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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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没有那三个字的余音萦绕,有的是持续着的空洞而沉沉的筝音,以及温柔和煦又带着焦虑的呼唤,“姐姐,姐姐……”
我有那么一段时间的脑中空白,我任由昀漾将我紧压在琴弦上的手拿开握在手中,任由他将我扳过身子面向他。当他担忧的目光落进我的眼眸、撞上心间,当他轻唤着“姐姐”而伸手来轻抚我的脸颊,当我凉凉的肌肤感受到刚触上来的暖暖温度,我空洞迷茫的眼眸有了焦距……
几乎是下一瞬间的事情,我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脸靠向他的,嘴中喃喃:“昀漾……”
昀漾的俊脸上是我所熟悉的温暖柔笑,他的一只手覆上我抚在他脸上的手,“我是昀漾,姐姐……我一直在你身边呢。”那一刻,我看见那汪清泉般的眼眸中闪烁着醉人的光辉。
我笑了,心中的无助和惧怕如云雾般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安心。我放下抚在他脸上的手,拉他在我身边坐下。我坐的是单人矩形石凳,坐一人尚且宽余,但若是做两人,那便要紧紧地挨在一起了。当时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思来思及这样的事情,而昀漾也没有任何犹豫地任我拉着他坐下。
我的右手仍拉着他的左手,他也没有挣脱我。我侧头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笑言:“你弹琴我听,好不好?”
他笑,没有直接拒绝,“姐姐弹得可比我好。”
“那有什么关系,我想听你弹。”
昀漾点头应了,只是和煦的柔笑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和宠溺,这样的笑容,让我顿时想起了初见时的昀漾。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弹琴……
我紧挨在昀漾身边看他认真地拨弄每一根琴弦,渔夫在烟波暮霭中,摇浆归浦,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橹声之欸乃,隐隐现于指下,声声扣在心间。缓缓闭上双眼,我偏头靠上昀漾的肩头,感觉到昀漾的肩头颤了一下。我闭着双眼没动,因为此时的我,心中只感到安宁和满足……
清风徐徐,水波不兴,琴声已止,余音不再。北屿亭中,昀漾仍旧紧挨着我同坐一张石凳,而我仍旧头靠在他的肩头闭目眼神。周围很静,我的心也很静,静得连自己和昀漾的呼吸声都能够听见。身体因突如其来的一阵凉意抖了一下,头上便传来了昀漾轻柔的声音,“这里凉,回房午睡吧。”
我没有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动了动身体,自动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继续靠在昀漾肩头养神。头上没有再传来任何声响,只是半响后,我的身体突然一紧而变得暖和了许多。心中惊了一下,但随即释然,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我们从一个娘胎里降临到这个世间,有谁会比我们之间更加亲近呢,被这样一个他抱着来取暖有何不可?于是,我没有睁眼,也没有挣脱,任凭自己被按在他怀里,任凭昀漾的气息将我笼罩。真的,很温暖……
“嘶——”一声尖细刺耳的声响破空而来,打破了这一方天地的安宁和谐。我微微皱眉,为思婕不适时宜地吹出竹叶声而有些不悦,闭眼继续享受这一份安宁。
“姐姐。”昀漾轻柔地唤我。
“恩。”我懒懒地应着,一动不动。
感觉他暖和的手为我理了理两鬓的发丝,不慌不忙地开口,“好像有人求见。”
“恩。”我依旧纹丝不动,应答声有着说不出的慵懒。
“那人好像等着呢。”昀漾也依旧不急不慢地说着,似有意似无意。
“爹已经回府,这些事情理应他来处理。”
头上方没有再传来昀漾的声音。又一阵清风迎面扑来,带着湖水的淡淡湿气,我弯了弯嘴,心中很舒畅。然而,这样舒畅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又一声刺耳的嘶声所磨灭。
我睁开双眸,迎上了昀漾笑意依旧却不再浓烈的眼眸。轻轻推开昀漾的胸膛,我坐直了身子看向湖岸边,翠衫的思婕身边赫然站立一个青衣男子。那熟悉的身影令我蹙眉,心中的安心不再。
“姐姐。”我侧首看向昀漾,他俊朗的脸上写满认真,一双眼眸特别闪亮。“姐姐不喜欢做那些事,就由我来为姐姐做吧。”
我笑着嗔他,“说什么傻话,这种事情于我而言显然已经司空见惯,无所谓喜不喜欢。昀漾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弹琴吹箫、行医救人、钻研药理,那样的昀漾才更像一个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翩翩佳公子呢!”
昀漾没有笑,反而看我的神情变得更认真,他的眼神似乎想要看进我心里一般。“姐姐……”
“昀漾,你还是想想如何教我吹箫吧,明天你就开始教我。”我轻松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他一瞬不瞬地盯了我半响,白皙的俊脸上终于扬起了我所熟悉的柔笑,“姐姐想学随时都可以啊。”
我站起身拂了拂白色的裙摆,昀漾也站起身来,自然地伸手理了理我披散在背后的长发。我回头冲他一笑,“我去了,你要午睡就回屋去,可听到了?”
他含笑答应,站立原地目送我离去。缓步轻移在白玉水廊上,我清楚地感受到了背后那一道柔和温暖的目光随我渐行渐远,而此时的我,鼻子酸了,眼睛模糊了,唇颤动着!
昀漾那一句认真的“姐姐不喜欢做那些事,就由我来为姐姐做吧”,如影相随一遍一遍萦绕在心头,初闻时,我的脑中有一刻的空白,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只是很想落泪。如果不是我衣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如果不是我极力展颜以对,怕是早已失态了吧,在昀漾的面前。然而,尚且存有的理智不容许我失态,特别是在我最想保护的人面前!
古往今来,哪个国家的朝堂中没有纷争?明枪暗箭早就是在所难免的,甚至于更残酷更激烈的争斗!话说成王败寇,一旦决定要陷入朝堂纷争,就应该做好惨败和死亡的准备,并毫无怨言。不能说这样的政客就会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至少我觉得,这是作为政客起码的胸襟与气魄。我不是政客,但我的父亲是;我不在朝堂,但我身在皇族,离朝堂亦不远;我没有那样的胸襟和气魄,但是我非常赞成并欣赏。因此,有朝一日父亲的“郡派”在朝中垮台,我会难过悲伤,但仅为我的父亲,因为他是我的血亲;我不会仇恨有怨念,因为朝堂纷争的结果其实早已注定,无非是成与败,而“郡派”垮台只不过是得到了一个比较不幸的结果,如此而已!
这样的认知,早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便已彻底觉悟了;然而,十八岁的时候,郡王府里、我的身边多了一个称作“弟弟”的人——一个较父亲而言关系还要密切的血亲!无需置疑和犹豫,我深刻地明白:我在乎这个血亲,胜于带有血缘的堂兄舒祈洛,胜于生我养我的父亲,甚至胜于我自己、胜于一切!而我,甘愿为了我所在乎的倾尽所有,只愿求得他的一生安好!这些,早在我七岁执笔给昀漾写第一封信的时候,便早已有了认知,不是吗?
思及此,我的嘴边扬起一抹从容淡定的浅笑,向着岸边的那个越来越明朗化的青色身影走去,行至跟前时,青色身影单膝下跪向我行礼,“侍琴参见郡主!”自称侍琴的青衣男子声音有些哑,没有想象中的圆润悦耳。
“起身吧,侍琴。”我对他温言浅笑,并随意地打量他几眼,确实是个美男子。
侍琴的声音语气毫无起伏,“谢郡主!”
他起身却仍旧低垂着头。我心下猜想,看来楚祕对他们是极为苛刻的。我也打定主意,直接与他开门见山,“楚公子遣你来所为何事?”
“公子有一言转告:海大水深是孤舟只影,舫船银针可双人相伴,月祠昔人已独侯半月,若佳人心思依旧,则昔人等候依旧。”
听着楚祕要转告我的话,我心下思绪莫名。盯着侍琴下垂着的脑袋,半响后才叹了一口气,尽显无奈和压抑。“佳人心思是否依旧有何重要,昔人等候的结果怕是始终会得到吧。”
我走过侍琴的身边,淡淡地丢下一句,“走吧,我也该去见楚公子了。”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雨淋淋ˇ 最新更新:2009…05…05 17:21:03
作者有话要说:传上完整的啦,可能与之前有稍稍变动哦~~~
多多给意见吧,在下洗耳恭听、虚心接受!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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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府,我的原意是像上次一样蒙了面纱骑马而行,毕竟骑马是最省事最省力的途径。侍琴一袭修身青衣牵着骏马立于王府大门旁边,我也已经装扮妥当站在他几步外,只等思婕将我常骑的那匹骏马牵来。可是,我等到的是空手而来的思婕,以及备妥了马车而来的总管马禄。
思婕走到我跟前看了我一眼,然后自动地站到了我身后一步的地方。思婕的那一眼没有多做停留,旁人看来很是自然,如若不是顶真熟识她的人根本就无法看透,她那一眼中载满了哀悯和怜惜!而我,岂会不知她的哀悯和怜惜源自何处,我早说过,我只是早已有了认知而已。
依旧是城外的那条护城河,依旧是泊于岸边的那艘流苏画舫。我掀起了马车门帘,遥遥地,就看到了伫立于画舫船头的绯衣楚祕。仅仅只是负手而立,他便可令天地间万物黯然失色,只余下他那与生自来、震慑万物的华贵与霸气!当他唇边那一抹俊邪的浅笑适时地浮现在我脑际时,我禁不住在想:如果能避免与此人为敌,那就尽量避免吧。
临下马车,我嘱咐思婕留在马车上,我告诉她我要单独与楚祕谈话。她没有说话,不反对也不应承,只是看我的眼神不再清冷如常,而是染上了一丝探究的意味。侍婢如她、保镖如她、姐妹如她,她知晓我几乎全部的事情,包括与昀漾曾经的通信、包括楚祕,可唯独楚祕的那一句“我娶你,可好?云沁儿……”我没有告知她,不是私心隐瞒,只是我本没有打算告知任何人。
我泰然自若地迎上了思婕带有探究的眼神,“不用多心,思婕;我和楚祕能聊的恐怕只有朝廷的局势而已。你知道的,朝中有些事情必然隐晦,你听了无益。”
思婕不动声色地看了我半响,她眼中的探究终是淡了下去,但也没有消失殆尽。以为她会继续探究,可她说出的话却是“请郡主爱惜自己,不可委屈了自己!”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可是此刻听在我耳中却是异常温暖。我眼斜着她笑,“他一个二品侍郎要怎样委屈了本郡主呢?”
思婕对我的神情漠然视之,只清冷地回了一句:“但请郡主请教二品侍郎。”
“好啊你……”我故作怒嗔的话语未完,楚祕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郡主要请教我什么?我很荣幸可以为郡主解惑。”闻言,我没有去看思婕的表情,只是说了句“留下”便掀帘而出了。
门帘外,楚祕勾着唇角站在车旁看着刚步出来的我,他伸手给我,我顿了顿直接将手伸到了他的手上,被他握住扶下了马车。着地后,他并没有松开我的手,而是一路牵着我上了画舫,径直坐到了茶几边上。那里,已经如上次一样备好了君山银针、清水及些许茶具。
我挣了挣被他握着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紧了,如是几次均是未果,因此我也就不再挣扎,任他一手牵着我、一手流畅地展示着茶道手艺。我抬眼瞧他,他像是明了我的心思一般,竟向我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不无得意和狡黠。顿时,我心生懊恼,扭头看向船外不再看他。
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扯了一下,楚祕的语气轻和了许多,“生气了?”
我只当没听到一般不作声,依旧别着头看外面缓缓后退的河边景物。下一刻,只觉自己的双臂一紧,我被楚祕硬生生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顷刻间,心下的懊恼立马升华为愤怒,刚要发作,他那一脸的认真和柔情却堵住了我大半的愤怒,使我愣在当口不得发作!
他的眼眸深邃而闪亮,细细凝眸,竟发现其中隐约泛着深蓝色的幽光,神秘、诡异而又惑人!他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云沁儿。”
如同被他的眼眸蛊惑了一般,此刻我已不避讳他这样的言语和称呼,仅是不置可否地看着他,脸上一片平静。
“初次见面,我就被你那一双闪亮会说话的眼眸吸引了,你是那么率真、剔透,心中想什么都显示在了眼中,不隐藏、不做作、不避讳,让人忍不住心生守护你、爱怜你的念头。有生以来,那是我第一次对女人没有产生厌烦,反而带了些好感。第二次相见,我一眼便看见了盛装坐于宴会下首座的你,周围的觥筹交错、靡靡灯火都遮不住你遗世独立的淡然和出尘。尽管在你告知名字时我就有了猜测,可当我亲眼证实了自小便名动京城的云沁郡主果真是你的时候,我的心中激动而又复杂。繁琐合身的粉红色宫装将你衬托的娇媚可人、温婉高贵,整个宴会你保持着浅浅笑靥,言谈举止恰到好处、无懈可击,你让我见识了一个皇家郡主的典范!如若不是先前有过遇见,我怕是很难相信宴会上的你和破庙中的你会是同一个人,我也就无法发现你眼中隐藏的极好的淡定和漠然!而上一次的相见,令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认知。”
“什么认知?”我暗暗吐气,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听起来平静,
“云沁儿,你不屑于朝堂上的戏码,不屑于天子的宠爱,不屑于郡王府的权势,甚至不屑于郡主的身份!”他字字清晰,眼神莫测,“那么,什么是你在乎的呢?”
我不动声色地屈指成拳,然后紧紧攥住。我不知道楚祕是否感觉到了他扶着双臂的我有何动静,只是我更加不确定,此刻我心口一下一下有力的撞击声是否已经传入他的耳中!
眼前的这个男子,俊邪、华贵又霸气,他文韬武略,有心机城府、有手段计谋,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