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悠和日丽 瑾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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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愣住了。
　　没有看见球，计算失误了。而此时球却在细微的跳跃着，滚到了落地的我的脚边。
　　迹部的脸上带着倨傲，以及捉摸不透的笑意。
　　好精确的控球力，以小球楚王并使球瞬间改变方向落到我的场地。我也只能感叹他的洞察力。
　　这一分，从一开始便被他看穿了，我的内心。
　　或许因为第一球的失利，导致我瞬间陷入了迹部的节奏中。尽管不断地争取比分，却不断地被迹部接连打破。
　　最后一球。
　　“发球上网？”向日拍着观看席的栏杆，睁大了眼睛。
　　“网前杀手的常用技——呵呵，看来希悠在于慈郎的对战中已经学会了利用发球的惯性迅速上网了——但是迹部会怎么做呢？”忍足说话的时候总会令人有无尽遐想（……）。
　　利用惯性上网的我迅速站到了网前，利用拦网时迹部被迫左右移动，但是——
　　每一个球都好重！我咬着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我在压迫着迹部，但是实际上是迹部在不断地打击着我！
　　“哎，侑士，那是习惯吗？”看来向日已经发现了。
　　因为球太重的缘故，每回击一球我便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来抵消球对身体带来的压力——这并非习惯，而是被迹部可以制造的漏洞！
　　球突然下坠，打在我脚边。
　　追身球？这时候打追身球？
　　或许是与慈郎对战多时的缘故，我迅速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打回那个球。
　　然，迹部早已算计好了。一道黄色的光从我的右面以一条直线的形式打了回去。
　　“game　by　ATOBE，1…0。”
　　全场欢呼。
　　而我则握紧球拍。
　　精神……快点集中啊！

　　四十二

　　“Game　by　ATOBE　2…0”
　　全场欢呼，大叫着“ATOBE！”，而我却沉默的注视地面。
　　好沉重的压迫力，就如同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一样。
　　而迹部的眼神中却带了泄疑惑与愤怒。
　　沉默了一下，跃起。
　　爆发力很猛，直制冲着迹部的脚下。
　　跑位迅速，球被快速打回到发球区。而我跑回底线，压低拍子，放出高球。
　　无论如何，这局必须拿到，咬咬牙，向球场中区跑去。
　　完全是经过计算的，迹部的扣杀打到了拍子上。
　　好重！突然的重球使右手瞬间麻痹了，剧烈喘息着……抬手！
　　“30…15”
　　球场传来悉萃响动，似是被两个天才曾使过的绝技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所惊动。
　　“巨熊回击吗？果然女子版的巨熊回击要华丽的多！”忍足……让我想非非的评价着。
　　“巨熊回击。”
　　迹部不予理会。淡淡的说，然而他的目光犀利，似是在看什么。
　　巨熊回击的弱点吗？好像是没有才对……我迟疑着。
　　但是心中突然明白过来。他不是在观察巨熊回击的弱点，是右手！许久没用却与他对决的右手！
　　只是，他在看什么？大赛将近，我的右手也基本康复，虽许久未打比赛，但不至于出什么纰漏，他在注意些什么？
　　意料之中的，迹部接下来的球重了很多。
　　“喂，侑士，希悠那儿可不妙啊……被迹部压制得那么惨，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了。”向日边担忧边敬畏的看着球场一方。
　　“呵，果然迹部用招很狠啊—大力击球，这都敢往女生身上用。”忍足则淡淡看着这一切。
　　“估计这场比赛完结用不了多长时间了，迹部还想让我们正选看这么无聊的比赛，真是白费我们这周的心血了！”穴户终于狠狠的撂下话来。
　　……喂喂，穴户，凭良心说话，正选中就属你“心血不费”啊！
　　“估计一点叫醒慈郎的价值又没有了啊，”向日满腹失落，转而问桦地，“对吧？”
　　“USHI”
　　……真是毫无价值的废话（……）。
　　我说……这些话我都能听见，不要打击弱者了吧（……这种局面都在偷听，集中集中！）。
　　不过说实话，前几句还真的是真的，迹部的大力击球我还真受不了，勉强打回已属不错，可恨的是这些大力击球还带着旋转，使我不得不将球回到同一点。
　　最最可恨的是，迹部的回球又快又狠，让我根本无法移动，连姿势都变换不了，生生被固定在了发球区一角。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的身上又酸又疼，还有迹部突如其来放的短球使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现在的比分还是0，真是惨败啊！边打球，边嘲笑着自己。
　　不行！一定要改变劣势！
　　趁着球打回的一瞬，我将双手握拍击球的左手挪开，用右手接球。
　　——好重的球！我在心里想，方才不断用双手击球都已经感到手臂微麻了，何况是右手。
　　——是了，迹部一定是因为这个，才使用大力击球使我不能移动。
　　可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在球拍脱手的一刹那，我硬生生的改变了球的旋转，将它打回到边界上。
　　“15…30”
　　微微喘着气，再次将球击出。
　　上网！
　　心中这样想，便片刻不停的跑上前去。
　　而迹部似乎看穿了这些。
　　又是重球！
　　上网刚到一半，便被迹部压了回去。
　　可恶，跑回底线的我暗自骂，咬牙将球挑向高处。
　　“没人敢不知好歹的在本大爷面前放高球！”
　　耳边突然响起这句话，心想坏事了。
　　但已经晚了，迹部已经高高跃起。
　　破灭的轮舞曲……吗？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充满了惊恐。
　　但见迹部微微一笑。
　　只是普通扣杀！我一眯眼，背转回身——“巨熊回击！”
　　球划过一个弧线飞到底线——这一球我赢了。
　　“啊啊啊——迹部！”突然听到了向日的尖叫。
　　怎么会？原本应该下落的迹部现在却在底线，他华丽的高高跃起
　　——他是故意的！
　　这是破灭的轮舞曲！可是由底线发出的扣杀没有效果吧！
　　又不是！
　　我再度急急转身，使出巨熊回击。
　　球落在球拍上如此沉重！猛得将我的球拍击出。
　　我望着抽搐的右手，心中一紧。
　　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这只手的握力……
　　“这种伤虽然严重，但只要保护得当，半年内就会恢复，不会留下后遗症。”医生在诊断后冷静地告诉我。
　　“真的？”我又惊又喜虽然手还被绷带缠绕着，但我却感到一只复原的手在我身边。
　　“只是——”
　　“只是？”指下一紧，我脱口而出。
　　“只是这只手的握力，需要一年才能恢复，在此之前，估计只有先前的一半。”
　　“那么，比赛怎么办？”我拍案而起。
　　“不二同学，请冷静一下。”医生不慌不忙，似是见多了这种人，“比赛，请先放一下。”
　　“放一下？”我的眼睛中失去了光彩。
　　“反正这种比赛你又不放在眼中啊，那么难过干什么？不是已经厌倦了这种网球比赛了吗？——‘我不想打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龌龊！’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啊！嗯！？”天上下着小雨，而某人却倚在墙上，毫不掩饰眼中的光芒。
　　是啊……网球，不是厌倦了吗？放弃吧！
　　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嘴边不由自主划出一抹苦笑。
　　早该这样了！
　　“砰”“Game　by　ATOBE。4…1”。
　　“啊！希悠竟然笑了……难道她要放弃了？笑得这样哀伤？”
　　不是的，向日。你错了，我笑，并不是要放弃这场比赛。
　　只是……迷失了前进的方向，找不到了人生的意义，找不到了打网球的意义，找不到了比赛的意义。
　　我只是……找不到了要走的路而已！
　　困惑的……如同这场与你对决的比赛，迹部。

　　四十三

　　站在网前，反手将球击到了一个边角。
　　迹部的跑位速度极快，瞬间移动到了那里，挑出了吊球。
　　——此等好机会，不用才怪！
　　只是球比目测高了少许，球擦到了球拍边缘，小球摇摇晃晃在空中翻滚了几下，飞向了球网。
　　Lucky！暗自在心中一笑。而此时，眼中目光一凛。
　　迹部……刚才还在球场边缘的迹部，竟然为了这个球……扑向了球网。
　　目光中空白一片，已经不管是否犯规，我迅速移动上网，想让那个打在网边上的小球改变方位。
　　因为……因为如果你再向网上扑来，会撞上铁柱的啊！
　　而此时的迹部的眼中完全没有了那些，他的眼中只有那颗球。
　　突然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
　　“景吾！”我大叫着，向球网狂奔……不可以的迹部，不可以的……迹部！
　　“天啊！她要干什么？”估计全场都被我的疯狂举动惊呆了。
　　然，已晚！
　　亲眼看见迹部单手撑地，挥拍，然后身体一偏，径直向铁柱倒去！
　　“不要！”而我已经丢下球拍，捂住眼不去看这一幕。
　　全场震惊！
　　而耳边则回响着那一声尖锐的碎裂声，眼中血红一片。我再也不敢抬头看这一切。
　　害怕……十分害怕……害怕一睁开眼，出现的是迹部倒在球场的一幕。
　　那时……我会崩溃吧！变得无法想象……
　　“啊……　15…40，比赛暂停！”此时做裁判的日吉却结结巴巴吐出了这句话。
　　而脚边，传来了轻微的一下小球的撞击感。
　　呆呆的看着地面。眼睛恐惧的向前移动。
　　球拍……碎裂的球拍……散落了一地……没有血……没有血！
　　喜悦与惊讶连天涌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喂，不二希悠，你在鬼叫什么？本大爷怎么会那么不华丽的与你打比赛。”
　　耳边，眼前……迹部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狂妄的说话。
　　“啊……”看着迹部，仿佛那是不真实的一般。
　　“你干什么……”仿佛被这种眼神吓了一跳，后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平静的压抑住心中涌动的感情，我垂下眼帘。
　　“没什么就给我回去打比赛！”又狂妄的加了一句。
　　迹部，你不知道。方才……我是多么想拥住你，只为吐出那句“太好了！”……
　　而此时心中却被一种悲哀感所占据。
　　蹲下身子，握住那个球，方才的千钧一发，只为了让它打入我的场内。
　　手松了松，又重重捏起。
　　“呼……”许久，吐出了一口气。
　　迹部，究竟在你的心中，网球是怎样的呢？或者说，你的信念是什么？
　　“来，希悠，手要这样挥……对了，这样将球打回。”一只手静静扶住我的腰，而另一只手，则
　　握住我握球拍的手腕。
　　随着那个力道挥手，惊喜的看着球打向墙上的圆圈。
　　“是真的，原来东方握拍是这样！”我是如此高兴的转头对那人说。
　　突然脸色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了？”精细的洞察力，瞬间将这细小的表情捕捉。
　　又怎么说……她从不肯与我对局。我希望的不是与场内教练对球，而是与她……
　　“你的手怎么了？”我倒是不客气，立刻尖锐地回问。
　　“……”
　　“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见她不说话，我有点得寸进尺。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哦，”她刮刮我的鼻子，“只是比赛时的意外而已，很快就好了。”她笑得如同妙龄少女一般，眯起眼，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无邪的让人猜不出她的年龄。
　　其实那时已经知道，所谓“意外”是有人刻意编排的——她再也不能回到那片土地上去当职业球手。我常常看她平静的长呼一口气，再强打精神。但毕竟年幼，再听到那句由来已久的承诺后，依然快乐的忽略掉了那明朗过后的阴郁。
　　——在球赛中让自己受伤的人是个傻瓜。
　　从来我都是如此评价着的。
　　可是，有一次，不知不觉的，做了傻瓜。
　　“Game　by　ATOBE，5…2。”
　　回忆之中又漏掉了一个球，使我的局面立刻变得难堪起来。甚至能听见向日郁闷的哀叹及观众的嘘声。
　　迹部的眼神变幻不断——强忍着怒气。
　　我想，如果我是男生，他一定会揪住我的衣领质问我吧！——无论华丽与否。
　　但是恼怒之下的他依然是华丽的存在，自傲挺拔的身躯，以及必胜的眼神。
　　仿佛方才那千钧一发只是发生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迹部景吾，你这个笨蛋。
　　我在心中暗骂。
　　可是……我又尝不是呢？
　　叹了一口气。果然，你的气势对于我的信念改变了很多，那么……
　　重新俯身，摆出了严阵以待的姿势。
　　“呐，不二希悠，你还可以打吧！”如此的狂妄，带着火气。
　　“放心！”我抬起头，眼中亮如鬼火，“不到最后，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连迹部，都愣了一下。
　　如此，便让你感受一下认真的不二希悠吧！
　　望着飞来的球，突然消失了身影。
　　“15…0”
　　场上，只有日吉清冷的声音回荡着。

　　四十四

　　“砰！”
　　“30…0”
　　场上一片哗然。
　　“侑士……好浓的杀气啊！”向日扶着胳膊。
　　……杀气？凶是凶了点，也没到这种程度呢！（……）
　　“可以说，这才是小悠球风的最高体现。”忍足评价着。
　　最高体现？那基本是什么？（……）
　　略微向后弯腰，拦住了小球，将手猛地向下一抽，加强了球的反向旋转，以抽球的形式打回。
　　眼睛看着左边的网，心中暗笑：迹部，像这种突然消失的触网回球，你能接住吗？
　　果不其然，迹部向左跑去，压低身子，准备去接那个触网下落的小球。
　　“嘭。”
　　只是一声微弱的响动，而球网则因为外力而剧烈的晃动着，迹部的眼中少了分狂妄，多了分惊讶。
　　我微微喘了口气。望向右方。
　　——下面，一颗黄色小球安静的躺在球场。
　　上当了呢……
　　“啊啊，希悠太阴险了！”向日指着我大叫。
　　“呵呵，”而一旁的忍足，则笑了起来，“希悠果然是一个极端呢，要不然就极度颓废，要不就如同现在这样，好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