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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哈军工传-第32部分

小说: 哈军工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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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了二高步校是颇感自豪的。
  7月初,军委正式的命令下达后,林园沸腾起来了。二高步校毕竟是一个大单位,在重庆两年多,经过正规化的建设,请来了苏联顾问,学校又吸收不少四川籍的知识分子,多年戎马倥偬的老红军、老八路们总算有了静心办学的条件,因而热情甚高,学校办得红红火火。建国以后,战事锐减,生活安定,该成家、该添丁的干部、教员们,也喜气洋洋地忙活着小家庭,日子过得挺滋润。谁也没有想到,过了两年安稳日子,怎么突然又要打起背包,奔赴万里之外、冰天雪地的哈尔滨?
  “听说哈尔滨是个冰雪的世界呢,冷极了!”
  “嘿,说起来要吓死你,在外面呆久了,一摸鼻子,掉啦!一摸耳朵,也掉啦!”
  “还有呢,听说夜里出外撒尿要带根棍子,一边尿,一边敲冰,要不全冻成冰棍喽!”
  “我的妈哟,有那么冷吗?”
  种种关于寒冷的话题在炎热的季节里飞快地流传,倒没有让人们感到一丝凉快,从来没有见过冰雪的南方人,却由这个话题引来不少忧虑。
  山路上,张衍倒背着双手,沿石阶向家里走去,他走得很慢,耳际满是下午校党委扩大会议上大家发言的声音。徐立行副校长已经在北京面见陈赓院长,并参加筹委会工作,张衍代理校政委和党委书记之职,负责主持二高步校的工作。下午的会议主要是听取五个大队和校部各部门负责同志的汇报。军委命令下达后,群众中思想问题较多,南方同志怕去北方,年轻干部怕艰苦、怕打仗等,说明有人对筹建军事工程学院的意义认识不足,对献身国防现代化的伟大事业的自觉性较差,尽管这是少部分人的情绪,但是必须及时引导和教育他们。而大多数干部情绪是高涨的,令人满意的。戈果和杜鸣珂两同志还反映了部分同志存在的糊涂认识,例如“军事工程就是和黄土打交道”,则应该解释之。张衍一边走一边想,不觉到了门口。
  服务员抱着一岁的儿子,领着三岁的女儿迎出门来,自从爱人程倩赴京治病,两个年幼的孩子一直由服务员阿姨帮着带。张衍伸出双臂,抱过儿子亲了一下,又立即还给阿姨,匆匆进屋,女儿在身后喊“爸爸”,他也没回头。
  张衍是安徽省灵璧县人,生于1917年,学生时代就是一位思想进步的热血青年,“九一八”事变后,他怀着满腔愤怒在学校宣传抗日,领导###。卢沟桥炮声一响,张衍再无心闭门读书,他和几个进步青年结伴,跋山涉水,奔赴向往已久的革命圣地——延安。1937年,他参加了八路军,组织上让他填写一张表格,那上面有一栏是“你读过什么书”,张衍如实填上《共产党宣言》,于是,他被送到延安马列主义学院学习。20岁的张衍还是个毛头小伙子,进了学院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和他一起学习的同学中有著名的红军将领王树声和李先念等人。从马列主义学院毕业后,党组织分配他去抗大当政治教员,教马列主义课,从此,张衍与学校结下了不解之缘。
  年轻人总想上前线杀敌,与日本鬼子刀对刀、枪对枪地拼上一拼。身体结实的张衍也不例外,他人在课堂教书,心可常飞到抗日前线。1944年,总算有了机会,时任抗大六分校政教科科长的张衍调到八路军总部,在朱德总司令领导下工作,任前方指挥部情报处三科科长。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反动派疯狂进攻解放区,发动内战,1945年9月,国民党新八军高树勋部在邯郸火线起义,中央派张衍到起义部队去,朱总司令面授机宜,张衍和同志们出色地完成了对起义部队的教育和整编工作。他先后任民主建国军政治部组织部部长,晋冀鲁豫野战军第九纵队政治部敌工部部长,1947年11月,张衍主持豫陕鄂第五军分区党政军工作,任地委副书记和军分区副政委等职。风风雨雨的军旅生活,把张衍锻炼成果敢刚毅的军事指挥员,他身体健壮,国字形的方脸盘黝黑透红,总挂着自信的笑容,毕竟他是抗大教员出身,口才之好已闻名军中,战士们一听他的政治报告,没有不着迷的。
  在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的时候,邓小平把张衍找去。
  “张衍同志呀,”邓小平对他说:“我不想让你带兵打仗了,要派你去办学校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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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全校动员 林园万里搬迁忙(3)
张衍说:“邓政委,我没办过学校呀,没经验,我愿意带兵啊。”
  副政委张际春说:“你在抗大当过多年教员嘛,熟悉学校的工作,办学还要靠你这样的知识分子。”
  邓小平吸了一口烟,沉稳地望定张衍,语气坚定地说:“我们现在挺进大别山,斗争形势十分复杂,部队急需干部,建立地方政权也急需干部。干部从哪里来?要从学校里培养出来嘛。毛主席最近要求我们做好两件事,一是办报,一是办学。现在我们想以陈赓同志办的豫陕鄂军大为基础,再组建中原军政大学,我们的刘司令员兼校长和政委,组织上决定你作为军大的主要领导之一,参加筹办工作,你抓紧准备吧。”
  没有二话可说,张衍坚决服从刘邓首长的命令。1948年9月,张衍出任中原军大政治部副主任。由中原军大到二野军大,他一直负责宣传教育工作, 是刘华清的老搭档。到了重庆,他仍任政治部副主任,余秋里、刘华清调离二高步校后,他和徐立行一起,主持学校的领导工作。
  张衍坐在办公桌旁,下意识地扫视着宽敞高大的房间,这栋大房子就是当年蒋介石住过的“蒋公馆”,二高步校进入林园之后,余秋里住在“林公馆”,刘华清住在“蒋公馆”,两位领导调离后,徐立行和张衍分别搬进这两栋大房子里。
  “别了!蒋公馆!”张衍一笑,自己开句玩笑,忙着铺开稿纸,开始准备明天全校动员大会的报告提纲。
  电话铃声响起,张衍抓起电话,是西南军区副政委王新亭打来的。
  “张衍呀,军委命令下达后,干部和群众中有些什么反应啊?”王新亭单刀直入,大声问道。
  “王副政委,总的来看反应是积极的,坚决拥护军委的决定,服从命令听指挥嘛。但是也有不少思想问题哩。”张衍答道。
  “主要是什么思想问题呢?”
  “主要是南方同志怕冷,说到了哈尔滨,鼻子要冻掉了。”
  “哈哈!”王新亭在电话那头儿忍俊不禁,“那都是瞎说,你忘了吗?我们过江之前,部队里流传这样的说法:江南的蚊子比麻雀大!北方人不是也吓了一跳吗?传说不可信。不过,学校一定要做好御寒的充分准备,到了哈尔滨,天气就很快转冷了,要多想想困难哩。”
  放下电话,张衍继续伏案写报告提纲,多年政治工作的经验,他知道报告一定要抓住群众普遍关心的问题,由浅入深,摆事实、讲道理,切中要害,不能讲泛泛而论的空话。张衍文思快捷,不到两个小时,他已准备好了明天的报告,他站起来,想去看看孩子睡没睡,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是张衍同志吗?我是陈赓啊!”张衍刚把听筒放在耳朵边,就传来北京灵镜胡同的声音。
  张衍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他已经多年没有听到陈赓的声音了,记得是1942年初春,张衍在太岳军区第一次见到全军闻名的“陈胡子”司令员,他被陈赓的儒将风范深深折服了。在武乡县举行的抗大六分校开学典礼上,陈赓司令员和薄一波政委都讲了话。解放战争时,张衍在河北邯郸遇见陈赓,陈司令员见面就开个玩笑:“张衍,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像博古同志呢!”陈赓像一团火,干部们一见了他,热情自然就高涨起来。
  张衍握紧电话连忙答道:“哎呀,陈司令员呀,你好吗?我是张衍,我是张衍啊!”
  陈赓在电话里照旧是轻松幽默的口吻:“张主任呀,多年不见,有点想念呢!这一次我们有缘千里来相会,一块儿筹建军事工程学院。徐副校长已经在北京了,你还要在重庆辛苦一段时间呢。二高步校是我们军工学院的基础之一啊,如果西南军区要从你们那儿调干部,你可千万不能同意呀!特别是师以上的干部,一个都不能放,这是中央军委定的。其他的事,比如思想动员、搬家准备,我相信你们都能很好地完成,我不多说了,重大事情,我们随时电话联系,同时注意取得西南军区的支持,你们还在军区的领导下嘛!”
  听到陈赓亲切的声音,张衍的心情不禁激动起来,扼要地汇报校党委关于执行军委命令的具体工作安排,他最后说:“请司令员放心,我们二高步校的同志们一定会按着军委的决定,准时赶到哈尔滨。”
  张衍在全校作了总的思想动员报告之后,校部、五个大队以及练习团又分头召开动员大会。此时余秋里政委已调到西南军区任财务部部长,他也被学校请回来,对排以上干部作动员。当时层层开大会,人人表决心,党团员带头,对思想有顾虑的同志则由干部包干,登门谈心,一次不行两次,直至思想通了为止。这些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部队学校所行之有效的工作方法。没有多久,全校出现一派热火朝天的局面。“向苏联学习”、“为了国防现代化”、“迎接抗美援朝的胜利”,这样的大标语几乎布满了全校。凡是正式编制内的干部和教员,都为自己能有机会进入一所大学而且为国防现代化服务而兴高采烈,不属正式编制的人员只能以羡慕的目光看着。
  8月初,各个单位都在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准备搬迁工作,收拾办公物品,钉好包装箱,登记造册,忙得不亦乐乎。张衍、张文峰等领导同志每天都下基层检查进度,要求大家发扬当年二野挺进大别山时,那种能打硬仗、团结协作、雷厉风行的光荣传统,出色完成全校的万里大搬迁。至于干部自身倒好办,当兵的嘛,打起背包就出发,谁家也没有多少细软家当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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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全校动员 林园万里搬迁忙(4)
二大队三中队指导员林铁锋两口子都是老八路,爱人李锐是位医生,临盆在即,就是不肯请假,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去上班,在医院里忙碌着,为了北上,医院里所有的坛坛罐罐她都舍不得丢下,终因劳累过度,孩子早产了,抱着才四斤重的儿子,李锐还是挺高兴的。
  她对丈夫说:“老林啊,给孩子起个啥名呢?”
  林铁锋说:“咱们就要去哈尔滨建设军工学院了,就给孩子起个‘小滨’吧,大号叫‘林晓滨’,纪念哈尔滨。”
  林铁锋夫妇带着先天不足的孩子到了哈军工,在建院初期的繁忙工作中,没有时间管孩子,就托给一家市民看着,没想到孩子发高烧,得了小儿麻痹症。林铁锋夫妇一辈子养着这个残疾儿子,这是后话。
  二高步校成建制地调往万里之外的黑龙江省,这在重庆的军政各界产生不小的影响。“三反”“五反”的时候,二高步校曾派出数百名干部到重庆各大单位担任工作组负责人,领导运动,因而名声在外,颇有影响,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欢送一下。于是,林园每天晚上都歌舞不断,不是演川剧、京剧,就是放电影,办晚会,好不热闹。西南军区话剧团还专门演了新编话剧《在新事物面前》,讲的是解放军干部转业地方,当了工厂厂长,在经济建设战线上由外行变成内行,再立新功的故事,情节生动感人,非常适合二高步校当时的形势要求,大受全校师生员工的欢迎。
  从8月底开始,二高步校人员分批向哈尔滨开拔了,首批人员由主持训练部工作的副部长张文峰带队。在朝天门码头,张文峰正在指挥大家登上民生轮船公司的江轮,他中等身材,其貌不扬,却以沉稳机智,精明干练,口才一流而闻名于二高步校。
  张文峰是山西夏县(原沁水县)人,1919年10月28日生于普通的农村知识分子家庭,他的小学和中学是在战乱中度过的,1938年3月,为了抗日救国,张文峰参加革命,同年6月入党,不久出任沁水县县委宣传委员。1941年12月,22岁的张文峰调任士敏县(现沁水县)县委书记,抗战胜利时,他已经是太岳纵队10旅教导大队政委,成为陈赓的部下。1947年初,张文峰奉调太岳纵队随营学校,任政治主任,随营学校的校长和政委由陈赓兼任,从此他和陈赓的接触就更多了。现在陈赓点将张文峰当先锋官,是基于对这位老部下的了解。
  在那个夏秋之交的大热天里,重庆的市民常见到一队队军容整齐的年轻军人有说有笑,奔向江边,他们响亮的歌声,随着浩荡东去的大江,飘得很远很远。这就是中国现代军事教育史上值得记上一笔的二高步校万里大搬迁。
  船过水急滩险、峭壁千仞的三峡,直奔武汉三镇。在汉口,二高步校的师生们常常要等上几天火车,当时哪有舒适的客车送他们北上,大凡军事行动,都是坐闷罐车。在京汉线上,时常要停下来等待,为别的车让路,一路上的辛苦不言而喻。一出山海关,身着单军装的人们很快就感受到秋风瑟瑟,寒气逼人了。大批同志不适应气温骤变,感冒发烧。但是一个神圣的目标——建设军事工程学院,仍让这些年轻的创业者们一扫旅途疲劳,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士气。
  张衍天天都与陈赓和徐立行以及北京筹委会的同志们保持电话联系,特别是干部的安排问题,张衍要随时听到陈赓的指示。二高步校有个200来人的高级研究班,学员都是国民党起义或投诚部队里的将校级军官,还有一个教导总队,则全是俘虏过来的国民党中下级军官。出于军事工程学院必须严格保密的要求,学校决定:将这两个单位留在重庆市另作安排。张衍认为高级研究班中有三位原国民党起义将军,教导总队里有几十名校级起义军官,他们都是思想追求进步、学有专长的军事教官,他想把他们带到哈尔滨,请示陈赓,陈赓当即拍板同意。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三位起义将领和几十名校级起义军官在哈军工的建设中表现是很好的。
  军事工程学院筹委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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