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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血证-第6部分

小说: 血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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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营长的家真热闹啊。”

  “都是旧识同学,偶然相会,自然高兴。”

  白树坤腮肉抽搐了一下,他只念两年私塾,她知道干妹妹最看重读书人,他深感自卑。

  “玉环,爹叫我找你,还有颜平,老爷子已知道你回来了。”

  孙玉环起身欲走,她是听父亲话的。

  黄汉国、杨天顺把孙玉环等送出院外,黄青青说再送老师一程,孙玉环不好说什么,与黄青青挎着胳膊并肩地走着。

  “天顺,你印象如何?”黄汉国与杨天顺复返葡萄架下,笑着问。

  “你指对谁呀?”

  “当然是青青了,咱们言归正传,等青青回来,我对她挑开。”

  “不,汉国,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杨天顺这样说,是因为他从黄青青的眼中看到另外的东西。

  黄汉国急了:“你是不是没相中青青?”

  杨天顺不好拂去同学好意,扫老同学的兴,便说:

  “你知道爪熟蒂落的道理吧,这事儿急不得呀。”

  “我明白了,好,听你的。”黄汉国不知是真懂了还是误解了,反正连连点头。

  孙玉环回到大院,穿过前楼时,问:

  “哥,爹找我有啥儿事?”

  白树坤支吾说:“爹没找你,是我……”

  孙玉环脸色变了:“你咋学会说谎,我好不容易溜出去,你却把我骗回来。”

  霍颜平忙说:“玉环,你不该这样态度对干哥。”

  白树坤小声说:“我是怕你出事。”

  霍颜平说:“是啊,干哥为你好。”

  “为我好,他净帮着爹管我,我在这个家一点自由都没有,明个儿我出家,到静谷庵当尼姑。”

  “表妹,不要说气话。”

  白树坤见孙玉环动气了,不知如何是好,说真的,孙玉环对他使性子这还是第一次,他把她当妹妹,孙玉环也不拿他当外人,十多年相处和睦,可今天孙玉环不但叱责他,而且还当着霍颜平的面,他觉得意外,脸一红一白,颇为尴尬。

  “表哥,你去见我爹吧,我回房等你。”孙玉环一扭身走了,脚步声又急又重。

  “干哥……你不要往心里去。”霍颜平有些进退两难了。

  “你去看老爷子吧。”白树坤讨厌霍颜平,看不起霍颜平,不就是去东洋三年吗,回来觉得有身价,弄得孙玉环神魂颠倒,表哥长表哥短地叫着,他最不愿听,也最不喜欢看到孙玉环与霍颜平在一起。

  霍颜平走了。

  白树坤一脸地沮丧,突然有人拍了下他肩膀,他回头一看是小桃红。

  小桃红似笑不笑,似怒不怒地说:

  “我的大少爷,生啥儿气呢?用冷脸去贴热屁股那不是常事?”

  “你……”

  “我说你还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吧,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个干哥哥看上干妹妹,不扒你的皮才怪,我是为你好,你别傻了叭叽不领情。”小桃红手臂交叉地抱着,媚态十足。

  白树坤一听小桃红看穿了他的心思,好不羞恼,他白了小桃红一眼说: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小桃红笑嘻嘻地说:“我知道,要不然我咋儿先给你提个醒呢。”

  “谢谢你了。”

  “谢啥儿呀,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小桃红笑得好迷人,好诱人。

  白树坤不敢看了,忙走开了。

   。。

血证(5)


  全生堂是杨仁德在太平镇开设的最大商号,它由一个小山货栈发展起来的,现设置参茸、药材、山货三个柜面。参茸柜主要收购山参,鹿茸、虎骨。药材柜除了国药、西药,还有全生堂自制的鹿角胶、虎骨胶、鹿胎膏、虎骨膏、虎骨酒、益母丹。山货柜经营更广泛了,有贵重的貂皮,猞狸皮、黄猫皮、狐狸皮,还有磨菇、木耳、猪鬃、马尾、山楂、生姜。杨仁德有手段,他在山里各处设立负责收购参茸,皮张,药材的常年坐庄,经全生堂销往省城、沈阳、天津,所以,全生堂的字号不但在太平镇首屈一指,在外地也叫得响。

  常言说,树大招风,全生堂如此获利,自然有人嫉妒,首先孙贵发处心积虑想把全生堂弄到手或挤垮,他也曾开个药堂,不到半年就关门了,他收不上货,也没有人光顾,买药者都为治病养身,而孙贵发的其他买卖是害人致命的,这不能影响他的声誉。

  杨天顺来镇前,父亲叮嘱说,全生堂换了新掌柜,孙贵发若找麻烦,不要怕,细心应付就是了,他说他多年来从不与孙贵发有钱财往来,这样孙贵发就伸不进手。

  “你年岁小,脑子灵,遇事自拿主意,大着胆子做,做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买卖本来有赔有赚的。”

  杨天顺知道父亲为人处事大度,他纳闷的是只替董二叔管几天,父亲对他说这么多话干什么。

  杨天顺当上掌柜后,每日里看看收支帐,在店里转了转,便上楼读自己的书,父亲叮咛抵防孙贵发,他没在意,后来发生的事,使他不能不佩服父亲想得周全。

  店里管帐先生反应,近来商会增加了对全生堂的摊派,如治安费,比过去多收了三倍,还有新添的慰劳费,接待费等。

  杨天顺警觉了,意识到这是孙贵发以势压人,他不能认从摆布的。不掌管全生堂则罢,若掌管就得担负起责任。

  这日,杨天顺来到孙家大院,拜望孙贵发。

  “全生堂的新掌柜?好年轻啊,你在家里是老二吧,打你爹那儿论起,我叫你二侄了,快坐下,你爹身子骨咋样儿?我有半年多没见到他了。”孙贵发有两副面孔,威严时脸板得如阎王爷,虚假起来,那嘴能把死人说活。

  杨天顺躬身施礼说:“孙会长,晚辈来迟,请你谅解。”

  “喝,到是从在学堂回来的,说起话有板有眼,来呀,给杨家少掌柜倒茶,会抽烟吗?不会,好,不沾这个好呀。”孙贵发这番客套,是另有打算,他知道杨仁德有两个儿子,老大是个败家子,但不知书生老二是不是也这样,如果是,他不愁在杨仁德老朽时,把全生堂从杨仁德儿子手中掠过来,他授意商会加重对全生堂的滩派,是想试试全生堂新掌柜理事的能力。

  杨天顺呷了口茶说:“孙会长,我今天一是拜望你老,二是有事向你老求教。”

  “请讲,请讲,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冲你爹的面子,我得帮忙啊。”孙贵发笑口常开的爽快态度,使得坐在他身边的白树坤都觉奇怪。

  杨天顺口齿伶俐地说:“商会这月里给全生堂分摊二百块治安费,一百块慰劳费,一百块接待费,请问孙会长,这些钱都用在哪儿了?为什么数目这么多呢?”

  “二侄是嫌钱出多了?唉,我和你一样没少拿呀,问到花处,这不明摆着吗,黄营驻咱们镇,吃喝,晌金,那一项不得用钱呀?咱们不供行吗?”孙贵发脸布愁云,好副为难的样子。

  “这么说几项摊派都用在黄营开晌了?”

  “是啊,别处敢摊用吗?商会有帐,你可以看啊。”

  “商会两本帐,这谁都清楚。”

  孙贵发正色地说:“二侄说这话,我要生气了。”

  杨天顺一笑说:“孙会长,你有帐,我也有一本帐。”

  孙贵发愕住了。

  杨天顺接着说:“我已到黄营的军需官哪儿查过了,本月里,他从商会手中接到二仟块钱,而商会却向全镇商号收了三仟块,这还不包括福字号应支纳的,若按给全生堂所摊的数额算,三个福字号该交一仟块,如果加上多收的伍佰块,那就有一仟伍佰块钱没有去处,请问孙会长,这该怎么解释呢?”

  “啊,有这样事?”

  “孙会长,此事被县公署知道了,查出商会截留军晌,这个罪名可不轻呀。”

  “你说得可有根据?”

  “孙会长消息灵通,不会不知道我与黄营长是同学吧?”

  孙贵发暗责自己把这个重要的一点疏忽了,他不怕杨天顺上告,但为这小事弄了一身腥,实在是不合算,他老谋深算,忙说:

  “谢谢二侄,这阵子我没过问商会的事儿,等我查清了,一准把多收的钱退回去。”

  杨天顺软中有硬的说:“孙会长若按自己的话做,我想各商号还是拥戴你老的,人都敬怕的,没有吓怕的,你老说对吗?”

  孙贵发不无尴尬地说:“说得是,说得是。”

  杨天顺见已达到目的,起身告辞,白树坤送出前楼,刚出楼口,碰见孙玉环,她热情地问:

  “你是来找我的?”

  杨天顺说明来意。

  孙玉环遗憾地说:“真想不到,堂堂的大学生,也当起商人。”

  “这是暂时的,过一阵我还要回校读书的。”

  “你轻易不来,到我房里坐一会儿吧,我正读徐志摩的诗集,有几首诗我不懂,请你讲解一下。”

  白树坤说:“玉环,杨掌柜挺忙的,你别麻烦他了。”

  “干哥,我和杨天顺是同学,谈不上麻烦哟……”

  “徐志摩的诗,我读得也不多,这么着,改日我们再讨论好吗?”杨天顺不想让孙贵发看见与他女儿在一起,另外,他不喜欢徐志摩的诗,也不便在一个未嫁的姑娘面前大谈爱情诗。

  孙玉环不好再说什么了,礼貌地把杨天顺送出院门。

  白树坤回到客厅,孙贵发还在生气呢。

  “干爹,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想法儿教训教训他。”

  孙贵发自语说:“他比他哥哥强呀。”

  白树坤不服气地说:“他不就仗着黄营长吗?咱们明的不行,暗地里下手。”

  “你没见镇上有一营的兵,闹出事儿来咋办?算了,犯不上跟个毛孩子斗气,眼下还有更让人愁的事呢。”

  “爹说的是……”

  孙贵发的愁事是来自于川岛。

  川岛把买下的房屋收拾好了,选个吉日开了张,挂出的牌扁叫芙蓉香,经营的是白面,还弄来两个穿着和服,脸搽得粉白的日本女人,站在门口招揽顾客。刚开始门外热闹,店里冷清,大多数人围着观看,并不见有人买,当地的烟鬼不知白面为何物。川岛让日本女人把白面白送给围观的人,还让一个抽过白面的人做示范,此计果然奏效,尝过白面的烟鬼,峰拥而来,挤满了店堂,川岛见状,把白送改为买一送一,烟鬼一算,这也比福泰楼便宜,争相购买。

  川岛的买卖兴隆起来,福泰楼受到冲击,一些老主顾不常来了,连守楼的炮手也偷偷地买白面抽。

  孙贵发想不到川岛的白面魔力这么大,眼看福泰楼要成为一座空楼,他能不着急吗?白树坤想动硬的,他没同意,他还不想与川岛发生正面冲突,别看他居住在太平镇,但他看出了,日本在东北的势力越来越大,说不定哪时成了日本人的天下,他想来想去,把镇警察分署署长郭魁找来,先给郭魁一笔钱,接着吩嘱一番。

  郭魁四十左右岁,是个认钱不认爹的主儿,他的警察分署被孙贵发控制着,孙贵发想整治谁,不便出面的,便暗示郭魁,由警察分署惩办。这日,郭魁穿着警服,挎着警刀,带着五个巡警,来到川岛的芙蓉香,不由分说抓住几个烟鬼,硬说他们是小偷,明眼人看出了,这是来搅川岛生意,忙躲避开,郭魁皮靴踩得山响,大步跨进店堂,厉声问:

  “谁是芙蓉香的掌柜,出来一下。”

  两个日本女人趿拉着木屐,叭嗒叭嗒迎上来,说:

  “先生,您好,请里面坐。”

  郭魁一见两个香气袭人的日本女人,脸面略有些放松了,明知故问说:

  “你们俩儿是掌柜的?这小日本真能耐,娘们儿也能开烟馆。”

  日本女人听不懂郭魁的话,一个劲儿鞠躬施礼。

  郭魁的手几乎贴到日本女人的脸蛋,点指着说:

  “我找掌柜的,听明白了吗?掌柜的在哪儿?既然掌柜的不出面,公事公办了,来人,把店门关上,贴上封条。”

  巡警应声动手。

  “慢着。”川岛从里面走出来,他冷冷地看着郭魁。

  郭魁被川岛的气势威慑住了,片刻,他抖起精神,挺着胸脯问:

  “你是掌柜的?”

  “是的,有事吗?”

  “我是警署的署长。”

  “郭署长吧?久仰,我叫川岛,小店是我开的。”

  郭魁官腔十足地问:“你卖白面,有县公署发的许可证吗?”

  “有,请郭署长里间过目。”

  郭魁理直气壮地往里走。

  店后屋内,修缮的极为别致,小炕桌上摆着、精巧的茶俱。

  郭魁还是头一次进日本人住的房间,惊奇而又大趔趔地坐下。

  一个日本女人跪下来斟茶。

  郭魁早听说过日本人规矩大,今天亲眼所见,他盯看着那日本女人,特别是那嫩白的脖颈。

  川岛把许可证放在桌上。

  郭魁故作认真地审看着说:“警察厅规定,凡是烟馆妓院,必须到警察署登记备案,你咋没到我哪儿去呀?你以为是日本人就洋棒呀,告诉你,别人怕日本人,我姓郭的可不怕。”

  “我不知道有这个规定,我马上随你去登记。”

  “晚了。你这个店封定了。”郭魁说着拍了下炕桌,见吓得那日本女人一哆嗦,他好不得意,这回对孙贵发可有吹的了,他看出孙贵发不敢动弹川岛,他郭魁敢。

  川岛眼睛透出冰冷,隐约还有股凶气说:

  “郭署长真的不给面子吗?”

  郭魁看了,心里一惊,下意识握住手枪柄。

  屋内静得无声。

  川岛把手伸到小木匣里。

  郭魁认为川岛要掏枪,他来个先下手为强,抽出枪对准川岛说:

  “把手举起来,再不举,我蹦了你。”

  川岛从木匣拿出一红格信封,推到郭魁面前。

  “这是啥儿?”

  川岛冷笑说:“堂堂的警察署长,还怕一封信吗?你自己看吧。”

  郭魁揣回枪,疑惑地打开信封,展开一张纸,没等看完,脸色变了。

  这是省城警察厅长手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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