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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李陵传奇之风云乍起-第23部分

小说: 李陵传奇之风云乍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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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这把纯钧剑。他临死前曾说道:‘我先前所铸之剑皆可称之曰‘宝’,只有这把纯钧方可称之为‘剑’。但在世人眼中,湛泸、泰阿要远强于龙渊,龙渊又强于纯钧。欧冶子推纯钧为剑中第一,世人却视之为四剑之末,唉,也不知究竟是欧冶子错了,还是世人错了?”
  李陵听得入了神,因问道:“欧冶子以为那纯钧剑有何好处?”
  浑邪王反问道:“公子,你与此剑朝夕相处甚久,就没觉出它的与众不同之处么?”
  李陵思谋了一会儿,说道:“这剑固是锋锐无比,但它比寻常的宝剑长了八寸,重了十斤,剑身又太阔了些,使起来便不那样的得心应手,练剑时稍不小心,极易伤到自己。”
  浑邪王笑道:“这就是了,其实剑如人,人亦如剑。湛泸、泰阿两剑之所以名贵,是因它们能为人所用,因人而成名,因人而成事。纯钧就不同,锋芒毕露,卓然不群,有如野马一般,风华绝世又难以驾驭,从不肯训训顺顺做人手中之器具,是以声不闻、名不显。它始终只是一把剑,独立于世间,不违心,不苟且,不屈从,不以举世非之为憾。欧冶子称之为‘剑’大约就是为此罢。”
  李陵听着,隐隐觉得浑邪王的话里别具深意,不由得想得痴了。怔忡间,只听浑邪王说道:“李公子送了 日(石单)做兄弟的信物, 日(石单)要回赠一份才行,我是 日(石单)的义父,那就由我来代赠好了。”
  李陵一抬头,见他送自己的竟是在山上比箭时所用的铜弩,忙笑着推了回来,说道:“这东西是前辈的看家本领,前辈还是留着罢。”
  浑邪王学着李陵的口吻说道:“大丈夫一日定交,则终身生死以之,弩再好也是身外之物,要说这些客气话,未免小家子气了。”说罢大笑。李陵也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不过言明在先,他日若陵与匈奴人相战,以此弩伤了前辈的族人,还望前辈莫怪。”
  浑邪王脸上罩了一层阴影,缓缓说道:“李公子,你还不知这弩的名字。此弩名为‘拒来者’。如匈奴人叩边犯界,公子出塞迎敌,此弩可佐公子斩将搴旗,追奔逐北,大获全胜;如公子希图王侯之位而伐我匈奴,必欲建功立业而劳师远征,此弩定当损己益敌,妨功害主,终令公子一事无成。”
  李陵听着他冰冷而决绝的口气,忍不住望了望手中的铜弩,心底忽地泛起了一阵寒意。他慢慢将弩箭放在地上,说道:“晚辈愿以此弩换了前辈的一句话,不知前辈可否应允?”
  

八 行剌(4)
浑邪王凝视着李陵,犹豫着,问道:“你想换我句什么话,先说来听听。”李陵说道:“我不少边塞将士得了伤寒,这病是从匈奴人处传来的,我想问前辈的是,此病可有医治之方?”
  浑邪王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方子倒是有一个,可也不是百治百灵,能医好半数的人便是好的了,其余的就要看自己的造化……”
  李陵站起身来,躬身一揖,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既然这病有方可医,就是上天入地,我也定要将之找到。”
  浑邪王苦笑道:“李公子,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何尝不想将这方子给你,可……我毕竟是匈奴人……”李陵豁达一笑,说道:“我知道前辈的苦衷,其实前辈今日所言,已足够李陵受用终生,这话咱们再也休提,来,喝酒。”
  浑邪王摆了摆手,说道:“酒已够了,再喝便会误事,过会儿我们还要赶路,也该回去了……这祁连山,一年我们能来上一次,看上一眼,便不枉了。何况今日又交上了李公子这样的朋友……唉,说起来,上天对我也算不薄。”
  他拿着胡笳,爱惜地看了一番,又掏出把割肉的小刀,在胡笳上刻起字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了手,用嘴将上面的木屑吹去,说道:“那铜弩是我代日(石单)赠的,这胡笳则是我送你的……老了……以后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公子,留下这个胡笳,与公子做个念想。铜弩重宝利器,却只会杀戮;胡笳一文不值,然足以救人。是以别看这玩意小,倒比那铜弩还要珍贵几分哪……”
  李陵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只见那胡笳上刻着八个字“策名清时 荣问休畅”,因说道:“出仕于清平之世,扬名于隆盛之时,这八个字意思真好,多谢前辈了。”
  浑邪王看了看天色,对日(石单)和那二十多个侍从说道:“咱们该走了……三年了,只今天过得最为快活,唉,一生中有此一晚,便不为虚度。”他招手叫日(石单)过来,说道:“你给你李哥哥磕个头吧……”日(石单)“嗯”了一声,依言跪倒,李陵连忙搀起,说道:“你我说是兄弟便是兄弟,何必多此一举……”他上前握住浑邪王的手,沉吟着说道:“按理,晚辈该给前辈磕个头才是,只是行这些虚礼实在无用……这一路关卡盘察甚严,前辈虽说己贵为大汉的漯阴侯……但毕竟还不能随意出入这边关重地,如若有人将前辈祭拜祁连山之事捅到皇上跟前,只怕大大不妙……不如让晚辈送你们出关吧。”
  浑邪王笑道:“公子的一番心意老夫领了。只是我既能安然无恙的来,自然也能安然无恙的走。”他将嘴凑到李陵耳边,低低地说道:“我每年都要来此一次,关上的刘都尉收了我不少的钱财宝物,他怎会告发我?是他放我进来的,我有罪,他亦有罪,当真有人告我的状,刘都尉便会替我遮掩了,公子勿须挂心。”
  李陵会心的笑了笑,伸手扶浑邪王上马,浑邪王轻轻将他手推开,说道:“老夫还没有老到这地步,徜若有一日老夫上不去马了,那便是死期到了。”他坐在马上,冲李陵一抱拳,说道:“后会有期。”接着手中马鞭一指,大声说道:“走吧!”那二十余名侍从紧紧跟着他,头也不回地去了。
  日(石单)跑出好远,忽然勒住了马头,向这边望来,良久,才纵马越过前面的高坡,消失于视野之外。
  李陵看着那一溜滚滚而去的烟尘,心中十分不舍,想到与浑邪王、 日(石单)不知何日方能再会,眼圈竟禁不住红了。
  他上得马来,沿着河水一路北行,那大河愈是往北,水流越细,到最后只剩了数尺阔的水面,变得和小溪相仿。草原也渐渐狭窄起来,青草稀疏,为浮沙所掩,星星点点表露于外。
  正自走着,忽听前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陵抬头看去,只见一匹白马四蹄如飞,眨眼间便奔到近前。马上那人全身罩在一件黑色大氅里,面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李陵见他装束奇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人在李陵面前停住,打量了他一阵,突然问道:“李军候?”他操的不知是哪里的口音,“李军候”三字说得极为生硬。李陵点了点头,问道:“阁下是哪一位?”那人并不说话,催马又行。李陵暗自疑惑,斜眼看时,那人的大氅居然像风帆一样鼓了起来,似乎是伸直了手臂对着自己。李陵心中一动,身子猛地后仰,紧靠在马背之上,右手顺势将挂在腰间的铜弩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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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行剌(5)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拘肠”箭贴面而过,只差寸许便射到李陵。那人眼见一击不中,料知无法得手,狠狠地抽了那马几鞭子,转身便逃。李陵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直起身来,冷冷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左手撑开弩弦,将箭矢置于弩臂上的箭槽内,眯着双眼,调了调“望山”上的刻度,瞄得准了,轻轻一扣弩机下方的“悬刀”……远处,那人在马上摇晃了几下,终于摔了下来。
  李陵从箭袋里又掏了支箭出来,填于弩上,远远地对着那人的心口,一步步走近。那人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了。李陵看得清楚,方才一箭正射中那人的背部,绝无可能立时致其死命,他躺着不动,多半是想麻痹自己,以做最后一拼,是以始终不敢大意。
  到了近前,那人仍是毫无动静。李陵用铜弩顶着他的头部,右脚一勾,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那人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匕首深及左胸数寸,地上淌了一滩鲜血。
  李陵益发诧异,这人下手行刺自己,事既不成,立刻自尽,手段之狠辣,行事之利落,计划之周详,绝非仓猝间所能为之,一定预先准备得相当妥当。究竟是谁与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必欲除之而后快?
  他默然良久,伸手扯下了那人脸上的面巾,一下愣住了:那人颧骨高耸,鼻翼极宽,皮肤黝黑粗糙,胡须卷曲浓密……竟是一付匈奴人的模样。李陵摸了摸那人的耳朵,发觉他耳廓下方有着极明显的耳眼,心想:“这人自是匈奴人无疑了。可他怎会在此地出现?难道……是浑邪王派来杀自己的?”想到这儿,李陵摇了摇头,思忖着:“浑邪王要杀我,早便杀了,何必另遣人来……莫非他忌惮我是朝廷命官,不想惹火上身,因而要暗中行刺?但他为什么要杀我……怕我泄露他祭拜祁连山一事?怕我将来有一天领兵出征杀了他儿子?怕我向人说出他投降大汉的真实原因……又或者是莽何罗?然而莽何罗怎有本事与匈奴人勾结,何况……他也未必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想来想去,仍是毫无头绪,李陵索性不想了,他从那匈奴人的尸体上拔出箭来,插回到箭袋之中。那箭上刻有他的名字,徜若被人发现,便是一桩了不得的事情,真相未明,李陵不愿多惹麻烦,尤其不愿牵扯出浑邪王与日(石单)来。
  回到显明障,正值晌午,剌眼的太阳晒得大地一片滚烫,李陵耐不得热,将身上的牛皮铠甲脱了,斜搭在马背上,自己则下了马,缓步向隧门走去。周围虫声唧唧,隧中却异常的寂静。那显明障本不如何阔大,加之又新建了十多个帐蓬,越发显得狭窄起来,只是院子里一个人影不见、一句人声不闻,即便在白天,也给人一种鬼气森森、死气沉沉的感觉。
  李陵上前拍门,好半天,才听到里面有脚步声响。那脚步声到了门前便停了,仿佛有人正透过门上的望孔向外张望,接着便是一声欢呼:“军候,你可回来了。”李陵听出正是出头的声音。
  出头开了门,接过马缰绳,跟在李陵身后,兴奋中带了几分埋怨和关切,只听他一连声的说道:“军候,你这一日一夜到哪里去了,可急死我了,你不在隧里,障里又生出许多事来。唉,还等着你拿主意哪!”
  李陵看了他一眼,问道:“出了什么事?”出头说道:“昨日,一个军士怕染上疫病,想偷偷地溜出障去,被莽何罗逮到了,莽何罗抽了那人一顿鞭子,还把他和几个得了疫病的军士关在一块儿,说,你不是怕得病么,这回还非让你得上不可。”
  李陵笑了笑,说道:“莽何###得不错,只是罚得重了些,抽他几鞭子也就是了,何必非要他得上疫病。你呆会儿将那人放出来,单独关进一间屋子,过几日要是没事,就让他和咱们同住。”说到这儿,李陵叹了口气:“这病来得如此凶猛,心中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但……我们绝不可任人逃亡而坐视不理,这口子一开,以后逃跑的人就更多了。”出头“哼”了一声,说道:“这些人跑不跑一个样,一个个全闷在帐蓬里不肯出来,今天的哨还是我替他们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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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行剌(6)
李陵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呢?”
  出头双手一合,兴冲冲地说道:“军侯,你不是很讨厌那个莽何罗么,今日一早,他和管大胡子都被都尉抓走了……哼,真是报应不爽,叫他两个狂,这回可有他们受的了……先前我还以为咱们都尉是个不明是非的糊涂虫,如今看来,倒是很明事理的一个人……军候,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与他听了吧……”
  李陵目光霍地一跳,忙问道:“都尉将他二人抓走了……那是为了何事?”
  出头不解地看着李陵,说道:“还能为了什么?他二人上次擅开障门,放了老鼠进来,以致军士染病,惹了多大的麻烦……都尉府派人向全障公示了莽何罗、管敢二人的罪名,听说还要传檄所辖各亭障烽隧,务须以此事为戒,提防匈奴人再施诡计。都尉还带来口信,大大夸奖了军候一番,说军候精明强干、公而忘私,对手下毫不偏袒,若非军候向都尉举发,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李陵听着,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这刘都尉出而反尔……他究竟想做什么?”他心中模模糊糊现出一个可怖的念头,这念头令人不寒而栗,似乎整件事背后隐藏着一个绝大的阴谋,然而自己身在局中,对一切却又一无所知。
  出头见李陵神情凝重,不由得住了口,李陵回头望着他,问道:“怎么不说了?”出头咽了口唾沫,抬眼小心地看了看李陵,说道:“我二哥来了,他想见军候。”
  李陵怔了一下:“你二哥?”出头笑道:“他原和我一样,是长秋障的军士,后来都尉调他去了肩水金关,如今是那里的什么……关佐,这些官名我也记不大清……他叫霍光,军候忘了不曾?”
  李陵微哂道:“噢,原来是他……从一个军士直擢到关佐,升得好快啊。”他拍了拍出头的肩膀,说道:“出头,你可要和这个霍光好生相处,他在肩水金关呆不了多久,多则一年少则半载便要去长安的。你日后的前程多半那靠他了。”见出头懵懵懂懂地听不明白,李陵也不再说,只问:“我和霍光互不统属,他见我做什么?”
  出头说道:“我不知道,二哥说有件天大的事要与军候商量。”
  李陵喃喃自语道:“天大的事……真有天大的事他该去见都尉才对,如何巴巴地跑来找我商量……他在哪,我见见。”
  只相别半月,霍光身子又壮健了不少,他头戴细纱冠子,系着金银错带钩,一身簇新的铠甲,结束得一丝不苟,看上去神采奕奕、英武不凡。见了李陵,霍光撩衣跪倒,便要磕头。李陵将身子一让,说道:“你我现是平级,霍兄弟他日造就更是远胜于我,我怎敢受你如此大礼。”霍光并不起身,仍是恭恭敬敬地将头磕完,这才说道:“霍光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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