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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无罪释放-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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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死无对证了,家里的几千万家产可以保住了,要不然,儿子,老婆都得完蛋……

    他不敢想下去,面对生的恐惧已经胜过面对死亡的恐惧,这恐怕是他最大的悲剧。

    他想着想着,忧愤又起,一口鲜血又喷将出来,喷得他的胸部全是血污,只在铺板上气若游丝地耷拉着脑袋。

    熊炎是个实在人,可是此时,他觉得手足无措,应该把这“尸体”火化,还是立即告诉家属,他们的亲属未死,还有挽救的希望?

    他需要立即做个决定,每个尸体火化的时间是有规定的,超出这个时间,下面的安排就会被打乱,因为一个殡仪馆每天有很多尸体等着火化,时间久了,一定会有人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到时真的是有口难辩了。

    熊炎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污,又看看铺板上同样满身血污的“死者”,他第一次感觉到不能从容应对这样的局面,如果把真相告诉“死者”的家属,“死者”会不会说出他偷窃他的手表,甚至扼过他的咽喉?如果趁他不能动弹,直接把他推进火化炉,那么一切会不会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熊炎的人生还真的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考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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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死者的妻子
    熊炎面对这个躺在铺板上的满身血污的“死者”,真的很想把他推进火化炉,况且眼前这个人,本身就是个贪得无厌,死有余辜的人,即便是被活活烧死也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

    但,熊炎还是没有勇气打开火化炉的门,即便这个人会污蔑他偷窃手表,或者曾经想扼死他,他良善的内心还是觉得必须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家属,让家属马上把这个“死者”带医院去抢救,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样一想,熊炎就打开关闭的通道,找来了“死者”的家属。

    待“死者”的妻子和唯一的儿子进入火化炉前,熊炎又关闭对外的通道,他有点如临大敌,又似如履薄冰。

    熊炎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讲给“死者”的妻子和儿子听,并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污,又指了指躺在铺板上“死者”胸前的血污,再次强调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死者”的妻子听完熊炎的诉说,跟他的儿子对换了一个眼色,很震惊的说:“怎么可能,你说的一切怎么可能发生,这是你的幻想吧,我丈夫已经死了3天了,医生的结论难道有错吗?你不是想讹我们吧,我们现在孤儿寡母,够凄惨的了,请你高抬贵手,不要编什么故事,将我老公火化了吧,所有亲属都等着他入土而安呢!”

    熊炎对“死者”妻子的回答感到很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去看看他躺在铺板上的丈夫,证实一下他说的话,可是这个女人什么也没干,只是对他的话提出质疑,并要求尽快履行火化程序。

    “我不能,我不能火化一个活人,他还活着,刚才还跟我说话呢,我做不到,请你们把他送医院去吧!”熊炎的态度很坚决。

    听了熊炎的话,“死者”的妻子愣了一会。她终于跑到“死者”的铺板面前,伸出手,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好一会儿,她说:“我老公确实死了,没有一点鼻息。看来,你确实有不正当的目的,这是你们讹财的手段吗?是不是听说我老公是有钱人,是不是还听说我老公已经被公安机关传讯,知道我们难以就坡下驴,也想趁机讹诈一把!”说完,这个人女人耸了耸她略带高傲的眉条。

    熊炎感到吃力不讨好,他隐约感到这个女人已经不可能相信他的话了。

    “那怎么办呢?”熊炎想得到一个确证的话。

    “履行火化程序吧!”“死者”的妻子淡淡的说。

    熊炎依旧保持惊讶的程度,但在知道这个女人的态度以后,她变得平静许多:“或许,你的丈夫,能听到刚才你说的话,他只是说不出话,张不了口……”说到这里,熊炎打住了,本来他还想说:“你不内疚吗?”但这样的话,熊炎觉得,不在他的权责范围之内。

    “你是个疯子,是个十足的疯子,殡仪馆除了死人,就是疯子,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正常人不愿意到殡仪馆上班!”说完,“死者“的妻子眼睛狠狠地盯着熊炎,似乎要透穿熊炎这个不堪一击的身体,这种居高临下的凌厉也成为阻击熊炎反驳的最好屏障。

    她的眼神里没有失去丈夫的哀切,或者说在说完这席话后彻底没有了,本来还有的,在低迷、凄恻的哀乐声中,她还保持失去丈夫的痛苦,悲痛,苦痛。

    面对“死者“妻子的讥讽,熊炎沉默了半晌,他从事这个职业以来,一直被死者家属奉为上宾,为了让死者走得安详,有尊严,家属在死者遗体火化前一刹那,总是不惜说出最好听的恭维话,拿出好烟好酒,来表示敬意和嘱托,而现在的这个女人,竟然说他是个“疯子”,这算不算道出了整个世界对火化师的看法,他感到一丝揪心的痛苦,毕竟,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他在殡仪馆工作以外,大多亲属、朋友是不知道的。如果火化师真的是一个很体面的职业,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对那么多人隐瞒。

    这个女人的话算是突破了熊炎的心理底线,本来这是熊炎自己考虑的问题,但熊炎一直没有往深处想,他只牢记殡仪馆馆长的话,“火化师享受的是公务员待遇,跟高级白领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话让他痴迷这个职业到现在,可现在这个不速的女人无情地在撩拨这层极脆薄的面纱,抖现这个世界对他们的另一种看法。

    熊炎是感到一丝痛苦的,美好的遐想在这里遭遇断层,但这个女人犀利的言辞使他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今天是无论如何不能火化眼前的这个“死者”的,他觉得他跟“死者”的妻子不是同类人,既然不是同类人,就不能做她想做的事。

    熊炎暗暗地打定主意,这个女人如果再次要求他火化眼前的这个“死者”,那他就去搬出殡仪馆馆长,他相信馆长会秉公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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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馆长的处理方式
    “死者”的妻子有点不耐烦,又有点无可奈何,她充满威严地对熊炎说:“你刚才承认盗窃我丈夫的手表,并妄图谋杀我丈夫,实施了扼颈这种手段,你不想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吧!”

    听“死者”的妻子这么一说,熊炎心里觉得堵得慌,说道:“我再重复一遍,给火化前的遗体取下手表纯属例行公事,你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哼,亏你说得出口,你刚才还说我丈夫还活着,现在又说遗体,你不要再为你盗窃、谋杀的本质蓄意掩盖了,到时我们公堂见。”

    “死者”的妻子最后的字眼是“公堂见”,而不是“公安局见”,似乎言辞中对对簿公堂还是稍有顾虑。

    面对“死者”妻子的咄咄逼人,熊炎确实有点难以招架,他觉得唯有搬出他最尊敬的馆长,馆长是他的师傅和引路人,他信任馆长。

    熊炎掏出手机,拨通了馆长的电话。

    不到五分钟,馆长就进来了。

    馆长是个威严的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跟整个殡仪馆的气氛保持高度和谐。他五十开外,但依然保持一头浓密的头发,还没有一丝白丝。他的健硕使他的威严更加增加几分。

    熊炎看到馆长,忙不迭地把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讲给馆长听,熊炎讲得波澜起伏,可是馆长始终很安静,并把过程听完,前后没说一句话,也没提一个问题。

    听完熊炎的汇报,馆长把脸转向“死者”的妻子,从刚才熊炎的汇报中,馆长已经明白,今天起主导作用的是“死者”的妻子,而不是那位并未成年的“死者”的儿子。

    面对馆长,“死者”的妻子也觉得有点憟,这时,她落下一通泪雨,哀切道:“馆长,我先生死了,俗话说,入土为安,现在碰到你们的火化师,说他还活着,硬是不肯火化,叫我怎么向亲属朋友交待啊!”

    面对眼前这位夫人的哀切,馆长移步到躺着“死者”的铺板前,同样伸出手探了探“死者”的鼻息,良久,沉默不语。

    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

    最终还是死者的妻子把持不住,问道:“难道还活着,医生的结论果真是错误的?”

    可是,馆长并不回答“死者”的妻子。

    只是突然从良晌的思索中抬起头来,很专注地看着“死者”的妻子,说道:“你真的需要马上火化你的丈夫,刻不容缓吗?”

    面对没有说过一句话,突然又问出话来的馆长,“死者”的妻子确实觉得有点措手不及,但她也很快明白了馆长的意思,点点头说:“人都死了,都到殡仪馆了,都到火化炉的面前了,死亡的实情都昭告天下了,难道还有不火化的道理吗?”

    馆长说:“这没有什么难的,火化的程序都是合法的,有医院开具的死亡通知单,有派出所开具的销户证明,此人确实已经不存在,应该在半小时前进火化炉了。”

    熊炎在旁听着馆长和“死者”妻子的对话,越来越糊涂,馆长似乎知道熊炎想说什么,把他拉到一旁,在熊炎耳侧嘀咕了几句,只说得熊炎脸色大变,额上瞬时冒出豆大的汗珠。

    馆长说:“按照程序火化吧!”又补充道,“家属都是签过字确认的,你放心吧!”

    馆长的前半句是讲给每个人听的,后半句显然是专门讲给熊炎听的。

    熊炎觉得没有退路,他觉得只能按照馆长的意思,按程序火化面前的遗体。

    馆长说:“你们家属是不是要看一下怎么火化遗体的?”

    “死者”的妻子说:“不,不需要了,这是你们的工作,我们不便打扰,我们只希望死去的人入土为安。”

    于是,“死者”的妻子跟儿子退出了火化间。

    在他们退出的一刹那,熊炎急急地关闭进出通道,转身面对馆长,说道:“万一真的没死怎么办?”

    馆长说:“我们只遵循死亡通知单办事,难道你还不明白,今天只要把这个“死者”重新移出殡仪馆,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殡仪馆的名声都被你破坏了,你涉嫌的盗窃和谋杀,家属是不会放过你的,殡仪馆从此也会万劫不复,外面从此会盛传火化师盗窃死者遗物的事件,还会说殡仪馆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杀死了并未真正死亡的‘死者’,你就是有一百张口,一千张口,也辩不过来……”

    馆长又把在熊炎耳边嘀咕的话重复了一遍,并要求他马上火化“死者”。

    熊炎也感觉事态的严重,没有什么退路,此事已经不是危及到熊炎本人,而是要危及到整个殡仪馆的声誉,对于熊炎热爱的殡仪馆和殡仪馆馆长,熊炎觉得火化掉这个本来就应该被火化掉的人,这还毕竟是微不足道的。

    熊炎做好了火化的准备工作,但忐忑的心更加跃动起来,他怕“死者”会在火炉里复活,他的承受力还没有这么高过。

    熊炎只能默念着:“他已经死了,已经开具死亡通知单了,已经销户了,已经只是一具遗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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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红绸子里举着的双手
    火化炉的门被打开,熊炎卯足了劲,把“死者”推进炉膛,熊炎侧眼看了“死者”一眼,觉得“死者”还算安详,没有什么动静,一切符合死者的特征。

    接下来准备点火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一个人真死或者假死,在骤起的高温上会立马显示出来,醒来的“死者”或许会在炉膛里面翻滚,嗷叫,惨叫,做任何不规则的运动和发出世界上最凄厉的声音。

    熊炎定了定神,伸手去触摸点火的按钮,他一咬牙,揿下了点火的按钮,立时,炉膛里燃起了熊熊烈火,这火红得像块红绸子,使他看不清炉膛里燃烧的状态,但熊炎还是失神地望着这块红绸子,他感觉那块红绸子是个正在起舞的妖怪,没有身躯,只显示舞蹈的动律。

    他第一次感到那么迷蒙,这时他最害怕听见任何声音,此时他需要屏息,知道一点真相,又需要锣鼓喧天,屏蔽任何声响,在这样的动荡中,他感觉自己有点呆了,只是出神地看着这块红绸子……

    熊炎似乎完全不知道烈焰有多灼人,即便在烈焰旁边,他的心里还是凉得彻底,他感觉面前虽是烈焰熊熊,身后还是飘舞着漫天飞雪……

    始终没有声音,没有惨叫,没有凄厉的嚎啕,没有尖锐的音频,熊炎开始松弛下来,他觉得馆长的决策是正确的,他火化的确实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一具遗体,而不是一具具有生命体征的假死的遗体。

    他开始定睛看这具燃烧着的遗体,他感觉能透过红绸子了,能清晰地看到燃烧的状态了,看着看着,熊炎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他发现在飘动的红绸子里,张举着一双手,这双手相对着,笔直地上举着……

    这是一个想起立的姿势,这是一个希望获救的姿势,这是一个询问的姿势,这是一个想申诉的姿势……

    馆长也立在火化炉前,他始终是静默的,熊炎看到的一切,馆长也看到了。

    馆长说:“熊炎,用铁钩扒拉一下。”

    听到馆长的话,熊炎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从意识流回到工作中来,他握住身边两米多长的铁钩,往炉膛里伸,向两只竖起的手横扫过去,只扒拉一下,笔直竖起的两只手筋断骨折,倒耸下来,再说本来焚烧已久,成为半齑粉状态。

    熊炎松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化作骨灰的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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