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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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军主力军皆精锐,训练有素,来去如风。博尔平原一战,实町看出烈国陈兵之精。”
“剑光腾空,哀嚎遍地,尸骸引来无数秃鹰。我大祈骁骑第二军与烈军主力正面撞上,几乎无一人生还。”
“烈军大将三名,威猛盖世,勇不可挡,除主帅和小王爷外,无一将可与其对上十个回合。臣年事已高,几无战绩可言。”
“小王爷之计甚为得当,先以油覆林,再诱烈军左翼单军。”
“火光冲天,三日夜不散。阴山林连绵六十里,今有四十里尽成灰烬。”
“若无主帅,此战无望!”
“臣领兵两朝,未曾见士气如此强盛之军,斗志如此旺盛之将。遇上如此强兵强将,两朝以来,实乃第一次。天堑大战将至,主帅和小王爷虽能,臣仍恐两败俱伤,恳请郡主修书一封,劝诫两位千万莫急切应战。唯郡主之言,两位听之。”
每封单独的奏报都在手边,我揉着太阳穴,想象着战士的激烈、楚祕和昀漾暂时的互力合作,心下转了百回思量如今对策。最后,我终是没有提笔修书,而是决定亲身前往前线,与他们并肩作战共进退!
两个月前,我的身体一养好,楚祕便也不得不返回战场。那时,一个恻隐之心我便决定随楚祕一起来雁城,而昀漾和玉衡也随同跟之。弥和谦被昀漾遣回了江湖,毕竟他们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也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处理。信和绡则被分配派回了京城,名曰“观天意,望动向,伺机而动”!
来了雁城,看了那惨烈的战况,虽然不忍和担忧,但我还是开口让昀漾暂且放下私心去助楚祕一臂之力。我的话昀漾不会不听,但我也不会漏看,那一刻昀漾眼中盛满的哀伤,而楚祕眼中染上的得意笑意。在我尚未来得及补救时,他们去了前线。
经过一场交锋,烈军便得知我军又添了主将,于是又有了三场试探性的较量。
第一场较量以雁城城前为战场,我军逼退烈军二十里,烈军死伤数千。
第二场较量的地点仍为雁城城前,但中心移到西侧,那里已出雁城地界,实属塔城地域。对方的大将不愧为名将,知道我军的战略已转守为攻,反而不肯与我军正面交锋,改而对付光明司卫军右翼单军,诱右翼大将深入阴山林,要不是楚祕识破得早,飞马通知右翼军撤退,光明司卫军右翼单军恐怕已全军覆没。这一战,已使楚祕起了警惕之心,我军不再贸进。
第三场较量已以塔城为主战场,烈军三名主将齐齐出战,而我方楚祕和昀漾也双双参战。预料中的大战没有发生,却演变成了主将间的单打独斗,烈军三名虎将轮流与楚祕和昀漾交手,两军其他兵士就成了在旁的观众。最终,楚祕和昀漾安然无恙,而对方一名主将被楚祕一剑贯穿了右胸!
从战场后线到达前线塔城的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坐马车需要半个时辰。马车疾驰,黄沙滚滚,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我掀开帘子,眯着眼睛审视附近地形。头很疼,在马车上的这段时间,我将塔城附近的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个坡地山峰河流的名字方位熟记于心,关厚远传来的消息情况我也分析清楚,每个将领的名字和专长都背诵如流。
车轮每滚一轮,我就更靠近那两个男人一步,更情不自禁地想象他们在沙场上威风凛凛的模样。
不去想,不去想,我缓缓摇头。想昀漾倒说得过去,为什么还会想到那个楚祕?!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慢慢张开眼睛,瞳眸凝邃中染上一丝坚毅。塔城之战,可是能否夺取雁城主战场胜利的关键之战!
马车猛地一下震动停下来,打断我的思绪。车外响起玉衡熟悉的声音,“云沁,塔城到了。”
掀开车帘,高高的城墙进入眼帘,多处破损和烟烧痕迹,还有几根深深插于其上尚未来得及拔掉的铁箭说明近日来战况的惨烈。我从车上气轻跳下来,视线从城墙缓缓移到面前一行迎走过来的将士身上。
带头一人三十岁上下,满身黄尘,脸上一把杂草似的胡子,虽然几乎掩盖了一半面容,双眼却射出坚毅,一看就知道是不易屈服之辈。我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向他点头招呼示意的同时,先于他开口,“左翼将军亲自盘查吗?”
带头之人明显一顿,停住脚将我从头到尾深深地打量了一遍,然后作揖道,“恕在下眼拙,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可是见过姑娘?”
我抿嘴浅笑,“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左翼将军可记得上次雁城时楚公子身后的秦云随侍?”我言尽于此,不想特意告诉他们我的真正身份。
他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看着我,显然大概清楚了那秦云是我装扮而成。“秦云……姑娘,不知此番前来可是有重要之事告知公子,还是奉公子之命前来?”
“如果都不是呢?”
“那恕在下无礼,在下不能放姑娘进城!”
我皱眉,敛了笑问道,“为何不能进?你们公子的吩咐?”
“姑娘,在下……”
他还欲解释什么,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唤打断了,“少夫人!”我循声望去,竟是一身盔甲的侍琴大跨步往这边而来,待他近了,我还来不及颔首唤他,他便转头对那领头道,“这位不是普通姑娘,这是当今云沁郡主,公子的结发之妻,我们楚府的当家主母!”说着,他便在左翼将军的震惊和反应过来后的恭敬行礼中,直接请我们进了塔城。
在主帅大营中,我见到了一直牵绕我心头的两个人。他们都没有穿战袍盔甲,楚祕依旧一身紫衣华袍坐在了主帅的案后,昀漾依旧白衣飘飘随意地坐在帐内的木椅上。见到我和玉衡,楚祕和昀漾明显震愣了一瞬,随即一块站起走向我,却都因为意识到什么、顾虑到什么而没有做出什么亲密行为,昀漾站在我面前温柔地轻唤,“沁儿,你怎么来了?”
楚祕站在昀漾身后侧的位置蹙着眉头,嘴角少有的没有俊邪笑容,一脸肃然,“云沁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看了看他俩,对他们笑笑,忽略他们的话和表情,“听说你们马上要在天堑一带开战了。”我边说边挪向楚祕刚刚坐着的案前,上面摊放着这一带的放大版地理图,图上的塔城和雁城两处被人用笔特意圈了出来。
“你们可有了战略计划?”我转回头问他们,却见他们难得默契地一致面对着玉衡,而玉衡丝毫不让地与他们对瞪。
见我回头,玉衡把头撇向一边,高傲地昂着头道,“不用瞪我!云沁决定要来,你们以为我可以阻止吗?我只要时时陪着她、守在她身边!”
“你以为,我还会让她身边出现别的男人吗!”楚祕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邪魅,他侧过身来,我正好看见他嘴角的俊邪弧度。
这话的言外之意,可不寻常!
玉衡转回头看着楚祕,动动嘴唇想说什么,瞥到一边的昀漾后,终是撇开头没有开口回嘴。这让我想到了那日玉衡的话,他说:我不会再恨楚祕了,不会再针对他……云沁,你不要继续下去了。
昀漾一副熟视无睹、事不关己的样子,他走向我,似不经意道,“沁儿,你可有带碧玉箫?好久没吹了,等会儿昀漾为你吹一曲吧。”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天堑战役(2)ˇ 最新更新:2010…04…21 09:55:20
昀漾此话一出,不待我回答,楚祕便直直盯住我,不咸不淡道,“原来那玉箫是‘弟弟’之物。”他顿了顿,继续而言,“为何我听着弟弟叫姐姐‘沁儿’就那么不舒坦呢。”
玉衡抱剑在怀,头别扭地撇向了一边,硬硬道,“我也觉得别扭!”
挑衅!这绝对是对昀漾□裸的挑衅!!
我眉头不经意蹙起的同时,转眼看昀漾毫无异样、没事人一样的神情,我的心中活像吞了一个苦柚一般,苦涩难当!原来,千帆过境,当这段不容于世的感情为人所知时,昀漾就会受到这样的眼光!
楚祕回到主帅座位坐下,嘴角勾着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可是,我见云沁儿身边多了个随侍也不舒坦。如果我没记错,云沁儿已经有思婕那丫头服侍在旁了。”
“你!”玉衡被气噎住了,一双桃花眼干瞪着若无其事的楚祕说不出话来。
而昀漾却对他们的较量熟视无睹,走近我一点与我只隔半臂距离,悄然伸手轻轻拉上了我的衣袖,那汪明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眸里只映的出我的身影!
我暗叹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抽出衣袖微微瞥眼那一慵懒一炽烈的两人,“你们准备对眼到什么时候,明日一战还打不打?”
楚祕转眼过来,俊眉一挑,“为何不打。云沁儿既然来了,那就看看我明日如何让天堑一带成为人间修罗场!”
自负且傲气凛然的言语,不知为何非但没有令我产生反感,反而有些期盼着他明日的战绩。
此时,昀漾不咸不淡地出声一句,“可到刚才为止,主帅都还没想出明日一战可行的战略。”
玉衡闻言,嘴角立刻噙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环抱着长剑盯住主座上的楚祕。不确定是否自己的眼花,我看到楚祕的嘴角抖了抖。再瞥眼看向昀漾,他那一脸淡然平静的神色,实在无法想象刚刚那一句话说的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恍然发觉,男人们的心也就那么小,男人之间的较量实在纠缠!
移步走向帐中最大的一张桌子,雁城、塔城这一带的军事地图赫然呈现眼前。我粗略一看地图上被标记的地方,开口询问,“你们可是在这片丛林处碰了壁?”
昀漾和玉衡闻言围了过来,玉衡看向地图,嘴上奇道,“云沁只看了一眼就分析出形势了?!太神了吧!”
我摇头失笑,昀漾温柔爱恋的投以我微笑,而依旧坐于原位的楚祕随意托着腮懒懒道,“云沁儿怕是早将这一带的地理地形、营中每一位将领都熟记于心了。”
我回头看了楚祕一眼,随即又看回面前的地图,瞥见昀漾眼中的柔情更甚,而玉衡听了楚祕的话便了然似的颔首点头。
纤纤玉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指着上方左边角落,蹙眉自言自语道,“天堑山往北过去数十里都是连绵不尽的茂密丛林,听说烈军连日来不断派兵到那里去?为何?”
昀漾眉头一动,似乎想到什么,旋即又放弃地摇头,“要越过北边百里茂林从背后攻打我们那是不可能的。这不但要绕一个圈子,白白消耗士兵元气,而且林中危险重重,毒蛇毒虫不计其数,恐怕大军还没有到达塔城后防就已经造成半成左右的伤亡。”
我在来之前已经翻阅了塔城一带的书籍记载,了解到天堑山位于我们祈国的最西北边沿,作为烈国与我国的天然地域分界线。三四百年前,两国也有过激烈的大规模战争,但碍于天堑山这道天然屏障的严峻陡峭、不能翻越,两军到最后只能偃旗息鼓不再战斗。三四百年过去了,天堑山周围地势有了明显变化,烈国和祈国有些百姓迁徙到天堑山附近,倚山而居竟过起了群居生活。
我一面心下回忆思量,一面开口相询,“关于那片百里茂林,可有相关记载?”
“那地方阴森恐怖,肯去的人很少。”此时回答我的是楚祕,“不过塔城前任护城官倒是个负责之人,曾四处收集塔城附近的地形资料,并且集结成册以传后人。在这些书中会有些关于百里茂林的记载也说不定。”
“我想看看这些书。”
楚祕望着我,敛了嘴边的弧度,俊眸幽深眸光熠熠,“你不需要插手,云沁儿。”
“也许我能帮上你们。”我斟酌着字句,希望能够得到楚祕让我加入他们的允许。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
“我信!”我皱了皱眉,“可是,烈军似乎不是草莽之军,你们最好不要一味求进!”
营帐中有片刻的诡异沉默,之后,楚祕沉吟着开口,“我不会让你上战场。”
闻言我心下一松,不由地回他淡淡一笑,“我上战场也不顶用啊,顶多跟着你们一起参谋参谋。”
话落,身边的昀漾竟悄然握上了我手,借着衣袖的遮掩,他微凉的手指与我指指相扣,握紧再握紧。我面上平静依旧,心下却漏跳了半拍。他,竟在楚祕的眼皮底下牵我的手,是因为我对楚祕笑吗?
楚祕命人搬来了铺满灰尘的大套旧书卷,看着他们将书卷噼里啪啦堆满一桌,我心下有些黯然和担忧。但愿,明日交战之前我能想出万全良策,好让我军的胜算大一些!
明月高悬,普照塔城内外。城内城外,都有梦乡中思家念家的将士,他们的生或死,系于主帅将领们这些高位者的一念之间。
夜深人静,屋内烛光闪动,屋外流萤飞舞。
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离楚祕预定的主动进攻只剩一个时辰,我匆匆步入主帅大营,见面就气喘说了两字:毒蜂!
楚祕眯了眯双眼,似乎已经了然我的意思,但昀漾似乎更与我意思相通。在我说了两字之后,昀漾下一瞬便接口上来,“萱草树!”
书上记载,那片百里茂林中有毒蜂出没,毒蜂毒性剧烈,只要被它们轻轻蛰上一针,就是野猪野牛也会不支倒地。而萱草树的树液又恰恰能使毒蜂发狂,毒蜂们对其树液极其敏感,它们从大老远的地方就能察觉到萱草树树液的味道,然后被吸引过去。天堑山北侧有大片萱草树,假如烈军想用毒蜂攻击我军,一定会命人暗中砍伐树林。只要将渗着树液的萱草树枝做成弓箭射进塔城,再放出大量毒蜂,我们的守军将士必定死伤过半。等毒蜂尽去后烈军再攻城,无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突破祈国最关键的一道防线。
经我一解释毒蜂和萱草树之间的关系用途,楚祕的脸色便阴郁着不再好看。确实,只有精通草药药理的人才会了解毒蜂和萱草树之间的关联,一般人很少会清楚知道,而我也是翻阅了一夜的书籍记载才知道的。所以,楚祕没想透敌军的用意纯属正常!
“来人!”案后的楚祕突然喊了一声,帐外速速贯入一人跪于案前听令。我定睛一看,那人则是侍剑。“传令下去,命左翼将军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