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一般的英雄少年:燕云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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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刺客
我四处张望,肋下一阵寒风,我自然的用刀柄一挡,在嘈杂声中清晰的分辨出“铛”的一声。我出手,想抓住那刺客的手腕,焰火闪耀中,周围都是忽黑忽白的人脸,汗水、笑容、怒喝,混合在一起如群魔舞动。那人手腕一翻,又一股锐利之气透向我肋下。我刀柄再沉,刀略略出鞘,寒光闪过,有鲜血冲出。人群又是一阵拥挤,我在人潮中再度出手抓住那人的衣襟,有暗哑的声音道:“好身手,不愧是周大将军手下第一等人才。”我一脚踢向声音处,那件衣襟已经兹拉一声被我扯下,刺客却脱壳而去。声音来处也出脚,两脚正好踢中彼此,我脚心微震,猛地从靴子中拔出断刀,刀无声,那人的靴子是特殊的牛皮制作,上面缠着铁刺。我的断刀极快,又见鲜血涌出。我正待逼上,黑暗中仿佛见那人手中一挥,我连忙后退,烟雾大起,人群都吼叫起来。
我屏息拉着穿雪飞快退到街边一棵大树后,跃上大树一看,果然有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从人群中急速穿出。我催动穿雪从旁边的小道穿过,却在前面的巷子前将那人截住。那人蒙面,声音暗哑:“罗将军何苦紧追不舍?都是自家人,我也只是奉上峰的命令给罗将军传消息。”
我紧盯着他:“什么上峰?什么消息?”
他右手一举,手指之间似夹着一个蜡丸纸团。蜡丸抛出,我的断刀一削,蜡丸停在刀面上。我没有打开观看,仍然盯着他,鲜血从他的左脚溢出。我道:“你暗算我,自己却受了伤。我的刀尖上涂了毒药。”我盯着他的眼睛,见一丝惶恐从他的眼睛中闪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哈哈,罗将军是那等在刀尖下毒药的卑鄙小人吗?”
我笑了笑:“我是怎么样的人,阁下如何了解?莫非阁下是熟人?暗杀是杀,沙场是杀,刀是杀,毒药也是杀,我是个不大在乎规矩的小人物。”
他忽地道了声:“王爷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微微一怔,“王爷?”
他的笑声暗哑,似乎想掩饰本来熟悉的声音:“贺帅想再试一试将军的身手。”
“也许把我的命试没了。”我愤怒。
“大隋要的将军,必须是绝顶的人物。否则,用其为内应说不定不成反败。罗将军请勿责怪。”
我淡淡的道:“那么贺帅可知道我罗艺的心事?”
他道:“将军放心,大隋用人,不问出身,但观才华。将军年纪虽轻,做事却遇乱不慌,决非常人也。”
我还要说话,他忽地道:“陈军来了,在下告辞。”他衣袖一扬,又是烟雾。我拉住穿雪,略一迟疑,他已经逃入黑夜中。
那一夜之后,我过得很平静。神秘的刺客没有再来和我联系。元宵节之后三天,那群特殊的新兵入伍了。统共也就五十人。我本来以为会发生什么大事情,谁知一切都很平静。虽然我把他们的东西全部锁进了库房,少爷兵们知道后也没有吵闹。
周罗喉从新兵进水师营第一日出现之后,就没有在水师营露过面,他把一切都交给了我。开始几日的操练很正常,少爷兵们很快和其他士兵混熟了。他们对我也很恭敬,“罗将军,罗将军”的叫得很亲热。
但渐渐的,我发现军营里有些异样,不少士兵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既好奇,又有些鄙夷。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
二十一章 失窃
少爷兵入营第二十天就出了一件大事情,我收藏他们东西的库房失窃了。封条半夜被撕得粉碎,两个看守的士兵似乎被熏香迷昏,第二天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让老杜和三个士兵清点失窃的东西,老杜越清点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我们搀着他回到中军营,派出去搜查的罗岭也和两个士兵来报告:“爷,看不出贼从哪里溜进水师营的。但是水师营外面的树林边上有脚印,还发现了一些散落的珠宝。”
我想了想:“他们知道失窃的事情了吗?”
罗岭道:“一大早就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半夜起来撒尿,看到白衣白马从水师营出去。”
我喝道:“放屁!树林里有新鲜的马蹄印吗?白衣白马,这么轻易进水师营,大家脑袋不早就掉了,哪里还轮得到隋军进攻那天?”
这时,长相细白的谢悠宁和傲慢的陈显走了进来,两个人个子差不多高。谢悠宁的下巴抬高,只剩下眼白对着我和营帐中诸人:“如果找不到失窃之物,你们当掉裤子也赔不起。告诉你们,别的不说,单是本大少那把瑶琴就价值连城。”
罗岭在旁边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砍几根烂木头,加几根马尾巴毛,我给你做几十把琴。”
谢悠宁狠狠的扫了罗岭一眼:“小蛮子,本大少这把琴你可知道来历?那是千年梧桐木取其中段之精华,用了神泉水浸泡,妙手用凤凰之羽毛制作琴弦,乃是古琴,为皇上偶然所得,宝贝无比。因张娘娘舞蹈之乐曲未曾取得好名。本大少灵光一闪,想出玉树后庭花之名,皇上大喜,方才赏赐此琴与我。你们赔得起吗?”
我见周围士兵还要说话,便喝止住他们,转向谢悠宁道:“把你们的东西锁入仓库,是我的主意,有什么责任,我自会担待。现在你立即回营,不得再来纠缠此事。”
谢悠宁身后的陈显面色阴冷:“好,既然是罗将军开了口,末将等敬侯将军的佳音。”
见他们离去,老杜面如土色的坐到地上:“天啊!这次可怎么办哪!”
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怕,杀头是我第一个挨刀呢!”帐外一个士兵进来禀报:“将军,按照您的吩咐,末将已经查看了失窃最后的线索,就在营外小树林里,残余一些珠宝,好象贼人来不及偷走,掉下来的。”
我沉思了一会,摇头道:“我只是不明白贼偷什么不好呢?为什么偏偏偷走那把瑶琴?如果我是贼,决计不会要把琴在身边,吃不得,喝不得,还不能卖掉。”灵光一闪,我隐约发现了其中的关窍。
我拎起老杜:“别哭了,我派给你一个任务,现在集合少爷兵们,提前练习架船,记住,你只管在船上拍他们的马屁,顺便苦苦哀求他们放我们一马。牢记了,太阳没有下山,不要回营。”
老杜收住眼泪:“就这么简单?你有法子了?”
我笑笑:“我去街上找袁大师占卜一卦。”
老杜将信将疑的出了营,不一会就听见他们集合的声音。待他们离开后,我招手示意罗岭等几个士兵过来,一一布置。罗岭“咯咯”笑道:“爷,其实何必去请那个袁相师卜卦,那黑小子收钱是鹭鸶腿上都要刮肉的。”
我笑了笑。罗岭孩子气太重,我知道他不喜欢袁笑天,但我却发现袁笑天这个人越来越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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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卜卦
“从卦象上看来,你们丢掉的这批东西应该还在营中。”袁笑天慢条斯理的卜了一会卦,抬头告诉我。
我点点头:“其实我判断也是这样,已经命人去挖掘了。估计下午就能找到。贼喊做贼的事情,大少爷们干得出来。”
袁笑天有些讶然:“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卜卦?这种寻东西的卦可是很贵的,一百两银子一卦。罗将军,你在我这里可是欠了不少银子了。”
我望着他,恳切的道:“银子是小事情,只想请你帮我想个什么法子,绝了他们折腾这事情的念头才是。如今战事吃紧,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和少爷们玩花活上面。”
袁笑天略略想了一会,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皮肤黑,牙齿却很白,笑起来抖落了伪装出来的老成,看起来有些天真。
我很高兴,便道:“我再签欠条吧。”
他递给我纸条,我一看是两百两银子,一楞:“坐地起价?”
“出主意一百两,童叟无欺。”
我摇摇头,一边签一边笑:“你这么计较钱财,连欠单都那么计较,还真是少见。”
“嘿嘿,三千两银子在大陈可以买条人命,如何能少算半两?”
我心头卡嚓了一下,问:“我欠了你多少钱了?”
“两条命了。”
我犹豫了一下:“你那么有把握我能还你的债?对了,我平日常听人说什么运势,你能谈谈运势吗?”
“个人的运势还是天下的运势?若是后者,在下可不敢胡乱评论。”
“那你给我看看吧,你看十年、二十年后,我的运势如何?”
袁笑天提笔在“两百两银子”前面加了一个“一千”,这才严肃的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睛瞪得心里有点发毛,他足足瞪了一刻钟,目光忽地空灵了,仿佛在一个神奇的世界漫游着,声音低微:“……大漠……狂沙……铁骑……你是将军……刀光血光……灿烂的服色……你将会有儿子,不止一个,还有女儿……”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会:“罗艺……这个名字会让人颤抖……”
我忍不住问:“什么灿烂的服色?可以统领多少军队?五万?十万?”
他的目光一收,冷笑起来:“这个天机如何可以泄露?”
我想:他娘的,升官发财有子有女,街头混混也能说的,偏偏让袁笑天这混蛋骗去一千两。想想不甘,便道:“你是走天下的,总该知道北隋南陈,所谓服色,不是陈就是隋了。究竟天意如何,你泄露一点又何妨?何况只有我们两个人,出门我就忘记了。”
他嘴唇开了条缝:“隋!”
我并不惊讶,只是道:“我看隋军根本攻不下长江。贺若弼我见过的,比起周大将军排兵布阵,他差远了。大将军才真是神鬼莫测。”
袁笑天看着我:“何以见得?”
我道:“你拿个沙盘,再拿根筷子过来。”
我用筷子在沙盘上划长江水线,再画吴州地势图:“你看,贺若弼的布兵到了这里;这是大将军的布兵,看看,象什么?象不象一条虫子钻进沙袋?这次贺帅要打镇江,非输掉不可。”
“贺帅一向善于从铜墙铁壁中找到突破口。”
“我们可以打个赌。”我尽量装成平静的口吻说,希望袁笑天没有看出我的真实想法。但他的眼睛更盯着沙盘,似乎兴趣非同一般。我暗暗叹息,只等他开口。
“我只看相,不打赌。也许你是对的。”袁笑天抬起头来笑,他的笑容真的很年轻。“不过天下的运势不因一两场战斗而改变,就如同长江之水不会因为暗礁阻拦就停止流动一样。”
我起身道:“我该回营了,也许他们已经把东西挖出来了。”
出门的时候,我又回头道:“谢谢你教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个法子。”
第二十三章 谣言
我回到军营时,见士兵们三五成群的似在围观什么。围观的人群中有嬉笑声,也有劝告声,乱七八糟十分嘈杂。我一楞,就听见校场内的怒骂声。那声音是罗岭发出的,特别的恶毒和愤怒。一个士兵发现我回来,赶紧跑上来汇报道:“将军,好象是几个公子在和罗岭——”我驱马上前,见几个少爷兵压成一堆,口中正嬉笑着。我往人堆里抽了三鞭,喝道:“全部起来!”几个少爷兵被我的鞭子一打,都急忙站起身,罗岭也从地上的爬起来,他的上衣被撕得粉碎,眼中还有泪水。我问:“怎么回事情?”
少爷兵中有一个是谢悠宁,他漫不经心的笑道:“报告罗将军,我们怀疑他是混入军营的娘们,所以检查一下。”
罗岭大叫起来:“不是这样的,他们故意来羞辱我!”他的脸上还有挣扎的青痕。几个少爷兵都轻浮的笑起来。
我冷冷的问:“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谢悠宁一本正经的道:“报告将军,我们只检查了上半身。目前结论是,他是一个长得特别象娘们的家伙。”
我说:“好吧,罗岭,你把裤子脱了,给他们看看你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罗岭面色一白,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见我神色不象开玩笑,他只得一边咕哝着岭南话,一边脱下裤子。我看着那几个少爷兵道:“看清楚了!”
几个人暧昧的交换着眼神,齐声道:“看清楚了!”
我当即下令:“来人,将他们四人拿下!胆敢诬陷本将军带女人入营,每人重责五鞭!”我转向罗岭道:“你是行刑人!”
四人已经被士兵按到行刑台上,听见我的话,谢悠宁大声道:“让他行刑!不公!”
我道:“抗拒军法,再加五鞭!”
罗岭已经兴高采烈的拿起鞭子,我吩咐老杜:“你监刑,不得多不得少!”老杜点点头,又悄声道:“真打啊?”我藐视的看了眼众人,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罗岭兴奋的到中军营汇报:“爷,行刑完毕!”我盯着他,他有点紧张。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多么奇异的一双眼睛,又胆怯又凶狠。我终于道:“你今年究竟多大了?”
他搓着柔嫩的双手:“快满十三了。”
我道:“不要主动去招惹他们!你既然做了我的随从,很多时候不能再是小孩子的样子了。”
他突然愤怒起来:“是他们欺侮我!说我是卖屁股参军的!说我和爷——”他收声,我恍然大悟,这时才惊觉周仲安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我,岂容流言轻易击垮?如果我面对这群世家子的侮辱就动怒或者做出有违军纪的事情,岂不是显得我做贼心虚?
我起身,对罗岭道:“周大将军常说,清者自清。那等污秽之语你理睬来做什么?对了,搜查到了吗?”
罗岭沮丧的道:“没找到。整个军营都搜查完了,连根草都没放过,就是找不到。小的想想不甘心,就单独折回少爷们的营帐寻找,正好碰到谢三少,这才打起来的。”他吐了口唾沫:“他娘的,说我象娘们儿,我看他更象!”
我想了一会,道:“还有个地方只怕你没有想到搜查。”
“哪里?”
“我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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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春寒
我的前任,据说是个勇武好斗之士,唯一的缺陷就是好酒。后来在大将军攻占隋地胡墅时,因酒误事,被大将军砍了脑袋。但是他曾经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