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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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同样瞄着街尾方向的酒家老板说道。
酒家老板斜眼嘘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街尾的郡王府门口,目不转睛。“赌就赌,我就不信这个邪!一连五天,什么达官贵人都来了,珍贵的大礼也都不尽相同,我就不信朝中就没有一个大臣是他郡王爷想要笼络的!”
“哈哈!白掌柜,你想想,他郡王爷即使想要笼络谁、想要收谁的礼,这些送礼的大臣如此明目张胆地送,天子脚下他还敢收?那可是私下受贿,牵涉到蓄意勾鹏结党的罪名啊!即便是他郡王爷,怕也没这个胆量吧!”衣坊李老板说得很是笃定。
白掌柜狠狠地瞪了李老板一眼,显然也同意他所言,但嘴上仍旧死硬,“没看到结果,什么情况都会发生!李老板还是先看着吧!”
李老板深知白掌柜为人,也就摇头不再言语,和他一起盯着郡王府门口。就在下一刻,那辆华丽马车的主人就从王府里头出来了。李老板和白掌柜不知这个车主是谁,但他在朝中确实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可是户部尚书齐信!
只见一身锦衣华袍、怀抱一个以珍贵丝帛包裹的大盒子走到了马车旁,他的神情有些失落,却也似早就预料到此刻的结果一样,摇头叹息着一笑,然后蹬着小凳子上了马车。在包括李老板和白掌柜等许多双眼睛的热烈注视下,不疾不徐地远离了郡王府,然后消失在十全街的另一头。
而也在那一刻,李老板眼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目不斜视地将左手伸到了白掌柜面前。当察觉到手上应有的重量后,他才笑着收回了手,然后转回头重新看向街尾处。“还赌不赌,白掌柜?”
白掌柜看着他的眼睛眯了又眯,然后一咬牙低吼道,“赌!怎么不赌!!这一次,我赌一百两,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不知是因为他的吼声还是他开出的打赌价钱,李老板和挨他们比较近的摊位主都是一惊,然后,几个摊位主好心地劝他。甲说:“白掌柜,你别冲动呀!再怎么着,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呀!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呀!”
“是啊,白掌柜!你不知道,其实这群朝臣送礼的对象不是郡王爷,而是云沁郡主和世子!拒收朝臣们大礼的不是郡王爷,而是不谙世事的小郡主和小世子!”乙苦口解释。
一旁的丙马上跳到他们身边,“小世子?郡王爷不是只有一个掌上明珠吗,啥时候冒出来一个世子了?莫非是义子?”
乙解释:“这个小世子啥时候冒出来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天郡王爷不在府内,而这个小世子也不是义子而是亲生儿子!我有个亲戚可是经常送蔬菜进王府的,他可是亲口听里头的人说的,假不了!”
丙刨根问底儿:“里头的谁说的呀?”
“是……”
乙还未解释完,甲便出声打断,“好啦!总之,郡王爷这几天不在府内,所以收不收礼,决定权自然就在郡主和世子手中了。两个锦衣玉食、娇身冠养的小人儿,怎的明断形势、权衡利弊?!”
丙说:“这个小世子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那个云沁郡主,传言都说她才艺双绝!你们有没有听到她在一个宴会上的桥段?当时的她可是心思玲珑、巧言善辩,怎么可能明断不了形势呢?!”
“小伙子,我看呐你也是被传言中小郡主的才貌给迷了心窍!你也不想想,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娃儿,面对有‘狐狸’之称的丞相大公子,怎么还会巧言善辩!依我看啊,见了狐狸大公子,不吓坏半个胆儿就已是女中丈夫了!谁不知那个大公子可是善弄权术、工于心计,杀人时又是心狠手辣,比之他爹丞相,可是有过之而不及啊!”甲说。
“你……”
眼看甲和丙有争吵的趋势,乙及时开口阻止了对上了的两人,“你们看,又一辆马车停下了!”
这一喊,成功地吸引了甲和丙、连同李老板和白掌柜一起,看向了王府门口。而先前甲乙丙跳出来的本来目的,已经早就抛诸脑后了!
就在几人死死盯着那辆马车的主人,抱着大礼走上前与王府门口的侍卫攀谈时,一阵疾风从几人身边闪过,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人一马停在了郡王府大门口。
白掌柜他们看不见那人的面容,但凭那人□的背影可以估计,那是个年轻公子。紫衣的年轻公子没有下马,而先前已经走到侍卫身边的车主见了那公子,竟然提着衣摆仓促地走到年轻公子的马边,然后对他恭敬行礼。
听不到那年轻公子说了什么,只是白掌柜等人看到他将一个白布包着的手掌大小的东西递给了王府侍卫,然后侍卫便跑进了府内。半柱香不到,那侍卫便出来了,手中空无一物地对着年轻公子说了什么。
白掌柜几人面面相觑,一脸惊奇和不明所以,然后继续看向郡王府门口。年轻公子依旧悠然地坐在马背上,而原先的那辆马车早已离开。事实上,原本要驶去郡王府却还未抵达郡王府的一众马车、轿子都已经原路返回远离了郡王府,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们不会再以这样的形式踏上去郡王府的路!
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白衣娉婷、身形轻盈的女子从王府内走了出来,而她的身后跟了一个貌美的翠衫女子。白纱女子走到门口停下,并没有急于走下台阶。在白掌柜等人的角度看去,白纱女子似乎在看着那马上的年轻公子。然后,他们看到那年轻公子翻身下马,走到台阶下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虽然只看见了那年轻公子的侧面,但足以证明他的面容俊美!而白纱女子虽以白纱掩面,但旁人一眼便可猜出她的身份——郡王府的云沁郡主,她拥有美好的身姿,以及清灵的气质!
那郡主没有扶上年轻公子的手,而是自行上了另一匹马。看着两人两马绝尘而去消失在眼帘,白掌柜毫不迟疑地将一手伸到了李老板面前,而后者则是一脸愣怔地将一百两银子放到了那只手中……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水调歌ˇ 最新更新:2009…04…26 13:16:02
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急雨打蓬声,梦初驚。
却是池荷跳雨,散了珍珠还聚,聚作水银帘,溩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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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砖青瓦,曲苑风荷,布衣绸伞,木桨蓬船……舒祈洛治理下的京城,称得上是旅人梦中的憧憬,是久居人眉宇间心上的怡然。与楚祕一路策马奔腾,共享这份憧憬和怡然。
在京城外沿的护城河边,我和楚祕的身影醒目可见。时而他赶在我马前,时而我超过了他,并没有事先说明,但却不约而同地暗暗较真儿。不知道赛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地停了下来,边上的护城河上停了一条船。不是木浆蓬船,而是紫纱摇曳、制工精细、装饰华丽、船内宽敞的画舫游船。
我没看楚祕而径自翻身下马,因为靠水边太近,脚刚着地便感到一阵凉意,靴子湿了。我没有太在意,站定了打量着眼前的画舫游船,“你早备好了?先是赛马,接下来是游船,然后呢?”
楚祕走到我身边,“游船是我的计划,可是赛马不是。”我偏头看他,他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熟悉的坏笑,说不出的俊邪。“我的计划是……你我同骑一马!”
我的眉头一动,“那真是遗憾了。”
“那就不要再留下遗憾了,我们一同游船观光!”他朝我咧嘴一笑,然后转向游船,抬起双手在半空中击掌数声。四个年轻男女从游船中应声而出,我定睛一看,两个女子十五六岁光景,模样很清秀,一个蓝衣一个黄衣;而另外两个男子也就十八九岁,一个玄衣一个青衣,生得很是。楚祕见我盯着他们瞧,笑着解释,“他们四个是我府中的四侍,位阶相当于郡王府的总管吧。依次是侍棋、侍画、侍剑以及侍琴。”
话落,他们四个已经跳下了游船,动作一致地垂首跪在了楚祕跟前,态度积极恭敬。“四侍拜见公子!”
“你们看清了,我身边这位是郡王府的云沁郡主,是本公子特别的人!”没有与我说话时的慵懒和笑意,楚祕面对他们是一脸严肃与冰霜。
四侍闻言,便同时抬头看向我,然后一同垂下头,“四侍拜见郡主!”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轻轻颔首,心中不由嘲笑。不是因为他们都跪在了浅水里,也不是因为他们酷似思婕的毫无表情的脸,而是因为楚祕那一句“本公子特别的人”!
楚祕沉声问他们,“可准备好了?”
此时答话的是一袭青衣的男子,据楚祕刚刚的介绍,他应该是侍琴。“回公子,一切备妥!”
没有神色变化,楚祕的声音依旧低沉肃然,“退下吧。”四侍齐声应了,仅仅一个眨眼便消失在了眼前,跟前的河水微微漾起细小波纹。
楚祕转过身看我,脸上又换上了邪邪的表情。我盯着他英挺坚毅的眉眼,有那么一点儿探究的意味,只是那剑眉下的眼眸太过深邃,我什么也看不透。与他毫不避讳地对视了半响,终是在无果后轻叹,“不上船吗?”
他笑着后退几步,左手背负在身后,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看了他一眼,便率先踏上了游船。
游船上的茶几前,楚祕坐在对面向我演示了精艺的茶道功夫,从煎茶、控制火候、摆设茶具到倒茶入杯,他的动作稳当流畅、优雅娴熟,他脸上的表情淡静平和。我垂眼看向自己的脚,有些愣怔,那里是刚上船便裹上的楚祕的雪色披风。他居然注意到我已湿的靴子,一上船便拿了件披风给我,让我脱下靴子裹上。心中有些动容,为他的那份细心。
“这是产于君山白鹤寺的君山银针。”思绪间,楚祕将泡好的第一杯茶水递给了我。
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盏,清澈见底的淡绿色茶水,清爽的茶香随着热气迎鼻扑来,很好闻的味道。我将白玉小盏凑近鼻下,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轻口啜饮香茗。“好茶。”我放下玉盏真心赞叹。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楚祕已经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也极喜欢的。”
“真是意外,你会喜欢这么清淡的茶。”
楚祕勾唇,“ 前年去了趟君山白鹤寺,当时寺中正好在开茶寮,僧人们都在那里讨论佛理禅道,切磋经论。其间,他们喝的便是这君山银针。”
我又啜饮一口,语气有些戏谑,“若不是你从中体会了什么深刻的佛家禅理,才会喜欢上此茶吧?”
“所谓‘茶佛不分家,茶禅一体’,茶与佛有相通之道,均在主体感受,非深味而不可。因此,饮茶需心平气静,讲究井然有序地啜饮,以求环境与心境的宁静、清净、安逸。”楚祕不急不慢地发表茶论。
“好慧根!”我看他,“你心境经常烦乱、不安吗?”
“呵呵……”他爽朗地笑开了,听起来心情很好。“是人就会有心情烦乱不安的时候,说来我也就一凡夫俗子而已!”
我看着他轻轻颔首,表示赞同。想来,他平时是借品茗来平复心情了,兴许他心情烦乱不安的时候还挺多呢!我由着他兴趣盎然地谈论茶经、茶史,我听得认真,有时也会提出一些疑惑或者表现出一些兴趣。不知过了多久,我随手伸到耳边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余光中瞥见了一望无垠的苍渺和水面。
放下白玉小盏,我平静地看向了对座的楚祕,他神色如常,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了船外,“哦~已经到护城河河口了啊!”说着他转回来细细地看我,“郡主真是镇定,与月老祠中判若两人。”
“人本来就有很多面的。”
楚祕莞尔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玉盏,“也是!”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茶几,我的心也被那低低的声响鼓噪了起来。我伸手拿起玉盏想喝茶,却发现盏底空空如也。我撇了撇嘴,将玉盏放回茶几,然后抬起头来正视他。
“今日能品到楚公子亲手泡的君山银针,云沁深感荣幸。只是,不知楚公子的游船带云沁来此荒无人烟的水面是为何?”
他脸上的笑意已经很淡很淡,看着我,“呵呵,郡主不应该如此沉不住气的。”
“云沁自知没有楚公子的内敛和定力。”
他的表情不变,看着我的眼眸中多了几许探究和复杂的意味。半响后他才开口,脸上带着认真的浅笑,没有邪气、没有戏谑,“我娶你,可好?云沁儿……”
郡王府的偏僻一角,以北屿亭为中心的方圆四百米内,依稀回荡着的琴音忽而高亢激进、忽而婉转缱绻,时而哀怨绝望、时而宁静致远的。翠衫的思婕一如既往地守在湖岸边,眼神一刻不离地追随着亭中的我。
我低首看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任指间反反复复地快速拨弄着每一根琴弦,奏出每一个音调,谱成一曲又一曲。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身边有何人,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只感觉到自己置身于一个云雾环绕的蓬莱仙境,仙境中有青山绿水,有竹屋小径,有花圃田园……我不停地在波光粼粼的湖边旋转起舞,此时衣裙翩跹,身子一刻比一刻更觉轻盈。我笑着,由开始的灿烂微笑,到后来的“咯咯”轻笑,到最后的爽朗痴笑,每一个笑容都是真心实意、忘我开怀的!
有人从竹屋里走出缓步走近我身后,我听到了来人的到来,却依旧开怀地起舞。因为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是我要与之相伴一生的人,是我的命定之人!我不用猜他,疑他,防他……那人静静地站立一旁看着我,满脸柔情的笑容,温馨而甜蜜。很久后,他瞧准时机伸手拉住了我一只手,我终是被迫停了下来。腰肢被他有力的大手紧紧环绕,不留间隙,我笑着抬头看他,太阳的光晕为他梦幻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光。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容貌,他的脸便向我压了下来,额与额相抵,鼻和鼻相触,我看见他好看的唇形勾着弧度。然后,耳边传来他温柔深情的声音,一遍遍萦绕,“云沁儿……”仅三个字,已经将我从混沌中完全震醒过来!震惊、迷茫、无助、惧怕一点一点油然而生,蔓延全身每个一角落!
耳边没有那三个字的余音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