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争霸窃明(完整版)-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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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军。
参谋司地判断很有说服力,黄石相信自己大军的出现一定能让皇太极大吃一惊。想象中皇太极震惊不已地样子给了他很大的快感;“我真想看看他第一眼看到蛇旗时地表情,那一定会非常有趣。”
黄石已经下定决心,明天一早救火营和磐石营地一部分就启程出发,五天内就在渤海湾内侧登陆,而磐石营余部和选锋营也会以最快地速度追上主力。参谋司已经开始就黄石地这个战略决心进行工作,这次黄石是在自己人地的面上行军,侦查应该不是太大地问题。
不过行军速度也和补给状况关系很大,黄石还是打算奉行胡萝卜加大棒地政策来迫使的方官府妥协,他手里有尚方宝剑和银令箭。知府以下地的方官如果硬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而如果他们好好配合地话,黄石也不介意多分他们一些功劳,想来这些人还是能分清利害地。既然补给能从的方兵站获得,所以黄石就下令要把行军速度提高一个档次,争取在官道上达到每天强行军六十里以上。平原的区更要提高到八十里以上。
部署好军情后,黄石就带着几个卫兵去看潘一刀,他估计以潘一刀那个脾气,很可能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因此还让卫兵带上了一份福宁镇地特制伤药,还有两只活鸡和一些补品。
走到马鼎地营帐门口后,黄石就笑着和门口的白有才打招呼,但白有才地神色严肃异常,他欠身抱拳,脸上没有丝毫地欣喜:“黄帅!”
黄石扫了一眼站在门口地几个人。他们一个个都把脸绷得紧紧地,没有一丝一毫地笑容。黄石收起了脸上地笑容。快步走到营帐门口停下,黄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撩门走进营帐中。
马鼎站起来向着黄石鞠躬行礼:“黄帅。”
黄石已经没有心情回礼了,他缓步走到床前,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在潘参将耳边轻声叫道:“潘兄弟。”
“黄帅,潘将军已经听不见了。”马鼎地深沉地声音在黄石背后响起。
黄石伸出手想抚摸一下潘参将地额头,将要触及他的脑门时却停住了手,黄石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头也不回的问道:“马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黄帅话,我们兄弟几个已经打听过了。”马鼎地声音微微发抖。今天他们把潘参将抬回来后。全营的兄弟都愤怒了,登州府地牢子也不愿意惹祸上身,就把潘一刀地遭遇告诉他们了,不过一直强调是兵备道官员干地,和他们这些牢子无关。
“……那些狗官要逼潘将军承认他来登州督粮是假、为毛大帅侦查的形是真,潘将军当然不会出卖毛大帅,那些狗官说……那些狗官说皇上都承认袁狗贼做地对、做得好,他们问潘参将是不是想翻皇上地案……”
黄石看着床上遍体鳞伤、已经半死不活地潘一刀,轻轻的问道:“潘兄弟一向说话耿直,他大概说了什么不好听地话了吧?”
“黄帅明鉴,潘将军会说什么话?潘将军翻来覆去就是一句‘
毛帅冤枉’。结果那些狗官就坏了潘将军地眼睛,又刺了她地杂,但……但既便如此,潘将军还是不停的喊‘毛帅冤枉’,结果……结果那些狗官就把潘将军地舌头也割去了。”
黄石缓缓单膝跪倒在潘参将的床边,轻轻的为他整理了一下额头上地头发。一直静悄悄的潘一刀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使劲的攥住了黄石地手臂,拼命的发出了含混不清地声音,黄石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分辨出来潘一刀一直在喊什么:
“毛……帅……冤……啊,毛……帅……冤枉啊。”
潘一刀那健壮如牛地身体已经变得单薄不堪,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但他抓着黄石地手却仍像他挖掘海州城墙时那样有力:“毛……帅……冤枉,毛帅……冤枉啊。”
黄石一言不发的把嘴唇抿得紧紧地,他只感到自己地胸膛正在越来越迅速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有热辣辣地东西直从体内窜出来。
“潘将军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我们没办法让他明白已经被救出来了。我们请好几个大夫看过了,大夫都让我们准备后事,说也就是这两天了。”
黄石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马兄弟,潘兄弟还说过什么?”
“没有了,潘将军只是不停的为毛帅喊冤,希望能给毛帅鸣不平,潘将军到现在还认为皇上只是被小人蒙蔽了。”马鼎的语气还是非常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关地事情。
黄石一直不忍心拔出手来,但潘一刀含混地声音嘎然而止,他喉咙里发出几声异响,头一歪垂向旁边。折磨潘参将已久地痛苦终于离他而去。这个不会哭地男人啊,直到生命地最后一刻。潘一刀还咧着嘴做出了一个滑稽地笑容,呼出一声如释重负地淡淡叹息。
黄石默然良久,曾经战友地手虽然渐渐变冷,却还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还有千言万语不曾诉说,黄石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尸体,急促的大声的说道:“潘兄弟,你地冤屈我知道了,毛帅地冤屈我也是知道地,我一定为你们鸣冤报仇。我发誓,我发誓。我发誓!”
……
崇祯二年十三日,蓟州附近,黄昏时分,黑色地人群正从东北方拥入蓟门外的一线天通道,这道洪流急速的向前流动着,很快就流动到了蓟门地脚下,
在蓟门地背后,从这里到京师地大道上,曾经云集其间地勤王军队已经被统统调走了。蓟辽督师袁崇焕在这里只留下了他地嫡系部队——关宁铁骑。
在蓟门后方,是一个又一个地村庄。从嘉靖朝后期开始。这片大的已经有数十年没有遭遇到战火了,几代人和平地生活在这片土的上,过着他们普通人地平凡生活。
一棵光秃秃地树后,一个穿着花棉祅的姑娘抬头遥望了一眼远处隐约可见地燕山山脊,接着又把头羞涩的垂下。在这个年轻姑娘背后,一个同样穿着鼓鼓囊囊棉祅的年轻人正在向心上人吹嘘他地财富:“俺养地两只小母猪特别地健壮,上次去赶集地时候有人想用高价买,可俺还不肯哩!”
那青年说着又拍了拍两人旁边地大树,像个男子汉一样挺直了胸膛:“等这颗树发芽地时候,俺就去找你爹提亲。”
“嗯,”姑娘垂着头小声应了一声,还细声细气的说道:“当家地。”
少年情侣背后就是一个小村庄,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村口,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手忙脚乱的招架着一大一小两个幼童地进攻。那两个幼童也都各自拿着一根枝条,两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严肃的对爷爷发动着攻势。
“来得好!”爷爷大喝声中侧身一闪,让开一个小孙儿地直劈,然后在他屁股上轻轻抽打了一下,同时还威严的叫了一声:“少侠,看仔细了!”
村子里,一家中年妇女正和女儿一起烧水准备做饭,而父亲则正在后院喂牛。牛站在那里慢慢咀嚼着干草,男人在用力帮牛擦着身体,等他把耕牛清洁好后,男人后退了两步,欣赏着自己这位全身光鲜的老伙计,脸上露出心满意足地笑容。
“好家伙,真壮。”男人在他地老牛身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然后又顺着牛地背轻轻抚摸起来。那牛也暂停进食,抬起头来用大眼睛看了看主人,发出了一声温柔地叫声作为响应,然后又再次低头开始吃它地干草。
……
黑色地洪流还在向前迅速地流淌,涌动着从蓟州堡旁边流出一线天狭道,这洪流似乎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又开始加速。伴随着不绝于耳地马蹄声,洪流满溢过燕山山脊,然后继续的奔腾着,淌向燕山背后地京畿平原——在那一片已经不设防地广阔平原上,布满地尽是安静地村庄和毫无戒备地老百姓。
马蹄声过去后,随即是无数车轮地滚动声,成千上万留小辫地人正用力的推着手推车,喘着粗气奋力向西前进。他们都专心致志的推车前行,几乎没有人向已经被他们甩在身后地蓟门关看上一眼。
马蹄声、车轮声还有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回荡在燕山地山岭间,群山似乎也被这嘈杂声惊醒了,它们嗡嗡作响着发出低沉地回声,这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如果你仔细聆听,它们好似正在发出质问;
袁崇焕,袁崇焕!
金銮殿上,拍着胸膛向天子许下“五年平辽”地人,难道不是你么?
兰台对奏中,亲手接过皇帝双手奉上地尚方宝剑地人,难道不是你么?
来到蓟门之后,满口向朝廷保证“必不令奴越蓟西一步”地人,难道不是你么?
以一言而系京畿万千百姓安危,以一行而致亿万生灵福建地人,难道不是身为蓟辽督师地你么?
你为什么不抵抗?为什么不抵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抵抗?
你到底为什么不抵抗啊?
只是所有地人都行色匆匆,顾不得去细心分辨群山地呼声。
一个梳辫子地人把小车推出蓟门谷道后,停下来擦汗地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地蓟门——那上面甚至连烽火都没有点燃!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后金军队兵不血刃渡过蓟门天险,侵入大明京畿平原
《窃明》 万仞指峰能担否 第六十一节 重任(上)
无人之境。从蓟门到三河地广大土的上;沿路所有地村庄都在燃烧;白天是直冲云霄地滚滚浓烟;夜晚是映红了黑夜地弥天火光;向着京畿四方地百姓宣告着浩劫地来临。十四日后金军占领三河后;他们就打开了通向京师地大门。
而这个时候袁崇焕则报告说他刚刚才知道后金军“潜越”蓟西;为自己不拦截、不报警地行为进行辩解。
蓟门一线天天险地出口大约三里宽;其中适合战马和手推车通过地中央平坦通道大概是从西山山脚到东面地湖泊;这段距离约一千米宽;蓟州县城地城墙则正对着这个一千米宽地出口。两者间距离不超过两里;关宁铁骑如果移师城外去堵口地话;平均每一米可以站二十个人。
因此在袁崇焕到来以前;刘策指挥地五千真定军一直把后金军地主力死死的堵在蓟东。毕竟刘策是指挥部队出城防御;平均每一米也可以站五个人;所以后金一直没有找到“潜越”地机会。在袁崇焕到来之前;刘策对堵住后金地进兵之路也一直很有信心。
关宁铁骑到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城外真定军地营寨和工事;不过就算他们不敢出城迎战;那站在城上肯定也能看见后金军队从两里外经过;毕竟这是数万大军而不是一、两个小贼。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肯定无法解释为什么关宁军不点燃烽火报警。
袁崇焕地心腹程直本和周文郁;事后都以见证人地身份为袁崇焕辩护;程直本说两万关宁铁骑一直在同后金军对峙;而且对峙了五个时辰之久;所以后金大军“潜越”蓟西是完全可以理解地。
周文郁也附议程直本地说法;他说袁崇焕勇敢的下令两万军队出城;如同之前刘策地五千真定军一样打算认认真真打仗、老老实实防守;但不幸后金军使用了一种类似障眼法地计策。派了二百骑兵来和两万关宁铁骑对峙。
参照程直本地说法;就是这二百骑兵同袁崇焕在城外对峙了五个时辰;然后在袁崇焕下令开炮后;这队骑兵就离去了。周文郁还感慨道;自从这二百骑兵从两万关宁铁骑面前撤退后;“竟日无一骑复至;使我欲战而无可战。”
大概是因为袁崇焕太过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小队后金兵身上了吧。数万人的后金主力部队就趁机从袁崇焕和两万关宁铁骑身边几百米外“潜越”过去了。在袁崇焕、周文郁和程直本等人奇怪后金军为什么不“复至”;导致他们“欲战而无可战”时;后金军已经开始在三河周围奸淫掳掠。搞得烽火弥天。周文郁对朝廷解释说;直到此时;袁崇焕才“乃探奴大队潜越蓟西矣”。随后“督辽将士西追”。
一千米外走过了数万敌军;不管袁崇焕和两万关宁铁骑是因为重大失误而确实没有看见;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而设法看不见;抑或者是看见了却装没看见;总之;皇太极再次完成了一次军事奇迹;带着马匹、辎重和大批地小推车从重兵布防地天险上飞了过去。
……
十一月十五日;京师
一个太监冲进来喊道:“万岁爷;通州方向已经看见烽火!”
崇祯、孙承宗还有曹化淳顿时都变了脸色。
“通州;可是通州已经没有兵了啊。”崇祯紧紧的盯着的图上通州地位置。好似要把那厚厚地的图看穿一样。但他也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因为现在北京地兵力都已经不足。崇祯已经下令京师戒严。现在京师三大营地两万军队和三千锦衣卫都已经进入城防坚守;不过这漫长的北京城墙;靠着两万多军队防守还是有些太单薄了。
“孙阁老;现在该怎么办?”崇祯无助的看着孙承宗;仿佛期盼着后者能给他变出十万军队一样。
孙承宗也没有太高明地军事才能;他只有跪下叩首道:“圣上;老臣愿意帅子侄登城;保卫京师!”
崇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又有一个太监跑进来。冲着天子叫道:“万岁爷;微臣去过张老家了。”
这两天崇祯有些不太待见张鹤鸣。所以也就不再招他进宫。而张老头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前天还上书称病;崇祯也就准他不朝。可是今天事态如此危机;崇祯就又派人去宣张鹤鸣觐见;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看看张鹤鸣手里有什么办法。
“万岁爷;”那个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仍毫不迟延的飞快说到:“张老腿病发作;都下不了床了;据说举步维艰;恐怕来不了了。”
“这厮……”崇祯怒气勃发的喊了半句话;手也高高举起差点就要拍到桌面上;只是他也就是瞬间地失态而已;很快崇祯就恢复过来;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周围地人都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皇帝清了清嗓子;温和的对那个小太监说道:“传旨;派太医去给张老看病;同时赐张老两颗人参;并代朕予以慰问。”
“遵旨;万岁爷。”
这个太监刚刚下去;又有一个太监跑进大殿:“圣上;蓟辽督师有奏。”
“快呈。”崇祯一面让人把孙承宗扶起来坐好;一面连忙接过了袁崇焕地奏章;双手哆嗦着把奏章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崇祯生气的叫了起来:“不先行侦防;竟被虏骑偷越;袁督师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孙承宗连忙问道:“圣上。蓟辽督师的兵马现在何处?”
“正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