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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血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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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林小凤等把郭魁驮到静谷庵后,令乔五更、郑老疙瘩率人回亮甲峰,只留下翠莲。她搀二姨在佛堂里坐下,怕二姨担心,事先未对二姨露一丝口风。

  ###看着地上抖动的麻袋,感到奇怪。

  姚翠莲打开麻袋,放出郭魁,扯掉他嘴里的堵布,郭魁苍白无色,张口直喘,眼睛乱翻。

  ###看清了郭魁,惊得站起来,手指点着,半响没说出话,又跌坐在椅子上,牙关咬紧。

  林小凤生怕二姨气昏过去,忙轻声唤叫。

  郭魁呼吸平缓了,惶恐地扫视着,最后定看着###,不知是因###穿着尼服,还在他的记忆中根本不存在###影像,反正他没认出来###。

  ###好不容易从牙缝挤出一句话,说:

  “冤家,你……你认得我吗?”

  郭魁又仔细看一看,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碾子沟的韩秀芳吗?”

  郭魁大惊失色地说:“你……你是秀芳?”

  “二十多年了,扒了皮我认得出你的骨头。”

  郭魁身子抖成一团说:“啊,真的是你。”

  “你以为我死了,是吧?”

  郭魁低下头,不敢正视###。

  林小凤问:“二姨,你那么早认识他,他和咱们娘俩有啥仇?”

  ###未答。

  林小凤央求说:“二姨,你说过抓到仇人就告诉我,你不能让我心里总犯嘀咕啊,他在这儿不好说,先把他押下去。”

  姚翠莲欲拽郭魁。

  ###摆手说:“这个畜牲清楚自己做过的事,让他跪着吧。”

  郭魁嗫嚅地说:“秀芳,我……我不是人。”

  林小凤焦急地问:“二姨,你跟他……”

  ###镇静下来,说:“小凤,按说你……你该叫他姨父。”

  林小凤和翠莲看看郭魁,又看看二姨,怔愣发呆。

  ###又说:“当年他不坏良心的话就成了我的丈夫,可他……你问问他,你叫他姨父,他敢答应吗?”

  林小凤困惑地说:“二姨,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沉吟片刻,说:“你和翠莲还都是姑娘,二姨不该对你们说这些……唉,二姨的脸早丢尽了,今天再丢一次吧,我把过去的事讲出,你们听完,看看这个姓郭的是不是人,该不该杀。”

  ###未出家前,是碾子沟出名的美人,父母双亡后与姐姐秀丽相依为伴,姐姐成婚,搬到沟外,她讨厌姐夫,独自生活。十八岁那年,姐姐想给她寻个婆家,可她都告诉姐姐,她有了意中人。

  这人就是郭魁。

  那时的郭魁是个巡警,管六个屯子,山里姑娘腼腆,可对这个身着警服,穿皮靴,挎警刀的郭魁挺有好感,秀芳喜欢与他说话,求他从山外捎块花布,针线,头绳。郭魁乐不得帮这个忙,其实他种种殷勤的表现,都是为了引起秀芳的青睐,讨秀芳的欢心。这样一来,两人便亲近了。郭魁常到秀芳家吃饭,当然他不白吃,跟那个大粮户说一声,油,米,猪肉都送到秀芳家。时间久了,屯里传出头话,说秀芳和郭魁相好上了。

  秀芳不在乎,郭魁已表示娶她为妻,想自己真的嫁给郭魁,不缺吃,不愁穿,也算是有福气。

  一日晚,天降大雨,郭魁敲秀芳的门,他说从碾子沟路过,想避过雨头再走。

  秀芳没起任何疑心,把郭魁拉进来,找出衣服让郭魁换上,又忙做碗面汤。大雨不停,天黑路滑,秀芳不忍心撵心上人走,将自己住的西屋腾给郭魁,她到东屋睡下。大约是后半夜,她隐约觉得前胸发痒,以为是跳蚤,伸手去挠,却触摸到一个人头,她打个冷战,睁开眼,只见郭魁光着身子,俯在她身边,解开她兜胸小褂……啊,她猛地坐起来,惊恐万状,推开郭魁,躲到炕角,身子筛糠似的抖着。

  郭魁呼吸急促,喃语着,犹如一只困兽又扑上来。

  秀芳哭骂着,与郭魁滚成一团,最终还是被郭魁压在身下,随着下身撕裂的疼痛,她迷幻地叫了一声,昏厥过去。当她再醒来时,四周寂静,窗外的雨也停下了,她痴呆呆地看着房梁,山里姑娘把贞洁看得比命都重要。

  郭魁一声不响地坐在一边。

  秀芳的意识逐渐复苏,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地跃起,发疯般扑在郭魁身上,又撕又咬。

  郭魁抱着头默默地忍受,象只可怜的狗……

  秀芳没有因此与郭魁断绝关系,相反更密切了,有了第一次,郭魁便时常偷宿在秀芳家,秀芳想到自己迟早要嫁给郭魁,自然也就半推半就,半年后,她怀孕了。姑娘未婚先孕,这在山里是极少有的,秀芳慌了,央求郭魁快点将她娶过门。

  郭魁推拖说还没攒够钱,他不只一次对秀芳夸口,要把婚事办得风光气派,才对得起秀芳。

  秀芳问腹中孩子怎么办,郭魁痛惜说暂不能要,秀芳那经过这事,不得已同意。她吃下郭魁弄来的坠胎药,胎儿打掉,她也病了近一个月,这期间郭魁一次未来,待她能踩硬下地,才听说巡警已换了新人。

  秀丽说在妹妹病时未敢告诉她,郭魁已去了山外的太平镇。

  秀芳不相信郭魁会忘了她,又是半年过去,郭魁音信皆无,她似乎才明白被郭魁抛弃了。她哑巴吃黄莲,有苦无处说,她没想过也没胆量去寻郭魁,似想,一个姑娘求野汉子娶她,人们还不把她当疯子?她心中的凄怨恐怕只有姐姐知道。姐姐劝她另找婆家,但十里八屯那有不知秀芳与郭魁的事儿,她是天仙也未必有人娶她,换句话说,就是有人娶,秀芳也不想嫁,她万念俱灰,自觉无颜再在碾子沟生活下去,告别姐姐,到百里外的静谷庵,削发为尼。

  ###讲完这段辛酸的往事,泣不成声。

  林小凤和翠莲怒瞪着郭魁,恨不得一枪打死他。

  “姓郭的,你害得我好苦啊,二十多年了,我在这儿庵院里,整日念佛经,对着佛灯打发日子,不是你,我能这样过一辈子吗?你当初不想娶我,为啥要糟蹋我,弄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的心咋那么狠啊。“###走到郭魁面前,一边哭一边抽打郭魁的嘴巴。

  郭魁的头捣蒜般磕碰着地,莫非内心愧疚了,他哭着说:

  “秀芳,你打死我吧,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

  女人毕竟是女人,###听郭魁这么说,停住手,抽泣问:

  “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我是成了尼姑,可我时刻都想报仇,老天有眼,真让我如愿了。”

  郭魁抹了把鼻涕说:“我该杀,秀芳,看在咱们那段情份儿,你就痛痛快快让我死吧。”

  ###恨恨地说:“情份?你知道情份,就不该把我睡个臭够,丢下我走了。”

  “我……”

  林小凤说:“二姨,犯不上跟这个无义的人再说啥儿,翠莲把他拉到岭后林子里蹦了。”

  郭魁说:“秀芳,我罪有应得,不过我死前要说的是,我……我没忘记你。”

  ###冷笑说:“你还想骗我?”

  郭魁嘴上说死,心里急切地在寻找活路,他知道秀芳是个刀嘴豆腐心的人,唯一的办法是骗住秀芳,他大喊着说:

  “秀芳,你可知道我为啥离开碾子沟吗?我是贪上官司了。”

  ###制止住欲扯郭魁的翠莲。

  郭魁心中透进一线希望,把刚编好的谎话一古脑讲出来。

  “秀芳,我为了攒钱娶你,与人合伙贩买大烟,这事儿让人告到警署,警署怕我跑了,调我去太平镇,一进镇就把我抓起来送到县城,我没法传告你,也不敢传信,怕牵扯上你,我蹲了一年多芭蓠子,后来多亏我一个磕头大哥当上县警署署长,放我出来,让我在太平镇当巡长,我赶忙去碾子沟找你,屯子的人都不知你去哪儿,我又到沟外,你姐姐两口子都死了,当真人不说假话,我以为你寻了短见,在山坡还给修了座空坟,我知道你在这儿出家,说啥也得接你还俗。”

  ###不大相信郭魁的话,不过姐姐确实是在她出家不到半年死的,这点郭魁说得对。

  郭魁流下泪,懊恨地说:“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我要是下死力找你,那能找不到呢……秀芳,我没啥说的了,你动手吧,我死在你手里,也算接续了咱们的缘份儿……”

  ###问:“你说的是真话?”

  林小凤说:“二姨,别信他的,这样人留不得。”

  “对,秀芳,外甥女说得对。”郭魁说着站起来,摇晃着往外走。

  ###脱口说:“站住!”

  郭魁接下去又演了一出戏,一躬身向门框撞去,头皮裂开,血流下来。

  ###下意识上前抱住郭魁,她恨他,但他毕竟是她终身唯一爱过的人,她没见他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刮,现在他跪在她脚下,又说出一番理由,她犹豫了,尤其他这个壮举,动摇了她的杀心,她喊来一个小尼,拿来药和布条缠住郭魁的伤口。

  “秀芳,你让我死吧。”郭魁说完昏过去。

  ###和小尼扶郭魁到另个房中,而后,她回返佛堂,呆然坐着。

  林小凤站在一旁,她痛恨郭魁,她想如果她是二姨,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示意林小凤与翠莲出去,她说想清静一下。

  林小凤走出佛堂,叮嘱翠莲看住郭魁。

  ###在佛堂坐了一夜,林小凤几次唤二姨回房,她都未动,后来林小凤睡着,醒来时窗外放白,从半敞开的门见佛堂里的二姨还是那么一个姿势坐着,她忙走到二姨身边,说:

  “二姨,天亮了。”

  “噢,你去把郭魁喊来。”

  “杀了他?”

  ###摇头说:“不,放了他吧。”

  “二姨……”

  ###脸色凝重地说:“小凤,二姨虽不信佛,也吃了二十多年的斋饭,佛经讲恶有恶报,善有善终,此次郭魁真的骗我,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二姨,你就是吃了心善的亏。”

  “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与他有这段孽缘。”

  “今天放了姓郭的,明白抓到杨家的人也放吗?”

  “杨家与郭魁是两回事。”

  “那杨家与我们到底结的啥仇?你说过要告诉我的。”

  “这儿……”

  “二姨不说,我就不放姓郭的。”

  ###厉声说:“你不听二姨的话?”

  林小凤见二姨生气了,不情愿地让翠莲去叫郭魁,但随即她眼珠一转说:

  “二姨,我送他下岭。”

  ###看透了林小凤心思,怕她中途下手,说亲自送郭魁到岭下。

  “小凤,这次没杀郭魁,也了去二姨的一桩心事,把枪还给他吧。”

  林小凤从里间取出手枪,递给二姨。

  静谷庵岭下,###独自送郭魁到树林边。

  郭魁千恩万谢,说以后常来静谷庵看望###,还说送钱物给###。

  ###说:“我已了断尘缘,没有所求,我放了你,不是相信你的话,你一肚子鬼心眼,二十年前你骗了我,二十年后,你骗不了我了,我知道你为活命才这样说的,人托生一次不易啊,你好好地活下去吧,临别之际,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话,多行善事,不然上天也不会饶过你的。”

  郭魁以为自己获救,是巧言善辩的结果,听了###一席话,他又气又羞,想自己一夜之中,出尽洋相,跪在女人面前求饶,倘若慧相信他的话,也算他凭本事逃生,可她……

  “郭署长,上马吧,老尼不送了。”###在一棵树下停住脚。

  郭魁翻身上马,跑了几步回过头。

  ###已转向回走。郭魁掏出手枪,慢慢地瞄准###的后背,他恨她,刻骨的恨她,当年他玩弄她,对她说了几句亲热的话,她就死缠着想嫁给他,那时他几次心烦地想除掉她,后来他奉命调离开碾子沟,以为永远甩掉了她,不想二十年后她竟还记着他,寻他报仇,这个报复心重的女人,说不定哪天又想起那桩事再来寻他,无毒不丈夫,干脆干掉她,以绝后患,他勾动扳机,连发三枪。

  ###背部中弹,蓦地回身,看着十几米外的郭魁,她脸色并不惊诧,是不是早料到郭魁这个动机呢?

  郭魁恐慌了,又放了两枪。

  ###胸前涌出血,她还是那样看着,嘴角挂着笑,好半晌,她轻如落叶倒下。

  郭魁如受惊的兔子,打马奔逃。

  静谷庵门前,林小凤与翠莲等着二姨回来,突听枪响,情知不妙,牵出马飞身上去,庵前至岭下是台阶,旁边有条溪径,林小凤和翠莲纵马顺溪径几乎是滑下去的,转眼间来到树林边,见二姨一身污血倒在地上,林小凤让翠莲把二姨抱回庵院,她猛抽马臀,向前方追去。

  郭魁边跑边回头看,眼看快上大路了,那儿人来人往,他想好了,回镇报告井谷、川岛,就说静谷庵藏着反日分子,他要亲自带队来把绑他的人全部杀掉。突然,他发现后面一团白光滚来,定睛细看,是匹白马,马上俯着一人,啊,那个女魔头追来了。

  林小凤俊眼瞪睁,不住地用脚跟磕着马腹,右手抽出匣枪,往前一伸,“啪,啪……”只见郭魁张开双臂,跌落马下,就在他挣扎着还没爬起来时,林小凤已到近前,她一提缰绳,白马前蹄跃起,踏在郭魁的腹上,郭魁惨叫着翻滚着。林小凤拨出另把匣枪,双枪并举,子弹如雨泼下,再看郭魁的脑袋成了烂西瓜。

  翠莲把###背回佛堂,连声呼唤,###睁开眼寻觅着,翠莲知道她在找林小凤。

  “二姨,她去追郭魁,你要挺住啊。”

  ###听明白了,头转向一边,她在等待着。

  “二姨。”林小凤踉跄跑进来。

  ###惨然一笑,微弱地说:“小凤……二姨命该这样死去,二姨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二姨,你不要说了,你不会死的。”林小凤猜出二姨想说的是她一再追问的事,此刻,她不想听了,她怕二姨说出来真会死去。

  ###眼睛的光泽在逐渐消去眼皮象有针线穿连着,往一起缝合,不,不能这样闭上眼睛,她努力地坚持着,欲把心中最后隐密说出来,那是……那是在碾子沟外的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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