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天际之一朵桃花(女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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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奕盯着沈心语抬起的眼,坚定地道:“我要退婚再娶。”
6所谓的幸福
惠庆王府内院深处,一所灯火通明的院落,中厅中靠窗的宽大圈椅内,慵懒地斜靠着一名年轻男子,银白色的外袍,衬得煞是尊贵。
乔飞羽手中拿的竟是让人收集来的沈家女儿的资料,上面事无巨细,从小到大都是沈心奕,一件件、一桩桩。没料到的是沈家竟在一年前收了一名养女,而叫人心惊的是:这女子从一年前被沈家收养前竟查不到半点信息,就象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乔飞羽轻扯嘴角,嫁人是免不的,只是这样的沈心奕还不能叫自己心动,而自己的行径大抵也不能叫沈心奕认同吧。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所以乔飞羽才让人弄出这样一个资料来,没想到收获彼丰呀。心中不禁冷笑:沈心奕……
“三世子,你来了。”含笑招呼声由帘外的廊下传进来。
待乔飞羽将东西收好,刚坐正身时,已有侍儿打起帘子,乔飞霖进得厅来,又有侍儿解了大麾,整了衣冠,由人陪了缓缓进得中厅来。乔飞羽笑道:“三弟,你来了?”
刚一见面,乔飞霖“扑通”一声就跪到乔飞羽面前的桌椅外,怯生生:“大哥。”似有泪咽喉。
乔飞羽微一挑眉,没由来心一跳,忙起身去拉乔飞霖,笑道:“三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眼角一瞟,原本在屋子中的人都已被清除出去了,心中暗笑:子轮他们几个越来越能成事了。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一叠连声的对不起,咽在喉咙间,泪顺着苍白的脸色滑落下来。
乔飞羽一怔,慢慢伸直了腰,微垂下眼,居高临下地沈视着卑微地跪在自己脚边、微仰着头的乔飞霖:一向丰腴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而瘦削,漂亮的杏眸中似载有千百的愁,还有一抹惶恐,丰润的樱唇泛着白。这皇室中美丽的花朵,何偿受过这样的苦,可又所谓何来呢?乔飞羽的心跳得有些些的不稳。
乔飞羽抑下心中的不自然,微微一笑,淡声道:“三弟,有什么事还是起来再说吧,让别人看见了,以为我在欺负你的。”
“大哥,我爱上了你的未婚妻。”如蝇般,乔飞霖将这句话说出了口。自从知道自己爱上的是大哥的未婚妻后,终日生活在羞愧难当之中,以为只要那么偷偷地爱着,只自知便可,然而随着大哥的婚礼越来越近,那胸口的压迫也越来越重,不甘心呀,只是因为自己晚生了几年吗?可那又是自己大哥的妻主呀,自己怎么可以抢大哥的人呢?亏大哥平日很照顾自己的,不甘和愧疚像两条毒蛇,啃得这温室花朵的心伤痕累累。
乔飞羽一愣,嘴角微微扬起,冷然地转过身去,轻轻地踱至窗前:又被抛弃了吗?心中也许有一点点窃喜的,那个沈家的大女儿还是不适合自己的,但为什么还有沉沉的失望呢?是因为自己一直是被抛弃的一方吗?自己也是希望被珍视的吧?
许久,室内都是寂寂的,站着的仍站着,跪着的仍跪着,一种沉默的焦躁在两人间默默地漫开来。直到许久,久到两人间茶几上的那杯茶冒完最后一缕白烟,完完全全变成一杯凉水,才响起乔飞羽波澜不兴的声音:“你爱她吗?”
本颓然地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的乔飞霖条件反射般直起他柔弱而美丽的头,未加思索地哑声道:“很爱很爱。”那样的急迫而肯定,好像答慢一点就会亵渎了他的感情一般。
又是许久未有声息,冷不丁乔飞羽又出声:“她亦爱你吗?”声音中有一点迟疑和犹豫。
几乎又是未加思考的,乔飞霖又答:“也许吧,但我只管我的心。”话语中有几份任性。
“是么?你只管你的心?”话语中有几份思索和若有所思,乔飞羽别在身后交握的手隐在衣袖之中,紧紧地揪着,“三弟,你幸福吗?”那种声音,本身就隐隐地像是掩着一个梦一样。
“是,很幸福,很幸福,那样的幸福,不是因为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也不是穿了什么绫萝绸缎,更不是因为得了什么珍异宝藏;那样的幸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见不着就牵肠挂肚,见着了眼中心上就只有她。即使是数九寒天的寒风中、即使是酷暑的烈日下,为了能见上一面,等上再久也是甘愿的。”乔飞霖那苍白瘦削的面容上,不知何时,飞上两团红霞,就那么艳艳地燃着,炫人眼目。
许久许久以后,乔飞羽以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慢慢道:“为着你的幸福,大哥总得成全,是不是?”
7意外逼婚
阳光明媚的午后,“羽轩”二楼一处隐蔽的包间内,乔飞羽、乔飞霖、沈心奕分座而坐,所谓的话不投计三句多,未讲几句,就讲不下去了,许久都未有人再说话:乔飞羽是没有说话的心情,乔飞霖是羞得不能成言,而平时能说会道的沈心奕尴尬得一时无法言语。一时间,沉默在房内慢慢漫了开来。
忽然,贴门一道清亮的笑声,带着这世界女子少有的温暖,道:“云青,里面是大小姐吗?”而且有些喘吁吁的,好像很赶的样子。
“是呀,二小姐,大人正在里面呢。”云青笑吟吟地看面孔红扑扑的沈心语,忍不住笑意上脸,连声音中都带了笑意。
“喀喀”,几声敲门声,清亮又柔软带笑的女声贴着包间的门:“大姐,我可以进来吗?”
那样柔软带笑的女音有几个人能拒绝,沈心奕也不禁点点笑意上面颊,连眼中都带了微微的笑意,道:“进来吧,你。”
乔飞羽微讶,为她俩人间那种少有的亲昵,大户人家很少有姐妹会相处得如此好的。
门开了,又关上,转过身来,入眼处,背窗对门,宽大的圈椅上,坐着一名俊朗英挺的男子,但见他即使坐着,也比沈心奕高出一个头来,墨黑的长发用玉扣扣于头项,剑眉俊目薄唇,左面颊约一指长的疤,淡淡的,泛着些微的白;内着紧身绣盘龙的黑衫,外罩银白色的绉纱。背着满背的阳光,沈心语有一瞬间的恍惚,有什么一闪,虽然背着光,沈心语看不清乔飞羽的表情,但心却知:这男子有着这世界男子少有的犀利。
沈心语手虚扶膝,意思意思地见礼:“见过大世子、三世子。”乔飞羽在沈心语打量他的同时,也在打探她:只见她一身水青色的衫裙,领口在颈项下的锁骨处紧紧扣着,不露半分颜色,外罩黑色绣银色花样的薄纱,随着窗外的风,薄纱的下摆在裙脚边弱弱地翻飞着,纤腰柔柔地束着,柔软栗色的的发作三七分,简单地挽着,只簪支碧绿的簪子,纤长的银线在眼角轻轻晃动,投下一点点暗影,两缕长发分垂在胸前,行礼时,微敛下眼,嘴角却微微地勾了起来。
沈心语再抬起头来时,顺便溜了一眼坐在沈心奕上首的男孩,那应该是乔飞霖吧,真的,在沈心语看来,那是个长得很是艳丽的男孩子,嫩白的小巧脸上一双朦胧的大眼睛,此时却不知该往哪儿放,两朵红霞飞上颊面,和秦墨玉有的一拼的。
乔飞羽不知着了什么魔,或是要作出什么样的计较来,在沈心语打量乔飞霖时,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他没在她眼中看到平常人的那种惊艳,她眼中甚至没有刚才看到自己时的那种惊喜,那种似乎一直很熟悉的东西,却隔了许久才又见到时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惊喜,想藏都藏不住,就那么在眼中艳艳地盛开。乔飞羽有片刻的怔忡。
沈心语再转眼看沈心奕,微微笑着,半挑了眉,眼中有浓浓的调侃。
沈心奕脸微微一红,白了沈心语一眼,“坐吧,你。”顺手倒了杯水放在自己下手的桌子上。
沈心语敛眼一笑:“谢啦。”顺便就近坐下,优雅地抬手举杯就口,压下刚才跑得的口干舌燥。
沈心奕看她文雅地抬手举杯揭盖推沫喝茶,一抹喜爱的笑意不知不觉挂上了嘴角,又看她微湿的发鬃和微微急促的喘息,怪道:“你很闲?”
沈心语抬眼,嗔她:“我很忙的,那像你!”
沈心奕白她一眼:“那你来凑什么热闹?”自己脸却慢慢热了起来,因为又记起沈心语调笑她的“色”,若不,怎会有这多事。
沈心语忙坐正身,下一刻却倾靠上沈心奕的肩,低低笑道:“我赶来让你靠呀。”
沈心奕瞪她一眼,眼中的笑意却不经意间泛滥开来。
对面乔飞羽却恰时开口:“沈翰林要退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话要适时卡住才有效果。
果然,“只是什么?”沈心奕忙接口,沈心语也集中注意力,连一直羞答答的乔飞霖也盯着乔飞羽的嘴看。
看着沈心奕和沈心语的互动,那样的温暖,却叫乔飞羽心头不舒服起来,噙着一丝恶意的笑:“那可要委屈二小姐娶在下了。”
沈心语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五颜六色过后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通,这事怎么就和自己扯上关系了呢?
沈心奕看到沈心语惨白的脸,心中有怒,沉声道:“世子,对不住的是心奕,而非小妹。”
乔飞霖也未曾了到乔飞羽有此一招,讷讷道:“大哥,你明明说……”,话未完,让乔飞羽一记凌厉的眼光闭了嘴。
乔飞羽仍是噙了那份分明是恶意的笑容,慢悠悠地道:“沈翰林可想清楚了?还是想将惠庆王府的大世子、三世子都娶了?”
“心奕不敢。”沈心奕沉声道,因为那话正中了她的腰眼,想要退婚,且是女皇的指婚,谈何容易。
许久沈心语才讷讷地问:“我与世子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
乔飞羽轻扫她一眼,只淡淡地道:“可是沈家呀……”
还能说什么呢,是沈家的就逃不了了吧。
乔飞羽盯着面色惨淡,神魂还不知在何处的沈心语:“还是沈家想抗旨?那么就要承受由此而带来的后果。”
沈心语心魂慢慢归了位,微眯了眼,盯着对面的乔飞羽,竭力想看清他为何有此想法,却见他影在阳光下不甚分明的眼眸,如万顷洪流,一泄千里,待漫漫洪流过后,只剩一片沁凉,而随即而来的话,更是冰凉。
乔飞羽不在意沈心奕的面色,只是那么盯着沈心语瞧,还有那抹笑,分外地碍眼。
只片刻,沈心语已在心中转了千百回,也有了计较,并有了清晰的认识:要逃,那是绝不可能的。只是敛下眼,轻轻地举杯喝了口茶,才又慢慢放下杯子,淡淡地道:“剩下的就有劳大世子了。”
8王府提亲
也不知乔飞羽是怎么办的,事情就那么成了,最后只剩下上门提亲了,当然是为沈心奕提亲,乔飞羽不论嫁给沈家哪位小姐,那都是沈家的女儿,那叫女皇当年没说一定要是沈家的大女儿呢,那都是圣上赐婚。说提亲好听,还不是上门商定婚事的大小事务。
乔飞羽的小侍早早地来传话了,沈心奕盛装带着沈心语亲自上惠庆王府来,既然一切都已搞定,惠庆王的暴怒也只是例行公事地意思意思了,然而王爷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安的吧?因为毕竟乔飞羽不是她亲生的,而圣上……
再谈到朝中的政事时,沈心语知道没她的事了,告了罪,一个人在庭院内透透气,朱红的深墙高院,住在这其中的人也需要把自己的心门深深地关上吧?乔飞羽也是那样的人吗?只是可惜了那样出色的人。沈心语任由脑袋天马行空,不知觉深深叹息。四月的庭院,鲜花处处,阳光明媚,阳光下的石桌石椅,让阳光晒得暖哄哄的,分外地诱人起来。
因为乔飞羽突如其来的逼婚,沈心语百思不得其解,连日来的事务,沈心语有点身心俱疲,现在既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已无回转的余地,再怎样的劳心劳力都是多余,连日来的吃不下、睡不好,已是让沈心语的身体到了一个极限,当一切都定下来时,疲惫如潮水,倾泄而来,坐在暖阳下的石凳上,睡意朦胧,便倾歪下身子,沉沉入睡。
“爷,你真得要嫁给那沈家的二小姐?”有个声音低低地问。
“都到现在这份上了,还能说不吗?”另一个淡定的声音,沉沉地响。
“可爷,你想让她束缚住你?你要的自由呢?”又一个清亮的声音,许是个男孩子。
“她?也想缚住我?她有那个能力吗?”淡定的男音冷嗤。
“可若你婚后,终究没现在自由了。”急急的是另一道男声,破了本有的低沉。
“那你想,母王她会让我独身一辈吗?”淡定的男声冷然地抛下问题。
“哎”,齐齐的叹息声。
“真是的,我们男人就没有人格了吗?”这男孩倒是道出了他们大家的心声,可又能怎样呢,自古就是如此的呀。
“爷,……”
“嘘,小声,小声,爷,你看。”低低的,有些紧张的声音。
顺着伸直的手,乔飞羽看到了庭院中心,花丛中深色衣衫的,倾身歪伏在石桌上的沈心语。微微蹙了蹙眉,以为在婚前不会再见到她,却不想会见到她睡困花丛中的景像,不觉又想起那日初见,她一见到自己时的那种惊喜,以及艳艳的眼神。
乔飞羽不觉得要步下庭院,“爷?”子轮一惊,忙拉住乔飞羽的衣袖。
乔飞羽心一惊,为什么会想要去看上一眼呢?微沉下脸。
子轮忙松了手,微低下头,恭卑地低声道:“奴才逾矩了。”另几个互睇了一眼,退后几步,亦微低下头不吭声。
“别跟过来。”乔飞羽低低地吩咐,衣袖一拂,步下台阶,悄无声息。
趴伏在百花丛中的沈心语,一身沉香色的衣裙,仍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如玉般的面颊歪伏在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手半握了搁在石桌上,在阳光下呈半透明,半长的发挽了,一支银色的有手掌心大的珠花压在后脑勺上,左右各斜挑出去一支精美的短短的银色的发钗,又各牵出一条细细的银色珠线,于额前压着一颗黑色珠宝的额饰,黑色的额饰在阳光下现得如玉般通透的面容上,有股奇异的艳丽感。沉睡中的沈心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