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来朕怀里-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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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倒是坦坦荡荡的望着这个男人,然后走到一边,将托盘放好,拿了上面太医院送来的一碗药,道,“皇上请喝药。”
北堂风在闻到缓缓弥漫而来的药味时,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有些排斥。
慕晴深深舒口气,随后便拿着那碗药来到北堂风面前,拿勺子舀了一些,道,“慕晴与皇上是处在一条船上的人,若是皇上病倒,慕晴也会很困扰。尤其是倒在凤阳宫。”
慕晴说着,便又向前推了下,将那勺子放在了北堂风的面前。
对于她说的话,使得北堂风的心忍不住的再次沉动了下。
是啊,这不就是他要的么,利益共存,无情无爱。
北堂风静静咬了下牙,眼中似是多出了些怒意,于是一口喝掉了慕晴勺中的药,在因为苦涩而蹙动眉头后,干脆双手拿过慕晴的手里的碗,几口便将整碗药都引入口中,一滴不剩,然后带着一种倔强的将碗又放回慕晴手里,冷冷的看着她。
碗边渐渐渗透的热气,顺着她的肌肤渗入血液,望着他那有些倔强的神情,竟让她已经封闭的心似乎又波动了些涟漪。
当慕晴注意到这抹异样的时候,即刻拿着碗转了身,似乎是决不允许自己再有一点动摇,半响之后,才低声说,“既然皇上已经醒了,也喝过药了,不妨回明阳殿歇息。”
“正好,朕也不想多呆。”北堂风冷语,掀开被便想直接下床,却因为身子还有些发软,差点再度跌倒。
听了身后的响动,慕晴下意识要回头,但是当眸子回了一半后,却又及时刹住了脚,硬生生的将那种担忧狠狠的割开,将那份冷漠又冷冷罩回。
就在这几乎变为寂静的气氛之后,慕晴忽然开了口,“臣妾去唤李公公。”
慕晴说罢,便踏开了步子,直接出了正房,留下了北堂风独自一人撑着身子坐于床畔,门口的凉风缓缓吹入,带起了阵阵凉意,也吹入了他的心底。
“自食其果了吗?”北堂风淡淡说着,随后自嘲的笑了一声,指尖顺入发中,撩。开了一世的寂寞。
有时候,他也会看不懂自己。
从小留下的意识告诉他,要远离苏慕晴,但是利益的纠葛又将他们栓到一起。
他每天都会冷静的想一遍关于苏慕晴的事。
想他在情感上,不能靠近苏慕晴,因为他会害怕,再一次的受伤。
又想到利益上,他又必须要与苏慕晴在一起。
爱她,不可以。
远离她,亦不可以。
所以想爱她时,另一半的心会将他狠狠拽回,想远离她时,亦会痛苦难忍。
自己冷静的判断,已经如此无措,更别说自己的心。
自己的冷静,一次又一次的割伤了苏慕晴,又割伤了自己。
“如果,她只是朕的女人……或许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北堂风叹口气,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着属于她的香味,他的心还是会一阵阵的揪痛。
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做什么,想如何对苏慕晴,他已经不知道了。
只知道,在苏慕晴说要离开皇宫,彻底的离开他的时候,他好痛,好痛,仿佛又像童年时那般,被母后父皇冷冷的丢弃在冰冷的宫殿中,无人来寻。
一个人,一辈子。
而另一方,当慕晴关上正房大门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靠在了门上,似是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虽然绝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但是那纤细的指尖,早已扣在胸口,一下又一下抓动着,仿佛是恨不能将那隐隐作痛的东西从心口撕开。
“苏慕晴,别忘了你的誓言。”慕晴用力咬着牙,狠狠的低语,而后闭了眼眸深深吸着气。
当淤积在胸口的那阵痛缓缓舒出后,慕晴这才略微的多了些平静,然后拿着手上的碗准备向着后房走去,可是刚一挪步,便看到李德喜带着一个大臣匆匆的向着凤阳宫走来。
到了慕晴面前,李德喜紧忙弯身,而那大臣也略微行礼示意。
“皇后娘娘,李大人找皇上有急事,皇上是否醒了?”李德喜有些焦急的说着,敏锐的慕晴甚至能捕捉到他额角缓缓流下的汗珠。
“李大人 ?'…'”慕晴轻。颤眸,转而看向另外来此之人,在瞥过他的袍图及顶戴花翎后,慕晴的眼眸再度一颤,道,“军机处李大人 ?'…'”
“正是微臣。”李大人低头,随后道,“因有急事,没法与娘娘多做寒暄,还望娘娘赎罪。”
“无妨。”慕晴预感到一种极为沉重的东西自李大人身上袭来,于是亲自推动了门,道,“国事要紧。”
“多谢娘娘。”李大人说罢,便在李德喜的陪伴下,匆匆进了正房,慕晴虽然识相的没有进去,但是身在门外,刻意垂眸听了一二。
军机处如此急乱的来找皇上,是否与王爷早些时候来此说的那个“军”字有关?
而在房内,当李大人将一封信件交予坐在床畔的北堂风时,他静静接过,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似是透露着一抹幽光,随即拆开,细细看着上面的东西。
这一时,他眼眸陡然一缩,而后慢慢的将那信又折好。
“事关重大,切勿走漏风声。”北堂风低语,随后说道,“给朕更衣,去飞霜殿。”
“皇上那您的身子……”李德喜担忧的望着这连连疲惫的皇上。
“为国,鞠躬尽瘁,不是为君者,应做之事吗?”北堂风说罢,便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起身,扬起手臂,道,“更衣。”
“奴才遵旨。”李德喜摇摇头,只得到一旁,为北堂风拿过方才脱下来的龙袍,而后甩开的为北堂风穿上,同时也帮他把散下的长发利索的束到后面。
月下,一身明黄之色的北堂风脸上透露这一份沉稳,与方才的动摇决然不同,在那俊美的眸中闪动着一缕碧光。
“你们先下去,然后叫皇后。进来。”北堂风说道,而后用指尖轻轻的扫过自己的眸,在滑下之际,便显露出更加凛冽的一面。
“奴才遵旨。”
“微臣告退。”
随着两个人一同回答,声音中却依旧透露着凝重,然后便纷纷随着北堂风的话退出了凤阳宫的大门。
外面的慕晴在看到两人就这样退出来后,便轻咳一声,尽可能的表现的离房间稍远,然后道,“大人要走了?”
“嗯,另外,皇上宣娘娘进去。”李大人说道。
“本宫?”慕晴听了他的话,略微有些疑惑,但是方才稍稍也听到了里面的情况。
看来,有些事关重大的事,要发生了。
“知道了。”慕晴说罢,便转身即入了房间,而后将大门轻轻掩上。
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北堂风,她低声道,“皇上宣臣妾?”
北堂风负手而站,似是在考虑着什么,始终没有说话,而后在过了很久之后,他才稍稍侧了眸看向慕晴,道,“朕,要去飞霜殿了。”
“臣妾送皇上。”慕晴淡语,而后跨开一步,等待着北堂风。
这时北堂风转身,踏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向门口走去,在与慕晴交臂的一霎,他缓缓停住,而后蓦然握住了慕晴的手。
对于他这突然的行径,慕晴心头一提,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半响,北堂风才缓缓侧过眼眸,忽然将她拉进了一步,望着她那有些仓皇的眼眸,他尽可能的压低声音说道,“苏慕晴,朕与你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统统忘记。”
“怎么说?”慕晴蹙眉,继而问道,眼中却带出了些深幽,仿佛有种莫名的预感。
“很快便会有大事发生,朕知道你铮铮傲骨,但是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会拼了命的保你性命的,只有朕。”北堂风说着,缓缓的将俊脸转过,接道,“另外,有时候,先下手为强,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听到北堂风的话,慕晴像是想到了什么,清亮的眸子,顿然收缩了一分。
48】这是我,为你所做的一切
“很快便会有大事发生,朕知道你铮铮傲骨,但是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会拼了命的保你性命的,只有朕。爱残颚疈”北堂风说着,缓缓的将俊脸转过,接道,“另外,有时候,先下手为强,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听到北堂风的话,慕晴像是想到了什么,清亮的眸子,顿然收缩了一分。
说完后,北堂风便将手上方才在看的信静静放在了慕晴的手里,然后说,“好好看看。其中利害,你比朕清楚。”
慕晴的眉角微微轻动,垂了眸,便缓缓将那封信打开,在看到里面短短的几行字后,她的心头再度一缩。
竟是左寻的信件,而内容…妃…
“这封信……”慕晴转眸看向北堂风,心中隐约有种沉重的感觉。
对于风雨,她向来很敏感,而这封信上的内容,绝不是平日里的寒暄。
兹事体大,时间紧迫毽。
“朕现在要去召见大臣,明日来一趟明阳殿,关于这封信,朕会与你好好聊聊。”北堂风说着,深邃的眼眸中缓缓透露了一抹晕光,在看到慕晴那有着些许迟疑的神情后,北堂风的心口也有着一抹悄然的痛楚,而后说,“若是你不相信朕,也可不来。”
北堂风说着,便将手收回,甩开衣袍推门向着凤阳宫外走去。
外面,夜黑,透露着些许的凉意。
就在北堂风已经缓缓走到前院的时候,慕晴忽然上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我会去的。”
北堂风闻声,稍稍顿了下步子,像是轻轻笑了一下,却也没有回头,随后,他便和跟上步子的李德喜一同离开了凤阳宫的大门,看起来前去的事,当是很紧急。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慕晴垂动了眼眸,又看向手上的那封信,稍加用力攥起,而后忽然抬眸,眼中顿时换上了一缕碧光。
随后她将正房的大门一把关上,仿佛是将自己一下与外界隔绝。
靠在门上的慕晴轻轻吸口气,又将那信举过头顶,透着光亮,指尖隐约的拂动着之上的字印。
关于这封信,关于以后的事,她今日必须好好考虑,然后……
想到这里,慕晴便即刻走到木雕桌前,将火烛点亮,随后将那封信摊平,顺着那工整而大气的字迹细细看过。
这封信,来自左寻,看样子是从兵营直接快马加鞭的送来的。
关于信的内容,明显是一封请求调拨款项的信件,而且是来请一个月后军饷的。
应当是兵部银两不够,左寻将军不得已来亲自询问。
“军饷,军饷……”慕晴低声而喃,因为请要军饷,历来都是最为正常之事,究竟为何会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于是慕晴闭上眼眸,脑中不停的回想着北堂风与北堂墨的话,在面前火苗微微晃动的时候,她心头忽然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抬开了那双清丽的眼。
“原来如此。”慕晴说着,缓缓的眯住眼眸,忍不住的扯动了几下唇角,随着沉默,而愈发的想的透彻,“才不过几天,看来这个小窟窿,就要被人撕开了。”
几日前,当她挽救民乱那时,曾向皇上进言以赏代罚,记得当时众大臣无不反对,连公孙大人都甚是担忧。
忧的,正是这封信的内容。
忧的,是怕她的计策,拆东墙补西墙,平了民乱,却造成更严重的兵变。
若真是起事,那么众官定然会联名将她杀头抵罪,以平息所有暴乱的士兵。
当然,一切都还只是开端,可那非要置她苏慕晴于死地人,绝不会让她过得安稳。
若要漂亮的将尾巴收好,就要先那些妨碍她的人一步,悄然的将事情平息,以此才能反将那些人一军。
正所谓,其人在暗,她要比那人更暗,暗到谁也无法察觉。
这个人,是否是蓝瑶儿,她实际也并不敢确认,因为即使换了别人,也照样可以通过这件事抓。住她苏慕晴的小辫子。
皇上和王爷实际都知道,这朝堂上是有要将她弄死的人在。
虽然北堂风可能不会怀疑到蓝瑶儿,但是至少也是知道她身处危险。
假如这个即将动手的人,是蓝瑶儿的话……
“如果我是她,我会怎么做?”慕晴闭上眼眸,静静的陷入沉思,紧紧皱了眉头。
正如原先说想,蓝瑶儿的目的在哪,她还猜不透,若是只冲着她来,至于引起兵变至皇城于危机吗?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当慕晴蹙眉,将信缓缓拍在桌上的一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若是她,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转用连环计。让柳相国,成为一个关键的踏脚石。”慕晴说着,用指尖静静的点着桌面,陷入沉思,在闭眼又睁眼之后,仿佛换上了同蓝瑶儿一样的神情,然后用指尖静静的画了一个圈,紧接着又画了一个圈,“我是蓝瑶儿的话,会拼了命的阻碍苏慕晴,同时将苏慕晴,一圈一圈的围死,然后挑唆公孙大人,将火头引到苏慕晴身上,如此一来……”
慕晴忽然怔了一下,连自己的指尖都轻轻。颤动。
如此一来,苏慕晴必死,国库空虚,将士兵变,国将不国,天下大乱!
慕晴猛的起身,连身后的座椅都彻底被弄倒,发出了巨响之声,几乎将这宁谧的夜晚都倏然撕裂。
“如果这一次真是蓝瑶儿的话……那么蓝瑶儿,意在媚君,意在……祸国。”慕晴想到此,指尖都泛的冰凉,眼瞳时而缩动,“北堂风……如此聪明之人,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还是说……”
慕晴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用力的摇摇头,拉回了自己的意识。
无论如何,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策略定好,原本填充国库在她脑海里也只是个雏形,现在便要将每一个因素,原原本本的想出来,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要如何,在对着蓝瑶儿瞒天过海的情况下,将事情完美的解决……今夜,必出结果。
想罢,慕晴便将身后的椅子扶起,开始在桌上的纸上写着什么。
飞霜殿,深夜。
窗口处,隐约有月光洒入,映照出了一片暗蓝。
这时,北堂风一步跨入房中,望着那依旧有些焦急的军机处的李大人,便直接向前,低声对着他说,“那封信的事,先不要告诉户部。”
“可是,可是这军饷之事……”李大人有些着急的说,而在看到了北堂风倏然侧下的眸后,便紧忙说道,“是这样的,在军营时,左将军也叮嘱了微臣,说是如果一个月军饷不到,恐生祸乱,让皇上无论如何要将军饷调拨,他也会想办法压住。”
“一个月……”北堂风轻轻的闭上眼眸,似乎是在心里思考着什么。
可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