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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挽澜记-第21部分

小说: 挽澜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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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没有结束,他的手就滑上来,抚摩着肩膀与胸膛,将衣结一一解开。外衣完全敞开之后,里面只剩下一件白色中衣。那双手隔着一层滑凉的丝面在胸前抚摸揉捏。景昭闷哼一声,舌尖立刻被他轻咬了一下,堵在口中的轻笑声也逸出来。 
  嘴唇分开时,气还未喘匀,瓷质的壶嘴又贴到了嘴边,只是贴着嘴角倾倒,一半流进嘴中,一半就沿着下巴滑下。潘濯贴上来,舔吻着他的嘴角,截住流溢的酒液。吻着吻着,就从嘴角回到了唇上,让他完全没了喝酒的余力。 
  虽说喝不下去,酒壶的倾倒却没有停止。色泽鲜艳的酒水顺着脖颈流下来,洇湿了中衣,然后贴着皮肤往下淌。冰凉的液体让景昭不禁打了个寒颤,皮肤上就起了一片寒栗。潘濯贴住他的嘴唇,用气声道:“一会儿就不冷了……”嘴唇就离了他的唇,吻过下巴,在颈上流连。景昭仰起脖颈,在视觉的缺失中专心感受着唇舌的触感与温度。 
  他的唇很烫。覆在喉结上轻轻吮吸,然后滑到锁骨,在那里留下细碎的牙印。 
  景昭浑身都烧起来,方才被浇了一身酒水的寒意早已荡然无存。潘濯还在火上浇油,嘴唇印上湿透的丝衣下若隐若现的两点暗红,然后伸出舌尖,隔着半透明的衣料,舔舐磨蹭。景昭猛地挣动了一下,咬着嘴唇忍住了声音,呼吸仍是不由得粗重起来。 
  潘濯舔了舔嘴唇,看他身上纵横染着着鲜红的酒痕,皮肤上也开始现出酡红的颜色,便无声地笑了笑,解了外袍扔在脚下。然后,伸手拆散他剩余的衣物。 
  闭了眼感受着,那双手的掌心顺着膝盖抚向大腿内侧,然后满含诱导地将自己的腿打开,接着,嘴唇也落上去。景昭仰了脖颈轻轻喘息着,开始转动手腕寻找那个系住的结,再这么着,自己要被他整死了。 
  潘濯换了个姿势,在他打开的腿间缓缓跪下去,然后凑向他的腹下。手心下滚烫的身躯突然一僵,一个低哑的声音道:“子渊,起来,地上寒气重。”潘濯又朝前凑了凑,“没事,垫了衣服。”抬手扶住他已经挺立起来的欲望。景昭绷直了一下,克制住逐渐崩塌的理智,再次道:“起来,你不必这样……”潘濯沉默了片刻,低道:“你从前如何对我的,我都记得。”不等他继续阻止,唇已经轻轻贴上顶端,啜饮似的轻吻着。 
  景昭倒抽一口凉气,低低呻吟出声。贴在自己下身的嘴唇,就停在顶端亲吻着,伸出舌尖一点点撩拨。眩晕的快感冲上脑海,只张着嘴喘息,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温柔而滚烫的刺激突然离开,一股细细冰凉的水流顺着笔直的挺立流淌下来,稍稍降低了快将血烧沸的温度。可是下一瞬,湿滑的舌尖和软烫的嘴唇重新贴合上来,迎着流淌的酒液,开始自下而上地舔吮。这样冰冷与炙热交融的刺激逼得他快要崩溃,片刻,抖着嘴唇开始艰难出声:“让开,子渊……”酒液的流淌立刻停止了,接着,湿热的口腔包裹上来,舌面抵住前端开始一下下摩擦。 
  景昭的手指痉挛着扯住绳结的尾端,一点点将它拽下来。爆发的前一瞬终于脱离了绸带的禁锢,景昭猛地站起抽身出来,椅子哐一声倒在地上。 
  堪堪慢了那么一忽。景昭方一扯掉蒙眼,就见潘濯仍带着有些发懵的神色跪坐在地上,色泽艳红的嘴唇喘息不定地半张着,脸侧、嘴角都溅上了白色的浊液。 
  潘濯抬眼看他,下一瞬就被扣住胳膊拽起来,腰下一紧一松,被紧紧压在了桌上。 
  景昭眼睛都有些红了,擦拭他脸颊的手指却还柔缓。潘濯看着他,哑声笑道,“你怎么解开了……” 
  没有得到回答。手指从脸侧挪走,滚烫的嘴唇立刻压覆下来,带了压抑着的掠夺感,开始咬噬嘴唇,将舌绞缠在深处。 
  潘濯想推推不开,想叫也叫不出,被吻得喘不气来。等到他开始唔唔叫起来,景昭终于松了口,立刻又咬上他耳垂,用牙齿轻轻碾着,手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身下的硬挺贴在腿间抵磨。潘濯的身上潮红一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抬起一只手抓住他肩膀,“地上……嗯,衣服里……”景昭松开他,两下从那件外衫里翻出了装脂膏的小盒,然后再次覆上去,咬住他的脖颈。潘濯反手抱住他的脊背,喉结滑动了一下,呜咽出声。 
  手指带着滑腻的脂膏探入体内,指腹在里面揉按了几下又退出去,接着便是两根手指一起挤入。潘濯颤抖了一下,手臂圈得更紧,他今天太急了些。 
  很快,景昭又吻上来,方才的疯狂与急迫已经消退,只抵着他的舌尖轻舔,与之相反的是下身的强横,抵住之后立即向里缓缓推进去。潘濯皱了眉头调整着姿势,光裸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抬胯配合着过于快速的侵入。景昭停顿了一下,双眼沉黯地吻向他眉间,听着他小口地急促喘气,身上也渗了一层汗水。心里一颤,便不再动弹,忍耐着等他适应。 
  片刻,潘濯呼了一口气,侧头吻向他颈侧,发僵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景昭的手滑向他的胯骨,扣住了,腰下就开始动作。潘濯仰躺在桌上,一声声低吟起来,手指抓住身下的毛毡,倏地攥紧。动作不断加快,一下下急速擦过体内的那处,逼得他有些痉挛地扭动起来。潘濯一把抓住覆在身前的肩膀,破碎地呻吟道:“慢……慢一点……” 
  景昭俯下身,喘着气低低笑道:“这时候……怎么听你的……”动作却慢了,缓缓地摩擦着向外抽。潘濯放松了身体,舒了口气。 
  这口气舒了一半,景昭蓦地一挺腰,重重撞上那处敏感,直插进最深处。潘濯猛地反弓起腰身,似一弯虹桥忽横在了水上。景昭看着他半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直到身体慢慢躺平,那一声长吟才脱口而出,粘腻而绵长,勾得自己肺腑都痒了。于是,接下来他只剩下高高低低牵扯不断的呻吟,再没余力说什么快些慢些的话。 
  等西沉的太阳也变作酡红颜色的时候,这一场欢情方才结束。暖色的夕光斜照进屋里,将屋内笼上一层薄薄的光晕。潘濯横在桌上,犹在轻轻喘息,遍身的汗水在夕阳的斜晖里反着淡金色的光。他发簪坠了一半,松散着乌髻,额上鬓角的碎发都被汗水浸了,贴在颊上,带了一脸慵懒的神色,看着门外的夕阳。景昭单手撑在桌上,将他脸上黏的发丝挑起来,抚弄整齐,问道:“我让下人去准备些水?” 
  潘濯慢慢转头看向他,沙哑道:“我让刘婶他们都回家过节去了。”景昭想了想道:“也好。反正天还热着,待会多兑些凉水擦洗了便是。”潘濯嗯了一声,勾着他的脖子起身。 
  等两人穿戴齐全,迈出门去,那一颗橙红的夕阳已沉了小半边,红的紫的晚霞染了西面的半边天幕,艳丽非常。刚要往后面的卧房走,却听前门急急一阵脚步声,跑进一个锦衣少年来。这孩子生的剑眉星目,一路大笑跑过来,嘴里叫着“我可算出来了”,边冲着潘濯身上扑。 
  潘濯脸上的情潮尚未尽褪,两腿还有些打颤,见了这架势,只得慌忙朝后躲。景昭上前一步,将那扑过来的小老虎一把拦住,笑道:“怎么现在就跑出来了?” 
  景明扬了扬眉毛,顺势挂住景昭的肩膀,咧出一口白牙:“反正无事,我作甚去磨那时间,不如出来找你们消遣。是吧二哥~”又朝正往书房里躲去的潘濯喊了一声:“嫂子~” 
  潘濯脊背一僵,深深一个吐息。转身朝他笑眯眯道:“哟,来吃晚饭啊。巧了,今天有醋椒鱼。” 
  景明浑身一个寒颤,立刻改了口:“呃,濯哥,要不我晚上回宫里吃吧老出来也不好,还是不劳您老下手了古人云君子远庖厨……”景昭摇头笑起来,心道他现在哪里有那个闲趣给你做鱼。 
  数月前,潘濯心血来潮跟着帮佣的刘婶学做醋椒鱼,每每端出来的东西惨不忍睹。不管是何味道,总得逮个人尝尝不是,既然舍不得毒害景昭,就得另寻冤大头。头两次恰逢景明跑出宫来蹭饭,便软硬兼施叫他吃了两回,小王爷从此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吃潘濯手底下出来的东西。 
  潘濯干脆笑着转回来,朝景明万分和蔼道:“明日把《孟子梁惠王》抄十遍,然后回来告诉我你方才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景明苦着脸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耷拉了脑袋不动了。 
  金乌西沉,夜风裹了鲜果香花的气息吹拂过来。满架的柔枝绿叶便摇摆着沙沙作响,等待着夜晚降临之后,架下的笑语欢声。七夕夜,几多欢情,年年并在此宵中。 
   
   
   
  番外二 寒云坠琼芳 
   
  此番外CP是【潘景】、陆白,雷的同学请绕行=v= 
  离冬至还有三日,天气愈冷,日日阴霾。 
  冬节的时候,皇家祭天,民间也要祭祖,于是宫里宫外都开始忙活。 
  陆含章刚到了白府书房,还未跨入,就见鬓发苍苍的平昌公从门里迈出来,负了手走得很慢。白琚在后面随着,见了他悚然一惊,又垂首下去。陆含章连忙避让行礼。 
  平昌公微微驼了背,走到他身边时停了一下,抬眼上下打量,半晌道:“哦,陆大人……”陆含章俯身揖道:“是,老大人。”审视的视线停留了许久才挪开,然后似是有一声轻微的叹息,脚步就慢慢离开了。陆含章直起身,看白琚将他父亲送到门口,又闷不吭声地走回来,踏上台阶,与他擦身而过,回到屋里。 
  陆含章默默举步跟上,将几步之外的白琚一把拽住,一个转身摁在墙上。白琚抿着嘴看他,一双眼眸直直盯住他的,神情像极了现下的天色。闭上眼不看,低头贴上去,亲吻就变成了恶狠狠的咬噬,迫得他张开嘴,承接更深更急迫的掠夺。白琚垂手站着,既不推拒,也不迎合,任他折腾,过了一会,渐渐有了些唇舌的回应。 
  两人的嘴唇分开的时候,白琚偏过头去,低道:“差不多了就走罢。我这几日都不在,要与亲眷回乡祭祖。”陆含章咬牙切齿地贴上他耳边:“顺便见了泰山,娶了娇妻么。”白琚扭过头,在寸余的距离里与他对视,眼里的寒意直渗到他骨头里。然后抬手一搡,将陆含章推开了几步。 
  白琚垂眼理好自己的衣裾,冷笑道:“怎么,我回去做甚么还用报备给陆大人?”说罢径自出了书房。 
  冬节前后百官绝事,天子移驾融山行宫避寒,融山下出温汤,依泉建宫。接连几天瑞雪,丰年在望。 
  冬云压顶,行宫御苑内四望皆白,只一座幔亭立在中央,黄帐低垂,帐底水汽蒸腾,烟雾氤氲,几名宦官侍立在外面。 
  亭中一方水池,汉白玉砌甃,温泉自山下流入苑中,自亭内北角的兽首口中汩汩吐出,又自南角的水道流出泉池。池边一张卧榻,旁边的矮几上摆着茶具,靠后立了座衣架,搭了几件衣服。 
  潘濯从水里的石阶上站起,趟着齐腰深的水走到挨着卧榻的对岸,扒在池沿上。景昭从榻上坐起来,朝池里道:“闷不闷?”见他点头,便起身拉起了一边的厚幔帐。 
  没有风,冷气自这边漫进来,将亭里的闷热散了些。外面的内侍立刻跑过来,接手将幔帐卷起系好,又被屏退到一旁。 
  潘濯将手臂叠在池沿上,仰头道:“下来么,穿得这么薄别冻着。”亭里虽开了一面的帐子,有热气蒸着,也不觉冷。景昭走回榻边,仍是应了声“好”,将发冠取下挂在衣架一头的搭脑上,脱去鞋袜,又去解衣带。刚要脱中衣,忽听潘濯招手道:“景昭。”闻言走过去,俯下身来看他。潘濯微笑着站直了身体,突然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上了他的衣襟。 
  亭外的内侍们忽地听得帐内水声大作,哗哗响了几声又寂静下来,虽是疑惑也不敢进去查看,仍是在帐外立着。 
  幔帐里四处都是水迹。景昭苦笑着,将湿透的中衣艰难地解开剥下。潘濯笑吟吟地接过湿衣,团了扔回地上,又将他的簪子也拔了“当啷”一声扔上去,只拿手指一下下顺着他往下淌水的头发。 
  景昭转身将他扣住,长长吻了一计。见他脸色终于有了些绯红的血色,又用手指去抚他脸颊。两人在水中的阶上坐下,热腾腾的水面正浸到胸口,白气弥漫,视线朦胧。景昭将他一双腿搭在自己膝上,就着温汤揉按上面的穴道。自入了冬,潘濯就伤痛不断,整日脸色青白,恹恹地缩在屋里不愿动弹。好容易被拖来融山,每日在温汤里浸着,风痹之疾就缓了大半。 
  潘濯的手有下没下缠弄着他飘荡在水里的头发,侧身看着外面一片惨白寂静的雪地和愈发阴郁的天色,道:“节前的时候,白公是不是向你求过旨?”景昭手下一停,如实道:“有。请我降旨赐婚。”潘濯也不问他最后准了没有,却道:“君瑜上下几个都是姊妹,只他一个独子,这些天有他打熬的。这事,含章知道么?”景昭将手掌覆到他膝盖上揉着,“当时是御书房里,他恰好就在,脸都白了。” 
  临来几天,潘濯再没见过两人一道去找他闲聊,都好似刻意错来了时刻,一个前脚走,另个后脚便来了,说话心不在焉,脸色也都不好看。 
  静默了一会,景昭劝慰道:“这事你操不来心,只能等着他们了结。这两人朝上朝下总还见着,这些年了,心中都有数。” 
  潘濯将手阖在他手背上,放下腿来挨着他坐好,转了话头道:“也是,这话我说了本也无用。”又将手搭上他肩膀,“累不累?转过去我帮你捏捏。”景昭摇头,“这有什么累的。”仍是顺着他的手劲侧过身去。潘濯用手指挑了他身后披散的湿发,拨到一边,露出片象牙白的脊背,手指揉上肩颈,推按着皮肤下有些僵硬的肌肉。 
  景昭舒了口气,闭上眼睛。须臾,忽然道:“子渊,这一年里,我们见了几天。”潘濯撩了些热水倾在他肩上,继续揉捏着笑道:“算上今天,正是一百三十七日。”景昭摇头道:“哪里有一天是囫囵的。” 
  两人相聚,都是在潘濯的那所小宅院里,有时能呆一昼日,有时说说话喝杯茶便得走。景昭多是近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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