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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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一般大臣更能颠覆一些事的人,从那时候起,他们不再是儿子而是棋子,亲情是撑不起江山的,身为帝王注定孤独,就不能强求圆满,朕要的是江山天下的安稳,是后代传承,而不是父子亲情。”
岚琪道:“可是皇上从前还是很在乎,甚至为此迷茫过。”
玄烨眼底掠过清冷的笑意:“那是因为那会儿朕还不曾被他们伤害。如今才懂,天下没有不要孩子的父母,却多的事不要父母的孩子。”
“皇上……”
“十三十四现在不爱在你跟前呆着了,你也伤心了不是?你做过什么让他们伤心的事没有,你们这些做娘的,看着富贵体面在宫里过日子,却暗地下省吃俭用地为他们操心,他们怎么不为你们想想?”玄烨轻哼一声,“从前也好,如今也罢,都是咱们在为他们考虑,朕再把他们都当孩子来看待,江山就要传承无人了。朕想的,是整个国家,可他们想的,只是自己而已。”
岚琪有些不懂玄烨好好的,哪儿来这么些怨怼,可这些话又很触动她的心灵,一时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反而被玄烨催促:“快落子,这样下去子夜也下不完一盘棋。”
岚琪捏着棋子犹犹豫豫,冷不丁皇帝又说:“终究是我们才能相伴到老。”
☆、702董鄂氏的堂姐妹(三更到
听得这一句,岚琪不禁将棋子往棋盘里胡乱一放,玄烨便嗔怪:“你又胡来了,还下不下棋?”
她则轻声问:“皇上方才好奇哪几个兄弟扶持太子,所谓扶持……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玄烨皱眉含笑,啧啧:“你还停在那句话上?朕说了那么多,后面的话你都没听见?”
岚琪摇头,不言语,皇帝则道:“他们顶好看见太子堕落,可他们低估这个兄长了,他是朕一手调教的孩子,虽总是令我失望,可他到底是太子。”玄烨悠哉悠哉又放下一枚棋子,笑说胜负已定岚琪没得挣扎,又好像不经意地提醒她,“所以你别让儿子们犯傻,别以为全天下就自己最聪明,朕都不敢这样想。”
“是。”岚琪郑重地答应,低头看棋盘,果然胜负已分,心中想难得玄烨来一趟,别再为那些事纠结沉重,转换心思要彼此都高高兴兴的。
此刻眼看着自己败局已定,一时不甘心,伸手就要耍赖,被玄烨眼明手快地逮个正着,紧紧抓着她的手,眼中笑意深深,“怎么?想学朕,不小心碰到了?”
岚琪柔柔一笑:“说好了的,要是皇上赢了就住下,今晚可不许走了。”
玄烨拉着她不放手,要她绕到自己身边,指点她棋局里的奥妙,两人相依相偎地坐着,免不得气息暧昧,长夜漫漫,自是道不尽的旖旎时光。
但哄得皇帝和自己高兴之余,那晚棋局间的字字句句都刻在岚琪心里,玄烨几次三番要她看管好儿子,总让岚琪觉得胤禛似乎在做什么让皇帝不乐意的事,可她不常问儿子当差的事,只怕就算问了,他若有不愿说的,自己也不会知道。
那日之后连着几天都犹豫如何对儿子开口,可是皇帝却突然带着儿子们往天津去祭祀竣工的海神庙,之后各处走走也不知几时能回来,玄烨越发有年纪后,就越在宫里呆不住,而此番随扈离开的后宫,仅密嫔、和嫔两人。
因僖嫔身体抱恙,圣驾离宫前密嫔派人请德妃娘娘多多照拂,他们走后岚琪往启祥宫来探视,说起密嫔随扈,僖嫔言笑:“皇上如今挺喜欢她的,这样好性子的人,换做谁都会喜欢,本来臣妾有疾她还不愿随扈,臣妾说她在宫里不能出门,不如到宫外走走,劝了好几天她才答应了。和嫔也与她很投缘,像亲姐妹似的。”
岚琪见僖嫔面色憔悴,太医的诊断是心疾,僖嫔这会儿说话也老捧着心门口,不免劝:“你对两个小阿哥太尽心了,这是累出来的,自己该悠着点。”
僖嫔且笑:“今岁太后大寿,臣妾怎么也会撑住这口气,不敢给太后添堵,娘娘放心。”
岚琪叹息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僖嫔却笑:“臣妾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好在这些年活出了名堂,没白来人世一遭。只是有件事想求娘娘,臣妾若离世,就该是密嫔做这一宫主位,可臣妾曾经住过,说白了怪晦气的,到时候还请您将她挪去别处,东六宫的景仁宫尚无主位,让她去那里,住得离您近一些也不怕叫旁人欺负了。”
“别说这样的话,听得人心里发酸,既然日子好,就好好过下去。”
劝慰的话,总是苍白无力,面对生死时,岚琪总觉得世间任何事都变得不再重要,口口声声要与玄烨相伴到老,可她能不能有那个命,只有天知道。
然此番皇帝谒海神庙,许是因路程不远,带了太子同往,太子几乎不记得上一次随父亲出远门是几时,也极少再和兄弟们一道出门,皇帝的决定送到毓庆宫时,让太子在妻子面前欢欣雀跃,如同久困在金笼里的雀鸟终于得以展翅高飞,一扫阴霾抑郁的气息。
一路上皇帝行祭祀之礼,都是太子随其左右,诸位皇子则与大臣同行,十足储君派头,行程之中太子常与皇帝同辇,相谈甚欢。夜宿郊外时,太子还亲自到皇帝营帐中驱散蚊虫,一言一行皆是朝臣称颂的孝道。
此类种种事不断地从京外传入宫中,女眷们聚在一起偶尔提几句,毕竟是毓庆宫的事,一向是她们之间的禁忌,但岚琪明显地感觉到太子妃身上气息的不同,那几日商议寿宴的事,太子妃神采飞扬,虽然从前也十分端庄干练,但那眸子里泛出的光芒完全不同,太子长进,她的骄傲溢于言表。
转眼酷暑将过,皇帝回京后没几日,四贝勒府里就有好消息传来,那日晌午就听说李侧福晋要生了,等傍晚永和宫里预备了小菜要送去乾清宫,正好等来消息说李侧福晋生下小阿哥,母子平安。
岚琪便亲自到乾清宫向玄烨报喜,皇帝则递给他名纸,笑道:“听说要生了,朕就觉得会是个孙子,拟好了名字,你连同赏赐一起送出宫,告诉胤禛等这孩子过了百日,就入玉牒。”
岚琪欢欢喜喜拿过名纸来看,“弘昀”二字苍劲有力,不禁笑道,“要是生了小孙女呢,皇上该失望了?”
玄烨笑:“朕当然就藏起来不叫你看见,然后也真高高兴兴地和你庆贺一番,孙子孙女都是我们的骨肉。”说罢就与岚琪往膳厅去,而环春则捧着名纸赶回永和宫,将已经准备下的赏赐打发人送去四贝勒府,传德妃娘娘的话,让四阿哥不必进宫报喜,天色已晚明日相见不迟。
贝勒府里,毓溪和胤禛在西苑看孩子,嫡福晋没发话要把新生儿抱去正院里,李氏本有些担心,她没照顾好弘昐会不会被剥夺抚养子嗣的权利,但除了宋格格老吓唬她之外,一直没人提起这件事,到如今福晋也不开口,她算是安心了。
夜里胤禛沐浴时,毓溪领着弘晖在屋檐下乘凉观星,儿子很快就在她怀里睡熟,青莲带着乳母来将阿哥抱走,她则留在身边轻声问:“不知德妃娘娘是什么意思,兴许会要福晋您来抚养弘昀阿哥。”
毓溪摇头:“我会与额娘说明白,别叫宅子里都是怨气。她不容易,我若为了弘昐不让她再带孩子,这家里可就不安宁了。”顿一顿更是道,“要紧的是给胤禛开枝散叶,李氏身子好,该是她的福气。”
而四贝勒府添子,兄弟妯娌之间必然要恭喜,小阿哥洗三那天家中来观礼的宾客不少,大阿哥府里的新福晋也特地赶来,可她虽是长嫂之尊,可年纪却比弟妹们小,性子爽朗像个小妹妹似的,倒是更讨人喜欢些。
因宾客众多,毓溪忙不过来接待,便让宋格格也来待客,宋氏好歹在贝勒府多年,这点小事不至于做不好,生性热情大方,没叫嫡福晋失望。
洗三礼成后,女眷们就等着吃酒,酒席前毓溪叫了戏班子,大家热热闹闹往园子里去,宋格格穿梭其中,好容易将大家都引到园中临溪听戏,热得衣领都汗湿了,回自己屋子换身衣裳再出来,经过后院时,却瞧见九福晋只身往假山后头去。
这里到底是自己家,宋格格多了几分防备的心,跟了几步到后头,却见三福晋在那里徘徊,她知道三福晋和九福晋是同宗的堂姐妹,要说两人相见没什么可奇怪的,为何在别人家里偷偷摸摸?
果然这边三福晋很不耐烦,抱怨堂妹:“好好的,在这里叫我出来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去你家或者我家里说?”
九福晋则往堂姐手里塞东西,一面客气地说:“这不是不方便往来嘛,胤禟说了,要我务必把这点东西求堂姐带回家里去,三阿哥如今修书没有多余的进项,做兄弟的该帮衬些。”
三福晋皱着眉头朝手里看了两眼,大概是塞了银票,她装模作样地说什么九福晋家里从前没少受她娘家的照应,总之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到后来九福晋却说:“太子指望三阿哥多多给他寻字画,太子身在宫里哪里知道外头营生的不容易,只管狮子大开口,三阿哥不容易呢。”
三福晋责怪:“你小声些,提太子做什么。”
宋格格见她们谨慎了,生怕自己被发现,立刻带着贴身的丫鬟离开,千叮万嘱不许丫鬟多嘴,之后心里便得意洋洋,回头能在丈夫面前邀功。
可这边假山后头三福晋为了避嫌先一步离去后,九福晋却等了片刻才出来,她随行的丫鬟竟从花丛里钻出来,身上已经被咬了好几口包,挠得脸上通红,却是兴冲冲地对主子说:“奴婢瞧见了,那位宋格格跟着您过来的,该是什么都听见了。”
九福晋很满意,瞧见丫鬟脸上好几块包,便不让她跟着自己再到人前去,笑着许诺:“回去九阿哥一定好好赏你。”
而这一天忙碌下来,毓溪不说累得腰酸背痛,光应付宾客说就得嘴皮子都发麻,今天因都是女眷,胤禛正好在朝堂里不回来,夜里来与她道辛苦时,毓溪却懒洋洋地说:“去别处歇着吧,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动了。”
胤禛不想为难她,往宋氏院子里来,宋格格倒是精神奕奕,绕着他撒娇道:“我有件事告诉贝勒爷,听了后可要赏我些什么。”
☆、703众星捧月(还有更新
胤禛且笑:“又是你娘家的事?”
宋格格娇嗔几声,缠上来贴着丈夫的身子,将今天在园子里撞见的事细细告诉他,一面说一面打量胤禛的神情,末了得意洋洋地问:“妾身是不是撞见很要紧的事了?您看原来三阿哥哄着太子,而九阿哥他们暗地里则帮着三阿哥,明面儿上是从不往来的人,必然是因为堂姐妹成了妯娌,就勾搭上了。”
胤禛皱眉看她:“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成天在家待着的人,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
宋格格怯怯然笑:“妾身就是成天在家待着,闲着了才会乱打听,更何况出嫁前家里就叮嘱过的。”
“家里叮嘱过?”胤禛问。
“不然呢?”宋格格奇道,“难不成贝勒爷还觉得,如今你们阿哥之间关系暧昧的事儿,还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但见胤禛起身道:“也不是秘密,只是真没有什么事。今日你细心,我记着了,回头让福晋赏你什么。”
宋格格见丈夫要走,拉着道:“妾身可不稀罕福晋赏赐,要么你别走啊。”
胤禛已经不想留下,只说:“想起来书房里有事耽搁没做,不能耽误。这事儿你与我说了便好,再说出去,福晋就该找你麻烦了。”言语间与宋氏亲昵了几下,好歹哄着她高兴地离开,但一出门就沉下脸色,让下人掌着灯笼绕到园子里。问今日戏台搭在哪里,又问女眷们从何处过去,到底是自己家里,各处细细转悠,合着宋格格的话,眼前仿佛能再现白天的光景。
下人见他如此顶真,吓得伏地告罪,说今日没忙得过来,园子里还不曾打扫,胤禛不想太多人大惊小怪,随口说:“十四阿哥惦记养两只蟋蟀,我在咱们园子里瞧瞧,可不是天还没凉,寻不见踪影。”一面往正院走去,打发下人回头去买几只回来。
正院里毓溪才换了衣裳,正歪着让小丫头捶腿,胤禛突然折回来,瞧见她懒洋洋的模样,不禁笑:“额娘都不大要人这样伺候,你年纪轻轻怎么总是腰腿疼。”
毓溪不以为意,让丫鬟给贝勒爷准备洗漱,猜想他是不走了也不问为什么,应着丈夫的话说:“额娘在宫里多少人看着,自然处处谨慎,你以为额娘就不累?我这是在自己家里,不必拿腔作势的,累就是累了。”
但见胤禛要给她揉揉,忙躲开,正经说:“今日洗三,我原本只是想凑个热闹请妯娌几个来聚聚,反正她们前前后后都要来送礼,谁晓得就铺张开,来了那么多人,我想着回头满月或百日就免了吧,咱们得了个儿子弄得那么扎眼,该叫人笑话了。到时候我就带着孩子到宫里去躲着,别人也没辙。”
胤禛说是该如此,一些琐事后,屏退下人,将宋格格说的事告诉妻子,毓溪惊讶不已,她今天忙得团团转,根本没留心到谁离席谁和谁说话,不禁问:“要紧吗,她们做什么在我们家里讲这种事,是不是太奇怪了。”
胤禛点头:“三阿哥府里和九阿哥府里怎么就不方便往来了,就算兄弟间不大说得上话,如今福晋是堂姐妹,比你们妯娌几个更亲近,女眷往来有什么稀奇的?”
毓溪不安地说:“她们想做什么?”
胤禛哼笑:“哪个知道她们想做什么,兄弟之间真是变了,老九才多大,哪儿来的这些心思,不说别的,他哪里有余裕去接济旁人,三阿哥府里也不见得落魄了。”
毓溪道:“我倒是听讲三福晋和娘家几乎决裂,大抵家里是没得贴补了,三阿哥府里一向花销巨大,周转不灵便倒是不奇怪,你也留心看看才是。”
胤禛慵懒地躺下,无奈地叹:“我该怎么应对?”
毓溪伏在他身上,想了半天道:“若是她们故意要叫咱们家的人知道,那就不会白做一场戏,你若没反应,他们就该知道你在防备他们,可你若有反应,对三阿哥说呢,还是对九阿哥说?这里头都是文章。”
胤禛翻过身道:“总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帮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