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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喋血的权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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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刘舆秘不发丧,私下作出了一个决定。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
  成都王司马颖站在冰冷而潮湿的牢房中,凝望着狭窄的囚窗外那一角黑暗的夜空。
  邺城的天空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钥匙开门声。司马颖没有回头。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狱吏田徽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诏书”。
  年轻的王爷很认真地读了一遍“诏书”,忽然明白了什么,抬头问田徽:“范阳王死了吗?”
  田徽说:“不知道”。
  司马颖又问:“您今年多大?”
  田徽说:“五十。”
  司马颖问:“知天命了吗?”
  田徽说:“不知道”。
  司马颖忽然咧嘴笑了一下,把目光又转向窗外。
  片刻之后,司马颖转过头来。田徽看见这个年轻王爷的目光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他听见司马颖说:“我死之后,天下安乎!?不安乎!?我自放逐,于今三年,身体手足不见洗沐,取数斗汤来!”
  两个儿子在一旁放声大哭。司马颖挥了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了出去。
  司马颖洗沐完毕,把头发散开,头朝东而卧,对田徽说:“动手吧。”
  田徽上前,用绳子勒死了司马颖,随后又杀了他的两个儿子。
  司马颖死时年28。
  在八王之乱中丧命的,司马颖是第六个。
  司马颖死后数年,河南开封突然有传言说他的一个儿子藏匿在民间,年已十余岁。东海王司马越闻讯,立刻派人杀了那个孩子。
  至于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司马颖的后人,司马越懒得去查。
  

六 一根又一根往上加的稻草(1)
光熙元年(306)十一月十七日夜,司马颖死后仅月余,西晋帝国的第二代皇帝司马衷吃了一块有毒的饼,第二天就在显阳殿驾崩了。
  谁在饼中投毒?
  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三日后,东海王司马越拥立惠帝之弟、豫章王司马炽为帝,改元永嘉,是为晋怀帝。
  惠帝司马衷在位十六年,死时48岁。
  他的死,无论对于帝国还是对于他自己,都是一个解脱、一件好事。
  综观其一生,在父亲武帝的眼中他是一个傻儿子、一个过渡人物;在母亲杨太后的眼中,他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需要人呵护的孩子;在妻子贾皇后眼中,他是一个废物、一个摆设、一个等着戴绿帽子的名义老公;在诸王眼中,他是一个傀儡、一个玩偶、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在群臣眼中,他是一顶象征性的冠冕、一件空洞无物的龙袍;在百姓眼中,他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则百听不厌的笑话;在历史眼中,他是一个昏庸皇帝、一个无知天子、一个警鉴后世的反面教材……
  他什么都是,可似乎很少被当成一个人。
  如果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那么他起码可以守着一亩三分地,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庸幸福;起码不会三更半夜从被窝里被人拽起来,逼着签署杀人的诏书;起码不用三天两头被人推到两军交战的枪林箭雨中,吓得魂不附体;起码不需要永远活在历史中被遗“笑”万年……
  然而,他的确是一个皇帝。
  而且君临天下整整十六载。
  这就决定了他所有的幸与不幸。
  一千多年来,当人们一次次嘲笑那句“何不食肉糜?”的“名言”时,似乎也不应该忘记,他还说过一句——“嵇侍中血,勿浣也!”
  陆续发动政变的八王先后死了六王。除了东海王司马越,就只剩下困守在长安孤城中苟延残喘的河间王司马了。
  同年十二月初一,太傅司马越以怀帝名义下诏征召司马入朝担任司徒。
  司马忐忑不安地走出了府邸。
  时值深冬,天地一片肃杀。一架孤独的马车缓缓驶离了长安。车里坐着司马和他的三个儿子。呼啸的北风掀起一角车帘,司马遥望了一眼在他身后逐渐模糊的长安。
  他不知道等待在他前方的到底是一个机会还是一个陷阱。
  可他别无选择。
  如果他不奉诏,司马越一声令下就可以把孤城长安夷为平地。
  今非昔比了,他早已不是那个拥兵自重、坐镇一方的河间王了。自从赵王司马伦篡位称帝后,他忽然发现,原来皇帝是人人可以当的,只看你能不能把握机会。从那以后,他不失时机地参与了每一次政变。可奇怪的是,每当他觉得距离最高权力仅有一步之遥时,冥冥中总有一种力量把他推离权力中心,那一顶金光闪耀的天子冠冕总是离他更远。直到他众叛亲离、孤身一人在太白山中采野果充饥、饮涧水止渴时,他仍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数日后,来自长安的这辆孤独而惶惑的马车驶进了新安地界的雍谷。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将军叫梁臣。
  梁臣是南阳王司马模的部下。
  司马模是司马越的亲弟弟。
  梁臣是奉命前来“迎接”他们的。办完公事后,梁臣即刻带领人马绝尘而去。
  司马的马车永远停在了雍谷。
  风雪拍打着它。车里的四具尸体很快就冻僵了。
  在八王之乱中丧命的,司马是第七个。
  该死的都死了。东海王司马越笑到了最后。
  踏着同姓诸王的鲜血和骸骨,司马越迈着矫健的步伐登上了帝国权力的顶峰。
  他开始呼风唤雨了。
  永嘉二年(308)二月,司马越杀死了曾经多次被立为太子的司马覃。
  永嘉三年(309)三月,司马越突然派遣军队入宫,当着怀帝司马炽的面逮捕了十几个大臣,旋即将他们全部诛杀。新皇帝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刚培植起来的一干亲信身首异处,只能垂泪叹息。几天后,司马越又将宫中的所有宿卫军官全部罢免,让自己手下的将军和东海郡士兵入宫宿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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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一根又一根往上加的稻草(2)
《晋书》称此时的东海王司马越“专擅威权,图为霸业。朝贤素望,选为佐吏;名将劲卒,充于己府;不臣之迹,四海所知”。也就是说,司马越正在加紧积蓄实力,随时准备篡夺帝位、称霸天下。
  然而,此时此刻的西晋帝国,想称霸天下的又何止他一人!?
  帝国西北,匈奴刘渊于永兴元年(304)据左国城(今山西离石市东北)自立为汉王,此后逐年南侵,声势日盛,遂于永嘉二年(308)在平阳(今山西临汾市西南)称帝,国号大汉。帝国西南,氐人李雄亦于永兴元年(304)据成都称王,光熙元年(306)称帝,国号大成。
  帝国东北,鲜卑的四大部族慕容氏、段氏、宇文氏、拓跋氏各自割据一方,连年混战。
  除此之外,江夏地方则有张昌邱沈之乱;江东有陈敏之乱;邺城有汲桑之乱;汉中有流民邓定之乱;南阳有流民王如之乱;湘州有刺史杜彛摇
  西晋帝国到处是烽火狼烟。
  司马越还没有得到天下,天下早已分崩离析了。
  自永嘉元年(307)以来,汉王刘渊的前锋、安东大将军石勒便率领他的数万铁骑横扫中原,所向披靡。永嘉四年(310)十一月,石勒渡过黄河,大军直逼洛阳。
  眼看京城危在旦夕,司马越不得不挺身而出,率军开往许昌迎战石勒。
  永嘉五年(311)二月,石勒攻陷许昌。司马越忧惧不已,随即又获悉怀帝司马炽发密诏给青州刺史苟晞,命苟晞###他,司马越顿时急怒攻心,于三月十九日暴毙在项城的行营中。
  司马越一死,晋军群龙无首,无心恋战,只好扶着他的棺柩向东海郡(今山东郯城县北)方向逃窜。
  堂堂西晋帝国的正规军,此时变成了一支凄凄惶惶的送葬队伍。
  石勒闻知司马越死讯,立刻亲率一支轻骑兵在后面穷追不舍。四月,石勒在苦县(今河南鹿邑县东)宁平城追上了晋军。石勒一声令下,凶悍的胡骑呼啸着冲进晋军队伍,开始狂砍滥射。毫无斗志的晋军士兵丢盔弃甲,争相逃命,被胡骑杀死和自相践踏而死者堆积如山。
  十几万军队转眼之间全军覆没。
  躺在棺材里的东海王司马越绝对想不到,他死后还有十几万帝国士兵做他的陪葬品。
  这天夜里,石勒剖开了司马越的棺柩,一把火焚烧了他的尸体。
  看着熊熊火焰中飘起的缕缕青烟,石勒大声说:“乱天下者,此人也!吾为天下报之,故烧其骨,以告天地!”
  随着石勒的话音落地,“八王之乱”落下了帷幕。
  然而,石勒的闭幕词并不准确。
  乱天下者,难道仅仅是此人吗?!
  这些年来,内有宗室群王骨肉相残,外有异族胡人相继侵扰,上有军阀官吏肆机反叛,下有流民百姓揭竿而起,中间又有谋士幕僚上下撺掇……人人唯恐天下不乱,人人都想南面称孤!要把这一切归罪于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仅是失之武断,甚至是失之荒谬了。
  司马越死后仅六年,即公元317年,西晋覆灭。
  如果说西晋帝国是一只不堪负荷而最终被压垮的骆驼,那么,东海王司马越充其量只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先他而死的七王,难道不是另外七根稻草?在“八王之乱”中趁火打劫的各色人等,包括他石勒本人,难道不是一根又一根往上加的稻草?
  乱天下者是谁?
  答案只有一个:是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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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生反骨(1)
南朝宋文帝元嘉二十九年(452),一个秋风萧瑟的午后,东阳公主百无聊赖地倚在门边,瞟了一眼立在廊下的这个装束怪异、脸色蜡黄的女巫,没好气地对婢女鹦鹉说:“这就是你说的女神仙?”
  “回禀公主,她可厉害着呢,奴婢不敢欺骗公主。”王鹦鹉焦急地说,回头扯了扯女巫严道育的衣袖。
  严道育双目微闭,一声不吭。
  “听说你不吃五谷?那你吃什么?” 东阳公主问。
  “小民什么都不吃。” 严道育说。
  “那你怎么活?喝西北风?” 东阳公主一脸讥笑。
  “小民不喝西北风,” 严道育绷着脸说,“小民只吸食日、月、星三光之精气。”
  “嗬嗬!” 东阳公主笑得更大声了。
  “严神仙不但不吃五谷,” 王鹦鹉急忙抢着说,“她还能驱使鬼神呢!”
  “哦!?” 东阳公主挑起眉毛,“能不能驱一回给我瞧瞧?”
  严道育翻了翻眼皮:“今夜,神将有符赐给公主。”
  这天晚上,东阳公主一夜未眠。树影、风声、烛光、更漏,每一丝动静都能惊出她一身冷汗。她辗转反侧,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夜,可最后连个鬼影都没有。眼看天色微明,她在心里把严道育诅咒了八万遍,发誓明天要让禁军把她扔到锅里烹了。不知道骂到了第几遍,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朦胧中,她隐约看见一道流光从窗外飞进来。它在空中飘忽,发出萤火虫一样微弱的光芒,忽然一下射入墙角的一口竹箱中……东阳公主太困了,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东阳公主想起凌晨的那个“梦”,连忙打开竹箱一看。
  她吓得掩住了嘴。竹箱里赫然多出了两颗青珠。
  太子刘劭和始兴王刘濬闻讯,立刻赶到东阳公主的寝殿中。
  看着箱中那两团青色的诡异光芒,他们的表情和东阳公主如出一辙。
  “女神仙在哪?” 刘劭和刘濬异口同声地问。
  女巫严道育从此被东阳公主、太子刘劭和始兴王刘濬奉若神明。他们都尊称她为“天师”。
  刘劭和刘濬对她说:“请天师务必相助,不要让皇上知道我们干的那些事。”这两兄弟品行不端,经常被皇帝臭骂,可他们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一点也没收敛,所以还是担心有朝一日被皇帝废了储君和王爵之位。
  严道育依旧双目微闭,说:“我已向上天陈请,一定不会泄露。”
  几个月下来,皇帝果然没再找荐,兄弟俩无比自在,觉得这个严道育真是个活神仙,于是和东阳公主、婢女王鹦鹉、奴仆陈天与、宦官陈庆国一起拜她为师,暗中修炼巫蛊之术。太子刘劭修炼数日,便迫不及待地锁定了一个目标。众人一起用白玉雕刻了一个人形,然后共同施以巫蛊之术,随之将其埋在含章殿前。
  太子雕刻的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宋文帝。
  刘劭看见奴仆陈天与这回很卖力,就把他提升为侍卫队长。
  不久,东阳公主忽然出了问题。
  也许是练习辟谷饿坏了身子,也许是修炼巫蛊走火入魔,总之没几天就死了。
  按宫中规矩,公主一死,婢女王鹦鹉必须出宫嫁人。刘劭和刘濬担心巫蛊之事泄露,就安排她嫁给了刘濬的一个手下为妾。
  宋文帝因为最近军队与北魏作战屡屡失利,本来就心情不佳,现在看见太子又把一个奴仆提升为侍卫队长,勃然大怒,把他又叫到面前狠狠训斥了一顿。刘劭担心被皇帝废掉,写信跟被调任镇守京口(今江苏镇江市)的刘濬抱怨。刘濬回信说:“那个人如果再喋喋不休,就把他的老命结果了。或许还是好事,我们可以庆祝新君即位呢!”
  刘劭想把陈天与撤了,可又怕他反咬一口泄露巫蛊之事,正在踌躇之际,王鹦鹉恰好找上门来。王鹦鹉当初做婢女的时候和陈天与有一腿,她现在怕被老公发现,就求太子杀了陈天与。
   。。

一 天生反骨(2)
刘劭觉得这个陈天与真是越来越碍事,干脆就把他做掉了。
  陈天与一死,有个人就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蹿到头顶。
  他就是宦官陈庆国。
  当时用巫蛊诅咒皇帝都是他和陈天与在打下手,如今陈天与被杀人灭口,下一个肯定就要轮到他。陈庆国越想越怕。
  横竖是个死,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陈庆国一咬牙,跑到皇上跟前把事情全捅了出去。
  皇帝一下就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居然串通一气诅咒他死!怒不可遏的皇帝立刻命令禁军逮捕了王鹦鹉,查抄了她的家。从她家中搜出数百封刘劭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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