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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六安王国-第2部分

小说: 六安王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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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受到制约和限制,至少使他们力量一时难以集中,形不成气候。此外,他还在景帝削藩固本政策的基础上,增立了十多条具体制度,对诸侯王加以限制。如:诸侯王不得窃用天子仪制;诸侯王置吏需依汉制,不得逾权;诸侯王无天子虎符不得擅自发兵;诸侯王不得在其国内私自煮盐冶铸;诸侯王不得擅爵人、赦死罪;诸侯王不得收纳亡人,藏匿亡命;诸侯王当定期入朝陛见贡献;诸侯王不得私交外戚,不得与诸王私晤;诸侯王不得私自出境;诸侯王不得对朝中大臣私行赏赐等等等等。不仅如此,他还制定了“左官”、“阿党”、“附益”三法,有效地孤立、限制诸侯王,将诸侯王的行为置于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官吏甚至包括民众的层层监督之下。他还进一步缩小了诸侯王的封地,在各诸侯国之间建立一些直属中央政府管辖的郡县。这样一来,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那些诸侯国周边的郡县就会报告中央政府,而各诸侯国之间由于有郡县的阻隔,也难以串通和缔结联盟。在这样的情况下,谋反的成功率几乎为零。试想,谁还肯去干要担极大风险却完全没有成功希望的蠢事呢!
  其实胶东王刘寄蠢蠢欲动、参与谋反的事他早有所察,只是一来刘寄只是参与者,不是主谋;二来只是作了准备,并未实施;三来这位十二弟与他多年朝夕相处,情同手足;四来当事者已死,且并未造成恶果。何况淮南衡山一案如无限攀扯株连,不仅会影响天下政局的稳定,而且于皇室脸上也无光彩。鉴于以上四点,武帝决定对胶东王网开一面,装聋作哑,非但未加追究,反而予以抚恤加恩。但愿刘贤、刘庆兄弟能理解他的这番良苦用心,能知恩图报。好在胶东一带并无乱迹。六安国新置,比原先的衡山国又小了一圈,西北有九江郡,东南有庐江郡环抱,且国中文有傅、相,武有有中尉。何况刘庆乃八岁小儿,十年八年内尚难亲政。如此看来,这块古之乱地,应该不至再生事端了。
  武帝从未见过刘庆,但倒是听说这位小侄天资聪颖,灵慧多才,三岁能诵《诗》,五岁能解《书》,七岁能替乃父起草奏对,深受刘寄厚爱,将来其文才应不在淮南王之下。但愿他不会像淮南王那样做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傻事来。
 
                  

  元鼎六年(前111年),三月。
  在徐州通往寿州的官道上,五六个身穿盔甲的武士护卫着一辆四轮双辕车缓缓前行。车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那老者虽身着布衣草履,却神态飘逸,自有一种仙风道骨;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隆额高准,眉宇间藏有一股英武之气。这一少一老不是别人,便是六安王刘庆和他的师傅管筇先生。
  “先生,咱们出来有五日了吧?”
  “嗯,算上今日,是五日了。”
  “唉,屁股都坐疼了!当初我说骑马,您偏要坐车。这车走得像蜗牛似的。要是骑马,恐怕早到了。”
  管筇淡淡一笑,道:“那哪行,不合礼数的。您是王爷,得像个王爷的样才行。”
  “这条官道好像还是前朝秦始皇时修的。他要是不修这条道,走不了车,还不都得骑马?”
  管筇翻了一下眼皮,道:“那也不行,您得坐乘舆。”
  “天哪,那就更慢了!”
  “这是规矩。有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您说,六安国到底有多大?”
  管筇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有五个县,怕也有百万人口吧。”
  正说笑间,车忽然停了下来。刘庆撩起车帘一看,只见一帮衣衫褴缕、蓬头垢面的人在车前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位年岁大的领头者见车上有人露面,忙挤上前来,一边连连作揖一边道:“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们都快饿得不行了!”
  刘庆道:“我们行路之人所带干粮也不甚多。”便冲朱然道:“去,拿些铜钱来,让们买些吃的吧。”
  “多谢多谢!这位少爷真是菩萨心肠,将来一定会升官发财的!”
  “住口!什么‘少爷’,这位是……”朱然正要说明,被刘庆挥手止住。刘庆起身下车,冲那位领头者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怎么弄成如此模样?”
  领头者回道:“我们是衡山人,我们那里遭了灾,没法活了,只得跑出来逃荒。”
  刘庆心里暗暗一惊,问道:“衡山不是十年前就改置为六安国了吗?”
  那领头者一脸不屑地道:“什么六安国?听说王爷是个娃娃,还不知在哪儿戏耍呢!把个王国让给相爷瞎胡弄,今天这个税,明天那个捐,动不动就抄家抓人,弄得咱老百姓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哪里还有活路!”
  “放肆!”朱然又要发火,刘庆再次挥手制止了他。其实刘庆此时心里像是被人扎了一刀,说不出的难受。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在心灵深处摹画了十年之久的六安国,原来竟是这般模样?
  朱然遵命将几串五铢铜钱分发给了这帮人。刘庆又从怀里掏出一枚胶东王府自制的金币放在领头者的手上,道:“老人家,常言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听说六安国的小王爷已经之国,相信他会让你们吃上一口热汤饭的。
  那位领头老者手捧金币,热泪盈眶,口中喃喃自语道:“老天爷呀老天爷,可叫我们碰上好人啦!”
  刘庆又问:“老人家贵姓?”
  “回少爷,草民姓殷,大伙儿都叫俺殷老七。”
  “那好,殷大爷,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回到车上,刘庆对管筇道:“孰难料到六安的百姓竟困苦如此!这十年,国相毛苍都在做什么?”管筇淡淡一笑,道:“主公稍安毋躁,去了便知嘛。”
  说笑之间,天色已晚。官道拐入一片群山之中。
  刘庆撩起车帘问朱然道:“这山何名?我们现在哪个地段?”
  朱然回道:“此山名为‘八公’,当年淮南王曾召集八位高贤在此山顶上修道炼丹著书,故有此名。此地应为寿春地界,现为九江郡的辖区。此地距六安只有二百里的路程了,若走得快些,明日挨黑便可到达六安城了。”
  “那好,明天让他们走快些便了。今日天色已晚,找个地儿歇息吧。”
  “诺。”
  朱然发现前边山脚下有一家像模像样的客栈,便安排停车卸马,住了下来。
  刘庆与管筇下了车,刘庆在前,管筇在后。忽然管筇觉得背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回头一看,身后并无一人。再一看砸他之物,原来是一根竹签。管筇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有四个小字:小心歹人!
  管筇怔了怔,想不透其中的玄机,便笑了笑,将其揣入怀中。
  管筇跟上刘庆,笑道:“这家客栈好生奇怪,!”
  刘庆问道:“哦,何怪之有?”
  “你看,这地方地处偏僻,加之又是大灾之年,路上商旅稀少,逃荒者居多,生意不至如何兴隆。但你看这店面甚是讲究,店中摆设也颇排场,生意清淡,居然还雇了五六个打杂的闲人。不知这店子何以维系?日子久了,岂不赔光了老本?”
  刘庆笑道:“先生何必杞人忧天!常言道:‘瘸有瘸路,瞎有瞎路,各走各路’嘛。何况隔行如隔山,先生又没开过客栈,如何便知必定会赔本哩?”
  管筇嗨嗨一笑,道:“老朽虽未开过客栈,但于生意之道还是略知一二的。俗话说:‘只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世上原本就没有愿意做赔本生意的傻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一路颠簸,肚子早空了!”
  朱然按惯例吩咐店家安排两桌酒菜:刘庆与管筇一桌,其他人一桌。刘庆听到后,让退掉了一桌。刘庆笑道:“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分开了。大灾之年,能省点就省点吧。后晌大家都看到了,六安的百姓们好多连糠菜都吃不上哩!日后,大伙可都得过一过清苦日子了,不知诸位能习惯否?”
  朱然道:“主公说哪里话!我等本来就是下人嘛。主公都能苦,我们还能有什么话说!”
  管筇颌首道:“主公能与臣下子民同苦同难,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六安有望矣!”
  刘庆道:“先生过奖了。学生无非是按先生教导身体力行而已。子曰:‘百姓足,君敦与不足,百姓不足,君敦与足?’瞧,又扯远了,大伙都饿了,吃吧。”又对朱然道:“今天都有点累,大家来一壶酒,解解乏。”
  正说得热闹,忽见一人自门外悄然而入,一声不响地坐在边角的一张桌子上。此人身型颀长,身着黑色麻布无袖短衫,足蹬草履,手持一把宝剑,头戴一顶竹编斗笠,压住眉眼,走起路来,足下生风,悄无声息,似是江湖剑客之流人物。诸人多为王府侍臣,不谙江湖之事。唯有朱然,原本江湖出身,看出此人像是有些来头。
  黑衣人要了一壶酒,一碟炒豌豆,目不旁视,兀自开喝。
  那边厢,一桌人除了管筇从不沾酒外,都开怀畅饮起来。没一会工夫,已将两壶酒喝得底朝天。
  忽然,有两个喝得多的“扑”地一下从板凳上栽了下来;刘庆打了一个哈欠,也沉沉睡去;朱然心中一激灵,明知不妙,却已感到天眩地转,浑身乏力,动弹不得了;唯有管筇没有饮酒,但他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干坐在那儿,静观其变。
  管筇往邻桌望去,见那位黑衣人也已着了贼道,伏在桌上酣睡不醒。心想这下糟了,自己丢了老命不提也罢,可惜六安王苦读十年,苦等十年,宏图未展,竟在这阴沟里翻了船!这可如何是好也?其实他在看到那支竹签时便有了警觉,但总觉得有什么事也当在夜间发生,没想到歹人竟于光天化日之下在饭食上做了手脚。可真是小不慎酿成大祸,现在想来真是痛悔莫及也!
  “哈哈,这下我等可发大财啦!”管筇听到一声大笑,随即从里屋出来几条大汉,正是先前当伙计的那几位。几人见到管筇,大为惊诧,为首一人问道:“咦,你怎么竟没事?”
  管筇苦笑一声,道:“吾并未饮酒。”
  “是么?”为首那人冷笑道:“其实你还不如饮酒,醉了就不疼不痒不惊不怕了,反正我们也不会饶过你的。”说完对身边的一个汉子道:“喂,先把这个醒着的宰了,免得多事!”
  “是。”那个汉子一脸杀气地走过来,抡起尖刀,就要下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原先伏在桌上的那个黑衣人猛一抬头,顺手抓起碟里的一把豌豆,“嗖”地一下洒去,那个抡刀的汉子便“哎哟”一声,仰面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那个贼首吃了一惊,叫道:“不好,这儿还有个练家子!兄弟们,操家伙,上!”顿时,几个贼人拿刀的拿刀,拿剑的拿剑,一声呐喊,刀砍剑劈,直扑过来。
  黑衣人并不慌乱,只将身子一矮,发一口丹田之气,“噌”地一下,一个“旱地拔葱”,身子腾空而起;又一个“飞燕展翅”,竟稳稳落在了八尺开外的一张木桌之上。
  贼首更是心惊,止住手下,朝黑衣人拱手一揖道:“兄弟是哪条道上的,报上万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你不知也罢,反正老子跟尔等不是同道之人!”
  贼首又是一揖,道:“兄弟,有道是:‘大路通天,各走半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同在江湖行走,不要伤了和气,有饭大家吃,有财大家发,壮士意下如何?”
  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尔等尚不知能否保住小命,还敢奢谈‘发财’二字,真乃可笑至极矣!”
  那贼首闻言发一声狠,道:“给脸不要脸!那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兄弟们,上啊!”
  几个贼人又是一齐扑将过来,刀剑乱舞,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黑衣人团团罩住。
  黑衣人似乎并不在意,左冲右突,上遮下挡,大气不喘,显得游刃有余,从容不迫。令贼首心惊的是,此人只是左挡右屏,只管接招,并不还手,似有猫戏老鼠之态。
  没大一会,几个贼人已渐感体力不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贼首见状不妙,高叫一声“走也!”,众贼便夺门而逃去也。
  黑衣人持剑而立,并不追赶,只是淡淡一笑。
  这一幕叫管筇看得目瞪口呆。见贼人已去,忙过来稽首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请受老朽一拜!”
  黑衣人慌忙欠身搀起,道:“岂敢岂敢,老伯折杀在下了。”
  “若非壮士援手相救,我等皆成贼人刀下之鬼也!”
  黑衣人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哉。”
  管筇又道:“常言道:‘杀人要见血,救人要救彻’。如今我家少主及众人都已中毒昏迷,还望壮士相救?”
  黑衣人点点头:“这有何难!这帮歹人在酒中下了迷药‘入口倒’,我这就有解药,服下不过半个时辰,就会醒的。”言罢将一只小瓶递给管筇。
  管筇将瓶中药丸一一喂入众人口中,问道:“老朽尚有一事不明,壮士能否赐告?”
  “老伯请讲。”
  “适才壮士同他们一样同饮了药酒,为何壮士却能安然无恙?”
  黑衣人嗨然一笑,道:“晚辈在喝第一口时便已知觉,当时不便言明,只是在喝过之后,以内功将其逼出体外。你看晚辈的桌下,是不是有一滩污水?”
  管筇抬眼望去,见适才黑衣人坐过的桌下,确有一大片湿渍。不禁暗暗叫绝,心想江湖之中,真乃高人如云也!
  这时,刘庆等人已陆续醒来,管筇一一说明原委,众人皆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若非碰巧遇上这位大侠,我等此时命已休矣!朱然更是一脸愧色,他自以为闯荡江湖几十年,今日居然被几个蟊贼算计,真乃大失颜面也。朱然自淮南事发后,便隐入内宫,权作王爷护卫。小王爷此次之国,亲点要他随行。保护王爷安全,乃是他职内之事。小王爷若有半点闪失,他便万死莫赎了。
  刘庆冲黑衣人一拱手,道:“今日若非壮士援手,我等都将命丧它乡矣!大恩不言谢,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黑衣人拱手还礼,道“不敢当,在下姓钟名沮。”
  朱然闻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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