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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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不安的心绪,我侧身躺下背对了他们,双眼却不敢闭上,全身也保持着最警惕的状态,准备一有什么情况便能及时作出反应,不想拖侍棋的后腿。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时间一刻刻的流逝,连日来的奔波赶路所积累下的疲惫渐渐袭遍全身,困顿迫使我的眼皮再支持不住地阖上了。似乎刚刚进入梦乡,我便被猛地一摇弄醒了。坐起身来,只见侍棋护在我身前,全身散发着凌厉的光芒,周围似乎弥留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一瞬间意识到什么,我抬眼望去,那三个年轻男子都围坐在篝火旁,其中两个正闭目眼神。而门口的地方足足站了五个蒙面男子,他们一动不动站得笔直,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连头发都被黑布遮了个严实!我嚯地爬起来站直了身子,强自镇定下来后转身收拾起铺在柴堆上的毯子,以及放置一边的香鼎。虽然我在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要镇静,可是动作间手指的颤抖却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我此刻的心境!
收拾完毕,我走到侍棋身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于是由她领着若无其事地走向门口。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但愿这群人不是找我们来的!然,老天爷并没有听到我的虔诚。离门口还有四五步距离时,黑衣人齐齐下跪沉声道:“属下奉主子之命,带小主回去!”
乍听“小主”,我便了然了他们的身份,除了王府的那一群暗卫,还会有谁称呼我为“小主”呢!“各位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并非你们的小主!”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斯。
面前的黑衣人不为所动,说话的那人依旧沉声道:“请小主随属下回去!”
我知道,要想在这群暗卫身上寻求侥幸的逃脱本就没有可能!我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侍棋也随之后退了几步。我凑近侍棋耳边低声道:“几成?”
聪明如她,侍棋不带一丝犹豫地低声回道:“六成。”
有六成逃脱的机会,“足矣!”
话落,侍棋便如箭一般攻向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尘土飞扬,身形交错,一时间混战就此展开!我抱着包袱退到了一边,双眼一刻不离地紧盯着混乱的战局,心中有根紧绷着的丝弦。
开始的时候,侍棋招架的游刃有余,杀掉了一个黑衣人;但渐渐地侍棋便落了下风。我终是疏忽了,侍棋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对方却有五个武功也不弱的壮年男子!我心中大急,双手绞着手中的包袱无计可施,此时有一个黑衣人挣脱侍棋的攻势而向我逼来,我信手将刚刚收拾的香鼎朝他们扔过去。他们轻轻一避便躲了过去,我心中大骇,指间碰着了包袱中一根长长的东西,脑中顿时闪过一线生机!
我一边打开包袱一边竭力闪避黑衣人的追捕,一会儿功夫他们便扣住了我的肩膀,那边犹自陷入苦战的侍棋见了,慌忙喊了一声:“公子!”
到了如此紧急关头,她都不忘对我身份的隐瞒,看来她不是一般的训练有素!我没多余心思考虑其他,只凭着感觉摸上了包袱中冰凉的东西,瞧准了侍棋攻过来与扣住我的黑衣人交手的空挡,一把抽出指间的冰凉物,对准扣住我的那人用力一吹。黑衣人倒下了,我挣脱了。侍棋和其余三个黑衣人皆是一怔,但侍棋比他们早反应过来,一脚踹开了一个黑衣人,一手又一剑刺穿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胸膛。被踹开的黑衣人与另一人卷土重来欲攻之,我抬起手中的“武器”指向他们,声音淡淡的却是无比阴冷。“再过来试试!如果不想步你们同伴的后尘,就别再妄想靠近半步!”
两个黑衣人果真定住了身形未动,他们忌惮于我手中的“武器”,毕竟他们亲眼所见同伴被我武器所伤后当场毙命了!两人与侍棋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一面注意着我的举动,一面留心着侍棋的动向。我眼角瞥了一眼侍棋,此刻她虽然仍旧举剑对着黑衣人,大有“继续保卫战”的凛然,但她肩头的一片殷红以及逐渐苍白起来的脸色无不宣示着她此刻的殚精竭虑!
“我的玉箫里设置了机关,只要我触动机关就会有银针射出,那银针可是啐过剧毒的。你们受过训,应该知道孔雀胆的毒可是无药可解的!”我的脑中飞快旋转,句句斟酌,生怕说错了一字。其实,那银针只不过浸过强力麻醉药而已,共有五枚银针,每一枚都是我看着昀漾亲手啐上麻醉药的。
当我提到孔雀胆的剧毒时,我发现不仅是黑衣人,连同侍棋都浑身颤了一下。可见,我这句下赌注的糊弄人的话还是有点效果的!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双方都在伺机出手先发制人。我的脑中不停地闪过各种念头,可就是想不到十全十美的办法帮助我与侍棋。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侍棋的身形颤了颤,竟直直地倒了下去!我心中的丝弦顷刻间断了,全然呆住了忘记了反应!黑衣人不会错过这样好的时机,两人连眼色都没有互换,便齐齐向我快速掠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腰间多出了一只手,一只指甲修剪的分外整齐、皮肤白皙而强有力的大手!我感觉自己快速地往后飞着,看未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那两个黑衣人齐齐倒了下去,在地上微微颤动了几下便再没有动静了。我惊骇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忘记去看腰间的那只手的主人!直到身边有个声音道:“姑娘受惊了,在下未能及时出手相助,是在下的不是,还望姑娘见谅!”
我猛地推离身边的那人,受惊地看向他,是那个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我的心绪未定,没能注意他对我的称呼,出口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公子哪里话……我们还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当点滴相报!”
男子微笑摇头,“请不必记挂心上,在下与两位师弟都是江湖中人,看到以多欺少本就心中不齿,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应当!”
我向他点头,无意再与他客套寒暄,急急跑到侍棋身边将她扶起来,“小棋,你醒醒!小棋!”
男子来到身边,蹲下身看了一会儿侍棋的脸色,转头向我,“在下单名一个‘弥’字,那边两位是在下的师弟,单名‘信’和‘谦’。我们自幼学过一点医术,倘若姑……公子信得过在下,请让在下为公子的朋友诊治,如何?”
我看着侍棋愈发苍白的脸色,以及依旧血流不止的受伤肩头,心中快速有了计较。我向单名‘弥’的男子郑重颔首,“在下秦云,这是在下的书童小棋。小棋就有劳弥公子了!”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沙枣园 屠城ˇ 最新更新:2009…07…02 19:54:44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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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棋因失血过多才会身体不支而昏迷,原本应该让她多休息几日再赶路的,可是我们的时日不多,又想不出其他办法,侍棋也一再坚持要迅速启程赶路,所以我们只休息了半天就再次动身前行了。
“云公子很急着赶路吗?如若不是,在下建议多休息几日,小棋书童的伤实在不宜车马劳顿!”当我向叫“弥”的男子一行辞行时,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夜下来,他的语气态度一直很和善,谈吐间得以见得他的教养。
其实,我是非常庆幸侍棋伤在了胳膊根上,倘若她的伤口再往上移一下到了肩头处,那么男女之嫌的问题可就麻烦了!
我真诚地向他作揖,“多谢弥公子的关心,但秦云此去真的有要事在身,时间紧迫,不得不委屈了小棋与我一同赶路!”我看了一眼已经站在骏马边上、脸色虽恢复了一丝红晕却依旧虚弱的侍棋。
弥垂下眼睑若有所思,随即抬头问我:“不知云公子此去何处?倘若我们此去一个方向,我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我一怔,委实没料到他会如此说。“这……这不太好吧,弥公子和两位公子已经帮了秦云太多了!”昨夜要是没有他们,我和侍棋怕是早被捉回去了。要是没有他们,昨夜侍棋的伤我怕是要耽误了!萍水相逢,他们已经帮了我太多了。
一袭蓝衣的谦走了过来,快人快语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既然昨夜我们出了手,那我们就好人做到底!况且,你们中有人受着伤,我们都学过医,什么叫做‘医者父母心’相信公子也明白吧?说吧,公子此去何处?”
我看着满脸真诚的弥和谦,以及走到他们身后却默然无语的信,沉吟片刻后心中认同了他们的话。“秦云与小棋要赶往边关雁城探望参军多年的兄长,为病危的母亲捎话。”
在这三个非等闲之人的面前说谎,我的心中不免有些发虚,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睑。倘若我在此刻抬眼,不难捕捉到三个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与笑意。
“果然巧了!除了信师兄要前往京城外,我和弥师兄都要前往雁城,一路上我们可以相依作伴了!”谦一脸激动,大大的眼眸子毫不掩饰笑意。
我吃惊不小,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看我眼中有着不置信,弥微笑着开口,“有风声说近来边关不那么风平浪静,我们虽是江湖中人,但是为着护国出一份力也是应当的。”
“你们要去参军?”又是一个吃惊,我的双眼忍不住浑身打量他们。
“参什么军!我们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仁术五公子’,可是还有很多江湖大事等着我们参与,怎好跑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当军人了!”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似乎在斥责我的“无知”。
弥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喝了一声,“谦!”转而无奈地朝我笑笑,“我们不过是去探探情况,如有必要我们会出手帮衬一把。”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你们相助,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想到楚祕如若得此二人相助,那么很多事情便会容易许多,我的心中着实安慰欣喜。
两人好看的眼中似乎有光芒闪了闪,含笑不再接话。
辞别了叫“信”的男子,我们一行四人启程前往雁城。路上,谦扬起马鞭给了身下的坐骑重重一鞭,赶在我身旁道:“秦云,你能不能不要再公子长公子短的了?我都直叫你名字了,你也唤我名字吧!”
我看着他有些犹豫,不语。
弥却也在此时接口道:“是啊,我们接下来几日便要一路做伴了,叫些‘公子’‘在下’之类确实疏远了,唤我名字即可。”
略作踌躇,我看着他们缓缓开口,“弥,谦。”
谦爽朗地哈哈一笑,策马赶到了最前面。而弥却是满眼笑意,回应了我一声轻唤:“云。”
我和赶到我身旁的侍棋对看一眼,继续专注于策马赶路,亦不再多言。
就这样相伴行了两天的路程。这日午后,弥指着前面隐隐约约出现在视线中的镇子,“倘若我们之前的调查资料属实,前面一个镇子叫沙枣园,是这一带上最大的村镇了。过了沙枣园就有一片小小的沙漠,越过沙漠就是边关雁城了。”
我望着沙枣园的方向,心中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思量寻思着。连江湖人都听到风声说边关不太平,那么楚祕应该会延迟回京的脚步吧,那么自己前去报信可以碰到他吧,可是不太平已经发生,自己的报信究竟是赶上了还是未赶上呢?但,倘若那些不太平的风声是楚祕动身离开雁城后散出的,那么自己此番赶往雁城岂不是扑了个空?!不知道楚祕是否依旧会定期给我书信,我不在楚府,那些书信要寄给谁看呢。不过,我出府的事情说不定早就由侍棋或侍琴通知给楚祕了。
“……秦云?秦云!”
陡然间听到有人大声唤我,我反射性地偏头回道:“怎么了?”这一偏头,正好与谦凑过来的俊朗的娃娃脸对了个正着,我与他的脸之间不过一指距离。
心思瞬间百转千回,微妙的气氛陡然升起!饶是对对方无意,但是面对一个俊朗的年轻男子,我依旧烧了双颊,不自然地向后避开了他。而谦也是带着些怔忡望着我,白皙的脸上莫名地爬上了一抹绯红,着实可爱的紧!
听得弥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侍棋的声音也在我身边适时提醒,“公子,谦公子在讲述他们‘仁义五公子’的狭义事迹呢。”
“噢……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家中的事情,有些走神了。”我拼命搜寻字句,来应对眼前的情况。
“是吗。”谦转头看向正前方的路,娃娃脸上依旧泛红,有些有气无力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低下头也不再说话,跟着他们加快马速向沙枣园奔去。
沙枣园的主街道上空无一人,西风呼呼地吹着,吹得空落颓靡的街道两侧的破旧木窗啪啪作响。有几家房屋前插了醒目的旌旗,不停地随风摇曳着,凑近一看,旌旗早已破碎不堪,连旌旗上的字迹都已经辨认不清。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混沌之气,旁边的小弄堂里还有两个竹制空箩筐滚了出来,一路随着风滚动着。这一幕,令人心头生出说不清的寂寥与凄凉。这里不像这一带最繁荣的村镇,俨然就像是一座废城!!
这,可是与那雁城有关?楚祕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大家小心一些,这个镇上的东西尽量不要接触。”弥沉着声一脸肃然,一路上来,他都是温温和和带着笑的,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如今,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严肃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严重到江湖上有名的“弥公子”都要严肃对待了!
我们四人下了马,人手一匹马各自牵引着。弥走在最前方,侍棋走在我前面,而谦则是走在我旁边,我们之间隔了一匹雪兔。他一面环顾自己身侧的位置,一面还留意着我这边的情况。走了一段,他直接换了个手牵马,与我并肩走在了一块儿。侍棋与弥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转回头来看我们,我面色平静地撇开了脸,侍棋瞥了一眼谦便转回了头,而弥瞥过谦的目光中却带了警告。没错,是警告!
不等我细想,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