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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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带了警告。没错,是警告!
不等我细想,有什么东西从旁边窜了出来,直直地撞向我的位置。侍棋快速后退几步挡在了我身前,而有人先于侍棋直接搂住我的腰向后掠了开去,避开了那突然窜出的东西。我转头,对上了一双美丽含笑的琥珀色眼眸。之前没有注意过,谦的眼眸竟然是琥珀色的,别样的光泽闪耀异常。
我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手,有些疏远而有礼地答谢他,“谢谢。”
不看他的反应,就看到侍棋制住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衣衫褴褛,大约七八岁光景,原本俏生生的小脸因瘦弱而显得棱骨分明,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深嵌在里面,此刻正愤恨地瞪着侍棋。
“放开我!放开我!”男孩竭力扭动着小小的身躯,扬声呼喊。
我走过去,用眼神询问侍棋。侍棋伸手扬了扬手中一把有些生锈的匕首,“他刚才拿了这个向你冲过来。”
那是一把钝了的匕首,加上生锈的缘故,看上去根本没有使人致命的可能。我盯住男孩,问他:“你……想杀我?”我自己都不确定,这样一个小男孩,我与他素不相识。
小男孩的双瞳一缩,眼中升起愤怒的火焰,对我。“我没有想杀你,我干嘛要杀你,我又不认识你!”他呼喊的更响,挣动的更厉害。
谦走过来,一把从侍棋手中扯过小男孩,拎住他的后领。“小子,你拿了匕首直刺秦云,你不想杀她才有鬼!”
男孩被谦吼得愣了一下,然后眼中便蓄满了泪水,“我才没有要杀人!我,我只想吓吓她啊!”
“吓她?吓她做什么?为什么不吓我们?”谦显然不信。
男孩瘪着嘴,“你们中就她看起来好吓一点……”男孩越说越小声,谦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朝我看了一眼,而我灿灿地别过了头去。
“小子,你吓她做什么?”谦又问。
我看向男孩,也想知道原因。只见男孩瘪了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而后在我以为会咧嘴大哭的时候,他低下了头。“我想吓了她后,我就可以拿她的食物和钱……”
敢情小小年纪的就来打劫!“这个年纪,应该早就已经上学堂了吧。”幽幽的,我感叹了这么一句话。
不料,男孩猛然抬起头来瞪住我,“女人,你懂什么!”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住了我,也震住了其他几人!还是我先回过神来,我瞥了一眼谦和弥,似乎除了对小男孩的探究神色外,并没有对我女子身份的震惊与奇怪。莫非……
我不由地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口中喃喃道:“真是个小人精。”
说着,我侧头看向谦和弥,两人已经恢复了常态,此刻正微笑着看我。果然!
我叹了口气,转向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他们早已发现我是女子的身份了。
谦微微红了脸,然后不自然地别开了脸,而弥倒是一如往常的神情,“在破庙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其他。既然已经发现,何必再追究如何发现的呢,我不是这种刨根究底的人。而他们,也不是那种发现了真相就急于拆穿的人,一路上他们对我们身份的闭口不谈,就是最好的证明!“一路上,我们两个女子,男装会比较方便我们。”我淡淡地解释了我们女扮男装的缘故,也算是解释我们为何骗了他们。毕竟,一路上我们受了他们很多照顾。
“我明白。”弥微笑着淡淡道,一副全然理解的样子。我看着他伸手去探男孩的额头、去摸他的脖颈和耳后,看着他皱起了俊眉,然后越皱越深!
谦见了弥的表情,一扫刚刚的不自然,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怎样,弥师兄?莫非真的是……”
他的话未完,弥便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转向我,脸色缓了缓,却依旧严肃的很,“云……姑娘,此地并非久留之地,还请与小棋姑娘一起离开这里吧,之后两天的行程有谦与你们一起,相信你们会平安到达雁城!”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一懔,似乎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不妥?”
弥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才斟酌着开口,“这里原本应该人口繁多、景象繁荣的,倘若我没有猜错,不久前这里发生了瘟疫,而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废城!”
“瘟疫?废……城?”我一时无法消化这个讯息,偌大一个村镇一个城,怎么会发生瘟疫了?即使发生了瘟疫,难道地方官府没有及时施救吗,怎么会放任其变成一座废城?!
弥点了下头,然后转向了谦制服住的男孩。“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这个镇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不问还好,谁知一问那男孩马上挣扎着要逃脱谦的钳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告诉你!你们这群坏人,又要来杀我们了,又要来屠城了!你们这群杀戮者!!”
又一个平地惊雷!他说,屠城……
“小子,你说什么屠城?你看我们只有四人,还带着两个女人,说什么屠城!”谦抓住男孩的双肩用力摇着,为男孩对他的“冤枉”而愤怒。
弥出手止住了谦的行为,他虽然神色严肃,却声音温和。“你不用怕,我和这个哥哥都是大夫,如果刚刚我说的不假,你应该也明白我们可以帮你们,如果你们还有人活着的话。”
男孩警惕地在弥和谦身上巡回目光,顺便扫视了我和侍棋,最后咬唇开口,“当然还有人。”
弥的脸色一松,“如果可以,能领我去看看吗?我可以帮你们。”
男孩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下了头。谦放开男孩让他带路,我们要一起跟上时,弥回过身来,“谦,你不用去。你只要与她们一起平安抵达雁城就行!”
“可是,他们需要大夫!”
“论起医术,你是我们五人中最薄弱的一个。”弥淡淡掀起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趣事一样。
原本以为谦会反驳或坚持,可他却出奇地郑重点头,保证道:“放心,我会保护她!”
我忍不住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至少,我要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可以等你回来,然后告诉我们发生什么。”
弥皱眉沉吟了半响,终是点头答应了。临走前他嘱咐:“不要随意走动,在这旁边停留一会儿,我去去就来。不要随便碰触这里的东西,很可能会传染。不要……”
我们一一点头保证。
等待的滋味是痛苦而又漫长的。在等弥回来的这一段时间,我的思绪翩飞,从郡王府的处境想到了昀漾的状况,从楚府想到了楚祕,从这个沙枣园想到了雁城……
朦胧的夕阳西下时,弥才回来。他的神色并没有一点儿缓和,“因为边关来了新的驻守军,这里的官府便强行勒令百姓上缴粮食,说是要给雁城的驻军。百姓们已经一缴再缴,有一次有几十人凑在一起商量如何向官府解说,谁知雁城的一个将领路过看到了,就说他们谋反叛乱,于是将这几十人关押了起来,不到三天这群人全死在了牢里。百姓们不敢向上面要求制裁,却也对雁城守军心怀了芥蒂。不久前,镇上有许多人生了相同的病,雁城的那个将领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便带了人来封城,以‘沙枣园生了瘟疫’的名义!封城期间,那将领带来的人时不时地杀伤这里的百姓,百姓们担心会被屠城,终是奋起反抗,投靠了地处不远的烈国。如今,烈国正对边关蠢蠢欲动啊。”
“等等,这件事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譬如……”
我依着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而弥没有给我说下去的机会,“现在不是说这个时侯!云姑娘,倘若你不是很急着赶路,那么我会让谦先行去雁城,而我会留下来为他们施救,作为一个医者。”
我皱着眉头不语。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弥师兄,你说你要留下来?可是少主的命令……”弥一个眼神,谦顿时自觉失言地止住了话头。
“有你在,少主的命令也会完成的很好。”
我直觉地问出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去雁城究竟是做什么?”我有些恨我自己,当初怎么那么轻易相信他们去边关相助的话呢!
弥笑了笑,平静地向我解释:“就像谦说过的,我们是江湖上的‘仁义五公子’,人称弥公子、信公子、绡公子、谦公子、岚公子,而最小的岚就是我们的少主,我们整个门派的少主!此次少主的命令,便是要我们前去雁城相助,而绡早我们已经去了雁城。”
“是吗?”这些话听在我的耳里已经似是而非,直觉告诉我:他们此去雁城绝非他们说的那样!可是此刻,我却只能选择相信,还有两天的路程便要抵达雁城,他们确实可以帮我们许多。
或许只有到了雁城,见了楚祕,很多事情才有答案!楚祕,他此刻是否依旧平安呢……
我、侍棋,还有谦连夜出发赶往了雁城,而弥留在了沙枣园。临行前,弥和谦在交代着什么,其中有一句我听得分明,弥说:“这里的情况,要是少主在就好了,他的医术是我们不能比的……”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走风沙 埋伏ˇ 最新更新:2009…07…03 16:58:44
天命如露滴,
如幻更似虚。
相逢若相知,
逝亦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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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沙枣园,投身进入一小片沙漠。白日里金灿灿的沙漠,张狂而火爆,此刻在月光的洗礼下,变得内敛而沉静,一寸寸沙粒泛着沉静的白光,高贵而流离!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只有我与侍棋、谦三人单薄的身影。是的,单薄!在这样一片黄沙漠土前,任何一个人都是单薄渺小的,即便这仅是一片很小的沙漠!马蹄蹋在沙土上走了没几步,便深深地陷了下去,再也抬不起脚来。无法,我们三人只能下马行走,而将马匹拉出沙土牵到了一旁,任由它们跑去哪里,它们自由了。
“翻越那个沙头,就是雁城了。”我们走了半个多时辰后,谦指着前面依稀可见的小山丘模样的影子说。
我平静地点头。自从与弥分别,我们三人之间的话语便少的可怜,一种肃然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挥之不散。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天都没有休息的我们停了下来,侍棋与谦席地坐在沙土上,而我依旧站着远眺那越来越近的沙头。山头这边,是小片沙漠,有我们三人;沙头那边,是雁城,有楚祕和他的守军。
侍棋递给我清水,我才回过身去与他们同坐,而谦已经仰面躺在了沙土上,双眼紧闭。借着月光,可以发现他俊朗的眉目更加好看,而白日里内敛的那份未脱的稚气此刻一览无遗。他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已经涉足那与庙堂一样混杂的江湖了,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份功绩了,譬如他的名号“谦公子”。
许是感受到有人注视,谦紧闭的双目突然睁了开来,直直地盯向我。我一时忘记了回避,四目就在月光下直直对上了。那一双闪亮异常的眼眸中,起初的戒备转成了惊喜,“秦云,不管你的真名叫什么,我都叫你秦云,好不好?”在寂静无声的沙漠中,他蓦然来了这么一句。
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我觉得。“好。”我轻轻点头,然后转开头不再看他,但我却犹感觉得到那一双灼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难受,可我却无法承受。
“小姐。”侍棋唤我。这是自拆穿身份后她对我的称呼,她没有唤我“少夫人”或者“郡主”,她的素养与历练绝不会允许她那么唤我。
我隐隐感觉到她语气中的一丝紧绷,还未来得及询问,身后的谦已经站起身来到了我们面前,“看来,麻烦又来了。”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夜间沙漠上却听得分明。
顾不得拍一拍衣裙上沾到的沙粒,我站起身警惕地望着侍棋与谦注意的方向,怀里紧紧搂住那个包袱,手指早已搭上了包袱中的碧玉箫。
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我们眼前的沙土里窜跳起来,他们手中是月光照耀下明晃晃的弯刀。
“小心!”伴随着侍棋与谦的一声疾呼,我被她扑倒在了沙土上。事实上,我还没有来得及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我却察觉到了周身的不寻常。
转眼看去,谦竟然站在了我们上面的沙土上,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四下一看,才明白我与侍棋所在的一方沙土正在慢慢沦陷,而侍棋依旧趴在我身上不能动弹。“侍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我急声问她。
侍棋勉强抬起头看我,向我展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的,少夫人。”她的那一声“少夫人”唤的是那么轻柔,听在我耳朵里只觉得越来越不安!
“到底怎么了,侍棋?!”我顾不得其他,冲她喊道。而她却只是平静地对我笑,然后费力地抬头去看已经与好几道黑影厮打在一起的谦,那眼神中竟然透着期望与请求!
“侍棋,侍棋,你振作啊!你快起来,快起来!你到底伤哪里了?我们要一起去雁城的,要一起去见你家公子的啊!”
“秦云!”谦一纵身跳下来将我拉了上去,而侍棋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深埋在了沙陷里,背上的一大片殷红显得刺眼而惊心。
“快去救她啊!她受伤了!”我冲谦喊道。
“你冷静点!那是个流沙漩涡!”谦搭在我腰间的手一刻不松,而我们周身依旧有好几条黑影攻击我们,我只能任由谦带着转来转去。等谦招架住对方的一拨攻势回到漩涡的地方时,那里除了一个大大的巨坑别无其他!
半刻前还与我一起骑马一起休息、与我说话的人,怎么转眼的功夫就这样……不见了?我尚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侍棋刚刚扑在我身上的重量,怎么这会儿人却已经不在了?!
那么迅速,那么突然,那么安静!!
我跌坐在沙坑边缘,双眼紧盯着沙坑面如死灰!悲痛吗,可是我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无动于衷吗,可是我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心中有什么已经随着侍棋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我的胸口好闷好闷,令人窒息!
“秦云,你怎么了?刚刚那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啊!秦云,你醒醒!”谦不住地摇晃着我,他的声音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