赵宁都腰间的手枪，对着赵宁都：“不许动！ “
赵宁都身后的马弁正要举枪，小苟一枪他打倒。矮个小红军上前捡起了马弁的枪。
小苟搂着赵宁都的脖子：“谁动我就打死他！“
马家军都呆住了。
一排长眼里闪过一丝冷笑。
小苟：“都把枪扔下！“
一排长：“谁扔枪就杀了谁！“
一个红军跳起来，抢身边一个马家军的枪。
一排长抬手一枪将他打倒。
一排长喊：“弟兄们！准备战斗！谁动就打死谁！“
赵宁都：“一排长！你疯了！我在他们手里！都给我放下枪！“
一排长冷笑：“副连长！这可不行！让他们跑掉了，我可负不起责！“
赵宁都：“混蛋！我是副连长！我命令你放下枪！“
一排长：“对不起！胡副连长！这是连长的命令！“
赵宁都：“连长不在这里！听我的！“
一排长冷笑：“不！连长马上就到！“
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排长的身后，尘飞飞扬。
一片骑兵冲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张俊军。
张俊军跑近树林，勒住马头：“哈哈哈！副连长！你要不要我救你啊！“
赵宁都：“张连长！快叫弟兄们放下枪！我被赤匪绑架了！“
张俊军笑：“不！赤匪们不会向你开枪的！你信不信？“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士兵对着红俘一阵乱枪，几名红俘当场倒下。
张俊军：“小苟！开枪！打我的副连长啊！“
小苟气得咯咯咬牙：“你们再开枪我就一枪打死他！“
张俊军又挥手。
枪声响起。又一排红军倒下。
赵宁都身边拿着马弁手枪的矮个小红军战士大怒，对着张俊军就要开枪，张俊军抬手一枪将他打倒。
赵宁都怒视张俊军：“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张俊军：“哈哈哈！赵宁都同志！红五军的侦察科长！你的苦肉计演得不错啊！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的破绽太多了！“
一排长：“姓赵的！我们连长早就注意你了！ “
赵宁都：“放屁！我不认识赵宁都！“
张俊军：“你不是赵宁都？那就叫人来做个证明！“
他一挥手。
几个士兵簇拥着骑在马上的姚玉松闪了出来。
他满面愧色，胳臂上吊着绷带。
赵宁都吃惊地望着他。
姚玉松低头道：“宁都！算了吧！卢沟桥都开战了，国共也合作了！还撑个什么！“
赵宁都：“你这个叛徒！“
张俊军冷笑一声，指着红俘们：“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小苟猛地推开赵宁都，举起手枪，对着张俊军大叫一声：“叛徒！“
没等他开枪，一排长朝他连开数枪。他身子晃了晃倒下。
赵宁都：“小苟！“
他一个鱼跃，扑上去抓起手枪，对准一排长连开两枪，将一排长打倒。
所有的红俘们朝马家军扑过去喊：“和他们拼了！“
马家军挥刀向红俘们砍去。
几个马家军朝赵宁都围上来。
赵宁都连连开枪，打倒围上来的一圈马家军。
赵宁都一扣板机，没子弹了，就抽出马刀，直冲向张俊军。
其它的红俘也与敌人殊死博斗。
他们被马家军不断砍翻或用枪打死。
赵宁都挥动马刀，砍翻围上来的四、五个马家军。
张俊军拔出手枪对着赵宁都胳膊就是一枪，赵宁都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身后，一个马家军对着他就是一枪托。
赵宁都仰面倒下。
中景：红军狼藉的尸体。满地的鲜血。
特写：一个红俘倒在地上，嘴里咬着敌人的耳朵。还有一个红俘倒在地上，肚子上插着敌人马刀，他双手握紧马刀的刀刃。鲜血染红柳树林。
。。
最后一个西路军 （17）
77，马海营部审讯室。白天。
马海坐在桌旁的椅上。姚玉松在他旁边站着。
赵宁都光着上身被绑在柱子上。
马海：“真没想到，我的兄弟胡彪原来是红军的侦察科长！真把我哄住了！佩服！赵宁都！你让我在团体里大丢面子啊！“
赵宁都怒视：“既然叛徒已经指认了我！为什么还要做圈套让我押送红俘，致使１００名红俘血染戈壁！“
马海笑：“不！这是两回事！派你押送红俘是张连长的意思！他一直在怀疑你，才想了这个主意！姚先生是兄弟部队抓住后送过来的，巧的是，姚先生归顺的时间正好是张连长下圈套的时候，所以我就让姚先生随张连长一起去收这个套子了！赵宁都！这是胡大保佑我，你怎么也逃不过这一劫！哈哈哈！“
赵宁都：“我恨我做事不机密，对不住战友们！没话说了！要打要杀随你便！“
马海：“不！我不想杀你！我说过，你救过我的命！我很欣赏你！是不是赵宁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归顺我们，一切照旧！“
马海旁边的姚玉松：“是啊！宁都！现在国共合作了！红军都改编成八路军上前线了！都是一家人了！“
赵宁都：“呸！无耻的东西！你怎么对得起泉姑的爱！合作不是投降！不是放弃信念和尊严！不是帮助敌人屠杀自已的兄弟！苟且偷生，与猪狗有什么区别！“
然后，他转脸对马海：“既然合作了，为什么还要关着那些红军做苦力？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到河东，要他们上前线打日本去？要谈合作了，你就送我们到延安！ “
马海不耐烦道：“这是上面的事！我不管！我只问你！你归不归顺我？“
一个军官进来：“报告！团长请你马上到团部去一下！并请姚先生同去！“
马海对赵宁都：“肯定是为你的事！听着！胡彪！不！赵宁都！你要么归顺我，要么我就处决你！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说完他一挥手：“带下去！“
78，离马海营部三十多米的一处房子。里面关押着赵宁都和刘泉姑。门口一个哨兵站着岗。
刘泉姑和赵宁都两人被关在屋里。两人坐在地上，双手都被反绑着。刘泉姑对赵宁都讲述着被抓的经历。
刘泉姑：“我们在山里昼伏夜行，一路往东走，也算顺利。眼看着就快要到兰州了，但姚玉松第二天起不来了……“
闪回：兰州附近一农家。早晨。刘泉姑从床上起身。她推推睡在床上的姚玉松：“老姚！得赶路了！“。姚玉松翻个身，嘟咙道：“让我多睡会！“
刘泉姑：“多睡一会就多一份危险！“
姚玉松：“不会的！都快到兰州了！前面就是八路军办事处嘛！不会有太大麻烦了！“
刘泉姑不满地：“老姚！“
姚玉松翻个身：“泉姑！你看我们刚受过敌人的严刑铐打，得养养伤！要不路上被敌人盘查，发现身上有伤麻烦就大了！这几天又东躲西藏、昼伏夜行，也够累了！你也多休息一会吧！听我的！我可是你的上级哦！“……（闪回完）
关押处。刘泉姑：“结果，多睡了两个小时他才起来！我们吃过东西，又带了点食物，谢过房东，刚出门，就撞上一伙马家军。马家军从他身上搜出手枪，又见他口音不对，就把我们抓走了。后来，查出我们的身份，就交给马海派来的人带了回来。马海软硬兼施，先是对他讲国共合作的事，许诺他要归顺就给官做，然后打断了他的一支胳膊，他经不住打，就叛变了……“
刘泉姑含泪：“宁都！我……我真是瞎了眼！ “
赵宁都：“近十年革命，竟然一朝变节！可叹！变节了又出卖自已的同志，使无数战友喋血戈壁，可恨！泉姑！这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了！ 不能因为他的现在就自责你们过去的感情！谁都没长后眼！连我不也那么信任他？ “
刘泉姑哭：“宁都……“
十八
79，马海营部。
马海正对姚玉松说话：“这个赵宁都我还很喜欢他！你再想法劝他！你知道，团部也是这个意思！劝不过来，明天早晨就活埋了他！你老婆也一样！ “
姚玉松谦恭地：“好的！我尽力而为！“
一个军官走进来：“报告团长！犯人刘泉姑要见……姚先生！“
马海得意地一挥手：“去吧！好好劝！这事办完了，你就到团部做你的参议去！“
姚玉松谦恭地：“谢马营长抬举！“
80，关押着赵宁都和刘泉姑的小屋。
姚玉松带着刚才那个军官走了进来。
姚玉松温柔地：“泉姑！是不是想通了？ “
刘泉姑：“我只问一句话：我们如果过来了，他们会不会杀我们？“
姚玉松：“当然不会！我的官可比你们大吧？连我都不杀，怎么会杀你们？再说，你是我老婆！这点面子他们要看的！敌人也是人。你看，我最看重的东西都还给我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铜镜。赵宁都看一看铜镜，闭上眼。
刘泉姑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姚玉松：“泉姑！破镜也有重圆的时候，何况这没有破的镜呢？“
刘泉姑：“那宁都呢？他们不恨宁都？“
姚玉松：“宁都是个人才，人家还舍不得杀！“
他转脸对赵宁都：“宁都！我说的是实话！马营长很看重你！他也不想这事闹大，丢他的脸！“
见赵宁都脸上好象有些动容，又道：“宁都啊！何必这么固执啊！国共合作了，在哪边都一样！马上就要一起去打日本去了！我这个师政治部主任都想通了，你有什么不通的嘛！听我的没错！ “
赵宁都：“我听说马家军对外来人和被俘人员一律不用！“
姚玉松：“也有个别！张连长不就是例外？马家军里也有很多汉族军官嘛！“
刘泉姑：“那好！请你关上门！我们有话对你单独谈！谈得好，我们就听你的！“
姚玉松想了想，对身后一个军官使使眼色。军官看了看姚玉松，出去了。顺手把门关上。
刘泉姑：“为了表明你的心诚！你先给我们松绑！我们再说话！“
姚玉松想了想：“行！你是我妻子！宁都救过我！我不为难你们！“
说完他上前给刘泉姑松绑。
又给赵宁都松绑。
他边松绑边说：“宁都啊！咱们都努力过了！也算对得起党和组织了！你说是不是？再说，你的身份……真要回去了，恐怕审查还过不了关…… “
说没说完，赵宁都抱着他的脑袋使劲一扭，扭断了他的脖子，他软软地瘫倒在地。
刘泉姑从地上捡起铜镜装进怀里，含泪恨恨道：“姓姚的！你不配拿这个铜镜！“
赵宁都抓起屋里的长条椅走到门口。
他猛地拉开门，提起椅子朝军官头上砸去，军官当场被砸晕。哨兵赶紧对他举枪，赵宁都一椅子砸过去，将他砸晕。
赵宁都和刘泉姑将他们拖进屋。
赵宁都捡起他们的手枪和马刀。
赵宁都和刘泉姑向院子门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