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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爆炸大王传奇(上)-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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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瘦长个子端正了一下歪歪扭扭的冒子,一阵哈哈大笑:“彭大乡长、白队副和各位兄弟:你们好福气呀,国民党的天下有你们的官当,我们共产党得了天下你们又混进来同样当官。不过,你们当了共产党这么长时间的干部,都干了些什么活路呀?哦,现在叫工作!今天晚上我们就是要专门听一听你们的回报,我们这个便衣队是专门代替,哦是、是代表石书记来的。搞得不好,我们是要办人的,你们哪个先说?”

  被捆绑着的人悄悄地议论道:“这些人跟石书记他们好象不一样,况且区上安排的工作我们不是都做归一了吗?为啷个还这样打整我们哟!”

  毛大堆走到被五花大绑的人群前,用手向上逐一抬着这些人的下巴,眼睛里放出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在共产党里办事,比在国民党里办事规矩要多得多,你看你们这些人混进共产党来后,粮食没收几斤,活路嘛,哦、叫工作,也没做几样,又没有到区里面来回报过。既然你们反水到共产党这边来,就该多三少二办点事嘛,听说共产党的规矩很多哟,哦不是听说,是传达。你们‘占着毛厕不屙屎’那就不怪我不仁了。”他向手下递了下眼神,把全部人员按到了地上。

  被捆绑着的人一片茫然:“我们做了那么多工作,难道乡长没向上面汇报?”

  瘦长个子举着枪,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阵猛烈扫射,顿时街上摆上八、九具尸体,晚风一吹,传来浓烈的血腥味,跷脚成顿时感到一阵阵旋晕,急忙使劲抱住树干才没有从树上掉下来。

  眼看就只彭庆丰、白安逸两人还站着。接着看见一个中等身材、长脸的人走到瘦长个子面前说道:“王司令,剩下的那两个‘烟盒’就交给我来过瘾吧!”

  一个矮胖登独的人也急忙跑过来说道:“王司令,也给我一个吧,我俩分了。”

  瘦长个子恶狠狠说道:“这还轮不到你们来动粗。”这两人才红着脸走开了!

  毛大堆接过话头说道:“对,我与彭乡长、白队长之间的恩怨,应该我来跟他们之间了结!我欠他们的我补,他们欠我的他们补,彭乡长、白队长你们说对吗?这样两不相亏,公平吧”

  彭庆丰知道这次毛大堆一定是为上次的事情报仇来了。从毛大堆和另外几个的言谈举止上看,他们肯定不是共产党,他们与共产党相比较斤两太悬殊了!不过他为什么打着共产党的旗号来报仇呢?如果他名正言顺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不也一样吗?难道他们是想把杀人的罪名扣在共产党头上?如果是这样,他们就可以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既报了共产党打整他们的仇,又报了那次贩卖毒品被我们追缴的仇,将我带到我兄弟那里他还可以邀功请赏。想到这里,彭庆丰伸直胫子、腰杆,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既然都是袍哥人家,你我又都同是为共产党办事,你们如何处置,我决不皱眉眨眼,悉听尊便!”说完,就再也不搭理毛大堆了。

  气得毛大堆脸上的横肉堆起一堆疙瘩,手足无措。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刀下留人”的高喊,一个人影一阵风的来到了毛大堆跟前,这一下便衣队的几个头目立即停止了杀人游戏,纷纷转向这个人影。

  当这个人影转过身子来时,这才着实让跷脚成惊得目瞪口呆,来人不是别人,而是龙泉街上与自己是“鸡狗娃娃”的骆国泰。

  只见骆国泰与毛大堆和另外的几个头目一阵耳语之后,便衣队便将彭庆丰、白安逸两人松了绑。

  白安逸见状,觉得自己捞取救命稻草的机会来了,一向大爽门的他竟然声音小得惊人:“其实本人是迫不得已,都是、都是彭乡长安排的,我是跑腿当差的。”

  白安逸不说则吧,一说便气得毛大堆打噎连天。毛大堆接过王全德手中的枪,对准白安逸说道:“我让你死个明白:就凭你卖主求荣这一条,你就死定了!”

  随着两声枪响,白安逸真的彻底“安逸”了。

  毛大堆向几个牛高马大的士兵一呶嘴,匪徒们七手八脚象抬木棒一样,把彭乡长往深山野外抬着走去。

  狗叫声渐渐稀疏了,街上又变得冷清寂静了。

  乡公所附近家家户户的“土著”居民都在从门缝、窗缝里甚至刨开房顶上的瓦片偷看这一惊险奇观。直到这时,人们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哎,今晚的折腾该收场了吧!于是大家才蹑手蹑脚回到床上睡觉。

  大凡腿脚不方便的人都是上树容易、下树难,等跷脚成慢腾腾的爬下树来时已经是鸡叫三道了,该是五更天了吧!

  第二天恰逢龙泉乡赶集,逢场必赶的土诗人还没到场口,就被瞅明瞅眼的跷脚成拦住并忙不迭的进行“独家报道”:“土诗人你还慢一三二的,昨晚上不得了,龙泉街上出大事了,而且是盘古王开天、瘪古王开地以来最不幺台的事;这可是正宗的头版头条新闻呢!”

  土诗人笑呵呵的问道:“哼,你这个跷脚成真是‘鸡娃没有见过跛基大的天’,啥事有土匪暴动打江石那样的事大呀,那样大的火候我不也来去自如吗?”

  跷脚成“哇、哇、哇”干咳一阵之后,擦了擦眼泪说道:“土、土诗人,昨晚上龙泉乡公所遭到共产党便衣队的袭击,说是乡公所的干部办事不力,他们说他们代表石区长把他们全部都‘报销’了,十具尸体摆在街上没人收尸,真是惨不忍睹呀!”

  一向冷漠的跷脚成也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又抽抽答答的说道:“我昨晚上、偷看到了杀人的全过程,我看得很、清楚,是狗日的毛大堆他们带着共产党的便衣队干的、可恶勾当啊!咦,我看见骆国泰后来也在场,不晓得是啷个搞的。”

  土诗人不禁一愣:“啊,你没看错吧!我警告你哈跷脚成,在情况不清楚之前,你狗日的不要在外面乱吼黄哟!将比说你狗日的乱说的话,不仅在毛大堆那里你不好交待,就是在共产党那里你也脱不了干系,走看看去。”

  跷脚成急忙表白道:“诗人哥哥你晓得我这人历来是守口如瓶呀,我只有给你说下心里话呀,其它人就是打死我都不说的,就是我的亲爹亲妈我都不会给他们说的。”

  土诗人愣了一眼跷脚成说道:“你爹妈死球了十几年,你如何给他们说啊,你格老子发这个誓真是象放屁!”

  忽然土诗人的肩膀被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土诗人你经常到处跑,到底你是帮共产党还是帮九路军,如实招来!”

  这一下也着实让土诗人吃惊不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  除匪患再踏征程  羊岩关短兵相接
话说拍打土诗人肩膀的不是别人,正是水井道人张药王。

  张药王迅速把土诗人拍到一个旮旯说了一阵“悄悄话”后,便悄然离去。

  雾气在龙泉街上到处弥漫,土诗人的到来使山里人好象遇到了“救星”,人们纷纷向土诗人诉说情况、咒骂着共产党便衣队的凶残。

  土诗人来到乡公所门前看到的场景比人们叙述的情况更为惨烈:在几百米长、十来米宽的夹长街道上,横七竖八的摆着一排尸体,到处血流血滴,腥味弥漫,一群野狗正舔食着人血、人脑花的混合物,不时还发出“嗷、嗷、嗷”的争吵声。

  好在街上的更夫王老爹,扯了几根烂蔑席子盖做了这些死者的脸部,才稍稍减弱了点残忍和恐怖的气氛。

  也不知是怕受到报复或者是因为场面过分惨不忍睹、阴森恐怖,亦或是其它原因,这些尸体暴尸街头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竟然没有人敢来收尸,甚至很少有人来看“稀奇”!

  土诗人感到这一情况很不正常,他从看到的第一眼起就根本不相信这是共产党所为,种种情况表明这一定是有人暗中捣鬼。

  要是在以往;无论是那家死了人;不管是有多大的仇恨;在通常情况下人们都会站出来帮忙的;人们总是想人家命都丢了还有啥解不开的疙瘩呢?

  可今天的情况却截然不同,这其中的主要原因不外乎是:一方面人们对这种暴行噤若寒蝉,怕遭到报复,不管是来自九路军的还是解放军的;另一方面人们对共产党的政策还不了解、对时局还不了解,所以谁都不敢来多管“闲事”。

  这也难怪呀,春风还未渡叉河口哟!

  土诗人从来就有“活人不怕死鬼”的理念,只见他顺手捞起蔑席,看了一下每个死者的面容,脑子里非快的记下了死者的名字,陡然间他才发现在死人堆里的确没有彭庆丰、林正安两个乡公所“头目”的尸体!他脑子一阵激灵;咦!那个跷脚成还真没看错; 看来彭庆丰真的是被绑架了,然而林正安又到哪里去了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但目前最为紧要的问题还不在于怎样去分析事件的性质和原因,而在于对死者尸体如何进行处理的问题。

  既然人死了,不管是因为那种原因死亡,最为紧要的是必须先把人埋葬掉。总不能让这些死者就这样陈尸街头啊,“入土为安”这可是中国人一成不变的道德观念。

  无论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也不管毛大堆他们在是不是还在暗里盯着,都得想办法啊!

  土诗人毕竟是土诗人,只见他脑筋一转,点子就出来了:必须利用彭氏家族的势力、人力、财力“三力”来解决这个问题。

  没多大一会,土诗人来到彭庆封家,彭家大管家笑呵呵的把土诗人迎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四合天井院坝内!

  这时,恰好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老者,柱着文明棍从正房走了出来,土诗人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彭庆丰也是彭文化的亲爹彭兴启,一个把持了30多年旧政府龙泉乡乡长(前期也叫客长)宝坐的政客。

  因曾经担任南江县东路指导员,连敬志谦对他都恭敬有加、时不时还向他讨教一二呢!

  彭兴启笑呵呵的问道:“是哪股风把诗人吹来了,好久没有看见你诗人兄弟了,最近有新诗作问世吗?”

  彭兴启也风闻土诗人路路通,最近与解放军长官都有点“那个”,所以对土诗人很是客气!

  土诗人答道:“有是有,只怕你老爷子听了会吓着呀!”

  彭兴启哈哈大笑:“想我彭兴启一辈子被谁吓倒过,我过的桥比有些人走的路多,我吃的盐巴比别人吃的米多,哪怕是有天大的事情要想吓着我,都只有两个字:没门!”

  “老爷子坐好,我说了你可不要晕倒呀!”土诗人开始念道:

  “龙泉人民真不幸,昨晚丢掉十条命,乡长不见尸和人,干部有尸没有命!”

  彭兴启问道:“真的?”

  土诗人面色凝重的答道:“彭乡长也真的遭了,所以就怕我说了吓着你!”

  土诗人还准备继续往下讲,只见彭兴启顿时眼睛翻白、口吐白沫,硬是不醒人事了!

  彭府上下一片忙乱,急忙对老爷子大呼小叫,卡“人中”、压胸部一阵急救之后,彭兴启才勉强恢复了知觉。

  接着又只见他又呼天喊地的哭喊道:“土诗人我的儿遭得好惨哟!老么遭共产党追回来了又不敢进屋上山了,老大当了共产党后又遭了,真是家门不幸哟,造孽呀!”

  土诗人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个老杂毛真是老油子,真他妈的耍小聪明,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占老子的欺头!哼,不过你言多必失终究还是露出了你么儿回来的马脚,等老子慢慢的盘问你的底细,到时就没有你高斋的了。”

  土诗人不露声色的说道:“老爷子我还没说完呢,我可没说你的大公子彭乡长遭杀了,他只是遭失踪了。你是说你的么儿彭将军回来了吗?前面你不是说他跟随蒋介石到台湾去了吗?他未必没到台湾?”

  土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彭兴启满面皱纹而僵硬的老脸,足足五分钟后才见彭兴启“吃力”的说道:“土、土、土诗人,你说怪也不怪,刚才我恍惚之间被两个牛头马面押送到了阴间,到了我们彭家祖坟前时还听见狗咬之声呢!把我押到大厅时,阎罗王问:你们押的是那个?牛头回答说:我们押的是彭兴启。阎罗王勃然大怒说道:你们耳朵聋了吗,我叫你们抓闻兴启呢!你们啷个把彭兴启抓来了,快点把这个大善人放球了。于是我就被放了回来,回来后看见我么儿在朝门等我,他说他不到台湾去了,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会,我大儿子又对我说:我参加共产党了,遭到了暗算,快点救我吧!这样搞得我六神无主,诗人兄弟你帮我推算推算,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嘛?”

  土诗人听了彭兴启的一番“鬼话”才真正知道面前这个老家伙真是“上了青台的石板——又硬又滑”。

  土诗人知道对这种人只有以退为进才能奏效。

  于是土诗人假装生气的说道:“好了,既然老爷子喜欢跟阎罗王吹牛,那你就跟他吹吧,你大公子失踪、乡公所人员遭杀与我有何干?但与你们彭家关系就大了,你仔细算算目前在龙泉乡你们家还有多少田租地产?还有多少砖房瓦舍?还有多少森林荒山?这些可都是你们彭家的呀。就连共产党来了都让着你们三分,你大儿子既是国民政府的乡长又是共产党人民政府的乡长,死了这么多人在那里摆起,你不出来解决,那个出来解决呀?自古以来虽然有‘父债子还’之说,同时不是也有‘子承父业’之说吗?而今你那个当乡长的儿子不在了理应由你来摆平呀,如果把共产党*了,到时把哪些资产全部都收球了不说,还要办人的话,你遭得住吗?当然万一你硬是认为我在整你,不相信我说的苦口良言,那我也没有办法。好了我走了,反正我是穷人一个,关我狗屁个事,前面我说的这些你就当我吹一阵空牛皮耍吧,就则当我没有说。”

  彭兴启本来是个一毛不拨的铁公鸡,全靠“死积”撑起了一个家当,你不要看他是一个几千石租子的财主,平时吃、穿、用都拿得很紧,是个名符其实的“土老肥”。

  他原本根本没有打算拿出钱来安排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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