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悠和日丽 瑾朔-第8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微眯嘴角微翘,亚麻色的发,一如既往,一成不变。
有时也会是泼洒挥毫。
不长,是一首唐诗或是宋词,笔锋有些凌乱,墨迹也不是很正,一看便是仓促买来的东西。
可是,的确很好看,他把这些压在抽屉里,细心的保存着,心情开心,仿佛过年时她给自己写的努力条幅。
再后来,书信也渐渐少了起来。只能从不二口中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不二温和的声音,带着对那人的细细怀念,优雅的吐出,如同纤细的流水,引出了一滩祈望。
再后来,连不二也不知道了她的消息。
他们所在的世界,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只是,他依然保留着那些照片,那些字帖,那些书信,那个网球。
尽管有许多人忘了她……
可是他记得。不二希悠,在他的世界上,留下过深深的足迹。
十年,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十年,一个人生命中的几分之一就这么度过去了。
记忆中的不二希悠犹如一个湖泊,渐渐干涸,变成了小水潭,再变成了小水洼,最终,凝成了水珠,化作了水气,消失在空气中。
然而不曾有人知道,她没有消失,她在身为湖泊时留下的水痕,已经刻在了他的心中,尽管消失了身影,却像水池壁上的水渍一样环成了一条线,包围着他。
——忘不了了。
回过神来。
手冢这才发现,少女走到他的面前,手背在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有些脸红。
手冢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耶?国光,你变得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了……”少女微微吃惊的说,却也没有流露出应有的眼神。
而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依然如此灵动、俏丽。
十五岁的少女,眼微眯,狡黠而优雅。二十五岁的少女,同样这样。
“国光……这样可不好呢,身为部长不应该‘毫不大意的上’吗?你又走神了……”少女含笑,眼角向上翘起,轻轻地戏谑着。
手冢张张口,却连基本的“抱歉”也说不出。
他该说些什么吗?
有许多想说的,却堵在喉咙,烂在肚里。
那些他想说的,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看向少女,却发现她正趴在护栏旁向下望着一切。
“凭高望远呢……”他听见少女轻叹,“国光,这么些年跑东跑西,你有没有一点思乡呢?”
下意识的点点头。
十年了,从学校中毕业,他并没有成为职业选手,也没有继承家业,而是成为了一个体育记者……满世界的飞奔,去关注体育上的一切事件。
关注网球,不,关注那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只是,当他真正关注到时,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在了球场之上。
白央杯的冠军最终被她拿到了手中,实现了雪与明叔的愿望。
他还有着她那时的照片——手持奖杯,白衣似雪,眯眼微笑,一脸的幸福。
——悠和日丽。
她曾经说过,希望她的世界风和日丽,繁花盛开。
因此一役,她成为了网坛上的新星。
灼灼其华,风头正盛。
然后在某一天,突然地宣告退出网坛,消失了身影。
——又如她的母亲,兰雪。
从此,网坛上的传奇,又多了一个人的姓名。
兰茜。
不久后,她又以网球评论员的身份回到客场,只不过这次,是她在微笑着看着别人,解说着场上人的一切,温和的声线,缓缓的飘扬在了空气中,微微振动。
她的愿望已然实现。
“说回来,我们应该是同行呢!”她又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话。
而他,依旧没有话说。
太惊慌,太惊讶,太惊喜。深深地遏制了他说话的能力。
后来她又说了什么,他只是听,很认真很认真。
后来她说“再见”。
然后,她转身,决绝的离开,又如多年前的身影,长发飘摇,轻松自在,无法用任何东西束缚。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捅了一刀。
他急切上前,终于说出了话:“希悠……”
她转身,带着狡黠的表情,道:“终于说出话了?”
嗓子又被魔法封闭住了。
她俯身笑了,一如从前,只是,手冢突然发现,她,也不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女了。
二十五岁,和他一样,风华正茂。
突然很想叫她一声“希悠”。
“国光……国光……国光……”她一遍一遍的叫,不厌其烦。
“国光你知道吗?‘兰茜’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含义,这个名字,只有我至亲的人会叫。”
——所以,就如同我唤你“兰”一样……
“所以,就如同我唤你‘国光’一样。”国光,不是手冢同学、手冢部长、手冢记者、手冢先生,而是国光。
家人一般的呼唤。
“含朱的薄唇,引声轻漫,唤出你的名字,哪怕,世界毁灭了,高楼倾覆了,只要呼唤你的名字,那就是我的力量……”
他听见她的清唱,声音曼妙,一如十年前的告别赠歌。
手冢突然明白了,全明白了。
女子回过头,微笑着看着他。眼微眯,唇微翘,亚麻色的发,一副幸福的样子。
不是一见钟情的,可是,那隐隐约约的感情暗藏了十年,犹如十年老酒一般浓香,终于在某一天,袒露在了阳光之下。
那是再见倾心。
手冢露了笑,轻勾嘴唇,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
我抓住了你的手,我唤了你的名,我的心中有你的身影,所以,让我们再不分离。
好不好……小茜?
—完—
番外3 平安夜之舞
又是一个夜幕了。
我漫步于海边的木栈旁,吹着海风,悠然的看着海景。
浪卷滔滔,哗哗哗哗,如同孩童细语,说不出的好听。
木栈旁的路灯昏昏暗暗,却有种不一般的的意境。
我摸摸身上的棉大衣,发现已经被海风吹得潮起来。
果然还是不应该在这里呆很长时间啊……我心中叹然,虽说喜欢这里的海景,却不能久待,生怕全身上下在出现那一点的酸痛不适。
唉……说的也是啊,那么拼命干什么,就这么的毁了自己的身体。
——笨蛋才做的事。
我撇撇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骄傲的身影。
哎哎,笨蛋啊,傻瓜啊……
我在心里对着那个高傲的身影讽刺,却明明显现的把自己忘记了。
切……
学着某人撇撇嘴,把手塞进口袋里,慢慢的步行走回去。
停住了脚步。
还是留在这里吧,又不喜欢朋友们的闹腾。
——前几天醉酒后的头痛还记得清清楚楚。
还是呆在这里吧!
于是找了一个木制的台阶抱膝坐了下去。
温暖的大衣包裹着我,不久便热了起来,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也还好,穿着这身大衣,要不,非要给冷死不可。
静静地坐着,坐着,不知过了多久。
远离了闹市,坐在海边,可是喧闹的声音却依然可以清楚的传来。
一边是热闹,一边是寂静。
我闭上眼,轻轻感受着海风的味道。
远处的灯火把海面染成了五彩缤纷,美丽的让人心动,我直直的看向海水,忍住不下海摸一摸它们。
有点傻……
我默默鼻头。
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已经是夜晚的11点58分了。可是在今天,人人高高兴兴,打算过一个热热闹闹的不眠之夜。
远处已经传来了充满西方风情的歌谣,随着海风,一点一点的吹拂到了海面上,消散无踪。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我默默的闭目,在心中倒数着秒数。
600……599……598……597……596……
就如同去年、前年那样数着,等待着盛大的仪式的开始。
254……253……252……251……250……
突然眼前划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飘逸的发,傲立的身姿,犀利的眉眼,微翘的嘴角。为什么会想起他呢?我摇摇头,想不明白。
可是,那个身影久久在脑海中无法望去。
60……59……58……57……56……55……
手不自觉的抄进了口袋,握住了手机——已经被握的发烫了。
还是算了,少那么一次又不算什么。
手松开来。
30……29……28……27……26……25……
还是发条短信吧,这样,他会开心一点,不是吗?
还是算了,我是他的什么人呢!
16……15……14……13……12……11……
身后,脚踏在木栈上,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动人心魄。
怎么了,今天除了我以外也有闲的无聊来看海的吗?
脚步在我身旁停住了。
7……6……5……4……
“越前,生日快乐。”我突然说了出来。
3……2……1……
话音刚落,便听得海上陆上“轰”的一声,再睁开眼,便看见天空中灿烂的无数烟花。
烟花纷飞,绚丽的颜色,璀璨的身姿,很美的画面。
一切都被那些颜色所染。
“怎么突然来了,不是在美国吗?”我向上歪了歪头,看向站在我身边仰头看天的青年。
“今天是我生日……”不是雄厚的声线,略微沙哑,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少年气息,“你怎么不过去,希悠?”
他转头看我,碧色的头发在烟花中忽明忽暗,变化着不同的颜色,金黄的眸,直视着我,如同盯着猎物,不放松一丝一毫。
“今天不是大家都有比赛吗,不想累着你。”我浅笑,不欲看他。
“你今天好怪啊,希悠……”青年在我身边坐下,抬手抚了抚被海风吹乱的发,又缠绕上了我的发丝,在手里把玩。
“那么……”我顿了顿,心里说不出的浮躁,“今天是谁打比赛时为了一个球把手挫伤了啊……”
明明严肃的问话却被那一丝一丝的缱绻所打散,甚至到最后竟成了一句叹息。
“是你,希悠。”毫不犹豫的回答,挫败了我的内心。
“唉……”我低下头忍不住叹息,耳边清清楚楚回荡着青年愉悦的笑声。
“呐,越前,你跟着周助学坏了啊!”居然连前辈也可以调笑了。
“哪有……”青年继续把玩着头发,顺手编了个小辫子。
“切!”挫败的一叹,把手一摊,“手。”
老老实实的伸出的左手,被我牢牢抓住。
不在乎是否是严寒的季节,顺手把衣袖一撸,露出了小臂紧绑的绷带。
“唉……”嘴边不自觉的流露出叹息,手指抚触着绷带,轻轻的,沿着绷带的纹理一点一点下滑、缠绕。
“希悠……”
“不要叫我希悠!”我强硬的回嘴,“要叫希悠前辈啊希悠前辈,没礼貌的小孩!”
却听见身旁“哈哈”的大笑,这才发现我方才说话多么有孩子气:“可爱的希悠!”
“你!”我怒叫了一声,却无话可说。
23岁的越前,早就不像十年前那样容易冲动发怒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完全的分辨什么是恼怒,什么是挑衅。
可恶的小孩!从18岁的那一年之后,便再也没有恭敬地交过本人“希悠前辈”。
“前辈什么啊!”他抚摸着我的头顶,“我们是同一年进入网坛的,我该叫你‘前辈’吗,‘希…悠…前…辈…’?”
明明显现的是挑衅!
可是,头顶被抚摸,却没有那么令人厌恶。
我略微歪了歪头,突然发现——小屁孩,已经长大了啊。
俊朗的身姿,坚硬的面孔,鼻与唇之间还隐约有青痕的踪迹。我为何,还会把他当成十年前的小孩子呢?
“早就不是小孩子了。”那个声音说,“所以希悠,考虑一下吧!”
考虑?考虑什么?
我瞪着眼睛装傻。
青年宠溺的一叹,英厉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柔光。
十年前,我与越前参加了白央杯,双双拿到了冠军,以优异的表现,进入了网坛——已有十年。
网坛中女网僵持不下,就算是我,也只能勉强的在冠首徘徊,不能完完全全的占有第一的宝座,可是越前不同,如同他的父亲一般,锋芒毕露,各大联赛长胜不断,曾创造过2年未输一场的战绩。
时间在比赛中匆匆走过,当可以回头时,才发现,身边,业已剩下了越前一个人。
于是两个人携手,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的岁月。
直到他在去年的平安夜那天向我提出了一个问句。
我笑了笑,拉起他的手,站在了木栈之上。
后退一步,略微屈膝:“小王子殿下,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略微的惊愕,之后,青年的嘴边划出淡淡笑意伸出了手。
没有音乐,可是两个人却熟习的摆起了舞步。
不,耳边回荡着音乐。
轻轻巧巧,有着夏日海风的感觉。
——《夏日的华尔兹》,十年前平安夜的一舞。
果然是长大了,连舞步都已经这样熟练了。被他带着旋转,抚住了腰。
十指相扣,在木栈上“咚咚”的起舞。
长发妖娆,衣摆舞动,海风浮卷,笑意渐生。
我淡笑,对他道:“龙马。”
这是许久未叫过的称呼,在时隔了十年之后,再一次的叫出了口。
当年的是对于爱护的人的称呼,而今天,是对爱的人的称呼。
十年的陪伴,这个身影早已印在了心间、挂在了心尖。
烟花飘散,隐没了烟灰,就在这个平安夜里,定下了终身。
—完—
番外4 曾待花开
我睁开眼睛。
找不到了我想要找的人。
……
法国的尼斯。
忙忙碌碌的又一天啊!
我眯着眼睛微微笑,数着钞票,高兴的飞上了天。果然做生意不错,日进斗金,难怪比林会一直推荐我做这个。
我叫兰茜,是尼斯的一家网球器具店的老板。
今天已经是我开店的第三个年头了,我的分店也已经遍布了整个尼斯,可以这么说,尼斯中打网球的人所用的网球器具,无一不是我兰茜的店里供的货。
这应该不算商业垄断吧,毕竟是没有人开这种店啊!
不过……比林说的也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