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6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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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送来了。”
“好好的,送这个给你做什么?”十阿哥伸手想摸一摸,却被翅膀扇到了手,他气得骂骂咧咧:“畜生。”
九阿哥却问道:“说起来,你们家舜安颜,真是好些日子没见了。”
隆科多道:“在承德,微臣也好些日子没见了。”一面见九阿哥示意他上前,便小心翼翼托着海东青靠过去,九阿哥伸手也想看看,那海东青不愿被人触碰,又凶猛地扇动翅膀,羽毛飞扬,连隆科多都迷了眼睛。
“畜生。”胤禟似乎被扇痛了,竟猛地一把伸手来,死死掐住了海东青的脖子,大力往边上一摔,把连着胳膊的隆科多都拽了过来,隆科多在桌角上撞了一下,等他缓过神爬起来,竟看着九阿哥活生生折断了海东青的脖子。
☆、957八阿哥的贺礼(还有更新
隆科多目瞪口呆,十阿哥却在边上鼓掌笑:“九哥力气可真大,看这畜生还怎么扑腾。瞧瞧,我手上被刮了两道口子。”
胤禟将死了的海东青扔在地上,不屑地朝隆科多看了眼,拍拍手道:“伤害皇嗣,就是人也要砍头,何况一只畜生,你心里别不高兴,回头爷赏你一对,你这算什么东西,真正威猛的海东青,还轮得到我动手?舜安颜逗你玩儿的吧。”
隆科多明明知道,他们不是冲海东青来的,他一直都为四爷当差,办差时没少和九爷的人起冲突,他们国舅府老早支持八阿哥,废太子那会儿把八阿哥往死路上逼,提起来都是仇。
而隆科多不知道的,还有那年他借给阿灵阿,阿灵阿再借给十三阿哥的兵马,当时杀了的刺客都是九阿哥的人,他卖个人情动动手指头拨了几百人马,却坏了九阿哥多大的事儿。
事后隆科多没去问明白十三阿哥到底带兵杀了什么人,就是不想再牵扯进去,他心里一本糊涂账,可胤禟知道啊,他知道是九门的人坏了他的好事,就是隆科多派的兵。想起来就咬牙切齿,现在不过是掐死他一只鹰,恨不得掐死他才好。
“我和九爷还要喝酒说话,你跪安吧。”十阿哥从盘子里抓了片酱牛肉丢在海东青嘴边,它动也不动,惹得他大笑,“真没用。”
隆科多去捡起那只海东青,朝二位爷行礼后,便躬身退出了雅间。他走下楼梯时,店家迎上来,一见刚才还唬得人不敢靠近的海东青软绵绵地挂在隆科多手上,不禁问:“佟爷,这是怎么了?”
隆科多朝他递过去,吓得店家往后退,他冷笑:“要不要拿去炖汤,孝敬上头二位爷?”随口说这句话,忽然心中一个激灵闪过,眼底露出狡猾的冰冷,朝上头哼了声,拎着死了的海东青,大摇大摆地走了。
隔天千叟宴,应邀与皇帝共享盛宴的六十五岁以上老者,满蒙汉共千人,是名副其实的千叟宴,酒席从乾清宫门前往外摆开,声势之浩大,超过当年太后过寿。这里头所有的事,都是诸位皇子们管,岚琪半点没插手,只和御膳房的人商议过菜品,其他的事就一概不知,到这天也不愿去前头凑热闹,只在景阳宫和荣妃说话。
却是皇帝来请她们,而宜妃摇摇晃晃地跑来,也说:“你们都不去,我也不好去了,显得我爱凑热闹似的,皇上都来请了,赶紧一起去。贵妃娘娘比我们年纪小,都在换衣裳准备到前头给皇上敬酒了。他们说了,是万岁爷提前庆祝七十大寿呢。”
一句提前庆祝七十大寿,叫荣妃听了不只在,责备道:“好好的提前做什么,这是哪个传出来的话,皇上没动气?”
宜妃不知道,摊手说:“你们去了不就都晓得了,哪怕就看一眼也好,乌泱泱的人,那酒桌排着都看不到边。”
岚琪身上虽是常衣,但正月里本就穿得喜庆,倒也不想去换了,她不愿到人前就坐,说:“我就和你们去露个面,咱们在暖阁里坐着,有好吃的拿进来多好,外头可是一千个人呐,我不想被他们上看下看的。”
宜妃哼笑:“都是老太婆了,还在乎这个?”
等荣妃换了衣裳,去钟粹宫把成妃几人也叫上,岚琪和荣妃共乘一顶轿子,晃晃悠悠往前头来,在乾清宫后头等到贵妃、和妃几人,才一同到了御前。果然几位娘娘一到,列席的人纷纷起身,一千多个人齐刷刷地站起来,把宜妃吓了一跳,笑着对皇帝说:“这要是一千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可就有意思了。”
玄烨也不恼,反而道:“你若能年轻几十岁,朕就办一次,你也坐到里头去。”
玩笑话说罢,佟贵妃也不愿在这里扎眼,姐妹们退到乾清宫暖阁里,摆了几张桌子,前头席面上一样的酒菜搬进来,宜妃却说:“我们又不缺一口吃的,去拿几副牌来,我们要玩的。”她朝贵妃和岚琪瞟了眼说,“除夕元旦都没在一起过,我们在宫里闷得慌,今日让娘娘和姐姐陪我们玩几副牌,不算过分吧。”
岚琪很大方,喊自己的人说:“我没带钱,赶紧回去拿。”
宜妃见岚琪乐意陪她,倒是有些意外,想想一把年纪了,儿子们都不可靠,还不如老姐妹们凑合着过,说说笑笑把牌打起来,难得一片和谐。可才摸了两副牌,永和宫的人刚刚送来几吊钱,梁总管就亲自跑来,脸上笑得很尴尬,哈腰走近几位,道:“德妃娘娘,万岁爷请您到前头去。”
听说皇帝只叫岚琪,宜妃刚刚还挺乐呵的,一下子变了脸色,甩出手里要打的牌,冷笑:“贵妃娘娘在呢,皇上怎么不寻贵妃娘娘?”
佟贵妃看着手里的牌,漫不经心地说:“你去吧,反正我也不会拿主意,劝皇上少喝几杯。”
岚琪欠身示意,到门前环春为她披上大氅,缓缓往外走,离开暖阁稍远后,梁总管就凑在岚琪身边道:“皇上请娘娘过去,是四福晋、年侧福晋家的老大人们要向您敬酒,娘娘只管敷衍着就是了。要紧的是……”他左右看了看,轻声道,“一会儿阿哥们轮番献礼,到八阿哥时,不论皇上发生什么事,您都不要惊慌,万岁爷心里都是明白的,就怕假装出什么事,却把您吓坏了,才特地让奴才先来给您说清楚。”
“什么事?”岚琪听着很不安。
“阿哥们的礼物,都是提前先送进来的,一会儿就该是让阿哥们献礼的时候,奴才先过去打点。谁知几个看守的小太监却哭着对奴才说,他们不小心撞翻了八阿哥送的礼物,里头竟然摔出来一只死鹰。”梁总管脸色很不好,气息颤颤地说,“奴才去看了眼,真真没错。刚刚回禀给万岁爷,皇上当然动了气,闷了半天后,说照旧让阿哥们献礼,但让奴才把您请出来,别的也不在乎了,就怕一会儿皇上出点什么事,把您吓坏了。”
岚琪听得糊里糊涂,但有一点明白,玄烨若有什么事,都不是真的,她不要害怕,可始终觉得不安。到了前头,年遐龄几人来敬酒,她笑着应付了几句,弘历弘昼跑过来颤她,她就索性留下了。
没多久,三阿哥上前说他们兄弟都预备了寿礼送给父亲,玄烨点头说呈上来看,岚琪心里一颤,便打发孙儿们:“弘历,你领弘昼去暖阁里,给贵妃和几位娘娘请安。”
俩孩子便往后头去,这边陆陆续续搬上来装着寿礼的箱子,皇帝富有天下,奇珍异宝玄烨见过无数,每次收儿子们的礼,看得都是心意,也每次都把皇子们折磨得很痛苦。
最先送上来的,是十四阿哥千里迢迢送来的大石头,说是让皇阿玛过目,之后他要拿回去做界碑,请父亲为他题字,好篆刻上去。
玄烨指了岚琪笑道:“你看看你的儿子,到底是给朕的贺礼,还是朕给他东西?那么大的石头运来运去,他也不嫌麻烦。”
众人皆笑,待奉上笔墨,皇帝亲笔题字后,三阿哥、四阿哥的礼物陆续呈送上来,四阿哥每年都是亲笔字画,又不富贵又没心意,玄烨早就不期待他能送来什么亮眼的东西了,兄弟们挨个儿下去,就轮到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礼物摆在前头,岚琪刚生出的几分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不自在地去看皇帝,玄烨却乐呵呵地笑着:“胤禟,你今年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一面扬手道,“快请宜妃娘娘一道来看看。”
底下太监立刻去请,这边八阿哥屈膝道:“儿臣送皇阿玛的,是沉香木雕的弥勒佛,是一块难得的老料,儿臣请能工巧匠花费九九八十一天雕刻而成。”
有小太监上前去打开盒子,八阿哥低着头没看,只听得周遭一片惊呼,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礼物得到了众人的赞赏,可声音却突然慌乱起来,竟然有人喊着:“护驾!护驾!”
大殿后面,宜妃正得意洋洋地跑来要和皇帝一道看胤禟的献礼,前面突然乱糟糟一片,大批的侍卫涌过去,吓得宜妃抓着桃红的手问:“出什么事了?”
不等他再靠前,十几个太监来开道,让她靠在路边,宜妃四处张望着,桃红突然惊呼:“主子您看,万岁爷被抬出来了。”
宜妃朝桃红指的地方看过去,惊见皇帝不省人事的被抬出来,她惊恐地以为皇帝……心里一抽搐眼前发黑,竟咚得一声也倒下去了。
好好的千叟宴,大殿里闹得一片乱,外头的人享宴的人还不知什么事,三阿哥五阿哥去安抚老者们,不让事情传出去,而刚刚在大殿里看到的人,也被勒令不能乱传,自然能在皇帝跟前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大臣,他们也等着,怕皇帝这一口气背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角落里八阿哥身边跟着几个侍卫,他们没有束缚他,可八阿哥整个人都呆滞了。
☆、958你是最孝顺的(三更到
千叟宴继续,就算人心惶惶,也要努力维持着皇家的体面,可殿内的人都已经明白,这一闹,怕是要出大事。
方才四阿哥跟着一道送皇帝回暖阁,九阿哥也跟了过去,这会子从后面回来,看到八阿哥和几个侍卫站在角落里,他冲上前骂道:“你们要干什么?”
胤禩恍然醒过神,按住他说:“你别激动,他们例行公事。”更着急问,“皇阿玛怎么样了?”
九阿哥道:“皇阿玛缓过来了,那几个娘娘都围着转。你知道的,永和宫那个在,还有谁插得上手?我额娘也晕过去了,你说我额娘这会子晕过去干什么?”
胤禩算是松了口气,可不等他再问话,九阿哥突然朝中间走去,打开了那只箱子,仔细看了看躺在里头的死鹰,突然额头上青筋暴怒,重重地把箱子摔在地上,大声斥骂:“隆科多你这个畜生,我活剐了你。”
他愤怒地朝外头跑,把殿内殿外的人都惊着了,五阿哥闻声跑进来拦住他,骂道:“你发什么疯,外头多少人看着?你还想把皇阿玛气晕过去?”
九阿哥眼里冒火,一副要找刀剑去杀人的架势,胤禩眼看五阿哥拦不住,冲上来拉着他说:“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宜妃娘娘晕过去了,你该过去看看。”
“八哥!”九阿哥气得血直往上涌,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对胤禩说,“是老四,一定是老四干的,这只死鹰我记得,是昨儿我掐死隆科多的那一只。老四陷害你,八哥,这件事一定要给他闹开了。”
胤禩听得浑身颤抖,见五阿哥要上前来,只好先对他说:“你去翊坤宫等着,等我能脱身了,再来问你。”
乾清宫暖阁里,几位娘娘焦急地等在门外,岚琪亦在其中,并没有如九阿哥说的她在那里别人就插不上手,这会子是太医在里面,还有胤禛、胤祥几个儿子。等了很久才听说皇帝醒了,贵妃几乎腿软站不住,岚琪便劝她先回储秀宫等消息,太医也说皇上是气血攻心,不是旧疾复发,请几位娘娘安心。
岚琪心里知道,玄烨是假装气晕过去的,所以太医查不出病症单单一句气血攻心来敷衍,但试想一下若真的突然看见死物,后果不堪设想。
几位阿哥陆续出来,胤禛劳烦几位娘娘照顾父亲,说他们奉旨去维持千叟宴,并之后安排他们离宫离京,少说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停当。母子分别时,岚琪刻意看了眼儿子,胤禛眼底的迷茫和怒意显然易见,做娘的突然松口气,她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胤禛动手脚陷害八阿哥。
不止岚琪这么想,但凡不傻,都能想得明白,八阿哥哪怕真的想气死皇帝,也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下,所以这事儿绝不可能是他自己做,但是往下查,恐怕牵扯就大了。
眼下皇帝苏醒后第一句话,是不许事件外传,要先把千叟宴办完,于是不论多尴尬,千叟宴总算体面地挺了过去,待热闹散去,紫禁城中一片肃杀。
翊坤宫里,宜妃苏醒过来,见九阿哥坐在边上,心想儿子那么在乎自己,心里正高兴,想到皇帝那样,慌张地问:“你阿玛他?”
胤禟冷声道:“还喘气儿呢。”
宜妃脸色一愣:“混账,你怎么说话的。”
胤禟摇头,仿佛觉得母亲的话很讽刺,凑在宜妃面前说:“额娘,他几时把我当儿子,几时又把你当他的女人了。”
桃红见这架势不好,上前来劝,幸好外头有人通报,说八阿哥来了,胤禟转身就往外头去,宜妃呆呆地坐在床上,苦笑:“桃红,他不是来看我的?”
“是……当然是来看您的。”桃红违心地应了一句,直觉得自家主子很可怜。
这一边,胤禩本要探望宜妃,九阿哥拦住他说:“我额娘一向不待你,有什么可看的,她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精神比我们还好。”
胤禩不宜多管母子间的事儿,便直接问隆科多的事,听说昨天在京城酒楼里的闹剧,九阿哥恨得眼睛猩红,说:“一定是老四害你,隆科多是他的人。”
“既然隆科多昨天和你起了冲突,老四怎么会选在今天就调换我的寿礼?”胤禩摇头道,“他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不是明摆着让我们怀疑他?更何况我如今这境遇,还有什么坑害的,我连在皇阿玛面前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这才是老九更不服气的地方,他们好好的,从前为皇帝往国库里搬了多少银子,就这么卸磨杀驴,现在说不要他们就不要了,明明也是亲生的儿子,待遇却天差地别。胤禟握拳恶狠狠地说:“老四肯定是急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