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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媚宫·玉漏-第29部分

小说: 媚宫·玉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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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琬容姑娘。”秦德顺在他耳旁咕哝了句。

    “好大的胆子!”常公公突然一脸愤懑的样子,脸红得像虾公,手中的灯笼摇摆着圆滚滚的肚子。“皇上的女人也敢碰,吃了豹子胆了!”

    “您先消消气。我看叶鸿儒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他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类人……”秦德顺换了副熟练的深意笑容,低了声音说道:“叶鸿儒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为了位姑娘毁了官途,他没蠢到这地步!再说了,琬容姑娘就是他费心呈献给皇上的……今晚是元宵佳节,月色扰人心哪!纵是情意缠绵,也是良宵即逝,何不趁这如水月色,携佳人游历皇都……”

    “我说,你一个阉人,哪来的这么多叽叽歪歪的理论!”

    “常公公教训的是。”秦德顺不改笑容,挥挥袍袖,擦拭干净道旁柳树下的一块石头,又垫了块帕子,扶着常公公坐下:“您先歇会儿。您想,琬容姑娘和叶鸿儒是亲戚,皇上对琬容姑娘又是倾心至极,到时候谁会听你我的一番酸词儿?她在皇上耳旁小吹一阵儿枕边风,咱俩还不是直接蹬着腿儿见佛祖去了!咱们避避,就当没看见。”

    ……

    巷口的一家元宵摊子,摊主用油布搭了个简易的棚,杆上悬挂着一盏半明半晦的油灯,灯芯烧得吱吱响。两名身形彪悍的食客坐着,旁边拴着两匹高大的胡马,正闲适地甩着优美的马尾巴。

    一戴毡皮帽的胡人转过脸,一脸的络腮胡子:“这季的皮毛生意做得不错,也不知上头会有什么赏赐。”

    “还能有什么赏赐?上回林家的账还没结清。”

    “老弟,有时候,做买卖的道理和当官的一样,讲究的是门路,需要放点儿银子下去……”络腮胡拿过皮囊子喝了口烧酒,呛人的辣味让他扯了下嘴角:“帮夏侯家跑腿儿,跑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小头目,没长进。夏侯渊那家伙不喜来路不正的银子,咱们就另想办法……”

    “大哥,我看哪,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买卖比较好,赚点儿辛苦钱算了。”被称作“老弟”的买卖人长了双细长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斜着眼,睡不醒的样子。他闷了口酒,瞥了眼行人稀疏的巷子,随即睁圆了细眼,用胳膊肘碰了下络腮胡,下巴朝巷子口一扬,新奇又暧昧地说道:“大哥,瞧那妞儿……”

    月色曳动清辉,明亮得如冬天初降的雪。姑娘秀丽的面容及弥漫于其脸上的娇羞柔情像一处突然出现的美景,措不及防地跃入他们的视野。狐裘轻裹的身躯在皎洁的月下徐行,宛若一朵夜游的牡丹。

    叶鸿儒风情万种地轻举着一盏兔儿灯,笑意落在眉梢,情话连绵:“月下灯前看美人,别有一番风韵。”

    络腮胡舔了下唇,意味深长地对看得发愣的细长眼说道:“老弟,行里有句话:试人用金银,试男人用女人,尤其是绝色美女……”

    “客官,元宵好了,请慢用。”摊主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元宵出来,熟络地摆放在客人面前。

    “秀色可餐,饱了。”络腮胡随手往案上掷了几个铜板,起了身。铜钱滴溜溜地旋了几段完美的弧度,发出脆亮的音色,沉实地躺下了。

    胡马对着夜空长嘶,蹶着前蹄。络腮胡跨上马背,扯过腰间的皮囊子又灌了几口烈酒,鹰一样的眸子紧紧地抓住前方云彩般轻灵的身影,眼里闪烁着迷乱而偏执的光泽。

    “大哥,你是想……”细长眼也跨上了马背。

    “就这么定了!”

    ============西施的话===============

    元宵节啊,百年两遇的圆月。刚好发到元宵节这一章,也算是缘分:)

    西施这里下雨,看不到

    祝各位节日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八十二章 相去复几许(二)

    络腮胡策马徐行,马蹄紧缓适度,慢慢地逼近那对正呢哝于风花雪月下的鸳鸯。细长眼有些顾虑地看了眼双目濯亮,邪笑加深的络腮胡,不声言语地跟在后面。

    叶鸿儒优雅地甩了下发上的束带,无视两旁故意侧拢的胡马,他满目深情地注视着身旁的姑娘,仿佛天地间只有伊一人。

    马匹吐纳的气息在他脖颈间掠过,叶鸿儒才意识到陡然而至的危险氛围,他猛地拉回了迷离的目光,无措地站住。一转眼的功夫,身旁的琬容不见了。

    细长眼看着晕厥在怀里的如软玉般的姑娘,邪恶的念头击退了仅存的一丝犹豫,他和络腮胡对视了一下,得意地笑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叶鸿儒又惊又怕,额上直冒冷汗,腿肚子开始不听使唤地痉挛着。

    “干什么?你不是都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么,书生。”络腮胡圈了手里粗壮的马鞭子,示威似地扬了下。这一扬,把叶鸿儒的魂儿给吓散了一半。络腮胡见状,并不急着离开,反而讽刺意味极浓地对着细长眼说道:“老弟,好花儿都让孬种给采了。今个儿,我们兄弟做下月老,替这位美人儿找户好人家。”

    这一幕,无误地被躲在柳树荫下的常公公和秦德顺看到了。常公公的火气一下子冲上脑门,他一瘸一拐地使劲往前挪了几步,衣角却被秦德顺给死死地拽住了,他不由得转过身大嚷道:“秦德顺!”

    “常公公,咱俩不是他们的对手……”

    “回宫,赶快回宫禀报!”常公公悟过神来,挥挥手急切地说道:“你腿脚灵便,跑回去,快!”

    道旁的元宵摊子熄了油灯,摊主慌乱地收拾着物什,欲离开这是非之地。巷子里本就薄弱的光线更暗了。

    “住手!”一苍老尖细的叫喊捅破了这层昏暗。络腮胡挑了下粗浓的眉毛,表情轻蔑地看着瘸着腿赶来的宫人。叶鸿儒看到常公公,腿肚子打颤得更厉害了。

    “你们快放了那姑娘!”常公公痛苦地拖着腿,脸上却是坚毅的神色:“她是……”

    “她就是天皇老子的女人,老子今天也要定了!”络腮胡举起了马鞭子,恶声恶气地说道:“老子生平最讨厌尖嗓子的阉人,那声音能把人耳朵割掉!”

    说完,马鞭呼啸过一道尖锐的哨音,重重地甩在常公公瘦削的身上。常公公闷哼了一声,像只麻袋般沉重地倒在地上。叶鸿儒能感到汗水冰凉地爬过脖子。

    胡马扬开蹄子绝尘而去。喧嚣的热闹过后是寒冷窒息的宁静,丝丝盘绕在叶鸿儒的身心。他愣愣地提着那盏兔儿灯,烛光模糊了一片,兔子红彤彤的眼睛不谙世事地弯着道迷醉的笑意,诡异地映衬着周围空落暗沉的夜色。

    站了半天,叶鸿儒才想起打道回府。他抬了下脚步,冷汗直冒到脑门上:倒在地上的常公公紧紧地抓住了他长及地的袍角,嘴角挂着血丝,突着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叶,叶鸿儒,你……”

    叶鸿儒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脱身,他抬起脚发狠似地踹了下,恰巧踹在他的头上,常公公一下子挂着脑袋不吭声了。叶鸿儒理理袍角,跑了几步,又跑回来,拿起灯杠儿又在其后脑勺击了两下。

    “打死你!”

    月光照着叶鸿儒被汗水腻湿的几缕散发,苍白的面容精瘦而恐怖,在发泄完了被胡人彻底蔑视的怨气后,才像只耗子似的爬上候在另一条街道上的马车。

    “快,快回府!”

    从金陵到青城,一路上,马车磕磕碰碰,战栗得像一片挂在枝头的秋叶。

    周吴打开了府门,纳闷地看着面无血色,发丝凌乱的老爷急匆匆地下了马车,他瞅了眼空空的车内,没多问,扶着步履不稳的叶鸿儒进了府。

    府内多点了几盏烛火,温淳的斑斓点点落在浮漾着薄冰的青石砖上,一妇人站在堂前,费劲地用手托着腰部,腹部高高隆起。她略嫌浮肿的脸上盛满了凌人的怒气,横眉竖眼地看着刚踏入门的丈夫。王妈则低眉顺眼地在旁站着。

    “夫人……”叶鸿儒挤兑出一个疲累的笑容。

    “玩得,还开心吗?”二夫人白了他一眼,把手伸给王妈,让她扶着她小心地坐下。

    叶鸿儒的脸上逐渐堆积出慌张的神色,眼角不停地扯动着。他使劲地挥了挥椅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掩饰着自己恐惧的心理,哆嗦着坐下了。

    “问你话呢!”二夫人尖亮的嗓门惊得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老高。

    周吴嘱咐车夫将马车赶入侧门,又张着脖子瞧瞧门前的青石甬道,确定没人后,合门上了门闩。

    堂前是一片令人难堪的寂静。

    长廊深处忽得飘出一小撮灯火,一个瘦拐拐的小家丁跑得像脱了骱子似的,没来到跟前就散了身架子,一把跪在地上,接不上气似地说着:“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出疹子了!”

    这句话像晴好的天空里滚过一排雷,彻底地抽去了叶鸿儒仅存的一丝侥幸念想。他瘫倒在椅子上,面色发青,口里不停地嚅动着两个字:“报应,报应……”

    十七年后。

    山里积了厚厚的雪,大队人马行进在被阳光眷顾的雪地里,有了些明朗的舒缓。初晴的天穹浮着几朵轻巧的云,山风徐吹,一只大雁张开翼翅,孤独地隐入了云端。

    王傅胜同几名随军的医士坐在车里。他把头伸出车外,雪后放晴的寒气迎面袭来,直钻进他的皮袍子里。他吸了口冷气,裹紧了袍子。

    车外,一个年轻的士兵冻得脸通红,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着。他把长矛拢到胸前,呵口气搓搓冻僵的双手,羡慕地看着车内的医士们。

    “天寒,多备点姜,煮点姜水祛下湿寒。”王御医自言自语着。他回头看了下长长的队伍,对上了小兵的视线。王御医冲他和蔼一笑,随口问道:“小兵哥,叫什么名,从哪里来啊?”

    “徐士冉,明州人。”小兵挠挠脑壳,很高兴地回答着御医的话。

    “年纪轻轻的,就要随军打仗。”王傅胜轻叹了口气,缩回头,对着车内的同行们发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十七年了。想当年,也是同先帝出征,当这随军的大夫……”

    “是啊,”一长着稀拉白胡子的医士接了话,也是同一副表情:“一眨眼就这么多年了……”

    “听说当年先帝龙颜大怒,出征也是为了位姑娘。”另一名医士好奇地问道:“是哪位姑娘?”

    “是叶太傅的表亲,琬容姑娘。”王傅胜长长地叹了口气,往事不堪提的悲戚神色,又不自觉地想向人诉说,他顿了顿,又说道:“就是丹妃娘娘。她的孩子还是我接的生,后来被送出宫了。没多久,娘娘也走了……”

    “走了?”

    “死了,唉!”

    “好好的,怎么死了?”稀拉胡子凑近问道。

    “中了剧毒,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王傅胜提着旧事,眼里泛起了依稀的泪光:“我没能救她,愧对先帝啊!”

    ==============西施的话=============

    做个小调查,此文中最喜欢哪个角色?

    请在评论栏里写明,

    谢谢参与

第八十三章 相去复几许(三)

    阳光轻轻地从薄云里探出一些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墙角一支交缠开放的梅花,闻得一股寒香拂鼻。雪地里野禽的啁啾声穿过垂密的绒纱帘子,扑碎在对镜梳妆的姑娘的耳畔。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截淡淡的阳光。莫莫没有回头,她无所谓进来的是何人,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垂落胸前的长发,看着镜子里只属于自己的淡远春色。

    “需要帮忙吗?”清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鹿皮靴子轻巧地踩过厚实的绒毯,现到她身边。夏侯兰的语气里充满了示好的殷勤:“我可以帮你梳头。”

    莫莫没理她,继续着手里的活儿,动作却明显地加强了,赌气似的猛梳着自己的头发。

    夏侯兰没在意她的不理睬,反而放柔了语调,笑侃道:“别和自己的头发过不去。”她走两步,绕到莫莫的身侧,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俯下身子。

    镜子里扑现出两张姑娘柔润的脸,蒙蒙光线中几抹海棠般的淡胭脂,跳跃着少女特有的齿牙春色。

    “你看,”夏侯兰莞尔,她轻浅一笑,看着镜子认真地对莫莫说着:“我们一点儿也不像。”

    莫莫停了梳理的动作,她反手抓着牛角梳子,平润的梳齿嵌入她的掌心,轻微的痛痒。心思像初开的嫩蕊细细绽放,微风乍来时的摇摆不定。

    “也难怪你不喜欢这儿……”夏侯兰挑了下眉,直起身子,吩咐着站在身后一声不吭的侍女:“荣珠,就把茶放那儿,出去吧。”

    对于这个叫荣珠的侍女,莫莫是印象深刻的。她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冷漠犀利的眸子,依旧是无语多意的幽怨眼神,蕴藏着黯然的深意忧伤,能看得人的心里漾起某种类似秋水般深刻的孤独。

    她们对视了一眼,荣珠端着盘子兀自出去了。

    夏侯兰觉察到了莫莫的不适,她拍了拍她的肩,和声解释道:“你别怪她,自从她偷吃了我三哥的药后,就不会说话了,成天拿这眼神瞪着看人。”

    这句话说得随意的话让莫莫不禁打了个寒噤,俨然存在的排斥感逐渐加深。本着那份出自心底的倔意,她凝眉微蹙,低首沉默地摆弄着手里的黑发。

    夏侯兰有些不快,她咕哝了几句,起身哗地拉开了厚重的纱帘。窗外,云霭蕴含着阳光,映着墙角梅枝上的一痕瘦雪,一只山鸟空啼于枝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夏侯兰望着梅枝上斑斓的山鸟,一副深思无奈的样子。

    “这里和我没关系。”莫莫的眼里噙了泪,她拢着掉落在梳齿上的几丝斑白长发,这份纤细的痛苦绕着她的指尖,缓缓地锥在她心底。她把发丝绕成圈儿,放在梳妆台上,平静地转过身子,泪光闪烁在眼底:“你把夏侯枫找来。”

    “哦。”夏侯兰算是应了声,她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身,双臂交叉在胸前,歪着脑袋嘱咐道:“见了三哥,悠着点。他最近情绪不对,昨天还把药房里的药全给砸了!”说到这,她轻巧地一转身,低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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