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楼之我与武松的少年时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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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议论纷纷,一时潘金莲就成了阳谷县的名人,据说阳谷县报的娱乐记者马上赶来采访,但是潘金莲一概拒绝了。金莲的轰动除了自身的漂亮还与武大有关,人们还看到一个枯树皮般的老丑男人亲昵地扶着潘金莲下的车,看他们的关系这男人不应该是金莲的用人啊,一打听,原来竟然是这美人的丈夫!于是人们又不满起来:凭什么花总是插在这么一堆牛屎上呢?虽说如今时新美女傍大款,但是这矮小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大款啊?
总之,潘金莲与武大就这样令人惊奇地走进了阳谷县城人们的视界中,也同时重新走入了我的生活中。几天后,武大的烧饼店开张,请我无论如何去捧一下场子,我想肯定是要去的,不说武松这层关系,仅是我小时候天天想吃武大烧饼的份上也该去庆贺一下才是。但是我还是有些犹豫,那是因为我怕碰到金莲,这么多年了,我要怎样面对她呢?少年时的梦想、心中的隐痛以及传说中关于爱情的甜美,这些我要如何面对呢?我一直以为,爱情永远是少年时才拥有的美好,成年之后的人是难得寻找到了真正的爱情的,好比我天天生活在女人堆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美女向我献殷勤,但是那种让我砰然心动的感觉却从来就没有,只有金莲能让我心砰地一阵阵巨痛,这些年来,哪怕是我偶尔听到她的名字也会让我浑身发热啊。
我还是决定去了,在武大烧饼铺前,我看到许多人来人往,武大正笑容满面地招呼客人,我将贺礼给他,武大接过一迭声说能来就行了,怎还要什么贺礼呢?我让跟班点燃爆竹,在砰砰砰的热烈的气氛中一抬头看到一个女子正站在我面前,这不正是金莲么?几年未见,她似乎改变了许多,变得成熟了,但是岁月从来就不会使一个真正的美人容颜老去,而是会赋予她更多的风韵,她穿着很普通的麻布混纺的衣裳,却只能使她的盖世风华更为出采,她就静静地站着,眉宇带着浅笑,她的笑是一种凄楚的笑、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地美,恰如那朵孤独地开在清河中的莲花,在漫天晚上霞下仿佛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她就这样静静而立就足以使周围的一切失去存在的必要。我呆呆地看着她,往事历历在心头闪回,我不禁眼眶潮湿,没有来由地伤感。
她微笑着说:“你来了!好多年不见了!”
是啊,是啊!我能说什么呢?我说你过得还好吧。她轻声地说还好吧!她那一低眉的忧伤却没能逃出我的眼睛,我清楚地知道她过得并不快乐!她让我进屋吃茶,我客气地谢过了。王婆及一些其它宾客都过来向我打招呼,他们都以我能来而倍感荣光,我微笑着与每一个打招呼,并对武大说以后狮子楼上用饼你就直接送去吧,等几天我与你签一个合作的合约。武大高呼一声好,说西门庆真是念旧情的人。众人一起附合,唯潘金莲一言不发,但我能感受到她沉重的目光,这种目光使我很不自在,我忙站起来告辞走了。武大追在后面说:“有空就多过来坐坐!”
第十节
世人都认为金莲是一个水性女子,而我也是一个风流人物,因而认定我们走在一起是苟合。其实这种事放在今天,还不是比比皆是,人们为何对今天的滥情滥交持宽容的态度呢?我敢这样说历史上从没有哪个年代的“小姐”如今天这样的多。从另一个层面讲,我与潘金莲绝对是那个时代的先峰与潮流人物。这到底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我们本身感情退化呢?这有待有识之士来商榷,非本文所能说清了。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抹掉一些施耐庵毁誉我的烟尘。
大宋景佑11年,阳谷的夏天出奇地热,持续的干旱使得民不聊生,常听说有人干死在路上的消息,都说这是凶年的征兆,梁山上有一帮匪徒挟地利而滋扰民众,方腊的势力也更大了,朝廷为此大伤脑筋,但是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有钱人的娱乐反而到了疯狂的地步,狮子楼的生意竟然一日好似一日。但是武大的烧饼却在阳谷有些水土不服,生意清淡得很。武大向我诉苦说这是因为阳谷的面粉没有清河的好,可能也有这一个原因。
武大爱上了酗酒,生意不好他便早早收摊回去唉声叹气地喝酒,喝高了就强拉金莲行房事,因此住在那条街的人常看到武大家天不黑就关了门,不一会儿就会传来金莲的痛苦与哀求声,王婆作为老乡很委婉地劝了武大了几次,反倒是金莲被折磨得更凶。
武大开始只是在自己的门面摆一个摊点,后来生意不行,他就只能挑着担子串街了,金莲负责守摊,但是武大很多疑,总怀疑金莲会趁他不在时与别的男人偷情,这也难怪,任何一男人(尤其是武大这种自身其貌不扬而没有什么能力的男人)都会对这样一个漂亮老婆有些不放心的,何况这个老婆还有做“小姐”的经历?只是武大的多疑也过了些,据王婆对我说,武大常在外没卖几个饼就会莫名其妙地挑着担子回家去看看,金莲有几次说他不该这样饼都没卖就回家来,武大就会发脾气,当着很多人的面骂金莲,金莲要是哭了他才会得意地向四周的人说看我老婆还是怕我的。
武大在床上其实也不行,他只看到金莲脱掉衣服就会早泄,他真正没有办成什么事,但是他学会了整人,基本上是一个性虐待狂,他会在折磨金莲时看到金莲痛哭求饶才会达到是莫名的兴奋。武大白天在人前却又是一个忠实本份的老实人,许多人欺负他也就是陪笑脸,他唯有也只有在金莲前才会打回一点男人的尊严,这就更加让他向变态的路上发展。总之金莲跟着他可以说是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而金莲曾亲口对我说过,她当初嫁给武大就是看中他人老实,在对爱情不再奢望的情况下只求过一点安稳地日子有什么不对呢?只是她事与愿违。
有必要说明,我说这么多武大的不是,并不是为了我解脱,而是想说明什么事情的发生都有着其必然的外部环境促成。许多怕妻子红杏出墙的男人其实不知道正是其自己逼得妻子不忠的。
王婆又一天去找我办事时说到了他们,一说三叹,末了说:西门啊,都是老乡,你又说话份量重,不如抽空跟武大说说,也去安慰一下金莲那妞子,她再这样下去只怕活不长的,你没看到她瘦得风吹得跑的样子。我感觉到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一揪,那种痛啊让我如此难忘,原来爱就是持续的心痛?
在一个炎热的午后,狮子楼中正好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就决定去看看金莲,我在路上想好了说些什么,但是当我一见到金莲却一句话说不出来,金莲真的已经瘦到了一阵就可以吹跑的地步,脸苍白地憔悴,原本性感如玫瑰花瓣般的嘴唇也毫无血色地如同黄叶般枯萎了,原本深井般的眼神也有些游离了,看人时仿佛不认识你似的。她只是机械地让我坐,送上一杯凉茶就无语了。
我真想哭,这是潘金莲么?是那个在清河畔发出银铃般笑声的金莲么?是那个在清河狮子楼中冷艳骄傲的金莲么?我缓缓说你过得还好么。她一怔然后终于流下了二行清泪,但她很快抹去说还好,日子嘛,或许我以前太风流了,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呢?
我说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没有错的,你可以重新选择的。金莲怔怔地看着我,喃喃地说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可是,可是,你这样做,以自己一生的幸福为代价值得么?你这样做只会让一些爱你的人心痛。我反问她。
果然她怔怔地看着我说:“不值吗?真的不值吗?爱我?谁还爱我呢?”
我很想把她抱在怀中,对她说:“有的,我,我一直都默默地爱着你啊!”可是我却一个字说不出来。我站起来要走了,我走出很远,金莲突然在背后喊我说:“西门,你有空就过来看看我吧,我也没什么说话的人。”
我回头看着,她正楚楚地站在阳谷纷繁的街市中,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泪痕犹未干,我郑重地点头。一转头却看到武大远远地挑着担子回来,他的样子十分奇怪,因为他个子矮,又是O型腿,担子两头的箱子与他身型差不多高,远远地就如同三个黑色的箱子一起摇摇晃晃地移过来,他远远地高声喊我,脸上的枯树皮也早裂开了。我礼节性地问今天生意还好吧。他说唉,不行啊,当初真不该到阳谷来。我只好沉默,看他的意思似乎还怪我让他来的。
我与他简单说了几句后就走了,走出很远,武大掉头吹嘘似的对他身边一个挎竹篮卖梨的少年说:“他就是西门庆,狮子楼的总经理,我老乡跟小兄弟。”那少年哼一声。
我走着走着发觉有什么不对,脖子上感觉有些凉嗖嗖的,细想似乎正是那个挎着竹篮的少年让我不舒服,他的目光阴冷有着一股子杀气。日后我才知道这正是卖梨子的郓哥,不过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我远远没有想到他会利用武松来报仇。
我几天后又去找金莲,与她一起聊天,聊童年的美好回忆,她果然高兴了许多。有时我还会喊王婆一起过来聊聊,我们说着清河方言,无拘无束。我喜欢看着金莲笑时的样子。我们也聊武松,只是武松离我们太久了,已经成为一种久远的传说。王婆这天忽然感慨似的说:“其实啊,如金莲这样的妞子要是嫁给西门才是绝配啊!”她一句话说完,我们都愣了,王婆这才连声说该死,老身该死乱说话,该掌嘴才是。而金莲的脸上分明泛起了红晕,就如同小时候一样。王婆的缝纫店有顾客到,出去招呼生意去了,我在金莲脸上红晕还未退尽时抓住了金莲的手。她的手因为做太多事已经不再如以前那秀美了,我一生抓过无数双美人的手,但是没有哪一只如此让我紧张,我的手已经出了汗。金莲的手挣扎了一下,我握着她的手如同握着自己稍纵即逝的梦想,哪会让她轻易挣脱。她的脸上红晕又泛起,还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她哀求似地说:“西门,别这样。”
可这声音对我而言无异于是一种鼓励。我说:“金莲,我想告诉你,还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爱你,那就是我。”
她抬起泪眼看着我:“西门!我为什么这样傻啊!”
门帘响处,王婆风风火火地撞进来,我与金莲忙缩回手,王婆咳一声说:“啊,我什么也看到,金莲我的剪刀可能落在你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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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开始的,终究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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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我一直不反对由本欲可以达到两情相悦,但是一般来说欲灭则情淡,因此我更珍惜由情而产生的欲,情到浓时欲自强。人生诸般美妙概莫能外,我早说过,我从来不缺女人,但是我欠缺的是情,真正的爱情。哪怕这“情”是偷来的,或者愈是偷的便愈是为此着迷,我与金莲的关系便是如此。我在王婆的房后又租了一间房,平日让王婆给打扫一下,并不是传说中那样由王婆提供的房间。
金莲也为此欣喜不已,起码她的脸上有了血色,嘴唇也红润了起来。我们共同感受着这种情欲带来的无以描述的愉悦。金莲多次在激情过后躺在我怀中哭泣着说:“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傻?自己把自己逼上痛苦的深渊?”我也流着泪说:“那是因为我们都太年轻了!”是的,金莲走到今天我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处女情结,我会对金莲说我爱你,跟我结婚吧!金莲不至于嫁给武大的。但问题是,世上的事都是在后悔时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这天金莲又在我身上不肯起来回去,女人就是这样,她们往往会为了情而忘了一切,我劝她说,武大马上就要回了。金莲说他回来了正好,我想跟他离婚,从此后跟你过。我感到好笑,这不是说办就能办成的,不说武大是武松的哥哥,但是我也是在阳谷县有头脸的人物,真正闹开了对我没有好处。金莲见我沉默,就冷笑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玩一玩就算过了?或者事业永远都比爱情重要?”
我抚摸着她仍旧光洁的肌肤与被武大打过的触目惊心的伤痕无言以对,是的,金莲的话是一针见血的,在以前我可以豪情满怀地说:“我要爱情,可以不要事业与地位!”但是今天这个命题真的摆在我眼前时我却犹豫了,我真的可以做到丢下一切带着金莲走吗?我沉呤良久对她说:“你别使性子了,这事得慢慢来,武大那边我想办法解决了就好了。”我连说带哄总算把金莲哄走,我想事业与金莲,要我舍弃哪能一头对我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但是怎样才能好好解决武大与金莲呢?劝武大休了金莲?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就算杀了他,武大也是不会同意放弃金莲的,我苦恼不已。
正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样,我与金莲的暧昧关系也终于传得外人知晓了。金莲身上的伤痕更多了些,金莲哭泣着告诉我武大已经听到风声,晚上回去折磨她更厉害了,她几乎是竭斯底里地抱着我说:“西门,你救救我好么?”我眼泪长流,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鞭子抽在我的尊严与心上,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对于武大,不能使出任何手段。
正在我为此苦恼时,阳谷县城发生了一起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事件,这个事件再一次让我与金莲置于无地自容地地步。因为这个事件与武松有关,那就是武松将阳谷县城外景阳岗上的老虎给打死了!武松是一个走到哪都会发生大事件的家伙。
武松失踪了几年,却是以这么一种新奇的形象出现的。据传,那天武松从柴进的流氓窝中与宋江分别后潜回到清河县,当他走到景阳岗时多喝了几杯,壮着酒劲居然把一只常害人性命的老虎给打死了。这只老虎雄居在进阳谷县的必经之道上,搞得阳谷县人惊惶惶惶,但是这只老虎竟然给武松打死了。一帮猎户抬着老虎、拥着武松招摇过市,武松当了英雄,此时他的酒还只刚刚醒!武松成为英雄是一个偶然也是一个必然,偶然性在于他偏偏遇到了老虎、必然性在于他本身就是一个亡命之徒,能赤手打死老虎也属正常。
武松志得意满地走在阳谷街上,接受民众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