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华,朱门嫡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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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燕今日之计深思已久吧!”耶律贤听完抬起眼笑谑,“可有何图谋?”没有利益的人,用起来也会让人不放心的。
“燕燕请王上赦免一人!”
“何人?”耶律贤沉默了一下,眼神深邃。
“侍郎明图拉。”萧绰一早便想好,若是她没有任何的要求耶律贤定不会全信她的,这也是她当初答应净月时便想到的,如此一来既能消除了耶律贤的疑心又能拉拢老夫人身边的净月倒是一举两得了。
“明图拉犯的可是谋逆之罪啊!”耶律贤将黑子捡起,露出盘中一片空地。
“罪臣明图拉之女净月救驾有功,王上恩泽,赦免一家流放之苦。”萧绰望着远方,自她见到宋玉起她就猜到苏南宴的计策了,只怕宋玉最开始便是要送进安庆公主府的,可惜后来萧巍插了一脚半途将他截到了王府送给了她。现在她将计就计借着萧怜的事将宋玉再送到安庆那去,宋玉定是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安庆带他进宫参加清明的国宴的,到时……萧绰眯眼,苏南宴想要与天策宗联盟与孟家联姻,只怕她要让他计划落空了。
耶律贤盯着萧绰的眼睛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明月你传寡人旨意,木兰春狩我大辽猛士捕得神兽四方①,寡人感念慕容氏先祖恩德,于清明国宴在文德庙神农鼎前祭祀后折角,寡人愿邀天下诸王共享之。”
耶律渊宏双手交叠放于胸前,不由振奋,他大辽的王将在他的见证下成为一统九州的帝王,是何其的让人亢奋,“臣遵旨!”
“神兽四方历来被视为帝王座骑,九州自燕哀帝之后一百多年来再无人见过此兽,王上用此做饵实乃妙计,比起燕燕所想更让人难以拒绝!”萧绰真心赞赏,耶律贤不愧是一手强大辽国的枭雄,用帝王之兽为饵其他六国只怕明知其中有诈也会兴奋而来。
“咳咳咳……燕燕倒是谦逊……咳咳咳……”耶律贤推来萧绰猛烈地咳嗽了一阵,俊逸的脸上苍白一片。
“王上……”
“无事……老毛病了……寡人听闻前些日子史老夫人因为一些事杖责了你?”耶律贤突然岔开话题问道。
“燕燕顽劣,老夫人也是为了燕燕好!”
“你啊……自小便是个有仇必报的,寡人听闻王府里的三小姐疯了、四夫人被鸠杀、三夫人遭情杀就连一向得史老夫人喜爱的二小姐萧怜都因为淫亂之罪被送到了静安寺,不知寡人听到的都是否是真的?”耶律贤声音严肃,让萧绰猜不出他心中真实的想法,若说是责备到不像,萧绰臣下心思,这本是王府内斗便是耶律贤有心想要管也要拿得出实证,这样的猜测是奈何不了她什么的。
“臣女只知攘外必先安内,自古帝王之道乃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九州离恨天若不是因为内斗,天机、天策二宗不合各自辅佐一派,想必这百年乱世一早便结束了,王上还有文鼎天下的机会吗?”
听完萧绰的话耶律贤不由紧蹙眉头,“寡人素闻天机宗预测天机料事如神,燕燕可能算到寡人会如何处置你?”
萧绰浑身一凛,却是镇定的答道,“王上的心思,燕燕怎样左右!”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希望人猜出他们的心思,萧绰低下头,露出白皙的颈项。
“啪啪。”耶律贤拍了两下手便见几个侍女打扮的丫鬟从假山后走出,萧绰寻思着这果然是辽王有意安排的一场考验。
“送长乐郡主出宫吧!”耶律贤转过身背对着萧绰,神情怏怏的,萧绰行了礼便跟着侍女离开。
出了宫门便见青花拿着披风一脸欢喜的走来,一边系着披风的带子一边说道,“小姐,小王爷在辇车里等着您呢!”
(注:①四方:原型为麒麟,同龙、凤、龟同为四灵,故为四方。麒麟是天上的神物,不是地上的,常伴神灵出现,是神的座骑,属火系属天仙。麒麟每次出现都将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时期。据记载,伏羲,舜,孔子等都伴有麒麟出现,并带来神的指示,最终指引胜利。明赵震元《为袁石(袁可立子)复开封太府》:“靖两河以安天下;画熊兆獬豸之祥;冠八枢而奠中原,夹鹿犬麒麟之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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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心鸟,竟然攻都成了禁词……我想死……章节名应该改是‘远攻近交’,姑娘们不要弄错了啊!
☆、053、楚国使臣
半月后
整个燕京城一片繁华,七国商旅云集,往来名士多不胜数,便是平日里生意不好的客栈近些日子也是住满了他国的来客。街头叫卖声络绎不绝,各色汉服穿插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
半个多月前萧绰便将琴操安排在了她私购的宅院展园里,又让青花买了几个妥帖的丫鬟和一个老妈子送到园子里,她想着琴操孤苦一人来辽若是寄住王府便会被旁的人轻瞧了去,认为她同萧别还未成婚便住在了一起,反倒不如自己单住了院子既免了口舌又自由方便了许多。
萧绰闲来无事也喜欢带着青花和逐月一同到展园坐坐,倒是萧别除了那日问了萧绰琴操的住处来了一次便再没来过,萧绰听了也不由担心起她那便宜哥哥是不是变了心,倒是琴操一片赤诚相信萧别定是公务缠身才不得空来看她。
“琴操姐姐若是无趣,明日的国宴燕燕带你一起去如何,顺便见见我那久未露面的哥哥,问问他如此冷落佳人是何如?”萧绰也是随着萧别才喊了琴操一声姐姐,不然她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前世她活了二十七年,算上这一世过的一年多也都是近三十的人了,叫一个双十年华的姑娘为姐姐倒真是勉强她。
“可以吗?”琴操口上虽说相信萧别不会见异思迁,但心里却是极其挂念他的,自燕国一别数月她也只有前几日匆匆见了他一面便杳无音讯,想着往日对窗共剪红烛的情景更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萧绰笑了笑,“琴操姐姐若是想去,只需跟着燕燕一起便行了,哪管别的人,哥哥见了也是会欣喜的。”淮河之战辽国打败齐国,因为两国停战合约尚未签署萧巍也一直留在淮河,却是先退出了稷下郡三十里,带着后来增援的十万大军安营驻扎在安阳一带。如今王府里一切事务虽由史老夫人做主,却是因为萧绰倍受王宠让史老夫人凡事也让着她三分,趁着这个空档萧绰却是连着将府内的女眷都清理了一遍,五夫人性子耿直却是最五心机的,六夫人早在萧怜失宠之时便投靠了萧绰,一些后院里的丫鬟老妈子更是见风使舵的转到了萧绰这边,二夫人风荷整日住在佛堂不理世事。
此时萧绰风头正盛,加上萧别回府外间的事都有萧别在,琴操的事也算瞒住了府里上下,便是老夫人也只以为萧绰上次离府是为了接耶律渊宏,这才得了王上的眷顾。
“若是这般,那边麻烦燕燕了。”琴操低下眼眸,不禁隐隐期待起明日的国宴来。
回了王府萧绰不等坐下便直接招来逐月问道,“六国的使臣都到了?”
“除了楚国其余五国的都到了。”
“那齐国的使臣住在何处?”楚国没到,只怕苏南宴是想避嫌,辽王若死于刺杀他楚国没有到自是避免了嫌疑。
“前日一进燕京城便被王上请去了,应该住在清韵斋。”逐月老实回答道。
“应该?”萧绰皱眉。
“奴婢并没有亲自看见齐使进去,但是各国使臣都是住在清韵斋奴婢才如此猜想的。”
“卫国来人可是清平公梁颂?”梁颂乃是九州第一儒学世家的族长,卫王若是派遣使臣来请神兽四方也只有他能担当此任。
“正是,随行的还有清平公的嫡女梁氏微音,并且带上了百余箱的行礼,奴婢后来去探查了,箱子里面全是珠宝金银和绫罗绸缎。”逐月想到心里约莫也是猜出了清平公的意图了,心中不免不屑。
“呵呵……倒是有趣,这清平公只怕是想要做王上的国丈大人了。”萧绰嬉笑,眼中不免放光,清平公的女儿既是送上门来她岂有不用的道理。
“奴婢还发现一事,天策宗的人似乎也到了燕京。”逐月想了一下说道,她知道萧绰乃是天机宗的人,天机、天策两宗宿怨已久各自则其明主辅佐一夺天下,导致进几十年九州杀伐战乱不断,如今天策宗进入天机宗辅佐的国家,只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天策宗?”萧绰沉默盯着燃烧的红烛思虑了良久才开口吩咐道,“你仔细盯着天策宗那边,若有异样如实来报。”
“是。”逐月想了想还想问什么却又想起往日萧绰的教训便住了口,她心里想着反正她也只是奉命伺候萧绰罢了,天策、天机两宗的争斗与她又何干。
等到逐月离开萧绰才走到床边从床下的一个暗盒里取出半块凤雕玉佩握与手中,楚国使臣至今未到只怕是藏在了天策宗的人里面了,若如此苏南宴必定亲临。萧绰咬牙,紧紧攥住手里的半块玉,号令天策宗的凤玉前世她一分为二一半放于身上一半藏于密处,如今她寻得了她藏住的半块玉另外半块随身的只怕还在苏南宴那里。
她让黑狐带人挖了她的坟并未从她前世的身体上寻获那半块凤玉,那时心里便隐隐觉得不好,现在一想九幽历来与她不和怎会还选择帮助苏南宴,只怕还与另外半块凤玉有关。
若是她将手中这半块凤玉交给九幽……萧绰眼中一凛,看来她要寻个时机见见她那位老朋友了。
第二日用过午膳宫里的旨意便传来了,整个王府只有史老夫人、二夫人和萧绰能够进宫参加国宴,萧绰早早的便将琴操安置在了马车里然后等着时辰进了宫。
下午的祭祀神农鼎萧绰等一众女眷是没有资格参加的,等到了日落之后国乐奏起想起了震耳的鞭炮礼乐之声后萧绰才顺着史老夫人一同进入举行国宴的乾坤殿。因为萧绰乃是燕国公主之女又是太后亲侄女被安排的席位极为靠前,只次与安庆公主之后,萧绰身后跟着琴操和青花二人也没有多和安庆交谈只一笑而过,她瞥见安庆身后的宋玉不由唇角高翘起,看来果然不出她所料,苏南宴就是派宋玉前来刺杀辽王的。
各国的使臣也一一入了座,萧绰看着楚国那桌空着的位置不由冲着隔壁的安庆笑了声,“燕燕听闻楚国丞相容貌无双,看来今日是无缘一见了。”
萧绰话音刚落便见通传的太监大声喊道:“楚国丞相苏南宴到!”
萧绰抬眼看去,握在手里的银筷啪嗒一声落在席案上。
☆、054、赤口毒舌
向晚卿!
萧绰睁大眼睛猛盯着苏南宴身后的女子,心里那头沉睡的猛兽顷刻间便破土而出翻江倒海起来,只恨不得扑上去将向晚卿活活咬死。她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假装惊讶的说道,“咦,苏丞相身边的女子不是楚国名妓仙乐姑娘吗?”
安庆公主耶律静一听不禁眉头高抬,看向苏南宴的目光也鄙夷了几分,“燕燕可没有瞧错了。”安庆虽这样问心底却是已经相信了萧绰的话,她早便听闻楚国丞相苏南宴为了娶一个女子而逼死了同甘共苦的妻子一事,当初只以为是以讹传讹夸大了故事,如今瞧着只怕正如传言那般了。安庆虽生性风流喜好豢养面首但对待感情却是个极为认真的,年少之时也是个情深痴心的人,驸马安病逝之时几乎自缢殉情,幸得被赶来的辽景王救了,自此性情大变这才喜欢上了豢养面首,整日饮酒作乐只提风月。
萧绰本是不知道安庆以前的事,但青花却是一路跟着萧绰长大的,哪里不知道驸马安便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青楼的歌姬,因为安庆公主强烈阻扰不得如愿才郁郁而终的。现今萧绰说苏南宴当初抛妻弃子竟是为了娶一个妓女,安庆听了想起往事定是对向晚卿厌恶至极。
萧绰轻轻笑了笑,“早年燕燕在楚国之时是见过苏丞相的妻子的,虽智谋无双容貌比起这位可是相差甚远啊,也难怪最后落得个撞柱自戕的结果,现今想来也只能扼腕叹息了,这世间男子有几个不是薄情寡义贪恋美色之徒呢!”
说完萧绰淡淡的瞥了眼坐在安庆身旁的宋玉,眼带鄙夷。
安庆听完气愤不已,拍着席案用辽语大骂了一声,而后眼珠一转上下打量着向晚卿,见她身姿窈窕面目雅丽,举止颇为得体,心里更加轻视起来。
等到礼乐声毕各国使臣均已入座,只差辽景王耶律贤和圣钦太后萧墨鱼还未到,安庆眉目淡淡扫过对面的席位,冲着右手边的男子耳语了几句便见那男子起身拱了拱手大声道:“苏丞相身边的美姬在下似曾相识,想来是有缘一见,奈何在下一时竟是记不起了。”
苏南宴一身紫衣白鹤青松长袍,金冠束发、珠瑁流光好不俊逸,听得此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抬起眼迎向这边却是一眼便看见了一身朱色华衣的萧绰,心下猛跳一时神情竟有几分恍惚,仿佛似曾相识。
安庆见苏南宴并未答话不由娇俏的噌了一眼身边的男子,“想来是南衣你记错了,苏丞相金屋藏娇的美娇娘你哪里得见,这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一时认错了也是有的。”
顾南衣甩了甩长袖低头看着安庆想了想,惊讶的转头看着向晚卿,“我就说面熟,这样的笑靥,姑娘应多喝一樽。”
顾南衣端起一樽酒起身走到苏南宴的席前,对着向晚卿举樽戏谑道,“姑娘笑靥在下铭记至今,不如同席相伴,喝得热乎?”
向晚卿举樽的手僵了僵看了一眼苏南宴沉声回道,“已然咫尺,如此便好!”
顾南衣拍手恍然,“喔……想起来了,我与姑娘便是在楚国销魂殿见过,当时姑娘座我膝上击鼓劝酒啊!”
顾南衣此话一说四周一片哗笑之声,苏南宴脸色一黑笑容顿时收敛,放在膝上的手不禁握紧向晚卿的手。
“辱我无谓,辱我妻难忍!”苏南宴闭目,眉头紧皱。
“在丞相眼里,此女子为妻,在我眼中不过妓!”顾南衣扔下酒樽一甩衣袖便走回安庆的席案。
苏南宴猝尔站起抽出腰上长剑便猛的刺向顾南衣,萧绰冷笑,心里不由鄙夷苏南宴,只是侮辱了向晚卿两句便受不了后面的岂不是要让他断肠了。
顾南衣刚想转身避过便见一把剑身天然镌刻篆体‘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