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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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太素，不知归得人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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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候，不出意料的，楚祕没有回府吃饭。于是，我吃过晚饭便走向了楚府的大门，身后默默跟着面无表情的思婕。当侍棋一副“早侯着我们”的表情出现在楚府的朱红大门口时，我心中嗟叹自己的一时大意！我竟然忘记了她是楚祕拨到我身边来的，明着是丫鬟，却又不仅仅是丫鬟。
走在寒夜的大街上，身后是寸步不离的思婕和侍棋，一个看起来漠然疏离，一个总是笑意靥靥。有时候我会看着忙碌在我身边的侍棋深思，这样一个看起来与一般丫鬟无异的姑娘，就是我第一次见面时冷酷的四侍之一？犹记得那一次在护城河边，他们四侍从游船画舫上下来，毫不犹豫地跪在了积水坑里，动作干脆而利落。其实，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水坑，我猜大概是刀山火海，只要是楚祕的命令，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立马当先！
街上的行人很多，今儿个不是过节也没有庙会，我虽然奇怪何以会有这么多人，但是烦闷纠结的心绪令我没有精力探究。
“郡主，有水晶糕。”思婕的声音轻声在耳边响起，我这才注意起熙攘的大街上，有很多地摊铺子，在不远处有一个叫卖水晶糕的。思婕很了解我，曾经出府闲逛时尝过一次水晶糕，之后我就一直惦念上了，只是王府的厨子厨艺再怎么高超，总是做不出我喜欢的那个味道。于是，每一次出府，水晶糕是我必吃的东西。
回忆起那个黏黏而又甜腻的味道，我微笑起来。“思婕，你去给我多买几块带回府吧。”思婕应下便几步走入了人群，向着那个铺子过去了。我望着思婕的身影对犹站在身边的侍棋说：“我们就立一会儿等她吧。”
侍棋看了一眼远处的思婕，微笑着点头。我向周围看去，街上地摊虽多，但均以小吃为主，想来这样的热闹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小人家晚间出来做生意，也方便了夜间行路的人们。
目光突然被窜在人群中的一对小人儿吸引住了，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一男一女，衣衫很旧，看上去不是很整洁。小男孩一个劲儿的往人群里扎，小女孩便一个劲地在身后追，小男孩边跑边往回看，一脸天真的笑容，小女孩则皱眉大喊着什么，脸上可没有男孩一样的笑容，反倒像要急哭了。小男孩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地儿，便随手拔下一根欲送入口中，正巧被赶上去的女孩夺了去，还给了老板。女孩一个劲儿地对老板点头认错，老板摇头数落了几句便离开了。可等到女孩回过神来，哪还有男孩的影儿！
看着女孩一脸的急切和担忧，我也不禁跟着转头四周找寻起来。侍棋见我四处张望，忙出声相询，“少夫人找什么？”
我无意与她多说，也就搁下“没什么”三字就迈开了步子。侍棋伸手拉了我一把，却被涌起的一拨人流冲散了。我毫无顾忌地步入人群，向着小女孩接近，一心想找着那调皮的小男孩，不欲看到小女孩为他担忧欲哭的模样。可只是一偏眼，我便在人群中见着了一片雪衣翩翩，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乱了！当见着他身边那巧笑伊兮的丽人时，心，再一次尝到了锥痛！
原来，时间的渲染、刻意的回避，不是帮助了你忘却想忘之事，而是当你再一次直直面对时更加铭刻于心了而已！原来，时间不曾将一些伤痛冲淡，根本无法冲淡！
没有再寻小男孩的心思，我侧过身去，将自己隐入了来来往往的熙攘人群。于是，我没有看到，那雪衣人抬眼看到了我，他的目光便一直追随了我，不曾离去！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人群中，身边的人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惊艳的议论声，而我却充耳不闻。走着走着，人烟少了，有什么时不时地落下来黏在身上，我这才回过神来，居然发现身边已经没了熙攘的人群，不见思婕和侍棋，面前是几条错综交错着的小巷子，天空时不时飘落的，居然是雪花！
不只雪花，天空下起了雨夹雪。我仰头望去，灰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到，天空压抑的令人心烦！一条小巷子里，出现了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手牵着手，小小的身躯依偎在了一起。我走上几步，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脸上情不自禁地漾起了温柔的笑来。
女孩总算找着了男孩儿，可男孩调皮手心磨破了皮，女孩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呵气，盼着能够止疼。男孩虽疼，却是咬着嘴唇硬是将眼泪逼在眼中不掉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女孩儿。末了，小女孩拉起小男孩消失在了雨巷巷尾，而女孩儿最后一句柔声的话语犹在耳边回旋，她说：“我们回家，弟弟。”
不知自己怔忡了多久，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默默地行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洒下一抹阳光，他出现在了我的眼帘。他默默地近了，近了，走进了寂寥的雨巷，来到了颓圮的篱墙，在雨的哀曲里，填上了他的颜色，凝聚起他的味道。我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喊出他的名来。声未开，泪先流！没听见自己的声音，于是听见了他的轻唤，“姐姐。”
我闭了闭双眼，想要努力止住眼泪，却终究只能伸手将泪拭干方才尽。再睁开眼时，那无数次被我一直硬塞进记忆禁地的俊脸近在眼前。我强自令自己镇静下来，努力扯了扯嘴角，“昀……”
“为什么哭？”他径自开口，打断了我的话头。
我将目光落在他的肩头不看他，巧言回避，“刚刚见着两个孩子，被感动了。”
昀漾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犹自说下去，“我已经如你所愿，与齐嫣然走近，叫你姐姐，不敢对你有念想，可是为什么你还会心郁成结病倒了？为什么还在哭泣？”
顿了顿，他伸手抚上了我的犹有泪痕的脸颊，轻轻摩挲。我一颤，欲躲开，这一次他却分外执着不让我躲去。“是不是，这本就不是你所愿，你也一样与我这般痛苦？姐姐，是不是这样的称呼也一样令你觉得刺耳？既然痛苦，既然刺耳，为什么我们非要这般继续呢。”
“够了！昀漾，你一个人跟来没事吗？她是个弱女子……”
我的话未完，昀漾便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令我不得不与他面对面。于是，我只好看着他的下巴，只不敢看他的脸、看他的眼，怕见了，又多一份念想！“姐姐，你很介意她。”
我的心颤了一下，故作平静道：“介意？呵！我为何介意？”
他不急着回答，只感觉他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更好似被他看进了内心！只听他轻轻又肯定地说：“因为，你在乎我！”
我猛然请抬起头去看他，只见好看的眼眸炯炯有神，透着自信与肯定，以及隐隐的笑意。我心中一惊，揣度着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我挣开了他的手，退后几步，嘴上却说：“当然在乎，你是我弟弟呀！”
他的眼眸暗了暗，随即恢复。“那我与齐小姐喜结连理，姐姐会高兴吗？”
我的心犹如被割了一刀，“当然。”
他深深地看着我，缓缓而言，“不会再哭了吗？”
“怎么会，我说过刚刚是被两个孩子感动的！”我撇开眼不看他，怕给他看到我愈发拙劣的伪装。
“是那两个孩子啊，我刚刚在巷口碰见了。是对姐弟，感情很好呢。”
我的心又被无形中割了一刀，暗暗咬唇，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很好，莫非你觉得我们的姐弟感情不好吗？也是了，以前好的，现在，自是不一样了！”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被自己给惊呆了，我竟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还要否认吗，你若不在乎我，会一反平时的慎言而失言吗？说话会这般带着酸味，眼中会这般受伤吗？其实，我知道你来王府找过我了，知道你去过北屿亭了。自从你回去病倒了以后，我便有些期许、有些明白，或许，你心中不是一点都没有我……刚刚那一出，你叫我更加确信了几分，你心中真的有我！你知道的，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在乎’，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而不是姐弟！”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中五味烦杂，无言以对，哪怕是否认的言语！
昀漾上前几步，脱下自己的斗篷盖住了我的头，为我遮去了淡淡飘着的雨夹雪。他低头看着我，柔情一览无遗。“不要再逃避了，正视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好吗？我们的爱将来将背负着许多不安与罪孽而准备展开，我不知道能握住你的手到什么时候，但是……”他轻轻牵起我的一只手握在手中，面上一片坚定！“但是，我仍旧想要握住你的手，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方向啊！”
“昀漾。”我温柔地唤他，柔柔地回眸于他。
“之前我还在想，如果我的爱恋会使你痛苦，那么我宁愿将我的心意深埋心间。可是，现在我不会这么想了。无论怎样，我都要握住你的手，直到无法继续的那一刻！”他将我的手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酥酥麻麻的，波动我的心，却始终没有他的话语能够震撼我的心！！“突然在想，我们是不是就是因为爱而出生的，为了相爱而从小分开，为了相爱而又重聚！血缘是什么，它不是我们之间的阻隔，而是我们彼此牵挂的缘分！是它牵引着我们重聚而相爱，而原本就早早注定的‘爱’，是我们能够在一起的媒！姐姐，其实怎样的称呼都好，都无法阻止我们的相爱，但是倘若这样的称呼令你感到一点点不舒服，那么我便永远不再这么唤你，人前人后都不，一辈子！”
没有什么感情比他的更加深厚浓烈，没有什么表白比他此刻的更加震撼人心，没有什么承诺比此刻的更加坚定而沉重！什么伪装，什么朝政，什么身份，什么世俗，在这一刻统统都可以抛下，不顾一切！！
没有任何犹豫地，我笑望着他，伸手拦住了他的脖颈，依偎进他原已就宽阔了的胸膛。这个怀抱，原来已经如此宽大，我却一直想要将他揽入自己的羽翼，殊不知他已经不是七岁孩子！轻轻地，我只一句，“我们回家，漾。”
我清楚地感受到昀漾的颤动，他柔声回答，“好。”声音语气中透着无以伦比的欣喜与激动！
郡王府的凝漾轩中，在他的房内，我换下了有些濡湿的衣衫，干爽的衣物是我让他去凝沁楼取的。我和他都收拾干爽了一起躺在软塌上，他紧抱着我，我安心地窝在他怀中，静听着一室的静谧与安宁！
久久地，我径自呢喃开口，“巷子里那两个小孩，看到他们我就在想，如果我们小时候没有被分开，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你调皮我一直跟在你身后追呢？我们应该会有更多的快乐回忆吧。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如果……如果从小就在一起没有被分开，是不是……是不是……”
“不会的，不是的。”昀漾轻柔的声音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他明白我一直说不出口的话。“即使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我也不会像那个男孩一样的，我怎么忍心让你跟在身后追逐呢，我怎么忍心？我们即便没有被分开，即便我们日日相对、一起长大，但也阻止不了我爱你！你的身上，流着日夜牵引着我的血，你一样会被我爱上，我们一样会互相吸引、互相爱上，相信我！”
我紧紧地回抱他，久久无法言语。脑中突然闪过一事，于是我抬眼看他，“那日，你替我诊治可是受伤了？”
昀漾笑，“没有，别乱想。”
我皱眉，“没有？我不信。”
“真的。”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但甚是宠溺。“当时，我给你喂了药、度了些真气。那时见你睡得不安稳，又是挣扎又是流泪，想到你是因我病下了，我的心里有多难过！见着桌上的笔墨，便想用丹青画下你的容颜，从此或许只能做个念想了。或许是度了真气累着了，吐了些血也是正常，不用担心。”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觉得没有说谎的影子，这才作罢。“那画呢？可是画了我昏睡的样子？”
“那画上染了血，倒是不能见人了。不过不是昏睡的样子，你的一颦一笑早就铭刻在脑中，一笔而就，哪用得着看着真人画！”
闻言，我心中甜甜暖暖的，嗔了他一眼也就不再多言，想多享受一番此刻的静谧。谁知他却打开了话匣子，“你可知道，那日你不肯喝药，是我硬是将药让你喝下了？”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道：“是你替我诊治，自是你想办法令我喝药。”
昀漾的笑意加深，我却瞧着那么的不怀好意。“那你可知我用了什么方法？”
我眨了眨眼睛，如实回答：“不知。”
“是这样，沁儿……”他凑过来，最后的轻唤被堵在了唇舌相接的缠绵之中。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修罗心ˇ 最新更新：2009…06…10 18：35：16
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何成。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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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子时，昀漾才避人耳目地将我送回了楚府，将我送回，他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却也深知不得不为之。临走前，出于安慰他的心，我对他言明了我和楚祕这对夫妻的“名不副实”。昀漾听了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睛却是闪亮了几分，眉间也少了些愁云，这是我乐意见到的。
见到思婕和侍棋，可想而知她们会是如何的反应和态度。但是思婕在看到我身上穿着的干爽衣衫时，也就没有再多言，她一直贴身伺候，自然明白此刻我身上这件衣服是我未出阁前经常穿的，只是出嫁时没有从王府带出。她应该已经猜出，我既回了王府，肯定是与昀漾在一起。此刻，我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穿回原来的衣衫，思婕知道了在她悬着心一直担忧我时，我却与她心仪的昀漾呆在一起，她会作何感想？！我暗自叹息，这一晚，我真的忘记了许多事情，也忽略了许多，脑中心上似乎只有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