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华,朱门嫡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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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燕可得小心了。”子车央捻起白子放于棋盘正中,得意的看了眼萧绰。
“世子不知听闻过七星幻境没有。”萧绰浅笑,捻起黑字放于棋盘左上角,眼中自信满满,这九州之上论阵法若是她称第二无人再敢称第一。
子车央皱眉,捻起白子低头沉思却是感觉瞬间便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四周黑压压的潮水向他涌来,透不过气来。
他伸出手向那虚无探去只觉满手的湿润,黏黏的液体沾于上手带着一股腥气。
子车央向前跨出一步,猛然一道天光直射下来,他看见四周一片猩红,沸腾的血水涌动着向他袭来,子车央退开一大步平静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七星幻境……呵呵……果真名不虚传!”子车央淡笑了几声,眼中闪着微光,倒是他自己轻视了。
子车央闭上眼沉淀满心的浮躁瞬间四周景色一变,滋滋的蝉鸣响起,耳边刮过温暖的风,子车央张开眼看着眼前的楼台竟是一呆。他似想起什么快步向前走去,穿过一片牡丹花便见亭台上高挂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柳暗花明’四个字。
子车央轻轻的笑了笑,看着朱漆的美人靠上坐着的美妇眼角都是柔情,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便见美妇面目狰狞张开手猛地掐住怀里白衣少年的脖子口里喃喃的嘶喊着。
“仲麟……仲麟……你放心我马上就来陪你了……放心,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再能让你离开我了……没有人了……”
子车央疾步奔上去想要拉住美妇可是双手却穿过妇人身体,他颓然的倒在地上眼中情绪波涛汹涌。
“仲麟……央儿……娘对不起你了……”说着美妇掏出怀中匕首便决然的插进腹中,凄凄的看向怀中少年。
“母亲……母亲……”白衣少年被掐得通红的脸一下变得惨白,皎白的衣裳上开满艳丽的红花,抱住妇人渐渐无力的身体凄厉的哭喊,“母亲……不要离开央儿……母亲……”
萧绰看了眼子车央惨白的脸收起心里的得意,抬高的声音说道:“子车世子承让了!”手里黑子落地,却是死死的困住了一片白子,胜负已定。
子车央站起身体轻微的颤抖,看了眼棋盘勉强的笑道,“如此阵法,央心悦诚服!”
赌坊管事大声道,语气轻快,“长乐郡主胜!”
萧绰站起身笑了声才道,“世子心中有魔,尚且不能战胜,又怎能走出这步步为营的幻境。”
“是吗?”子车央低头浅笑,复抬起头时却是一扫阴霾眼底平静无波,“自今日起,央也算是郡主的人了,郡主可不能冷落了央!”说完哈哈笑着离开,也不管萧绰听完这话被气得差点昏倒,整张脸黑漆漆的,全是煞气,大有来犯者死的意境。
这厢萧绰打败子车央的消息刚一传出便瞬间流传到整个燕京的大街小巷了,一时论好言坏者到处皆是。权贵纨绔们笑谑的拍这手,感叹着长乐郡主好福气又添了位颜倾九州的宾客,老百姓们扼腕叹息又一位名士才子被糟蹋了,还有不乏巾帼英豪们赞赏萧绰才智过人,总之一时褒贬各半让无数自诩才智无双的名士们跃跃欲试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名动天下的‘绝世公子’才半柱香便败于长乐郡主七星棋局之下!”一身貂皮的大汉把长凳一提,揽起长袍便一屁股坐下。
“听说了,我还听闻那棋局中有什么阵法,能致人于幻境之中不能自拔,真是邪乎!”同桌的男子搭话,大口喝了一碗烈酒。
“可不是,下盘棋拿来的什么阵法,我看啊多半是子车央去见周公了!”摇着纸扇的青衣公子说着一口齐音,嘴里满是不屑。
“兄台此话谬也,昔日南夷十荒巫师息红泪设乾坤阵不费一兵便坑杀了黎国三万军民,把繁华的阳城顷刻间化为了一座死城。我看这七星阵倒是确有其事,再者,设阵者何人,乃是燕京有名的魔煞,师从天机宗!”
慕容锦浅酌了口酒顿时觉得这原先还十分辛辣刚烈的辽酒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能打败子车央的人他倒是不妨去见见。扔下一锭银子,慕容锦撩了撩银白似雪的长发便风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嗝……”貂皮大汗打了个酒嗝说道,“刚刚那团飞过去的白的是何物?”
“兄台喝醉了,青天白日的何来邪物!”青衣公子依旧摇晃了几下纸扇说道。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大汉揉眼,抓着头上的麻花鞭子满脸的不解。
☆、015、设局慕容
“还有何人敢来一试?”青花挺着胸扯着嗓子喊道,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金光,看着她家小姐在棋盘上几下便把那些自诩聪明的才子名士杀得丢盔弃甲她的心里别提多欢快了,她就知道她家小姐是绝世无双的,那些个名士哪里是她家小姐的对手。
“燕燕,你这丫头是小人得势啊!”韩流香看了眼青花打趣道。
“还不是跟着她主子学的。”安庆也笑着,眼睛却不时的扫过萧绰,心里只纳闷,难不成天机宗真能让人脱胎换骨,她虽觉得现在的萧绰还是有那么一股刁蛮之气但比起以前却越发的沉稳了,做起事来也越发的让她看不懂了。
本来她和韩流香设此赌局便是为了拖住子车央,摸摸他入齐的目的,只是如今被萧绰这一大乱到不知是好是坏了,不过看着名动天下的子车央败于一女子之手她还是很欢喜的,特别这女子还是她姐们。
“那倒是,魔煞的名头可是到如今都令燕京的百姓闻风丧胆啊!”提起这韩流香又郁闷了,好歹她还比萧绰在燕京多混了几年,这些年除了风流之名日益渐长外到不见有人用她的名头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真是失败!
“二位姐姐又取笑燕燕了。”萧绰暗自埋怨,这个该死的,小时候也不知道多调皮得罪了哪些人,可怜她现在举步维艰,还处处被蒙在鼓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呵……哎,美男!”韩流香眼角一扫惊得推开身边的随侍,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盯着风一般刮进来的白发美男。
萧绰心里大笑,她说嘛,设下七星棋局还不信慕容锦不入局。
“色胚!”安庆唾了一口眼睛却是向那白发男子看去,只见那人一身桃色锦衣似盛放的桃花般艳丽,肤白似雪与一头白发招相辉映更显得清丽绝伦,眉目雅致精细虽不似子车央般惊心动魄却别有一股蚀骨沉沦的美丽。
“桃源慕容锦想与女郎一较不知可否!”慕容锦尽力的压制了心里的冲动,缓缓的走向二楼。
此名一报堂下一片哗然,桃源慕容氏那可是九州嫡系皇族血脉啊!便是安庆听闻也不由一惊,桃源慕容氏,上古皇族最后一支血脉,只是她又疑惑了,最近燕京是吹了什么风把九州名士都给引来了!
“不知郎君以何物作为赌注?”萧绰懒懒的开口,心里的小虫欢快的爬来爬去,对于好不容易钓到的大鱼她还是谨慎些的好。
“……”慕容锦皱了一下眉,低头在身上翻找了一会得意的摸出了几个玉瓶,“这是本公子最新研制的毒药‘屠城’,只用半钱便可毒杀整个燕京城内的人!”
萧绰皱眉,她可不是为了几瓶毒药才设下这个棋局的,“咳咳咳……慕容锦你该不是以为这几瓶……威力很强大的毒药便抵得过孟家兵法吧?”天知道她可是想了很久才找到威力很强大这个词来形容他的毒药的,真是为难她了。
“本公子的毒药当然胜过……”慕容锦看了一眼萧绰想了一下问道,“你不信‘屠城’的毒性?”
“本郡主不需要什么毒药……不过郎君乃是九州神医,若是愿意替本郡主治好一人倒是可以一较!”算了,她早知道慕容锦是个除了阵法医术什么也不懂的傻瓜了,还自己欠抽的绕着圈子和他说这么多。
“嗯……”慕容锦思索了半响,眼角偷瞄了几眼棋盘实在心痒难耐,咬了咬牙狠心道,“好吧!”说完飞一般的坐到萧绰对面捡起白子便下。
“郎君好生心急!”几年不见倒还是这样的性子,萧绰也不知道慕容锦这般是好是坏,不过凭借他的身份和医术倒是不怕被人害。
“我下这里,你快点!”慕容锦捡起白子想都未想便落下。
“呵呵……”萧绰嬉笑,心里意外,没想到慕容锦的阵法又精进了不少。
“嗯……这里,该你下了。”慕容锦眨了眨血瞳沉吟了一下方才落子。
萧绰看了眼慕容锦捻起黑子放入一片百子之中,“郎君请。”
“哎,你是不是下错了啊,我允许你重下。”慕容锦皱眉,看着白子中的黑子想着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燕燕下棋从不悔棋,郎君尽管下便是!”笑话,不下这一步怎么请君入瓮,萧绰挑了挑眉。
慕容锦快速的放下白子,想着这七星棋局原来也不过如此,倒不如当年孟窈破他的桃花阵所用的阵法精妙。不过也是,这世上哪能再有一个孟窈,终是他错过了。
“郎君可勿忘记先前所许之言啊!”萧绰落下黑子,捡起西北角七颗白子。
顿时慕容锦只觉得置身一片桃源之中,明媚的骄阳照射着绯红的桃花艳丽的夺目,他揉了揉额头,未想自己落入了这幻境之中。不过,他倒是更觉得有趣了,他倒是要看看这因人心境而生的幻境里究竟藏了些什么他不曾放下的心结。
“慕容锦你这个沽名钓誉的家伙,自己没有本事医治我家夫君便直说,还白白沾着九州第一神医的名号干甚!”
慕容锦穿过桃林便听见一道几度在他梦中往复的声音,他哈哈的笑着,快步走向桃花坞,当年未曾见识孟窈骂他的样子今日他可不能错过了。
“慕容锦你以为这桃花阵便能困住我吗,也不打听打听高平的孟窈是你可随意欺耍的人吗,信不信姑奶奶一把火烧了你这桃花坞让你变成无处容身的乞儿!”孟窈叉着腰狠狠的踹了一脚木门,飘落的桃花沾在她乌黑的发髻上她也不管,只随意的用手一拂弄乱了一撮头发。
慕容锦笑了笑,他就知道那时她一定是这番模样,凶狠里带着娇俏,就像他豢养的虎仔一样。
慕容锦刚想走进便觉得眼前之景瞬间变化,耳边响起一阵丝竹喜乐。
他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景物向那正堂正在行礼的二位新人看去,猛然脑子一翁便抬步在人群里疯狂找寻起来。
“一叩首,夫妻同心举案齐眉!”
“二叩首,夫唱妇随合家欢庆!”
“三叩首,情比金坚意不移——”
“哈哈哈哈……好个情比金坚意不移……哈哈哈哈……”
慕容锦痴狂的看着不知从何处走来的白衣女子,血瞳中血丝蔓延,他扣紧了手心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即使明知这只是幻境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
“苏南宴……我已血盟誓诅咒你和向晚卿卧不能寐、情不善终……生生世世被恶鬼所缠……我孟窈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慕容锦看着白衣女子惨白的脸色,明明身体还在颤抖却是挺得笔直,像是从不肯弯折的秀竹,从不明艳夺目却是傲然挺立苍翠清雅。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见孟窈说完此话掉头便撞向高堂之上鎏金的圆柱。
“砰——”
慕容锦听见他心碎裂的声音,眼前全是一片血色,只余那抹傲然的白倒在血泊之中睁着含恨的眼。他想,原来见比不见还要让他痛,这便是心结吧!
丢下白子,慕容锦猛的咳出一口血来,“我输了!”
☆、016、南夷血蛊
萧绰奇怪的看了眼慕容锦,她素知慕容锦除了痴迷阵法之外已是无欲无求,这幻境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令清心寡欲的慕容锦这般在乎。
“三日后慕容锦自会上府见女郎所说之人,告辞!”慕容锦血瞳闪烁,拂袖擦掉嘴角的血迹站起身又是风一般的离去,看得众人呆愣。
“燕燕好手段啊,原来醉翁之意在此,到让姐姐对燕燕刮目相看了。”安庆回神,心里警惕,想不到八年不见今日的萧绰竟有这般的计谋了。
“静姐姐不也是此中高手,一眼便明白了燕燕的目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韩流香看了看萧绰和安庆,实在是不解她二人所言,倒是不舍刚才的美男,又朝着门边看了几眼。
“哈哈哈……”萧绰喝耶律静相似一笑,不做解答,这个韩流香从小便是个简单的人。
“再说何日请你到府上见美男。”萧绰勾起嘴角笑谑道。
“这个好,我喜欢。”
“你呀!”安庆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今日燕燕便先回府了,改日自当送上帖子要二位姐姐一同玩乐。”萧绰想了想又道,“这子车世子可是成了燕燕的入幕之宾,所以二位姐姐的赌注妹妹就不客气的带回府了!”
“哎……燕燕……”韩流香猛然站起,鲛人泪。
“呵呵……姐姐放心,这鲛人泪乃是韩家珍宝,妹妹岂会拿去玩乐,倒是姐姐今后可别在悄悄来出来,不然韩族长那里可就有你好受的了。”萧绰大方的说道,反正她也不是非要鲛人泪不可,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不过那韩老族长倒真是个脾气不好的怪老头子,前世在崤山还为了一块玉和她大吵了一回呢。
“那就多谢燕燕了。”
三日后
萧绰殷殷的看着慕容锦问道,“可有得治?”
慕容锦收了手,“你倒是符合本公子治病的条件,将死之人,可惜了那般奇妙的阵法!”
叹了口气慕容锦拿出针袋抽出一根金针,“下手之人倒是歹毒,这失传百年的南夷血蛊今日我倒是得幸一见了。”
“到底有救还是无救,你倒是说明白啊!”青花重重的放下茶杯,瞪着眼睛恨恨的看着慕容锦,有救无救不就一句话,用得着说这么多嘛!
“青花不得无礼,让公子把话说完。”萧绰皱眉,南夷血蛊,难怪她病发之时喜食人血。
“哼。”青花跺了一下脚不甘的站在萧绰身后听着。
“南夷血蛊又名蝙蝠蛊,是用南夷拾荒上百种蛊王相互喂食最后留下来的,此蛊嗜血中蛊者每每蛊毒发作之时神志不清狂性大发,形如猛兽,必食人血之后放得解。”慕容锦娓娓说道,捻起金针熟稔的扎在萧绰手腕上。
“那为何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