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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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睛,望着酒壶,嘴角抿了一丝苦笑,将酒壶放在案上,说:“如果没有了酒,我还有什么?”
“周郎,至少,你还有我。”她说。
“不,我没有你。我失去你了。”他苦笑道。
“周郎”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不要这样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他静下来,扳过她的脸,目光在她脸上凝了凝,青色的苦笑浸湿他的眼,他说:“不要管我。”
说毕,起身,夺过酒壶,继续往嘴里灌。
“周郎,你听我解释,那天,我只是为了不想破坏孙刘联盟,才救下刘备的,我——”话未说完,他忽然伸手覆在了她嘴上,说:“我全都明白。”
“周郎,对不起——”她继续说着,心疼地望着他。
“你没有错。我没有怪你。我怪的是自己。”他说,“我怪我自己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周郎,你不能再喝了”她夺过酒壶,“我们说好的,周郎。”
他饮尽壶内最末一滴酒,忽然将她搂于怀中,说:“香儿,你答应我,你不要走。不要走。”边说边倒了下去。
翠烟色的床帐,细木雕床,周瑜晕晕沉沉躺在那里,阳光从榻边的棱窗射了进来,他微微睁开了眼睛。
一个小房间,一张橙木桌子,摆了一架古檀琴,一盆兰花婀娜开着。
他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听到微掩着的门外,有水冲击的声音,便下榻,走了出去。只觉胸口堵了口气,憋得慌。
一个玲珑的小院子,一口六角棱的古井,一棵香樟树。树下,阿香一身粉色长裙,坐在一个火炉边上,她自己则在洗着什么。
他轻轻走过去,她闻声抬起头来,见他来了,惊喜地奔上去:“周郎,你醒了?”
他愣愣地环视了下四周,又愣愣地看了看阿香,问:“这是在哪儿呢?”
阿香浅浅一笑,脸上露出红红的两个小酒涡:“周郎,你喜欢这里么?”
他一脸不解地望着她。
她一脸醉然,眼睛中是深深的暖意:“周郎,我买下了这里,将你带到这里来了。那天你喝醉了,病得不轻,我便强行带你走了。”
“带我走?”他还是没完全听明白。
“嗯,带你走。来到这里。这里,离军营有十里的路。”她说。
这次,他有些明白了。
火炉上的锅煮沸了,锅盖上下翻动有声,她忙蹲下来,将火熄灭,端着锅要将锅内的药汤倒入壶里。
他见了,上前将锅夺了去,说:“小心烫着。”自己拿去倒了壶。
他总是害怕她伤着自己,总是如此细心和关心。
她开心极了。。。。
三十五 委屈
帮阿香倒好药汤,周瑜问:“好苦,这是给谁喝的?”
“当然是给你了。”阿香笑道,“你的伤还没好。我用好几种药配制的。”
说着,她扶着他进了屋,让他重新躺回去,盖好被子,将药汤倒好,吹凉,让他喝下去。
“香——”他搂住了她,“有你在身边,就是我的良药了。”
琴弦微弹,琴声一改往日的清亮,换作甜软轻快,而弹琴者的脸上,也焕发着朦朦的悦色。
一身素色轻衣随着他的上下微颤而抖落一片明丽之光,而她则广袖长裙,一脸艳丽,轻俯于他身边,静静聆听。
到了晚间,则一同去抬了溪水,清洗小米,蒸饭做菜。
无一奴一婢,却欢乐无二。
入了夜,则平躺一起,紧紧相依,炽热缠绵,悱恻动人。
就这样过了几日,他气色大好,伤也好了九分。她收拾行李,两个大大的包袱放在案上。
“香儿,你这是要去哪?”他不解。
“是时候要回去了。周郎。继续我们之前的角色。继续我们之前的约定。”她说,拾起一个包袱,踏出了门槛。
“香儿——”他急忙抓住她,好像要抓住一个希望一般,“不,我们不走,我们就在这里生活着。”
“我哥哥给了我们十日的时间。”她回望他,说,“时间到了,如若不回去,难保刘备会被诸葛亮调走。”
他还是没放开她的手:“香儿——”
“周郎伤也会好起来了,只要周郎夺了荆州剩下来的几座城池,香儿便回到周郎身边。一定”她说着,轻轻挣开他的手。
“可是,我等不及,我是一天也不能没有你”他神情忽然一阵摇曳不明,“不,一刻也不能没有你香——”
“周郎,很快了,你能行的”她微笑着给他打气。
“那我送你。”见无法留下她,他只好说。
“真的只要夺回荆州那几座城池便好?”他又问了一句。
“当然真的。你以为,我想留在刘备身边不成?”她笑笑。
阿香回到刘备房间内,这么多天,她只叫玉儿对刘备说了句“至朋友家暂住几天”便一去无踪影,傻子都知道她是去与周瑜在一起,刘备复见了她,脸上绷得紧紧的。
阿香见他给她脸色看,对玉儿说:“玉儿,摆驾吴侯府上。我且回哥哥那里吃饭,免得在这里看人脸色。”
玉儿听令便去准备马车去了。
“香儿,你刚回来,便又要走?”刘备气得嘴角抽动,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布满血丝。
他必是好几日没睡好了吧。
“嗯。”她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便要走出门。
“不许走”刘备用力扯过她的手,将她整个身子横抱了起来,重重扔在床上。
“扑”门狠狠地关上。
“子龙,在院子门口拦住玉儿,不许任何人进来”他脸色铁青,对赵云命令道。
门口赵云的影子远去了。
房间内顿时暗了下来,刘备铁青着脸,移到布着大红醉烟色床帐的榻前。
“你想干什么?”阿香厉声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刘备不说一字,忽然狼一般扑了上来,将阿香双肩抓住,自己则爬在了她身上。
刺耳的裂帛声响起,他铁铲一般的手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体之下。
他飞快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紧紧贴了上来,牙齿咬住了她的唇,使得她没法叫出声来,只是拼命用手去打他。
他按住她的手,在她身上狂咬着,湿润的舌头吻着她的脖子。
“不要啊”她想喊得大声些,可是只要她一喊,他便拿手遮住她的嘴,她只能全身扭动,可是他也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而摆动着。
他的嘴咬住了她的前胸,另一只手伸入她的秘密部位。
他咬痛了她,她发出一阵阵呻吟,感觉到他那紧贴着她肌肤的那个东西硬了起来,她一阵害怕,手指乱掐,在他背上画出一道道血红。
“香——我想死你了——”他急急地喘息着,那个硬物对着她隐秘处就要扎进去,她身体往上一缩,他落了个空。
“你若是再这样,我必杀了你——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是在东吴——”她哭着咬着他耳朵轻语。
他那发烫的身体忽然僵住了,停在那里不动了,她趁机抽身出来,抓起衣服迅速穿好,狠狠给了他两个耳光,把他打出血来。
“不要走”见她要走,他光裸着的身体急急冲上来,从她背后抱住了她,又将她甩到了床上,压在她身上。
“放开我,不然我一定杀了你”她泪流满面,眼睛里充满着恨。
“对不起,香,对不起是我的错”他怕了,不断打自己的脸。
“放开我”她被他压在身下,无法起身,厌恶地说道。
他迟疑着移了移身体,她愤怒地起身,夺门而去。
在院子里见了赵云,赵云一身戎装,正心疼地望着她。
她哭着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在地上,膝盖上被擦出血来。
膝盖上的痛阵阵袭来,想到方才被刘备强迫受的委屈,她不禁心痛地哭了起来。
“孙夫人。”赵云蹲下来,拿袖子要擦她的脸。
“不要碰我你的袖子那么脏”她更伤心了。
他手足无措,只好从她袖子中抽出一个手帕,递给她。
她扔了手帕,站起来,指着他哭着喊:“这样你开心了吧?是么?我被他侮辱,你就开心了是么?”
他黯然的目光低了下去。心在一阵阵绞痛。
她哭着跑了。
在孙权府上,她心不在焉地扒着饭。孙权一个劲地往她碗内夹菜。
步月如不停地找话题陪她聊,她都提不起兴趣,只是随意应着。
“香儿有心事?”孙权问。
她吃着碗里那个鸡腿,含泪说:“没什么。兄长与嫂嫂过虑了。”
“没有就好。新出嫁的女孩子,有时会觉得寂寞的。想当初嫂嫂我也不是一样。不开心时就多回来转转,我们的大门随时为香儿打开。”月如一脸笑容。
透过月如这热情洋溢的话,阿香却听出了自己已被孙家排到门外的意思。
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婚后的生活如何,已不关孙家的事了。孙家最多只是“大门随时打开”而已。
世事沧桑,终不过一瞬。人情如纸,现实总是淡漠。
想到这里,她与孙权他们随意聊了几句,便与玉儿回到刘备房内了。
她在榻上准备了一把尖锐无比的刀,才躺下睡去。
虽是睡去,可是仍然恶梦不断。
刘备倒是没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她却心悸犹存。
数日后,玉儿偷偷来报:“大都督给诸葛亮送了一封信,信上说,如若诸葛亮不将手上的荆州交还给东吴,他就杀了刘备吴侯知道了,很是生气,怪大都督擅作主张,二人在府上僵着呢”
阿香听了,心想周瑜忽然急着给诸葛亮写这封信,难不成是想快些得了荆州,好与她重新在一起?不管是为了什么,如今惹火孙权了,她要去看看究竟。
到了孙府,刚步入台阶,冷不防屋内一个杯子飞来,阿香闪身一避,杯子正好摔在了她身边。差点被打中了。
孙权气呼呼地在厅上踱来踱去,双手背在身后,两腮鼓着,嘴上不住地说:“这个周瑜,实在是没将孤放在眼里”
阿香静静走上前来,地上已尽地杯子碎片,她裙尾拂过碎片,一阵窸窣声。
“香儿,你来了。”孙权脸上的怒气稍微淡了些。
“哥哥,周郎他——”她令人来将地上的碎片全扫了去,问他。
“周瑜斯我太甚未经孤的同意,便发给诸葛亮一封书信,以刘备来换荆州。”孙权振振发怒,“若是这样夺了荆州,怕是天下人也会耻笑我们东吴”
“只要夺了荆州,不是行了,难道不是么?”她为周瑜说话。
他定定望着她,冷笑一声说:“这话,周瑜也说过。香,你现在的想法,与周瑜是越发想像了。”
“不敢。”她两手交握于一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哥哥,其实,你道诸葛亮会同意拿刘备换荆州么?”
“自然是不会同意。周瑜此举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孙权直摇头。
“周郎也是一片忠心,处处为东吴着想。”阿香不喜欢他这样说周瑜。
孙权端起一杯水来喝了口,说:“孤自然知道周瑜对孤是一片忠心,只是,周瑜为人有时却过于自负了些,你看这次,他这样做,不但荆州要不回来,反而还让天下人耻笑我们东吴原来是这样夺得荆州的。”
其实孙权说得对。周瑜急于夺回荆州,失去了一贯保有的耐心,出此下策,不但会让天下人耻笑,还影响了孙刘联盟。
“哥哥,事不宜迟,哥哥必须加派人手,不要让刘备跑掉。诸葛亮必会派人来夺回刘备。”阿香分析道
孙权点点头:“孤正有此意。这些日子也请香儿多留在刘备身边,看好些了。”
阿香点点头答应了。。。。
三十八 初离吴
“周郎,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香儿永远都等着你”江面,风送来阿香痛哭的话。
众人都潸然泪下。
江面上的船渐渐变小,变淡,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了。只有满江的雾气氤氲着,月光如水,在雾中发白,兀自游荡着,似精灵一般。
“她走了。”孙权轻轻将手搭在周瑜的肩上。
周瑜目光凄迷,脸上凝着痛苦,全身颤抖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岸边,直等到东方日出,朝霞冲开了一江的浓雾,他还依旧站在那里。
“大都督”甘宁跪了下来,“你可有保重哪”
“公瑾——”孙权也面有歉意,却不知如何动他。他自己也是痛苦不堪。
周瑜面色严峻,忽然转身,对孙权下跪道:“请主公准许周瑜,即刻夺取荆州其余数城”
他似乎在化悲痛于力量。
孙权扶起他,说:“好孤准了”
周瑜起身,面前茫茫江面,面前初升的朝阳,目光射出一丝犀利,说道:“荆州荆州我非夺走不可”
说毕,拔剑在沙滩上狠狠一刺。
而另一边,阿香则呆呆地坐在船头,望着远处渐行渐小的周瑜的身影,泪流满面。
“不许哭”刘备一改呆在东吴时的懦弱宽仁,抓起阿香的手,厉声说道。
阿香狠狠振开了他的手,他就势一个巴掌打过去,将她打倒于地。
她哭着站了