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牡丹-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带着温暖的、欣赏的笑意,如一弘清泉,微风轻拂,竟在她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
她几乎在第一时间便肯定的告诉了自己,那人就是何书桓。
果然,如萍下了楼梯之后,王雪琴便迫不及待的拉起何书桓前去介绍,她一边拉着何书桓的手腕一边拨开簇拥在如萍身边的同学们,走到如萍身边后王雪琴灿烂的笑着对如萍说:“如萍呀,这位就是你哥哥经常提起的同事何书桓,快叫人呢。”
聪慧的同学们看着如萍同学热情过盛的妈心里都清楚了个大概,于是纷纷跟着起哄,大家几乎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同学们起哄完,然后看着有些窘迫的一对金童玉女笑作一团,何书桓看着如萍,心里不禁思忖,这女孩美则美矣,只是这样如水的温柔娴静,恰少了份炙热、生动。
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对待自己感情很聪明的动物,他们对于勾不起他们征服欲/望的女人,往往能为自己找出各种“美好”而“贴切”的理由在心里将她们排斥掉,然后心安理得的大步走开。
如萍在同学们的起哄下美丽的小脸潮红着,她不安羞怯的大眼睛求助似的望向自己的妈,可是王雪琴更是一幅恨不得她再主动一些的模样鼓励的回视她。
这时何书桓为了缓解尴尬,如墨般的眉微微一扬,他想起了自己的准备的礼物,于是将手伸入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四方形红色礼盒,他笑着递到如萍面前,真诚的说:“生日快乐。”
如萍望着何书桓送至自己面前的礼盒一颗芳心紧张的跳动着,她小心的不触碰到他修长而干净的手指,轻轻的接过礼盒,然后打开,顿时惊喜布满双眸,下一刻她仰起一双剪水双眸问向何书桓:“书桓,你怎么知道我是信徒?”
何书桓笑了一下答道:“我听……”可是他突然回想到那日有一个女孩曾经对他说过,不要告诉如萍礼物是她帮他选的,于是他忙的改口道,“我听尔豪说起过,所以才帮你选的这款十字项链,希望你能喜欢。”
尔豪站在一旁插嘴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个?”不过尔豪虽然嘴上这么质疑,但是表情却是一幅“真有你小子的”模样,所以大家也都没在意到何书桓刚刚僵硬在嘴角的微笑,同学们纷纷以暧昧不明的眼神望着如萍手中漂亮精致的项链,然后一起再次起哄道:“戴上,戴上,戴上……”
何书桓心里早已知晓为什么尔豪一定要让他来参加自己妹妹的生日宴会了,原来是这样,不过,他的出身与家庭教育决定了他个人的修养,更何况别人并没有明说什么,他又何必急着撇清什么呢,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会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尴尬吧。
何书桓望着如萍清澈闪烁的眼神笑着接过项链,绅士而风度的帮她戴在雪白的颈项,旁边的杜飞用相机记下了这温情的近乎浪漫的一幕,然后他举着相机对着美丽的如萍说:“如萍,我真的惭愧一直挑不到合适的礼物送给你,所以今天我负责照相好不好,我保证一定把你拍成最美丽的公主。”
如萍闪动着晶亮的大眼睛喜悦的用力点点头,她对杜飞说:“好啊,当然好,今天我一下子认识到你和书桓两个好朋友,已经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杜飞对如萍很喜欢,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他出生于山东的一户平凡的小康之家,父严母慈,一家人温馨而幸福,所以他的性格注定他会喜欢像他的母亲一样温柔贤惠的女孩子,比如如萍。
只是奈何,他的心,已为某人悸动。
杜飞扬扬手中的相机对着大家欢快的叫道:“大家都来拍照喽,咱们先来张集体合影哦!”然后他对着身后站在落地窗边眼神饱含欣慰笑意的陆振华叫道,“陆伯父,您也过来一起照张相吧。”
梦萍在一旁跟着叫道:“是呀爸爸,难得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拍照。”
王雪琴附和着:“老爷子,难道孩子们这么开心,你就来照一张吧。”
这时,胖胖的小尔杰已经动作灵敏的跑了过去拉起爸爸的手往这边拽了,陆振华将手中的烟斗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面带慈祥的笑意随着尔杰走向王雪琴他们,可是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依萍,依萍比如萍只大十天,只是不知她的生日是不是也和如萍一样过的这样热闹开心呢。
集体照拍完,杜飞实践着自己的诺言,对着如萍猛拍,几乎让每位同学都和今天这位漂亮的寿星合了影,拍完照后大家一起开心的围着蛋糕为如萍唱生日快乐歌,在调皮的杜飞的指挥下,大家竟然将歌唱成了黄梅调,惹来同学们阵阵笑声,将生日paty推向了热闹欢乐的高/潮。
而如萍接受着大家的祝福,听着欢快的生日歌,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和起哄下,望着那个随着歌曲微笑着鼓掌的男子,她少女的心事就那样顺理成章的萌动了,而且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
午饭后,心萍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哄着通儿睡午觉,通儿正调皮的装睡着,他的小脑袋枕着心萍的腿紧闭着双眼,心萍看着通儿闭着眼睛仍不停颤动的长睫毛,会心的笑着。
通儿自小便爱粘她,可是她每天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她每日凌晨两三点钟才回家,当通儿第二天起床时她一般才刚入睡不久,懂事的通儿不敢去吵她,可当她中午起床后,吃了午饭便就要出门了。
所以现在长大了的通儿都是以“非让心萍姨妈哄着才睡午觉”的办法才争取到一些与她在一起的时光。
心萍爱抚着通儿可爱的南瓜头,心里想着,只要他好,外边再多风浪,她亦不惧。
这时,大门外门铃声响起,李嫂去开了门,不一会她进大厅来递给心萍一张精致的红色请柬,并且说:“送请柬的人说车就在外面等着红牡丹小姐。”
心萍打开请柬后显然被那个名字吓了一跳,她秀眉微蹙,心里却百转千回,杜月笙?他为何会突然向她发请柬?
在上海滩生活了六年的心萍忌惮于杜月笙的名号,终还是坐上了等在大门外的汽车去见了他。
车子开到了杜月笙的杜公馆,心萍下车后被管家径直领去了二楼杜月笙的书房,心萍进到书房后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灰色长袍坐在书房后的椅子上,外表文隽儒雅,像极了一位睿智的学者,哪里有一丝一毫江湖气味。
她走了过去向杜月笙见礼:“红牡丹见过杜爷。”
杜月笙将目光从手中的书上转移,面色如常,眼角带着淡然的笑意对着心萍说:“杜某这样冒昧的将陆小姐请来,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才是。”
心萍听到陆小姐三个字后心里不免一怔,但是对方是杜月笙,在上海滩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呢,于是坦然,“杜爷千万不要这样说,有什么事您吩咐下来就是了。”
杜月笙看着沉静的心萍,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欣赏,然后他声线纸缓的说:“杜某虽然膝下有三女,但是都在国外求学,所以杜某有意收陆小姐为义女,不知你的意思……”
杜月笙将话说的点到即止,但在心萍的心里却有种无形中的威慑力,她不敢妄自在他面前揣测他的心意。只是做他的义女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义女是何种身份?他是上海滩的皇帝,那他的义女岂不是公主一般的人物吗?她不要,她不要成为风口浪尖、受人瞩目的人物,她想要平安的生活,和可云一家相守,看着通儿长大。
心萍镇静的浅笑回答:“牡丹身份卑微,怎敢做杜爷的义女,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上海滩的人笑话。”
在上海滩谁敢笑话他,这分明是推脱之辞,杜月笙看了一眼眉目平和的心萍,微微一笑,竟带了几分和蔼,他转移了话题:“杜某听说陆小姐的家中有一小侄,已到了入学年龄,恰巧杜某不才,名下正有一所学校,不知可在陆小姐的考虑之列?”
作者有话要说:四十章了耶,有大家相伴至此,无限欣慰只有努力码字以报大家…………
第四十一章
(情深)潋滟牡丹… 第四十一章心萍听到杜月笙提及通儿,当下浑身一阵轻颤,她没想到杜月笙将她调查的这么彻底,她的目光望着杜月笙身边的落地窗,那白色的光线让她的目光有些涣散,深吸一口气,将书房内淡淡的檀香味道吸入肺腑,然后她微微一笑,声音里却听不出她内心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小侄上学的事情就不劳烦杜爷了,如果杜爷不嫌弃牡丹身份卑微,牡丹能做您的义女是牡丹三生修来的福气。”
聪慧、识实物,杜月笙对心萍印象分又加了一分,他从椅子上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心萍身边,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丫头,不过我杜月笙收义女可不是随随便便磕个头敬杯茶就算了的。”
心萍望着杜月笙,声音低缓而清晰的答道:“一切全凭杜爷安排。”
杜月笙眉眼之中带着莞尔,“嗯?你叫我什么?”
心萍一怔,随即有些尴尬与羞怯的低下头去,轻轻唤了一声:“义父。”
杜月笙看着眼前这个清雅柔弱却心思灵转的女孩,心里笑骂道:“这臭小子还算有眼光,也不枉我这做师父的为他这么煞费周张。”
两日后在青帮的总堂,张啸林正坐在大堂左侧的太师椅上喝茶,仍是一幅卷袖敞怀的装扮,雪白的头发根根直立着,面容与五年前也无差别,依旧的容光满面,这时一名身着黑色短打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张红色请帖跑进大堂,他走到张啸林身边将请贴双手递给他说:“张爷,恒社送来的请贴。”说完之后他垂首立在一旁。
“哦?”张啸林心中疑问,一般只要不是牵扯到政界的事情杜月笙很少用恒界的名号,难道他这次又要建医院、修学校不成?
可是在他打开请帖后一看,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完之后他“啦”的一声将请帖拍在了几桌上,嘴里饶有兴趣的叫道:“这个杜月笙怎么也学会一般的臭商人了,竟然也学着人家收义女,而且还是他徒弟秦天的心尖子红牡丹,人家收干女儿是名修栈道暗渡陈仓,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难道他也对那个红牡丹也有兴趣不成,哎,当年若不是因为红牡丹是秦天看上的,老子我早就得手了!”
刚才送请帖的保镖就站在他身旁,当他听到红牡丹三个字的时候浓黑的眉不禁颤抖了一下,而他整个右边脸颊上那条犹如三寸蜈蚣般的疤痕亦因为激动而更加可怖的扭曲了一下。
然而此时在大上海秦五爷的办公室里,秦五爷亦收到了一张与张啸林一样的请帖,当他看到请帖内容的时候,嘴角竟浮起一丝苦笑,在他的眼里心萍就是一个折磨人而不自知的磨人精,现在有了杜月笙出面,希望他儿子的情路会好走一些吧。只是不知这杜月笙做起保媒拉纤的活来成果怎么样。
秦五爷让人将心萍叫到了他的办公室,看到心萍走了进来,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请帖在她的眼前晃了两下,对她说:“恒社送来的,你这丫头可不是我说你,你在大上海五年了,怎么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事先对我说一声呢。”
心萍闻言静静的低下头去,关于这件事情她这两天来一直不知要如何向秦五爷开口。
只听她略带愧疚的声音响起:“因为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不知要如何对您说,还希望秦五您不要见怪。”
秦五爷将手中的请帖放回书桌上对着低着头的心萍说:“我怎么会见怪呢,只是你成了杜爷的义女之后,恐怕他是不会同意你再在大上海唱歌了。”
心萍抬起头来,望和向秦五爷的眼神里歉意更重,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秦五爷看着心萍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出言安慰道:“其实你也不必感到歉疚,五年来你在大上海唱歌,我付给你薪水,你与大上海之间只是劳务关系,所以现在你离开不欠任何人什么。”
话虽这样说,心萍对大上海却是有感情的,毕竟五年来的每一个夜晚她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后台里相熟的姐妹,舞台上熟悉的灯光,甚至舞台下每一个坐位的摆放她都无比清楚,更重要的是这五年来秦五爷对她的包容与照顾是莫大的,有了他的包容她才能保持自尊的做一名歌女,有了他的照顾她才能平安丰足的生活,而眼下,她要离开,对于大上海,她有着不止一丝的眷恋与不舍。
离开了大上海她虽然再不需要做歌女,可是做了杜月笙的义女又有什么再等着她呢,一时间无力感将她紧紧缠缚。
申报报社,杜飞手中拿着一份今早的申报坐在了何书桓的办公桌上,此时他的情绪有些复杂的说着:“杜月笙竟然然要收红牡丹为义女诶,那她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登台唱歌了?”
正在写稿子的何书桓头都没抬的回答他:“应该是吧,杜月笙虽然是江湖帮派出身,但如今他也是上海滩举足轻重的商界大亨,红牡丹成了他的义女又怎么能再去做歌女呢。”
杜飞看着报纸上红牡丹的清丽容颜心里有着一丝丝欣慰,毕竟她可以不用再抛头露面做歌女了,可是这样一来他要如何才能再见到她呢?
下一秒,杜飞突然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情绪有了些不小的波动道:“书桓,你还记得上次在大上海非要说牡丹是她姐姐的女孩吗?从她身上应该还能了解到一些红牡丹的信息。”
何书桓奋笔疾书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脑海里立刻涌现出依萍最后留在他脑海里倔强的身影,那样炙热如火的女孩任谁都会印象深刻吧,但他表面上依旧波澜未动,他应了一声:“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叫陆依萍。”
“对,就是陆依萍,你想知道她是哪所大学的学生吗?”杜飞问。
听杜飞的话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似的,何书桓抬起头来问道:“你知道啦?”
杜飞说:“她和如萍一个学校,圣约翰大学中文系的才女。你知道如萍她们是圣约翰大学今年招收的第一批女大学生,可是这个陆依萍同学竟然在短短的半学期内便进入了学校的宣传部,而且很快成了学校文艺宣传队的骨干人物,而且她又是爱国进步青年,所以这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