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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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嫔那里,昨晚今天这事儿闹得,这会儿才被端嫔放出来看望她四哥。
“四哥,额娘打你了呀?”温宪趴在床塌边,想要掰过哥哥的脸看他,可他哥哥已经窘迫得谁也不想见了,现在再来这个小魔王,他快受不了了。
温宪笑嘻嘻地说:“四哥你别怕呀,额娘可好哄了,回头我跟你一道去给额娘赔礼道歉好吗?我给额娘撒个娇,额娘就笑了。”她说得兴奋,突然举起双手,嚷嚷着,“四哥我给你揉揉,你就不疼了。”
边上几个小太监眼睁睁看着五公主双手抓向四阿哥的屁股揉面团似的一搓,四阿哥猛然吃痛身子整个弹起来了,瞪大了眼睛怒视妹妹,半句话也说不出,温宪乐坏了,转身就往外跑,嘴里喊着:“三哥救我,四哥要打我了。”
☆、479父子,母子(还有更新
胤禛无力地趴下去,不知为何,被妹妹这一闹,他心里反而松快了,外头温宪叽叽喳喳的声响吵闹不止,但很快荣宪公主就折回来把小妹妹拎走,嗔怪着:“越发胡闹了,哥哥们念书呢。”
温宪大大咧咧地嚷嚷着:“四哥屁股疼,不好念书啦。”
屋子里伺候的小太监们都捂嘴笑,四阿哥没好气地说:“都下去,叫我一个人静静。”
这天到夜里,凝春堂传来的话,太子烧退,到底是精细养着的孩子,底子不赖,太后算是舒口气,晚上荣妃过去请安时,太后与她道:“下一回再往园子里来住,你和岚琪劝着皇上些,别弄那么多人来了,孩子们还是拘束在宫里才能好好念书。”
皇帝隔日才亲自来凝春堂看太子,父子俩关在门里说了许久的话,太后冷眼瞧着,玄烨出门时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什么不寻常,可如此才更叫人好奇,不知他们父子俩怎么样。等她再去看看太子如何,孩子照旧从前那温和客气的模样,祖孙俩三两句话说不在一起,太后也就不愿费心去亲近了。
但这天下午,从清溪书屋颁下圣旨,即日起四阿哥随太子伴读,自然住不在一处,只是每日一道上课堂或学书画练骑射,历来皇子伴读大多为宗室大臣的子弟,兄弟之间顶多算个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伴读,现在四阿哥成了太子的伴读,仿佛无形中降了一级似的,但皇帝又不言明其中的区别,并不要四阿哥为太子做什么,只是在一起念书而已。
众阿哥们对此也无法理解,三阿哥就闷闷的,来荣妃跟前请安时便说:“我和老四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了,额娘几时问问皇阿玛缘故?”
荣妃心里苦笑,哪儿轮得到她去问皇帝为什么,只有劝儿子:“太子四月里纳侧福晋后,就该轮到你和四阿哥了,早晚要各自成家分开的,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大概是你皇阿玛觉得太子独来独往太寂寞了,兄弟们又不敢多亲近,才把四阿哥送去作伴,他们俩不是挺玩得来的?”
三哥不服道:“难不成额娘也相信,那晚他们是去钓鱼?”
荣妃只道:“你晓得他们做什么,又能有什么意思?”
且说那晚的事,从园子里传到宫里,都是说太子和四阿哥贪玩半夜去钓鱼,胤禛随口应急的一句话,传着传着竟成真了,加之皇帝突然让四阿哥陪太子念书,外头的人都觉得,是因为太子在兄弟之中与四阿哥合得来,于是这钓鱼的事听着也像是真的,虽然太子不小了,可十五六岁也是贪玩的时候。
话传到宫里,惠妃惊讶之余,更多的心思还是在另一件事上,燕竹已经失踪两天,她派人去问明珠,明珠表示不曾召唤过燕竹,如此一来,燕竹真是凭空消失了似的,而惠妃听说梁公公曾经秘密回宫一趟,心里就十足的不安。
这天夜里,连着两天没睡踏实的惠妃好容易因为疲倦入眠,竟被尖叫声从梦中惊醒,外头乱糟糟地不知多少人在奔跑,等宫女们点了蜡烛进来,一人跪在榻下说:“娘娘不好了,燕竹姑姑死了。”
“死了?”这一瞬惠妃醒得透透的了,胡乱裹上棉衣大氅扶着宫女就匆匆出来,外头清冷的空气更叫她浑身一紧,隐隐看到门前躺着一个人,身旁宫女拉着说,“娘娘就在这儿看吧,不能再靠近了,燕竹姑姑浑身都是伤,吓死人了。”
“浑身是伤?”惠妃惊愕不已,脑海里翻转可能发生的一切事,她好像明白梁公公为什么秘密回宫。
有胆子大的小太监跑过来禀告主子说:“刚才有人敲门,奴才还以为什么事儿,一开门不见人影,就地上扔了个大麻袋,一打开看到是燕竹姑姑,奴才吓得魂都没了。再仔细看,人早就被勒死的,身上还有像是鞭子抽的伤痕,衣裳都烂了,可那些伤口没烂,瞧着像是冻过的。”
惠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腰就把睡前吃的药全吐了,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抬回去,她缓过神后吩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报到敬事房去,说燕竹急病暴毙。”
底下宫女太监也都没主意,主子怎么说就怎么做,连夜将燕竹的尸体处理掉。昔日在长春宫里作威作福的大宫女,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长春宫里许多人原是宝云的,这下都出了口恶气似的,而那些曾跟着燕竹欺负人的,则担心会不会是宝云将来再回来做掌事宫女,那他们之前落井下石那些事,可足够算账。
为此宫女太监都无心办差,惠妃又因被惊吓病倒没精力管束,一时闹得人心惶惶,长春宫里很不安分。许多留在宫里的宫嫔们,也不晓得长春宫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变得死气沉沉。
大阿哥听闻母亲病倒,进宫探望,问起缘故时,惠妃担心儿子和皇帝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被破坏,硬是不说燕竹的死因,更派人叮嘱明珠,不要轻易挑唆他们父子关系,虽然将来若走到争大位的那一步早晚父子反目,可也绝不是现在。
但大阿哥不是小孩子了,他也会想法儿打听宫里宫外的事,知道燕竹死得莫名其妙,心里有了谱,回家与妻子说时,福晋便提醒他:“叫我看,你是给皇上办差的,你就该听皇上的,长春宫里的事是后宫的事,你都离宫了,就不该再插手,额娘在宫里二十几年了,她自己能想明白。你若非要跟着后宫搅和,能有咱们什么好?”
大阿哥知道妻子于公于私都不会向着他母亲,但这番话的确有道理,眼下他一门心思要上战场,去看看外头更广阔的世界,就绝不能跟着母亲瞎搅和宫里的事,便听了妻子的话,在皇帝面前只字不提,依旧安安分分地办差。
而长春宫里死了个大宫女的事,三四天后也传进园子里,宝云跟着八阿哥来畅春园,随他与五阿哥七阿哥一道住在观德轩,没有了长春宫的压抑,宝云这些日子每天脸上都笑呵呵的,可今天做着针线活,底下畅春园的小宫女听说长春宫的大宫女死了,都来问宝云怎么回事,宝云还不敢信,再找人打听后,才知道是真的。
傍晚阿哥们散了课,兄弟们一道去凝春堂给太后请安,吃了点心才回来,八阿哥一进门就跑来找宝云,拉着她轻声说:“我在皇祖母那儿听到,燕竹死了。”
宝云给他换衣裳,点头道:“奴婢也是今天才听说的,说是急病死的,怪吓人的。不过死了就死了,八阿哥别多想。”
胤禩却认真地说:“我想跟皇祖母说,让你再做长春宫的掌事宫女,皇祖母若答应,就成了。不然死了个燕竹,再来个别的什么人,一样还要欺负你。”
宝云心里暖暖的,可她更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好生劝说:“奴婢跟着八阿哥,不会被人欺负,您放心就是了。可掌事宫女做不得,那样子您和惠妃娘娘就尴尬了,您还是听奴婢的话,好好和娘娘做母子。”
此时却听九阿哥在门前嚷嚷,随即就见人跑进来,小家伙满面不服气,见了八阿哥就说:“八哥跟我去我额娘那儿用晚膳吧,额娘请哥哥们一道去,五哥竟然不肯去,他太过分了。”
宝云给八阿哥递了眼色,胤禩会意,应道:“我换了衣裳就来,五哥刚才在凝春堂吃多了点心,大概噎着了,你别怪他。”
九阿哥却喋喋不休,说他五哥一点都不孝,他是小孩子自然想不到大人之间关系的尴尬,可宝云不得不私下叮嘱八阿哥:“宫里人都不管五阿哥,宜妃娘娘也不敢说,就是因为顾念太后的感受,您听九阿哥念叨几句就是了,别多插嘴。”
八阿哥慧心善悟,最懂这些人情冷暖,在他看来,五阿哥对宜妃的无情,和自己亲娘对自己的无情是一样的,拗不过来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这一晚阿哥们都在宜妃屋子里用膳,本是因盛京郭络罗家给娘娘送来时鲜,不多不少拿来送人分不均,自己留着吃又太多,便在桃红的建议下请孩子们来聚聚,阿哥公主都请了,只有五阿哥没到,宜妃脸上自然不好看。但意外的是皇帝半当中来了,笑悠悠说他也嘴馋来尝个鲜,这叫宜妃喜出望外,一并连儿子“忤逆”的事也不计较。
这边热热闹闹,园子各处便显得更加安静,岚琪夜里吃了药在屋子里扶着环春的手慢慢走着,自从玄烨把她抱起来后,她每天都会起身走一走,但大多时候还是遵医嘱躺着静养,这会儿走了两圈就累了,坐下喘息道:“这样躺下去,元气都耗光了,等再过几天,每天至少起来走三四回才好。”
说话时,门外宫女来禀告,说宜妃娘娘那儿散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因为睡着了被宜妃留在她那儿,环春不乐意说:“吃个饭而已,怎么就留下了?”
外头应道:“是万岁爷的意思,皇上今晚也在宜妃娘娘那儿。”
岚琪不至于那么小气,刚想让环春算了,却听外头有人说:“四阿哥,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480宜妃示好(还有更新
儿子挨打之后,隔了两天就被他父亲勒令恢复课业,那几天也不知道他怎么坐得住的,但儿子不来瑞景轩,她也不派人去过问,一晃这些日子过去,今天还是他头一回来。
环春紧张得什么似的,迎到门前去,见四阿哥进来,垂首福了福身子,胤禛也有些尴尬,轻声问:“额娘还没歇下吗?”
再进门,见母亲正缓缓要躺下,赶紧上来搀扶一把,爬上床榻拿大枕头给她垫着,却被母亲嫌弃:“一身油烟炭火的气息,就往我床上钻?”
他憨然一笑,立在一旁道:“今晚的肉很好吃,宜妃娘娘在院子里架了炭炉,我们自己烤着吃。”
“有肉吃有的玩,跑得可真殷勤,是不是觉得说不过去了,才来我这儿应个景?”岚琪没好气地说着,却拉了儿子的手摸摸凉不凉,又喊环春去拿山楂丸来给儿子消食,关切地问着,“吃多了没有,别顶着夜里再不舒服,温宪有没有多吃?”
胤禛则往母亲身边一坐,不急着回答这些,而是垂着脸说:“额娘你不怪我了?”
“可不许有下回了。”岚琪拍拍儿子的脑袋,“丢不丢脸呐,这么大了还叫我打你。”
“额娘不要生气。”胤禛嘀咕着,偷偷看了眼母亲,问,“您不问为什么了吗?”
岚琪笑道:“你都疼得发抖了还不肯说,额娘再逼你,就该伤着你的心了。你长大了,是有些事可以藏在心里,可是呀,你几时弄不明白了,再来问我也不迟,没什么事儿不能和我商量的,只看你愿不愿意。记着了?”
胤禛点头,岚琪又道:“这几天在无逸斋可好,有没有给太子添麻烦,你们相处得来吗?”
“无逸斋就是读书的地方,很不一样。”胤禛略高兴,不知他高兴什么,“我和二哥说好了,咱们不想别的事,就好好念书。”
此时环春折回来,手里捧了精致瓷盒,打开里头是十来颗山楂丸,捧在胤禛眼前,温和地说:“四阿哥吃两丸,肉吃多了不好消化。”
四阿哥皱眉头,大抵是怕吃药,岚琪哄他:“酸甜的很好吃,你妹妹吃多了自己追着要吃这丸药,她都能吃得,你怕什么?”
胤禛硬着头皮拿起一颗略咬了些,果然酸甜入口,便爽快地嚼下两粒,又让环春给他包好带回去,岚琪则嘱咐:“太子的饮食都有规矩,你跟着太子就好,不要随便拿东西给他吃。”
四阿哥认真地听着,半晌道:“额娘放心,您说得我都懂,太子和我们的区别我也明白,只是能在无逸斋念书我很高兴,兄弟们常说太子和我们学得不一样,我现在才算明白了。”
“胤禛,太子是储君。”岚琪眼含深意地看着儿子,冷静地说,“你不能太得意,那些本不该你学。”
胤禛道:“我明白,这话我只对额娘说而已,对着三哥他们绝不会说这里头的不一样,对太子更不会说,我静静地念我的书就好。”
岚琪欣慰:“若是十三十四将来也如你这般聪明懂事,额娘就省心了。”
提起两个弟弟,胤禛说是因为他们玩累了在宜妃娘娘那儿睡着了,皇阿玛说天冷抱来抱去不好,让留一晚,还说皇阿玛今晚特别温和,跟他们一道围着火炉烤肉,说的都是有趣的事,兄弟几个从没觉得阿玛如此可亲,不过温宪最霸道,坐在皇阿玛腿上谁也不让。
听儿子口中说的都是天伦之乐,岚琪觉得宜妃算是做了件不错的事,平日里皇帝总是高高在上,又忙碌无暇分心给孩子们,一旦要和儿子们说话了,就是问功课或教训道理,父子情分父女情分都隔着一层什么,今晚他们这样聚一聚闹一闹,玄烨自己也一定高兴。
四阿哥没有逗留太久,环春照旧一路派人送回去,折回来照顾岚琪洗漱时满面春风,岚琪问她什么事高兴,环春竟是赧然道:“四阿哥叮嘱奴婢别太辛苦。”
岚琪笑出声,嘲笑环春:“你就这么在乎他?亏得你这个年纪,若是和毓溪一般大的,我就把你指给他做侧福晋。”
屋子里一阵哄笑,环春气得要打绿珠她们,但嬉闹之后就正经说:“奴婢明儿一早就去把小阿哥们接回来。”
岚琪摆手道:“你这样做,宜妃该多心了。她今晚在皇上面前得了脸,正得意的时候,让她再多高兴两天。明日上午她若是不自己把孩子给我送来,你们晌午再去接不迟,若是一清早就跑去去要孩子,她心里一定觉得我容不得她。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