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 上-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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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们不懂事了,把您的小袄给弄脏了,所以特意拿过来……”
“那你哭什么?”
冬青没说话,滨菊在一旁呶嘟着:“刚才有点东西掉眼里去了。我帮着冬青姐吹了半天!”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连自己都以为冬青是为了出府的事在那里伤心………
十一娘叹了一口气,接了包袄:“你放我这里吧!”
冬青就望了望净房:“那侯爷……”
“你别管了。”十一娘道:“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吧!”
冬青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帮不上忙,有些不安地应了一声“是”,转身回了后罩房。
十一娘就将那包袱放在了平常徐令宜常坐的次间临窗大炕炕桌上。又想着自己就这样立在一旁等着徐令宜气势上不免太弱,就算着时间去沏了一杯茶。等转回来的时候,徐令宜果然已梳洗一番,换了件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的直裰。
她笑着将茶端了过去:“侯爷喝杯茶再过去吧!”
徐令宜望着笑容恬静,神态大方的十一娘,想到刚才她在自己身后略带惊慌的声音,心里不由一软。
平时看上去再怎么镇定从容,也不过是比贞姐儿大几岁的小姑娘,看见自己生气,也会惊慌的不知道所措……
他望着十一娘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端起茶盅来啜了一口。
感觉到徐令宜周身的冰冷开始消融,十一娘松了口气,等到他再喝了自己端过去的茶,十一娘基本上可以肯定他的怒气消了一半了。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平和起来。
“这是什么?”徐令宜望着炕桌上的包袱——他认出来了,这是刚才冬青手里的包袱。
“哦!”十一娘笑道,“冬青给我做的小袄。说是要去金鱼胡同了,特意给我拿过来的。谁知道有东西掉眼里去了,在那里揉了半天,正好遇到我们回来。”说着,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包袱,露出里面的红绫小袄。
徐令宜已看出来。
又是端茶,又是把包袱放在自己眼前,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十一娘就是想向他解释。
是怕自己误会吧……
他脸上就有了几分笑意。
十一娘把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的,不由怔住。
就算是释然,也用不着笑啊!
得想办法把这家伙的脾气摸透才行,要不然,总被牵着鼻子走,局面太被动了。
她正暗下着决心,有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禀道:“侯爷,五爷来了!”
“让他进来。”
十一娘发现徐令宜的目光又变得凛冽起来。
两兄弟的事,自己这个做嫂嫂的最好不要插手才是。
她就笑道:“我去给五叔沏杯茶去。”说着,也不待徐令宜说什么,转身撩帘而去。
徐令宜知道弟弟一向怕自己,遇到了不免有几分瑟缩,他并不希望十一娘看到。不管怎样,徐令宽毕竟是个大老爷们,被夫人看到气短的样子总是不好。正想着该怎么跟她说,没想到她自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他不由暗暗点头。
自己当初没有排斥这桩婚事,虽然有堵住其他人嘴的意思,也未尝不与她在小院时表现的聪明,懂事,识大体有关!
念头闪过,徐令宽已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
徐令宜一看到他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了淳哥,本来已经平息了的怒火腾地一下又冒了起来:“怎么回事?啊!娘先跟我说,家里属牛的都回避到西山别院,我还以为只是娘屋里和你们屋里的人。没想到各方属牛的都要避开?你知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属牛的人?还有红灯胡同那边,你们平常家里住半个月,侯爷那边住半个月,你又知不知道老侯爷那边有多少属牛的?”
他一阵劈头盖脸的,徐令宽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说话啊!”徐令宜看弟弟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心里更恼火,“这话时谁说的?钦天监的那个说的?是法善和尚还是长春那个牛鼻子?”他指着门外,“你去问问长春,他不是会算么?让他算算,算算他有多长的寿辰?”
徐令宜的声音虽然称不上咆哮,但也不小,十一娘端着茶盘站在屋檐下,听的一清二楚。
她吓了一跳。
没想到,徐令宜对那个叫长春的道长这么的反感!
“他说什么你们就是什么?这家里的日子还要不要过?”
那边的徐令宽已回过神来,忙认错:“四哥,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去跟丹阳说。”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徐令宜看着他毛毛躁躁的样子,觉得自己是白生气了
徐令宽听见哥哥喊自己,不敢走,重新折了回来,垂首立在徐令宜的面前。‘
徐令宜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强压着怒气,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三分:“我也盼着你们生个大胖小子呢!这话既是钦天监说的,总是有点根据的。平时你们回来只走娘哪里,我就误会是娘和你那里回避,娘问我的时候的,我也就答应了。你这样去跟五弟妹说也不好,免得她误会我们出尔反尔,你去跟五弟妹商量商量,凡是属牛的都回避,只怕老侯爷那里也吵的不能安生。不如你们搬到山西别院去住。这样一来,我们或是老侯爷那边的人一可以随时去看你们。”
丹阳先前也说过这话。”徐令宽吞吞吐吐地道。“可西山在西边,主金,丹阳五行缺木,这金木相克”说着,就望了一眼面带冷峻的徐令宜。
这个弟弟,心眼全放在没用的地方……
徐令宜轻轻叹一口气,道:“你只管去跟弟妹说。他知道该怎么办的。”
徐令宽一向对这个哥哥信服,“哦”了一声,小声道:“那,那我回去换衣裳了。”
徐令宜摆了摆手:“快去吧!免得等会娘看不到你的人,担心你。”
徐令宽应声而去。
十一娘赶走徐令宽出门前避到一旁的耳房,等他走后才端了茶进去,
“咦,五叔走了吗?”
徐令宜没有回答,而是道:“你要不要换件衣裳?要是不换。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
十一娘看他脸色不好,又想着太夫人还等着人到齐了开饭,就笑着大量自己:“我瞧着我这衣裳还行。”
徐令宜见她突然语气调侃,知道她定是听到自己发脾气,想调节一下气氛。可是这个时候,他实在无心应酬。脸上依旧带着冷意,抬脚就出了门:“走吧!”
十一娘松了一口气。
这场暴风雪总算过去了!
她忙将手中的茶盘给了一旁的小丫鬟,快步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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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太夫人那里,没想到二夫人已经到了。
她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宝蓝色杭绸褙子,乌黑的青丝绾了个纂儿。通身只有耳朵上坠了对珍珠耳坠,素雅中带着几分清贵。
正坐在太夫人身边问徐嗣勤和徐嗣谕这几天的学问。不仅屋里的人都正襟危坐,就是徐嗣俭也不像刚才那样调皮,规规矩矩地站立在一旁听着。
看见徐令宜和十一娘,二夫人笑着站了起来:“四弟,四弟妹。你们来了!”
十一娘忙给二夫人行礼,眼角却睃着徐令宜,发现他的神态很恭敬。
“二嫂!”
二夫人忙回了礼。
太夫人就笑道:“好了,好了,一家人不用这样客气。快坐了吧!”
徐令宜就坐在了太夫人身边的太师椅上。十一娘立在了他的身后。
二夫人就笑着对徐令宜道:“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学问如今小有成就,我看,得换个更鸿学的先生才是!”
徐令宜笑道:“原先也想过,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就耽搁下来了。”
太夫人就笑道:“这种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慢慢找就是了。”
十一娘却心中一动,沉思起来。
第一卷 第98章 风波(中)
不一会儿,徐令宽夫妻到了。
徐令宽神色间果然有几分沮丧,太夫人忙追问他出了什么事。徐令宽忙笑道:“没事,没事。”好歹把太夫人搪塞过去了。
五夫人却似笑非笑地看了十一娘一眼。
十一娘只是微微地笑。
有些事,她虽然不希望发生,但发生了,也不会去回避。
大家互相见过礼,笑着地说了会话,然后男一桌,女一桌,老一辈,少一辈地坐了,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回到自己院里,十一娘和徐令宜刚坐下,三位姨娘来问安。
十一娘让小丫鬟请了进来。
行过礼后,秦姨娘和乔莲房有些沉默地站到了一旁,文姨娘却笑盈盈地和徐令宜打招呼:“听说侯爷一早就回来了?”
徐令宜“嗯”了一声,端了茶盅啜了一口茶,态度不冷不热的。
文姨娘不以为意,笑着和十一娘拉家常:“下午想到您这里坐坐,谁知道您却去了太夫人那里,听说打了牌,没占到上风。要不,我们几姐妹先在一起练练?这打牌,也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事。打得多了,自然就有精进了。也不知道明天下午姐姐有空没空?我那里有副老竹麻将,十分顺手,到时候拿来姐姐看看。要是觉得好,就留下”
十一娘笑着听她说。
那秦姨娘则笑眯眯的望着文姨娘,乔莲房却是低头垂手地立在一旁。
有小丫鬟来禀,说徐令宽来了。
十一娘颇有些意外。
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三位姨娘忙起身回避到了东间。
十一娘则起身叫丫鬟给徐令宽上茶点。
徐令宽客气道:“嫂嫂不用忙,我跟四哥说句话就走。”
十一娘笑退到了东间。
文姨娘忙将十一娘迎到了大炕上,嘴里还絮叨道:“五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笑道,“不过,五爷向来豪爽,就是有什么事,只怕也不是自己的事。多半是为了别人的事来求侯爷。”
十一娘只是笑着听着。没想到乔莲房突然道:“你怎么这么多的话!”
文姨娘脸色微红,眼底闪过一丝愠意。
春姨娘忙笑道:“文姐姐是个热心人。乔妹妹相处久了就知道。”又主动去接了文姨娘的话,“姐姐说的有道理。五爷来,多半是为别人的事来求侯爷。”然后问十一娘,“夫人,我听文姐姐说,冬青姑娘过两天要去您金鱼巷的宅子安置几房陪房,您这边少了人手,我来帮着值夜吧!”
这还是秦姨娘第一次和十一娘交流。
话说的好听,语气又很柔顺。只是她不太习惯这种作派。
她笑道:“你是侯爷身边的老人了,怎么好让你来值夜。再说了,我身边还有琥珀她们。再不济,还有陶妈妈。”
秦姨娘忙道:“我在侯爷身边再久,长幼尊卑也不可废,我服侍夫人本是本份。夫人有事,也只管使唤就是。”
她的表情很真诚。
如是不是真心,那就是个演戏的高手。
十一娘希望她是真心的。
秦姨娘是婢女出身,生死不由自己;文姨娘看似烈火烹油,可她也只不过是家族用来攀龙附凤的牺牲品罢了,一旦她本人的利益和文家的利益想冲突的时候,文家未必会顾她。还有乔莲房,落入元娘的圈套固然有她的不对,可没有乔夫人的推波助澜,她未必会落入到这样的境地。包括她自己在内。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未必会嫁到徐府来。
既然各有各的不得已,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所以,她希望秦姨娘是真心的,真心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越僭,不,就是小小的越僭也无所谓,水清则无鱼,谁又没一点点私心……只是,不要越过她的底线。她有她要保护的人,她有她想要的生活。
……
那边,徐令宽正和哥哥商量:“……我们想来想去,搬到落叶山山脚下的别院最好。那里安静,景致也好。免得吵到两家的老人家。”
“那怎么能行。”徐令宜立刻反对,“那地方太偏了。这样,你们这两天暂在家里住着,明天有大早朝,我到时候商量老侯爷,看看他老人家的意见。至于家里该回避的还是暂回避回避,你们也不要乱走动了。”
徐令宽应喏,起身告辞。
徐令宜送了弟弟出门,回来吩咐十一娘:“家里不是有一斤血燕吗?你明天一早给娘和五弟妹各送些去。五弟妹怀了身孕,你是做嫂嫂的,多去她那里走动走动才是。”
十一娘喏喏应“是”,心里却道,你这样打一巴掌给个枣的,只怕这位丹阳县主不会领情。
此刻,五夫人也正和她的乳娘石妈妈说着话:“……属牛的全都回避了,不说别的,就娘屋里,就有五、六个小丫环,难道还为这事临时买几个小丫环进来不成?就算买回来了,还得要妈妈们调教调教吧?一时半会也上不了岗啊。这本就是个兴师动众的事。当年,她抓住鲥鱼的事态收拾四房的,我可是一声没吭,给足了她面子,她却有点不知道进退,以为我怕了她。我如今这么做,也只是想让三房瞧瞧罢了。原准备过几天跟太夫人说说,搬到慈源寺旁的放生胡同去——离慈源寺不远游不近,我有个什么事,济宁大师也能赶过来看我。可她这样逼着我搬,我心里难免不痛快。
石妈妈小心翼翼地将五夫人的腿并放到贵妃榻上,笑道;“你想多了些,侯爷可不是那样的人!
五夫人听了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五却是听不得我在他面前哼哼。”说着,脸就红成一片霞色。
“那也是五爷真心心疼着你。”想到老侯爷反复叮嘱他,不要和侯爷起了冲突。石妈妈笑着将薄被搭在五夫人的身上,“您平时使小性子不要紧。可不能让五爷和侯爷有了冲突。何况侯爷这样的人,就是老侯爷见了,也要礼让三分。有侯爷撑着,你大树底下也好乘凉。要知道,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这家里要过的好,先要兄弟和谐,妯娌和气……”
“知道了,知道了。”五夫人娇嗔道,“要不然,我怎么就这样不吭不响地让小五子去回了侯爷。你这样天天在我耳边唠叨,你说着不烦,我听着烦了。”
石妈妈呵呵笑了两声,不在做声,望着五夫人的目光却满是慈爱。
五夫人就拉了石妈妈的衣袖:“你说,三房要是知道我搬出去,会不会气得跳起来。”
既然五夫人听了她的劝,这个时候,自然要顺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