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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盛宣怀家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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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朝廷遂于7月8日,重新任命李鸿章为直隶总督,以全权大臣的资格与列强谈判。
  盛宣怀赶紧电告还在广州的李鸿章:“洋兵到京尚需一月,顷商各领事,如各使尚存,除德国外,似可先议停战之法,或送中堂进大沽,或送外使到上海,彼此可商。事极急迫,务请师速到上海再筹进止。愈迟遇难,此正不待驾而行之时也!”
  他仅仅一商界领袖而已,此时却在指挥李鸿章了。
  “东南互保”中隔江灭火
  1900年6月21日,慈禧太后终于发疯了,居然不顾后果,正式下诏与十一国列强同时宣战,并命各省督抚,召集“义民成团,籍御外侮”,在此之前还命总理衙门照会各国公使,限他们二十四小时之内立即离京,否则就不负保护之责……
  令下的当天,张之洞等就表示不服。李鸿章则致电盛宣怀:“乱命不可从之!”公然唱起了反调。盛宣怀则更有甚之,他驰电各地,称朝廷的这个命令是假的,因为朝廷已经被义和团所把持,要大家不要执行。同时又密呈各督抚,劝他们勿声张,勿执行,勿转发,否则酿成巨变。这时的盛宣怀真是斗胆包天,他竟敢指使各地官员抗拒朝廷的命令!
  事关重大,事不宜迟,北方已乱,现在必须保住江南的稳定。盛宣怀与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袁世凯等东南一带的督抚大员取得了一致意见,成了串联“东南互保”的中心人物,在他的洋幕僚福开森的帮助下,还草拟了与上海各国领事的“互保”条款八条。6月24日(即慈禧下令开战的第三天),张、刘二人接到了约款八条的电文,表示同意,并称赞他思虑周密。于是,才有两江总督刘坤一,命令上海道台余联沅,在此八条的基础上,紧急与在上海的各国领事会商,从速订约。
  于是,6月26日,长江南北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局面,北京城里火光冲天,杀气腾腾,而上海却是一派和谈景象:以上海道余联沅为首的中国方面代表团,在未经朝廷许可的情况下,擅自与列强各国驻沪的领事,举行了一次有历史意义的会谈,签订了关于“东南互保”的条约(草约),地点在上海浙江北路的会审公堂,就是沪上老百姓讲的“新衙门”。盛宣怀以特殊身份——既非上海道,亦非长江各地督抚,更非朝廷特使,然而却是这个“东南互保”的幕后策划者,堂而皇之地也入座谈判桌旁。
  经过商谈,当即通过了《东南保护条约》(即《中外互保章程》)九条,主要内容是:上海租界归各国共同保护,长江及苏杭等内地归各督抚保护,两不相扰;长江及苏杭各地商民教士产业均归南洋大臣刘坤一、两湖督宪张之洞允认切实加以保护,严拿匪徒……根据这一条约,又制定了《中西官议保护上海城厢内外章程》十条,主要内容是:上海租界由各国巡防保护;上海道添募巡捕,严拿流氓土棍;请各国银行照常支持钱庄业拆转输,以免钱庄倒闭,市面破坏;钞票照常使用,中外双方加以支持等等。
  这些条款自然符合各国在华的利益,当然也符合中国的当前利益,而且事先都已经密议过来了,所以到了谈判桌上,事情就好办多了,但是还是出现了非常惊险的一幕。

第四章 力挽中国(4)
据当天也参加会谈,并为此“互保”出过很大力气的赵凤昌(常州人,张之洞的幕僚,晚年居沪)在他的《惜阴堂笔记》中记载说,那天会谈为排座位的问题,也是颇费考虑的。会谈既然是以上海道牵头,自然由上海道余联沅主持会议,并代表中国方面发言。而盛宣怀是幕后人,不属于签约人,按说位子是不便往前排的。但是,余联沅这位道台大人一向“拙于应付”,临时遇到“突发事件”是拿不出主意的。没办法,只好把盛宣怀以太常寺卿的名义硬安排在余联沅的身边,其次才是各省派来的道员。会前又与余联沅讲好,一旦遇到棘手的问题可以及时与身边的盛宣怀商量后再作答复。
  果然,会谈一开始,“突发事件”就来了。外国领事团中的领袖领事、美国人古纳率先发问:“今日各督抚与各国订立互保之约,倘若贵国大皇帝又下旨来杀洋人,你们遵办否?”的确,一周前朝廷已经下令与各国宣战了,你们南方各省难道不听吗?此语颇难应付。只见“余道即转盛踟蹰。盛告余:‘即答以今日订约系奏明办理’。‘奏明办理’四字本公牍恒言,古领向亦解之,意为已获谕允,即诺诺,而两方签约散会。盛回来,深服予之先见,预与余道有约,幸渡危境。予亦极称其迅答四字之圆妙”(赵凤昌《惜阴堂笔记》)。如今看来,盛宣怀的确身手不凡,到了关键时候,该撒谎时就撒谎!
  为了贯彻“东南互保”的精神,盛宣怀、张之洞和刘坤一又分别致电其他地方官员,说明这是一个委曲求全之策,要求他们务必顾全大局,一律照办。结果各地聪明的长官一致响应,两广总督李鸿章、闽浙总督许应骙、山东巡抚袁世凯均表示全力支持,这么一来,“互保”的范围就从原来的长江一线,扩展到了苏、赣、鄂、粤、湘等十多个省。而在这个时候,北京城内主和的五位大臣都被砍了头,他们是:前驻俄公使、吏部左侍郎许景澄、太常寺卿袁昶、兵部尚书徐用仪、内阁学士联元、前户部尚书立山。所谓旬日之间连诛五大臣,即是指此。
  “若非汝等,安有今日!”
  果然,北京的主战派“战”了没多久就打不下去了,义和团“刀枪不入”的神话在八国联军的炮火下一败涂地。7月14日天津失守,一个月后北京城被攻破,慈禧太后没了咒念,方寸大乱,急忙挟天子赶紧逃命,同时一道道紧急命令发往广东,令李鸿章立马“入都议和”。
  但是,洋人被砍了那么多人头,被烧了那么多洋楼,仇尚未报,气尚未消,怎么可能坐下来跟你讲和?清廷原先的牛气一时全无,只顾一道道“金牌”催李北上。李鸿章7月21日到达上海,与盛宣怀密议了两天,然后由盛宣怀电告张之洞和刘坤一,眼下只能在上海静观时局变化,北京一时还进不去。
  8月24日,逃亡中的清廷生怕李鸿章搭架子不肯进京,大拍李鸿章马屁,在“全权大臣”之上又加了“便宜行事”的特权。此时,八国联军占领北京已有十天,其“忿”已大泄,朝野“惩治祸首”的呼声正高,形势到了这个份上,盛宣怀乃安排李鸿章北上,认为和谈的时机差不多了。
  而李鸿章要拉盛宣怀一起北上。老李毕竟年近八十,又是要面对十一国列强,他实在需要有盛宣怀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从中相助,何况与此同时,与李鸿章一起被委为“议和大臣”的庆亲王奕劻,也专电奏调盛宣怀进京“襄办和约”。然而,南方的几员大将不同意。两江总督刘坤一以盛宣怀“内与疆吏联络奏事,外与各领事传达意见,商量止兵,斡旋危机”,无出盛宣怀右者为由,驰电坚请“请毋北辕”。张之洞也来电:“北可无公,南不可无公!”,也反对盛宣怀北上,希望他仍留在南方暗中主持一切。
  盛宣怀成了香饽饽,南北都抢。他分身无术,灵机一动,就去请示他老爸盛康,请老爸为其决断。此时盛康虽在苏州留园养老,但对局势看得一清二楚,他对儿子说:“时局如斯,宜退不宜进。”OK,盛宣怀在老上级面前也好交账了:我老爸不容我去。
  李鸿章只好独自北上,临行留给盛宣怀一句话:“和议成,我必死。”果真是这样,辛丑条约一签订,“西狩”的慈禧和朝廷尚未回到北京,李鸿章就在北京东城的贤良寺咯血西去了。这也证明了盛康的英明,卖国贼的千古骂名让李鸿章一个人去背了,盛宣怀倒是躲过了一劫。
  关于在整个庚子之乱中的种种策划,盛宣怀的儿子盛同颐等在其父的《行状》中还有不少精彩的记叙,与史实查对起来,并不为过溢之词。其中说道:“方事之殷,外馆被围之际,其国人疑其使臣已尽亡,益合力致死于我,设谋之酷,有不忍言者。府君(指盛宣怀)独密呈荣相(荣禄),请允许各使馆通讯本国,先平其愤,而释其疑。不数日,美使康格首有密电至华盛顿(当时北京与外界的通讯联络早已中断,官方通讯全仗荣禄与济南山东巡抚衙门内的“八百里快骑”跑旧驿道,即是荣禄准许他们往本国发电文,概亦是动用了这条渠道——笔者注),美国人大悦,始创保全中国之议。列邦虽不一致,卒皆相率允从,功在宗社,断推此举。又当祸首主战时,曾有停解应还洋款改充军饷之谕,忠诚(刘坤一)亦难之。府君(盛宣怀)谓,洋款一衍期,彼必据我海关,自收自解,且正在议尝兵费,必致藉口干预财政,此大不可。忠诚遂令沪道照解……其他如借设海线以通文告,代撰国书以洽邦交,请惩祸首,罢董军,诛毓贤,宥赵舒翘,恤五忠,撤销矫伪诏旨,皆于当日全局有绝大关系而为世人所不尽知者。”
  1903年,天下已是另外一番景象了。4月间,两宫皇太后谒东陵。因盛宣怀父亲盛康去世,正在守制,朝廷准其以素服冠顶在保定迎驾请安。西太后此时还专门召见了盛宣怀,无限感慨地对他说:“若非汝等,力保东南,恐无今日!”还犒赏了一些食品类的东西。盛宣怀在危急关头力挽狂澜,到这时候,总算听到了西太后一句良心话。
  

第五章 魂断铁路(1)
铁路之难难于上青天
  在晚清政坛上,最早、最起劲地呼吁举办铁路工业的朝廷大员是李鸿章。
  早在吴淞铁路建成前二年的1874年,鉴于沿海形势吃紧,日本人出兵侵略我国台湾,英国人借口“马嘉理案”,强迫清廷签订了《烟台条约》……李鸿章就向朝廷呈递过一道著名的《筹议海防折》,提出“火车铁路,屯兵于旁,闻警驰援,可以一日千数百里,则统帅当不至于无事……”主张为筹海防,为使南北沿海七省能连为一气,呼应通联,共同御敌,必须兴办铁路。
  可是此折上去如石沉大海,在朝大臣均不置可否,保守势力仍大行其道,两宫皇太后于铁路更是懵懵懂懂,于是采取了最高明的态度:闭口不谈。
  身为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的李鸿章心急火燎,曾去游说总理衙门大臣、恭亲王奕忻(就是帮助慈禧太后发动北京政变的那个光绪皇帝的六叔,外号“鬼子六”)。奕忻是朝廷衮衮诸公中洋务细胞较为活跃的一个,李鸿章想从朝廷内部找同盟军。可是“鬼子六”一脸苦涩,他明知铁路是民族自强要策,但他不能在朝廷里树敌太多,他还指望李鸿章等自下而上地“运动”呢。
  李鸿章没辙儿,又不甘心,只好玩起他惯用的“灵活方法”——在下面先搞点小动作再说。他先拿唐山的煤铁矿区作为试点,修筑一段运煤的短途铁路。然而这个小试点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1878年,由开平煤铁矿总办唐廷枢出面上奏,要求修一条运煤的铁路,资金由矿务局自己筹集,但因遭到反对没有成功。1880年唐廷枢再次上奏,说是要从唐山煤井至胥各庄修一条连接河道的轻便铁路,为了避免朝臣非议,特地声明,这条铁路不设火车头,而用驴马来拖火车车皮,这才得到了“恩准”。
  李鸿章当然不会满足于驴马拖载的现状,几经斡旋,得寸进尺,1881年6月9日(以后此日定为中国铁路节),中国人自建的第一条铁路唐胥铁路终于开始动工兴建,于当年的11月8日建成通车,开创了中国铁路事业的历史。这条铁路总共才有十公里长,只有吴淞铁路的三分之二长,采用每米十五公斤的轻型钢轨,使用英国工程师设计、中国工人制造的“龙号”火车头。可是就这么一条短短的铁路,也遭到了保守派们的攻击,以“机车直驶,震动东陵,且喷出黑烟,有伤禾稼”为名,下令禁止使用火车头,运煤车皮再次被驴马拖曳所替代。这场官司直到1882年才算有了结果,允许恢复使用机车牵引。
  李鸿章看看这样“蜗行”下去不行,光打奏折远不能奏效,中国的振兴大业离不开铁路,必须让最高领导层开开眼界才行,要让慈禧太后亲眼看看火车的神奇和威力,于是精心设计了一个实体广告,由法国商人出面送给慈禧一个玩具——一列小型的火车,同时在慈禧居住的西苑(即北、中、南海)建造一条小铁路,这大概是晚清最高层的铁路启蒙教育了。1888年底,中南海里出现了一条一千五百米长的微型铁路,和一辆挂着六节车厢的小火车,从中海紫光阁驶出,经北海后最后抵达静心斋。这条冒烟的小铁龙风驰电掣,为皇家园囿第一次吹进了现代化的劲风,着实令那些皇亲国戚们大开了眼界。慈禧太后是个聪明人,从此悟得这个世界的轮子的确是转得快了,从而由不置可否转向明确地支持修建铁路。李鸿章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

第五章 魂断铁路(2)
五个月后(即1889年5月5日)清廷终于发布了第一个关于兴办铁路的正式文件,内称铁路“为自强要策,必应通筹天下全局……但冀有益于国,无损于民,定一至当不易之策,即可毅然兴办”。这个文件的发布,距离李鸿章上的《筹议海防折》已经十五个年头“磨”过去了,尽管如此,至此毕竟宣告了以李鸿章为首的洋务派的胜利,洋务派们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必偷偷摸摸地建铁路了,于是就有了关东铁路的兴建,与芦汉铁路的筹建。
  数年后甲午战败,李鸿章失去了昔日的辉煌。朝野上下在一致声讨李鸿章的同时,变法自强的激情也空前高涨,建造铁路这时被提到时务要端,谋划全国主要铁路干线的计划也被提上议事日程。这时候,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地规划和营造铁路的重任,就历史地落在了盛宣怀的肩上。当时他在天津任津海关道。
  盛宣怀的命运总体还算不错,在失去了李鸿章这个后台之后,又有了张之洞和王文韶两员大将来撑他的腰,他俩联合向朝廷推荐,要盛宣怀来督办全国铁路。张之洞在给朝廷的奏折中讲得很明确:“中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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