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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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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禵不假思索地说:“就是兄弟手足,还要怎么看待?”他顿了顿,笑道,“难道额娘是怕我跟八哥合得来,将来会不尊敬四哥吗?”
    岚琪不言语,儿子却说:“四哥和我可是一母同胞的。”

☆、654待到明朗时(还有更新

“一母同胞”四个字,叫岚琪心中一暖,胤禵却大大咧咧地说:“那时候四哥还在书房里,其他哥哥们都不大和我们玩,额娘您知道,除了十五弟他们,从前只有您和宜妃娘娘生了几个儿子,虽然我并没那样想过,可其他哥哥们好像都以为,我们一母同胞的是要抱团不理他们的。时日长了,大家亲疏不同,我就觉得这也没什么稀奇了,总归是一个额娘生的亲近些。”
    岚琪听闻,心想果然如她所料,兄弟之道她不懂,更何况是关系复杂的皇家兄弟之间如何相处,外人更无法想象,其中的奥妙只有孩子们自己明白。想着便不自觉地问:“可你和你四哥总是吵架,额娘看着心慌。”
    胤禵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四哥偏心十三哥,他对十三哥总是很温和,对我动不动就板起脸骂人,我看到他害怕。不过……”小家伙高高抬起头,“等我再长大些,我就不怕他了。”
    岚琪嗔怪:“你若和十三哥一样性子,四哥骂你做什么?四哥是在乎你,才会总要管束你,用你刚才的话来说,四哥怎么不去管束其他兄弟?”
    胤禵一副恍然明白的样子,点点头说:“额娘说得有道理。”
    岚琪则记得出门前,小家伙在灯下爱不释手地捧着他哥哥送的那把短刀的模样,心知如今兄弟之间矛盾虽多,他们彼此还算看重对方,胤禛固然总是教训弟弟,那是他在乎才会有的事,倒是怕小儿子,如今与八阿哥合得来,开口闭口都是八哥,才让她担心弟弟将来能不能和哥哥相处得好,再过十年,孩子们的事她就真的难插手了。
    不知不觉话题扯远了,胤禵自己说道:“太子的事,额娘会告诉皇阿玛吗?”
    岚琪摇头:“额娘听过就忘了,不想记在心里。”反问儿子,“额娘对你和十三哥说过的话,可还记得?”
    儿子认真地说:“额娘说过,太子哥哥是储君,和其他兄弟不一样,我们与他先是君臣,而后才是兄弟。”
    “你记着就好。”
    “可他不论是做储君,还是做哥哥,这样的事实在太荒唐,他可是太子,做什么要穿得像个太监?”
    岚琪微微蹙眉,只能道:“也许你太子哥哥童心未泯,穿着太监服色做什么有趣的事,总之额娘希望你看过就忘记,不要再对别人提起。”
    此时,门前有宫女通报,说留在宫里的几位答应常在来向娘娘请安,岚琪让她们改日再来,见天色尚早,知道儿子是从书房跑来的,又打发他回去,问起阿玛交代的功课学得怎么样了,小家伙骄傲地说:“额娘可要记得提醒皇阿玛,阿玛答应了我的,明年一定带我去江南。”
    岚琪答应下,送走儿子便来看温宪,看到女儿安安稳稳睡着,她总算踏实了,可想到明年南巡,女儿这模样怕是不能出远门,留下她太可怜,看样子多半是自己留在宫里陪闺女,南巡未必成行。再想想,指不定皇帝南边儿走一趟,又要带回什么年轻的新人,她若不去,玄烨反而放得开手脚,总不能碍着他的事,不去便不去罢。
    不等离开女儿的屋子,毓溪过来道:“太子妃娘娘到了,额娘见不见?”
    “请进来。”岚琪应,转身往正殿去,才落座,便见毓溪与太子妃一道进来。见了礼,太子妃在一侧坐下,大大方方问候德妃和公主一路是否安好,说的都是体面又亲切的话,但她们毕竟极少往来,不多久便送客了。
    太子妃离得永和宫,心中舒口气,大概旁人难以明白她此刻心中所想,德妃能回来实在是好事,哪怕是荣妃、宜妃她们,但凡有个体面年长的妃嫔回来,就是好事。若不然太子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她劝了求了甚至翻脸,都没有办法遏制太子古怪的行。
    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却喜欢把自己变成最卑贱低微的奴才,可他稍有不顺意的事,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觉得安心,每每看到太子无助抽搐的神情,她的心都要碎了。
    如今宫里有了长辈,有了地位尊贵的娘娘在,太子兴许会收敛一些,不然他动不动穿着太监衣裳在宫里晃悠,太子妃早晚会崩溃。而那些小宫女,一个个心思活络巴不得把自己献给太子好博得上位,太子妃是狠了心的,有一个杀一个,绝对不能留下祸害,那日被八贝勒抓来的宫女,也早就一命呜呼。太子妃本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越是彷徨害怕,就越不得不逼迫自己。
    一路往毓庆宫去,恰见八福晋进宫,显然也是来向德妃娘娘问安,八福晋恭敬地向太子妃行礼,两人并没说什么话。只因太子妃心中不确定八贝勒会不会把那件事告诉他的妻子,而八福晋心里却知道毓庆宫的一切,二人注定要互相防备,当然亲热不起来,反是八福晋到了永和宫,与四福晋还说得上话。
    岚琪也一向看重八福晋的品格,留她多坐了会儿,之后让她与毓溪她们一道离宫。
    儿媳妇走后,岚琪下令再不见任何人,小宸儿之前缠着要留下念佟和弘晖,她没答应,此刻担心女儿不高兴生闷气,便想来哄一哄孩子,不想温宪已经醒了,岚琪悄无声息地进去,正听见姐姐在埋怨妹妹:“我叫你别跟回来吧,你非不听,这会儿功夫,和贵人肯定天天陪在皇阿玛身边了,皇阿玛要是把额娘忘记了,额娘就该伤心了。”
    小宸儿则嘟囔:“就算我天天缠着和贵人一道玩,皇阿玛一旦找她了,我总不能跟着她一起去皇阿玛身边吧,我留在那里也没用,要紧的是皇阿玛会不会找那个和贵人,我还不如回来陪姐姐呢。”
    温宪似恨恨地说:“说到底,都是皇阿玛不好。”
    岚琪听得目瞪口呆,难怪小宸儿那么喜欢缠着和贵人玩耍,原以为是年纪相仿谈得来,没想到她们姐妹俩还有这事儿商量,这到底是从几时开始有的主意,她们这都学着帮自己拉拢皇帝的心了?做娘的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转身进来虎着脸说道:“你们俩老实说,谁的主意?”
    姐妹俩吓了一跳,小宸儿立刻爬上姐姐的床躲在她身后,温宪大义凛然地看着母亲说:“当然是我了,反正我是见不得额娘伤心,难道皇阿玛抱着其他女人的时候,额娘您不难过?”
    岚琪无奈地看着俩孩子,在温宪脑袋上轻轻一扣说:“额娘曾经也是你口中的其他女人,额娘和你们不同。”说着话便坐下,俩闺女一左一右腻在怀里,从这件事说开,给了岚琪机会教导她们将来为妻为母之道,母女三人竟是好一番促膝长谈,平日里刻意安排,也不见得有这样合适的机会。
    夜里对环春说起这些事,说到小宸儿缠着和贵人玩耍,是为了不让和贵人去到皇帝身边,环春惊愕地张嘴傻愣了半天。
    岚琪梳着自己的头发,一样不可思议地笑道:“若不是听她们亲口说,我一定不信,而这要是叫皇上知道,他也该张着嘴说不出话了,然后醒过神了再去把女儿们教训一顿。”
    环春摇着头笑道:“公主天天在眼门前,奴婢和您竟一点儿没察觉这些心思。”
    “可不是么,眼门前的孩子都看不透,外面多少人更看不透?”岚琪轻笑,放下梳子看镜中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还是宫女,只有一面坑坑洼洼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模糊不清,可她心里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要过怎样的日子。到如今,有了通透的镜子,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模样,却对很多事很多人越来越摸不透看不明。不禁感慨:“也许放开些,反而更自在。”
    翌日,留在宫内的答应常在们要来向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却出门去了,带着温宸公主到了阿哥所,来探望苏麻喇嬷嬷。
    八阿哥这些日子在阿哥所住,特地过来向德妃娘娘请安,彼此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待胤禩离去,但听嬷嬷道:“八阿哥很勤勉,有几分皇上年少时的模样,如今当差也很稳妥,听内侍卫的人说,八阿哥虚心求教不耻下问,没有端皇阿哥的架子。”
    岚琪笑道:“八阿哥自小如此,皇上也时常夸赞。”
    嬷嬷若有所思,悠悠笑:“是啊。”
    岚琪示意环春带人下去,与嬷嬷道:“出门前,我对嬷嬷说不明白皇上为何留下这几个孩子,眼下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可心里反而慌得很,不知能不能这样想。一旦那样想,我的心思就先偏了。嬷嬷,我一心一意要站在皇上身后,可面对其他人,我终究会偏心自己的孩子,好些事一旦有了矛盾冲突,难免会悖逆我对皇上的心意,我怕将来不知该如何抉择。”
    嬷嬷且笑:“娘娘何不顺应心意,自在些?待有一日明朗时,您自然能和皇上明着说清楚,奴婢以为,是如今一切尚暧昧不清,您才这般多虑。”

☆、655自暴自弃(还有更新

苏麻喇嬷嬷几句话,叫岚琪醍醐灌顶,果然是眼下一切暧昧不明,她才总在猜测玄烨的心思,不然必定会和皇帝说清楚,也就少了好些烦恼。
    至于皇帝为何留下这几个孩子,照胤禵的话来说,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可曾经这一切,玄烨主动把胤禛送去毓庆宫让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玄烨对她说,是想让儿子知道,太子没什么了不起。岚琪以为,兴许这一次,皇帝也是想让这几个孩子知道,太子没什么了不起,而八阿哥有没有撞见什么,她就不关心了。
    卸下心头包袱,不禁眉开眼笑,嬷嬷看见她这般笑容,亦笑道:“娘娘脸上不见岁月痕迹,方才您一笑,奴婢好像还见到从前的乌常在。”
    岚琪双颊微红,嗔怪嬷嬷:“你也这样打趣我呢,我的孙儿们都能走路说话了,我都快四十了,改日带念佟来看看您才好。”
    嬷嬷唏嘘不已:“娘娘竟然要四十岁了?”
    岚琪颔首笑:“自己也时常忘记年纪,冷不丁想起来,心里一震颤。二十多岁那会儿,很担心到了这个年纪会是什么样,真的到了,才发现一切都顺其自然,果然担心是多余的,都把眼门前的日子过好了才是正经。”
    嬷嬷则心疼地说:“娘娘过了四十岁,内务府是不是该停牌子了?”
    “早和皇上说好了,过了四十岁就停牌子,到时候荣妃端嫔她们一道都停了。虽然她们原本就好些年不伺候皇上,可留着总是一份念想,她们可是皇上身边最早的人。”岚琪到底流露几分不舍,淡淡一笑,“虽不舍时光飞逝,可想想二十多年我安然陪着皇上过来,老天爷已经很赏脸了,人要知足才好,嬷嬷您说是不是?”
    嬷嬷颔首道:“娘娘一向知足常乐。”
    岚琪则笑:“我是想,指不定哪天有个病灾,就要离皇上而去,若是后来的人里头能有可心的,皇上往后的日子才能有所慰藉。今日不知明日事,我操心那么多,要能活到那时候才好。”
    “娘娘可离不得,早些年皇上失去赫舍里皇后,那会儿还年轻,好容易熬出头,朝廷上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他去挑战,上又有太皇太后在,所以再痛苦也能挺过来。”嬷嬷忙握了岚琪的手说,“可如今,您若冷不丁离了,奴婢敢保证,皇上也不能好了。爱新觉罗家都是痴儿,太宗随宸妃娘娘去了,先帝爷随董鄂妃去了,您可不能抛下皇上,您可是答应了主子的。”
    岚琪心里发紧,含笑点头:“是是,只怕我要先走,太皇太后还要把我打回来。”
    那之后的日子,几乎是岚琪这辈子最最悠闲的几个月,每日闲来无事,隔几天从草原得到消息,知道皇帝太后和孩子们一切安好,她便放心。儿子和儿媳妇时不时进宫看看她,她是静得下来的人,可女儿们正是活泼的年纪,在宫里闷十几天就受不了了。毓溪几次邀请,她终于答应让温宪温宸再去四哥府里玩耍。因不是偷偷摸摸走的,八福晋得知后,也热情地来邀请姐妹们到府里小聚,连十四阿哥都吵着要去八哥府里看看,岚琪都一一答应。
    除此之外,便是将妹妹岚瑛宣进宫里来作陪,姐妹俩同起同卧宛若在家做姑娘一般,日子眨眼就过去,一点儿没有因为思念皇帝而度日如年。不知不觉秋去冬来,十一月时,草原来的消息,圣驾已启程回京。
    这日岚瑛自家中来,因早晨一场雪,姐姐派了轿子到宫门前接她,一路晃晃悠悠进宫,不经意掀起帘子时,一行人正从岔道口过,她往那岔路深处看去,却见身着华丽的妇人带着四五个宫女太监,正与一人说话。轿子一晃而过,她也没看清楚,到了永和宫与姐姐随便嘀咕了几句,岚琪让环春去问底下的人,果然那妇人是太子妃,但太子妃和谁说话,众人匆匆而过都没看清楚。
    而此刻毓庆宫里,两位侧福晋和几位侍妾正跪在太子妃跟前,太子妃刚刚风风火火从外头回来,一进门不及脱下氅衣雪帽,就喝令把侧福晋她们喊来,大雪天的让她们跪在门外冰冷的地砖上,她则站在门内烤着火,气势逼人责骂她们:“今日是文福晋让太子不知所踪,可我说过,再有这样的事,你们都要连坐受罚,要怪就怪文福晋没照顾好太子,这两个时辰里好好反省。”
    太子妃深得皇帝和太后宠爱,毓庆宫里早就是她一手的天下,侧福晋昔日还奢望能摆弄这个小太子妃,几年较量下来,早就输得服服帖帖,就连这样羞辱难堪的事,都不敢反抗顶嘴,原本还能指望太子帮帮她们,可如今是指望不上了。
    撂下这些女人,太子妃才解了氅衣,贴身的宫女轻声说太子已经歇下,一路走进内殿,便见胤礽拥着毛毯歪在暖炕上,一边椅子上挂着太监的袍子,太子妃看得眼中要冒出血一般,咬牙切齿地吩咐身边人:“拿去烧了。”
    宫女战战兢兢将那衣裳捧起来,一溜烟儿地就跑了,太子妃坐到炕沿上,胤礽微微睁开眼睛,慵懒地说:“好好的袍子,烧了多浪费。”
    太子妃努力含笑:“别叫人看见了眼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都一样的。”太子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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