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宠天下:燕王有喜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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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来,他一身单薄的里衣紧紧贴在身上,发丝凌乱,面色发黑,更显几分狼狈!
原来这就是他的阴谋,要他亲眼看清楚,他们所效忠的皇室,就是这样对待忠臣良将!
父亲败了,败在了皇室的野心之下!
而他败了,败在自己的高傲之下!
余家败了,败在了他们的迂腐之下!
曾经他最是看不起愚忠之人,不想最后,他竟然也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打仗,胜败最重要的赢得民心,如今燕倾天已经将太古变成了龙鳞,天下百姓皆为他马首是瞻,太古灭国,不过是朝夕之事!
余骁勇一步一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进了寒江城,几乎他所到之地,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街道上全是行色匆匆的老百姓们,他们个个大包小包的往城门出走去,放眼整个寒江城内,除去从西安一带匆忙赶来的路人外,寒江城内,几乎成了一座废弃的空城!
他看到了军队驻扎之地,离城门不过两三里,而在那几万的残兵老将中,他分明清楚的看到他们眼中的向往和羡慕!
张望的目光远远的盯着城门的方向,他们的神情是那样的纯粹而奢望,余骁勇的心里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想着,如果今日驻守在这里的人不是父亲,如果他们不是军人,如果不是他们身不由己,或许他们会是冲最前面的一拨人!
燕倾天的成功不是他打了多少胜仗,而是他牢牢抓住了民心,煽动所有平民百姓向他靠拢,他坐拥百万兵马,却没有对父亲的残兵进行赶尽杀绝,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没有急功近利,没有落井下石,他的大仁大义早就深入人心,事实上父亲依旧回天无力,但却牢牢死守寒江城,想必,是为了五年前他战死黑森林一事!
他果然好算计,余骁勇苦涩一笑,看着自己面前的营帐,突然感觉无比心酸,远远看到苍老的父亲在那群伤兵之中游走,一边慰问,一边给他们包扎伤口,但却无法再去拉拢他们的心,因为,继续战斗,只有死路一条!
明明眼前有一条活路,但因为父亲的固执,他们却要死在这冰冷刺骨的寒江城中,父亲一辈子的微信,似乎就这样断送在这座城里。
看着他那佝偻的身躯和布满皱纹的脸孔,还有他那愁眉不展,眼眶深陷的憔悴,余骁勇哽咽的唤道:“父亲!”
热泪从脸颊滑落,心痛鼻酸,来来往往的士兵皆是没有注意这个站在军营空地中的年轻人,对他们来说,就算是龙鳞兵马打过来都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正需要一个机会投降,又或者是被俘!
余胜天听见耳边微弱的一声呼唤,那声音与儿子的是那样相像,几乎让他以为儿子就在他的身边,苦涩的嘴角自嘲起来,他抬头看天,忽然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可悲!
纵横沙场几十年,如今却落得这般光景,说他可怜,可悲,可叹,一点也不夸张!
像是风沙了迷了眼,有些看不清远处的景物,然而,那个远处站着对他滚滚落泪的人,不正是他的儿子吗?
余胜天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眶,然后再看着一步步走进的儿子,看着他心痛的表情那么真实,看着他滚滚而落的热泪那么清晰,看着他嘴角牵扯的笑容那么牵强,忽然,余胜天的胸口像是哽住了什么东西!
一震,便仰头吐了一口鲜血!
“将军……。将军……。”
“父亲……。”在一片恍惚中,在吵杂而慌乱的声音里,他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一句父亲那么真实!
朦胧而昏暗的视线越发看不清楚,然而,余胜天却在那一声声的父亲中,满足而面带笑容的昏睡过去!
余骁勇的回来,让跟随余胜天的老将们全都欣慰不已,那原本对燕倾天的恨意,也消散不少,若非余老将军昏迷不醒,只怕早有人鼓动他带领大军投降!
太古帝早就逃出西安,他们守着这么一座空城,早就疲惫不堪,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一月不不曾吃过一顿饱饭!
余骁勇守在父亲的床前,耳边响起刚刚一道皆一道的劝降之声,忽然心绪无比复杂,挣扎的目光中,清晰的印入父亲苍老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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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那么短,他忽然害怕自己会去见他,然而,却又隐隐期盼再去见他!
这种复杂而扰乱心智的情绪不停的上演,余骁勇狠狠的抓了一把头发,眼中一片迷茫!
就在余骁勇纠结无比的同时,燕倾天与舒歌却在距西安国都千里之外的流火城中逍遥得很!
流火城是大齐与太古国的交界处,这里的经济十分繁荣,而赌场与妓院自然是十分热闹,燕倾天与舒歌御剑而行,早就在余骁勇步行到寒江城时,他们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嗜血剑的剑魂早就在三年前就已经被燕倾天用血养成,如今嗜血剑已经成了燕倾天最牢靠的交通工具了,不仅速度飞快,而且嗜血剑魂与她心灵相通,凡她心中所想,剑魂皆能明白!
人声鼎沸,嬉笑打闹的明珠楼里,燕倾天与舒歌在二楼开了一个隔间,撩开帘子,刚好能看到一楼底下的歌舞!
燕倾天品酒看舞,眯着眼,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一副享受至极的表情,舒歌似乎早已见怪不怪,静静的喝着自己的茶,然后余光落在对面女子的面容之上,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宠溺!
“三日后你确定他会回来?”
燕倾天似乎看的津津有味,漫不经心的回道:“不确定!”
“可你连送他的礼物都准备好了!”舒歌皱眉,有些吃味道!
燕倾天闻言,调笑的眉眼弯起,嘴角微翘的弧度更甚,淡淡道:“你怎知就是他的礼物?”
“说不定是我打击他的筹码?”
舒歌闻言,目光暗闪,眼里流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亮,嘴角轻勾,淡淡道:“是吗?”
燕倾天轻笑,目光暧昧的看向舒歌,调戏道:“我对自己人可从来不会吝啬,对内人更是倾尽所有!”
“那我算什么人 ?'…'”舒歌问道,眸子里暗含一丝期待!
燕倾天闻言,撇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上了我的床就是内人!”
“你说你是什么人 ?'…'”
肆无忌惮的调笑让舒歌微微红了脸,目光一闪,轻咳一声,呢喃道:“这不是还没有机会爬床?”
燕倾天的嘴角浮起几丝清浅的笑意,朗声问道:“什么?”
舒歌神色一震,紧绷面容,有些不自然道:“没什么?”
“哈哈……”燕倾天大笑!
“想不到小歌儿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我的床啊?”
舒歌闻言,神色大囧,面色涨红的瞪了燕倾天一眼,红唇微翘,更显几分诱惑!
燕倾天目光一暗,看着舒歌这勾人的模样,心里恨不得扑上去死啃一通!
然而,门外响起的脚步声,很好的阻止了她的想法,燕十三大步而来,一进包间,便躬身立在燕倾天的旁边,轻声道:“所有宝藏皆已挖出,按照您的指示,已经全部转移,长风他们已经先走一步,说是让您在流火城多玩一天,怕跟不上您的速度!”
燕倾天闻言,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陈天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荣昌与天辰陷入僵局,胜败在此一战,只是三皇子李翰害怕您会出兵助荣昌,里外夹击天辰,因此曾多次让人前来传信,说是要见您一面!”
燕倾天闻言,嘴角微翘,眼里的精光暗闪,轻笑道:“让陈天跟马璞玉给我死死拖住他,不给任何回应,等我一举拿下太古,再去跟他交谈!”
燕十三闻言,眼里也浮现些许笑意,像是在看一出好戏,随即出声道:“那荣昌派来的人如何打发?”
“当然是好酒好菜慢慢招待,听说荣昌百年不曾出兵一战,粮仓堆满,国库流油,若是不狠狠捞上一笔,难不成我这五年的仗白打了?”
燕十三与舒歌闻言,皆是一展笑颜,有一人天生爱财如命,却又散财如水,性子极是可爱!
招待荣昌,不理天辰,想来那三皇子李翰,该是要急上火才是!
燕十三失笑不语,默默退出房门继续去做尚未完成的事,而燕倾天与舒歌当晚就宿在流火城,一心想做内人的舒歌,这个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心想要去爬床,奈何心中沟壑太大,害怕唐突佳人,所以一夜未眠,纠结不已!
而这边一心等待某人爬床的燕倾天,却是恼恨不已,一夜未眠,顶着熊猫眼在床上等了一夜,没有想到,这家伙禽兽不如,竟然让她暗示得那么清楚都不来,当真是气煞她也!
不过气归气,正事还是要办的,第二日一早,燕倾天便和舒歌御剑而行,两人一同返回寒江城!
两天后,眼见燕倾天攻城的日期立马就到,而尚在昏迷中的余胜天丝毫没有舒醒的迹象?
门外跪着的,是从一开始就跟随在余胜天身边的老将,他们个个枯瘦如柴,面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想当初是多么威武的一群人,如今就是想要投降,都还得跪地祈求,余骁勇苦涩的闭上眼,将门关得死死的,实在不忍去看!
他知道,就算是他不答应,明日燕倾天攻城之时,只怕也没有一兵一卒会去抵抗,国将不国,百姓又全都奔往龙鳞,他们为谁而守着空城?
心中的意念早就散落,没有了坚持,他们就如同散沙,不等龙鳞出兵,他们已有归降之意!
这结果如大刀挥下,血淋淋的场景,竟让他看了个彻底,余骁勇感觉体内所有的力气皆被抽干,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发意气!
临近傍晚,许多老将在寒风中慢慢倒下,物资匮乏,就连棉袄都是许多破旧衣物缝补而成,清粥咸菜,竟然连碗里的米粒都能一眼数清,屋外多少将士是饥肠辘辘,浑身乏力!
余骁勇将米汤慢慢喂入父亲的嘴里,想起自己在燕倾天的兵营中所见,再苦,燕倾天也从未让他的兵喝过一碗稀粥,那样的大将,如何能不让人不服!
堂堂七尺男儿,说过流尽鲜血也不留一滴泪的男人,却在短短两日之内,泪水如同决堤一般喷涌而出,将他的脸庞灼热到滚烫,羞愧难挡!
“咳咳……”余胜天被米香味唤醒,睁着浑浊的眼眸,有气无力的看着守在床边的男子,忽然老泪纵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酸楚,颤抖着声音问道:“是勇儿?”
“嗯……。”余骁勇也觉得鼻子一酸,连忙擦去泪水!
“是儿子!”努力将声音喊得大些,余骁勇发现,越是想擦去眼泪,越是流的越凶!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多想抱着年迈的父亲,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余胜天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用干枯变形的大手轻覆在他的头上,随即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亲!”余骁勇喊道!
看着他佝偻而消瘦的身躯,看着他浑浊的双眼中,那毫无生存意识的神色,忽而就出声道:“父亲,我们降吧!”
此言一出,父亲两皆是一震,余胜天没有想到一向不可一世的儿子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而余骁勇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宁死不屈的父亲面前,说出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余骁勇本以为余胜天会震怒,会将他狠狠臭骂一顿,谁知余胜天只是在震惊过后,一脸慈爱而从容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道:“不是父亲不降,而是不能降!”
“你的娘亲与你妹妹皆是被皇上关押起来,父亲若是降了,她们便会没命!”
“那五万将士你不用担心,燕倾天不会伤害他们的,父亲从前教导你,宁死勿降,那是因为父亲以为我太古有一明主,谁知……。呵呵……。”说道这里,余胜天自嘲的笑了笑!
“不说也罢,燕倾天与父亲交战四年,他的为人品性甚是不错,你若带人归降,他会重用于你,余家的未来,可全靠你了!”
余骁勇从来不知,父亲在死守寒江城的背后,竟然是受到太古帝的威逼,父亲为太古征战沙场数十年,没有想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报效的皇室,这就是父亲卖命几十年的帝皇,余骁勇看着父亲枯瘦的面容,看着他那眼眸中的无奈和悔恨之意,忽然胸腔里燃起了熊熊烈火,他恨太古帝,恨那虚伪自私,无情无义的皇室中人,然而,他更恨的,则是他自己!
若不是他太蠢,为这样的人卖命,让跟随余家的百万士兵几乎全军覆没,那如此罔顾天下将士性命的狗皇帝,他反了又如何?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父亲我与他有约,今夜我若是不回去,明日他便会率兵来范!”
“儿子之前害怕愧对您的教诲,如今儿子恨不得去杀了那狗皇帝!”
“我们余家辛辛苦苦为他卖命几十年,最后他竟然这样对我们,不仅让父亲白白送死,还抓了娘亲跟妹妹,此仇不报,我难消心头之恨!”
余胜看着儿子愤恨的表情,心里苦涩一叹,皇上不仁,就别怪他余家不义了,随即便开口催促道:“你快带着这五万人马去找燕倾天,明日一早,父亲必将让人大开城门,扫街相迎!”
余骁勇闻言,看着天色,便出声道:“父亲且等一夜,燕倾天手中能人异士居多,必能将娘亲与妹妹救出!”
余胜天闻言,目光中的担忧稍减,欣慰道:“如此,我也就安心了!”
“快去吧!”余胜天催促道,浑浊的眸子再看向余骁勇时,清明不少!
余骁勇点头而去,出门便集结五万兵马,将几百个行动不便的残兵老将留在了寒江城中!
五万人马在黑夜中点燃火把,快速的往燕倾天的营帐奔去,而最前面的余骁勇,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人领先开路,黝黑的目光在黑夜中显得十分神气!
这条归降之路,他走了五年,如今,总算是彻彻底底走上了这条道!
军营里,燕倾天似乎早就料到余骁勇会来,通亮的火把在黑夜中张狂的跳跃着,一连宰杀了几百头猪羊,酒肉飘香,引得众多归降的太古将士胃口大开,神气振奋!
然而,当燕倾天看着领头的人只有余骁勇时,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等众多归降的将士们安顿下来,立马将余骁勇唤到跟前来,出声问道:“你将寒江城中的兵马都带来了,你父亲呢?”
余骁勇闻言,出声道:“父亲说他留在城中,明日扫街相迎!”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