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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哈军工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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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涯劝他好好休息几天,可陈赓第二天似乎忘记了傅涯的叮嘱,又艰难地支撑着,不声不响地照常上班。
  12月18日中午,陈赓在军委开会,一点多钟才回到家里,傅涯埋怨道:“我等你到一点钟,还不回来吃饭。你呀,你这么做还没有什么,你还年轻,你把老帅们拖垮了怎么办?”
  陈赓笑笑没吱声,中午他没有休息,下午又听汇报,然后到周恩来那里开会,研究筹建一个新的国防科学研究院的问题,会议上有争论,很晚才散会,陈赓心中不快,情绪抑郁地回到家里。到了晚上,陈赓感到很疲劳,他对傅涯说:“今晚我什么事也不干了,你陪我去怀仁堂看戏吧!”傅涯向机关请了假,陪陈赓坐车去中南海看戏。陈赓没有什么嗜好,看看戏,摆摆龙门阵就是他最好的休息。
  散戏已是深夜,这是一个普通的冬夜,四处静悄悄的,陈赓这一晚睡得很熟,他不会知道,病魔正向他步步紧逼。
  第二天,陈赓吃完早饭,穿好军服,正准备去总参谋部上班,忽然有人因急事登门找他,傅涯看看家里一切都正常,就上班去了。灵镜胡同的后院里只有陈赓和两岁的小儿子涯子以及忙碌家务的阿姨。
  客人刚走不大一会儿,涯子从客厅里跑出来,到厨房找到阿姨,结结巴巴地大声说:“阿姨,我,我爸爸哭了!”阿姨正在收拾锅碗瓢盆,以为小孩子说着玩的,并没在意。涯子很聪明,他又跑到前院, 拉住司机老赵的衣角:“爸爸哭了,爸爸哭了!”老赵心里一惊,连忙跑到客厅,只见陈赓倒在长沙发上,脸上失去血色,剧烈的心绞痛,使他呼吸困难,大汗淋漓,满面泪水,陷于昏厥状态。
  老赵忙把陈赓抱到床上,张副官立即给北京医院打电话,一个抢救小组以最快速度赶到。医生们来到屋里的时候,陈赓仍处于休克状态,手脚冰凉,脉搏测不到,血压量不到,医生们立即确诊为心肌梗死,抢救小组一直忙到夜里十一点多,陈赓才苏醒过来。
  这一整天从早到晚,灵镜胡同车水马龙,人们穿梭似的进进出出。傅涯闻讯先赶回来,总参的秘书们也赶来照料,中央军委和各军兵种首长都来探视,他们当中有彭德怀、聂荣臻、粟裕、张爱萍、刘亚楼、陈锡联等。
  彭德怀站在陈赓的床前,拧着眉毛,噘着嘴,他想起今天刚刚收到毛泽东昨天的批示,那是陈赓写给国防部关于防空作战的报告,毛泽东对陈赓的意见非常重视,当即批道:“退彭德怀同志,非常必要,请你督促空军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请考虑我空军1958年进入福建的问题。”唉,陈赓呀陈赓,你病成这样还坚持工作,昨天主席刚批阅了你的报告,你今天就倒下去了,唉,陈赓呀!彭德怀心痛地看着陈赓苍白的脸,默默站了半天才退到外屋去安慰傅涯。
  

35 走出国门 参观团苏波捷求学取经(8)
聂荣臻见到陈赓病成这样,也心痛得手发颤,他一再向医生叮咛,要尽一切力量抢救。
  陈赓的心里只有工作,惟独没有他自己。他刚苏醒过来,讲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能让步!”守在他身旁的陈锡联劝道:“咳,你这命都不保了,先别想那么多了!”
  陈赓生病的消息传到上海之后,宋庆龄曾在12月26日来信慰问:“我离京前一天听说你生病,很想去探望你,但据悉医生不让探病,恐致惊扰病人,因而未果。特致函慰问,并希望你好好休养,早复健康。”
  这次陈赓被病魔击倒,真是千钧一发,险情过后,他被送进北京医院,在那里卧床治疗了三个月,才能起身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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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整风鸣放 杨仲枢直言惹祸端(1)
整风鸣放  杨仲枢直言惹祸端
  反右斗争  众师生含冤戴帽子
  1957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2月27日下午,最高国务会议第十一次扩大会议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毛泽东在会上发表题为《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著名讲话。毛泽东以极为开放的口吻,纵古论今,谈笑风生,鼓励大家鸣放。当与会的各界人士在夜幕下离开灯火辉煌的怀仁堂时,一股温馨的暖流从中国的政治中心流向全国。
  4月30日,在天安门城楼上,毛泽东恳切地请民主党派帮助共产党整风,在大红宫灯下,毛泽东对民主党派负责人说:“现在是新时代和新任务,阶级斗争结束,向自然宣战。” 5月1日,全国的整风运动正式开始。
  远离北京的哈尔滨,政治敏锐性并不差多少,顶多在时间上比北京慢半个月左右。
  3月中旬,哈军工层层传达了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讲话;3月底又召开全院的宣传工作会议,传达了毛泽东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各单位都组织了学习讨论。5月4日,《工学》报第一版以全版篇幅和“积极的情绪,活泼的思想”为题,报道了全院的学习情况,热情洋溢地总结了学院的政治气氛:“全院同志学习毛主席讲话以来的积极情绪是一个伟大的动力,它不仅要推动我们的学习,使之前进,更要推动我们院的整个工作,使之前进!”
  5月16日下午,院党委召开第一次老教师座谈会,请老教师对学院的工作提出批评意见。1956年初以来心情愉悦的老教师们,政治热情挺高,与会的70多名老教师纷纷举手,大家踊跃发言,不少批评意见是相当尖锐和不讲情面的。
  院教协主任、材料力学教授会主任周明【溪鸟】教授说:“学院官僚主义严重,到处好像衙门、官府,不像学术机构,例如少数人居住的‘将军楼’,空了很多房子没人住,另一方面却又有很多同志没有房子住。”
  马明德教授批评政治工作至今还未深入教学:“教学人员的政治学习,老是‘传达动员—领会文件精神—联系实际讨论’,不但对老教师不适合,新教师也感到没兴趣。”
  体育教授会主任龚家鹿副教授批评某些领导对体育教育不重视,本来是“体育盲”,却偏偏要充“内行”。
  院党委第二副书记刘有光在十多位老教师发言之后,代表院党委表了态,他说:“在全院开始整风前,多方征求意见很重要,不但是老教师,今后在各种类型的人员中,都要召开座谈会,以揭露矛盾,帮助学院搞好整风。整风是和风细雨的,通过整风,给学术上的‘百家争鸣’造成一个‘鸣’的环境。”
  刘有光又说:“我们学院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是严重存在的,因而不能发扬全院的积极因素。‘依靠老教师办好学院’很早就提出来了,但我们实际做得很差,以致很多组织和措施流于形式,甚至群众连意见也没处提。领导与群众有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于领导,因此,首先要向领导提意见。批评的态度,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扣几个帽子也不要紧。对付官僚主义,一定要坚持斗争到底。领导上绝不会打击报复;万一真有此事,那是品质问题,可以上告。”
  哈军工第一次整风鸣放会在刘有光副政委温暖如春的讲话中结束,70多位老教师在满院的丁香花香中兴高采烈、说说笑笑地回家去了。
  5月23日下午,老教师分为六个小组继续“鸣放”,接着在5月30~31日和6月1日三天,召开了规模更大的大鸣大放会议。同第一次会议相比,老教师们的语言更为不客气。
  机械制造工艺教授会主任张凤岗教授似乎有点“否定”哈军工的教学工作,他说:“我院有‘军工第一’的‘大国主义’想法,事事要求全国第一,结果是机构庞大第一,建筑漂亮,花费第一。其实机构庞大,讲究物质享受反而影响教学。‘第一’并不光荣,真正的光荣应该是教员教得好,而我们却谈不上。”
  化学教授会主任教员潘定说得更尖锐:“高等学校应该是科学研究中心,应该是有课的上课,没课的作研究,大家安静下来,伏案看书,但是我院经常搞运动,好像教员坐下看书就是进入了‘低潮’,不放心了,结果弄得人不敢安定过日子,这是领导不懂得什么是学校的常态。”
  理论力学教授会主任教员邹志楷一直被领导上认为是思想落后的知识分子,他一开口就带“刺”:“学院官味太重,各级界限分明,椅子也按级别分。校官待遇高,还发自行车,有公务员,常跑街的反而没车骑。有些军官不自爱,我很少看电影,但每次都看见军官违纪,军官骂人我见过,甚至骂到我头上。”
  素来不过问政治的刘恩兰教授也对学院的宗派主义提出尖锐批评,她举了一些实例,说明教授会主任没有实权,在教员提升问题上完全由行政领导说了算,“这是一个‘信任’问题,自己想做‘主人’,但别人不信任,没要你做主人,这样,要有‘主人翁态度’就很困难。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军人与非军人,党与非党,都有宗派;自己不是军人,又不是党员,好像是个‘外来货’,因而在别人眼里,自己的意见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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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整风鸣放 杨仲枢直言惹祸端(2)
老教师们在鸣放中也指名道姓地批评了院部系一些领导人的工作作风问题,例如技术部副部长李焕“官气十足,不深入实际工作”,第一政治处主任王序卿做思想工作是“压制多,说服教育少”等。对刘居英副院长的批评意见是“有些话讲得刻薄”。
  5月29日下午,全院召开整风运动动员大会,张衍传达了全军整风会议精神和院党委开展整风运动的计划。张衍特别强调整风必须坚持既严肃认真又和风细雨的方针。
  刘有光在刘居英率团出访期间主持全院工作,他在大会上宣布整风运动正式开始。他说,这次整风是有历史意义的,只有承认人民内部矛盾是客观存在的,才能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在全院的领导作风与思想作风上是普遍而严重存在的,是造成学院内部矛盾紧张的根本原因。他强调在整风中要听逆耳之言,虚心接受非党同志和下级干部的批评。希望非党同志提意见不要讲究方式,本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的精神,大鸣大放,帮助共产党整风。
  大鸣大放期间,恰好黄克诚大将来学院视察,黄老参加5月30日下午的全院教授、副教授、讲师及非党军事教员的座谈会,仔细听了21个人的发言,休息的时候,黄老走到教授中间,与大家亲切交谈,鼓励大家各抒己见,大胆鸣放。
  和全国一样,哈军工的整风运动由此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大字报铺天盖地,贴满了机关和教学楼。晚上各个楼里灯火通明,人们在大字报前挤来挤去,各个系的领导亲自动员,学员们也被搅得热血上涌,从干部到职工,从教员到学员,人人大鸣大放,提意见,揭矛盾,个个都在忙碌着,响应党的号召,帮助党整风,岂能落后!
  整风运动开始以后,据说有极少数资产阶级右派分子趁机散布反对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言论,向党发动进攻,妄图取代共产党的领导。 毛泽东密切注视着国内形势的发展和变化,当他听到李维汉汇报说,有人散布要与共产党“轮流坐庄”,毛泽东说,他这样搞,将来会整到自己头上。毛泽东指示,要硬着头皮听,不要反驳,让他们放。
  5月15日,毛泽东在听取统战部的汇报之后,对罗隆基所说的“现在是马列主义的小知识分子领导小资产阶级的大知识分子”,大为光火,他写了《事情正在起变化》的文章,作为机密的党内通讯,发给党的高级干部阅读。他在文章中说:“……现在右派的进攻还没有达到顶点,他们正兴高采烈。党内党外的右派都不懂辩证法,物极必反。我们还要让他们猖狂一个时期,让他们走到顶点。他们越猖狂,对于我们越有利。人们说,怕钓鱼,或者说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现在大批的鱼自己浮到水面上来了,并不要钓。这种鱼不是普通的鱼,大概是鲨鱼吧,具有利牙,欢喜吃人。”
  然而,整风运动已经让哈军工的知识分子们热情高涨,脑门发烫,口无遮拦,“刹车失灵”,他们由衷地相信院党委的真心和诚信。
  这几天,机械原理与零件教授会主任杨仲枢教授的心中漾起一股难以平息的激情。作为哈军工“五一”观礼团的成员,他在一个月前登上天安门的观礼台,亲眼看到在城楼上检阅游行队伍的中央领导人,心中那份激动之情难以言表。想想自己已经五十岁了,年轻时到法国和比利时留学,不幸赶上第二次世界大战,颠沛流离,滞留欧洲16年回不了国,先后在鲁文大学和列日大学读书和任教;还在农场种过玉米,摘过葡萄;在工厂干过钳工,当过工程师。再艰难,自己也不肯加入外国籍,心中无时无刻不思念着故国与家乡。1946年好不容易搞到一张免费船票才回到祖国。长沙解放后,共产党对自己这个穷书生很是器重,1952年就当上了湖南大学机械系代主任,1952年底来到军工,各级领导对自己都挺好,1956年是首批授衔的教授,刚参军就是中校军衔。今年又去北京观礼,这一切都要感谢党和国家啊。
  那天总部领导宴请解放军“五一”观礼团,总政甘泗淇副主任向杨仲枢问起哈军工的大鸣大放情况,杨仲枢说,自己在4月份下工厂,对学院情况不了解。甘泗淇说,现在党号召你们帮助整风,你回学院后可要带头呀。
  在北京观礼后,杨仲枢又请假回南方一趟,5月下旬才返回哈军工。
  “杨先生,你落后了!”曾住过对门邻居的张凤岗教授乐呵呵地说:“现在大鸣大放可是热火朝天,什么时候听你放一炮?”
  杨仲枢笑道,“我刚回来,还不了解情况,不过我路过北京,北京高校里也是热火朝天呀!”
  一向和杨仲枢关系不错的胡振渭教授登门拜访:“杨先生,你得赶快大鸣大放呀!”他似乎欲言又止:“你历次运动都顺利,不像我肃反挨审查,所以……”
  杨仲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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